一招不成再來一招,一枚邪種打中蕭定亂,蕭定亂須臾之間便將之化解,絲毫無礙,那尊聖徒似乎有所感應,又是三枚邪種印記猛然打了過來,蕭定亂假意躲閃不及,被其打中,身形定在了原地。
因為他並沒有被此人懼王聖法的恐懼所影響到,所以蕭定亂故意演出假象,以期能夠蒙騙過去,實際上這三枚邪種打中了他,一瞬間就被煉化了,渾身的邪氣卻是他微微催動殺域修羅身所散發出來的,雖然有所不同,但不仔細感受,還是看不出端倪。
暗暗的,蕭定亂則在關注著其他人的狀況。
寂滅和尚身中數枚邪種,渾然無事,身上不過只是有一股淡淡的邪氣升騰起來,一時之間不能化解,想來此人雖然有能力化解,但也並不徹底,一旦更多的邪火上身,也必遭遇不測,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那易水寒也是一樣,手中神劍厲害,但對於這些邪種卻無甚作用,劍氣斬殺上去,貫穿而過,邪種只是攸乎一分,又完好如此,繼續朝著他撲將過去,一時之間遭受到周圍高手的圍攻,躲避不及,也是連中數枚邪種,渾身充斥著邪氣,一張稜角分明的俊朗面龐都已有些扭曲,也是不能堅持太久,不然的話定被邪種侵蝕。
而氣元神廟十六高手卻不同,邪種打入到達他們的身體之中,居然好如泥牛入海一般,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被這些人化解了。
這一點上,蕭定亂倒是小看了這些人,沒想到氣元神廟的人還頗是有些手段,對於精神、意志這些方面的修煉和鍛煉,很有獨到之處,不愧是屹立在江湖武學最巔峰的存在。
氣元神廟的這一十六人實際上是仰仗著氣元神咒其中的一個無上咒決誅魔咒,以渾厚的功力催動此咒決,化解了邪種,保住安危,看上去輕鬆寫意,十分的高深,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蓋因此咒催動起來,對於功力的消耗十分巨大,實際上這些人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聽我號令,竭力出手,速速集合,結氣元神一陣,殺出重圍,遲則有變。」那領袖人物的中年男子猛然喝道,心中已無再戰之意,知道此間大勢已去,不是他們能夠解決得了的,必須速速退走,再搬高手才行。
此人號令一出,手中招法益發的狠歷起來,瘋狂出手,拳掌指變化之間,深厚功力完全催動,已不再藏私,全力施展開來,連殺數位真尊神教精英聖使,登時撕開了一條退路,衝出了重圍,旋即掠向就近之人,滿臉凶狠之色,猛烈出手,從外圍殺入,將內中被困之人解救了出來。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的氣元神廟這一十六人再度集合到一起,布下那氣元神一陣,也是一種合擊之術,互相配合,憑藉著十六人功力匯聚,攻防一體,殺出重圍,到達現在,他已別無他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大戰之間,寂滅和尚與易水寒二人互成一個小團體,共同對敵,想要突圍已經非常困難,只是暫保無事,好像一顆銅豌豆一樣,說不上厲害,但想要打碎也極為不易。說來也怪,聽寂滅和尚所言,這個少年人易水寒同樣出自氣元神廟,卻彷彿與那十六人素不相識一般,互相之間也不言語,沒有合作的意思,好似沒有一點感情似的,讓人感覺非常不解,哪裡像是同出一脈的樣子。
這時候寂滅和尚察覺到氣元神廟一十六人的意圖,猛然道:「易水寒,你怎麼看?」
易水寒冷哼道:「隨便他們,這種貨色,在神廟之中就是些掃地的,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逃出去是他們命好。」此人一說話,那種口氣和意味,高高在上,很是看不起那一十六人的樣子,視之為草芥一般,完全不入法眼。
寂滅和尚道:「易施主難道不是掃地的?」
易水寒聞言,冷笑道:「氣元神廟裡面都是掃地的。」天下江湖哪裡不乾淨,氣元神廟的人就會出現,好像清道夫一般,展開大掃除,將之清掃乾淨。實際上這易水寒的話,並不算說錯了。
寂滅和尚道:「你一定是不掃地的,不過卻是混的最背的,不知道貧僧說的對不對?」
易水寒聞言大怒,冷喝道:「你找死!等我度過此劫,定要好好整治你這賊禿一番,讓你服服帖帖,以後給我提鞋,給我當僕人。」
寂滅和尚道:「只要你能打敗我,這個是自然的。嘿嘿,你說,我們要如何才能度過此劫啊?可有良策,說來點化小僧一二。」
這兩人苦中作樂,口上說這話,手上卻不慢,一根伏魔杖和一柄神劍舞的上下翻飛,密不透風,死死的防禦著,不過一枚枚邪種打將進來,讓他們非常難受。
易水寒猛然道:「這個人野心倒是不小,居然想一舉把所有人都轉化掉,變成什麼狗屁懼王尊神的信徒,實在是做夢。這一團邪火雖然精粹無比,乃是恐懼的根源,但內中的意志並不完滿,莫看他現在威風凜凜,用什麼懼王聖法催動邪火,一枚枚的邪種到處亂打,邪威無敵,哼,要不了多久,邪火中的意志就會動搖,此人必然吃個悶虧。我們只消堅持下去,待那意志波動,那魔頭把持不住,遭到反噬的時候,我們想要逃出去,機會多多。」
寂滅和尚點了點頭道:「小僧也是這麼以為的!群魔亂舞,深陷其中,就當是磨練自身,涅槃一般。嘿嘿,祖師告訴小僧,要在血與火中蛻變,我寂滅要的就是這種生死的磨礪……」
這個和尚端的是瘋狂的緊,心中有殺念,全不遵佛家戒律,殺人打誑語十分精通,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神明的使徒。
寂滅和尚和易水寒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高談闊論一般,那祭壇之上的聖徒也是聽到了耳中,一雙眼睛忽然轉了過來,盯住了寂滅和尚和易水寒,忽然發出冰冷的聲音道:「不自量力,區區實力也敢妄自揣度,任你有邪神庇護,今個也要給我留在此處,用來獻祭。哼,爾等想的倒是不錯,不過卻太過自以為是,我豈會給你們機會,讓爾等熬到那種時候。呔……」
此人聽到寂滅和易水寒的謀劃,點出來他的破綻,登時怒起,開始全面發威,猛然催動懼王聖法,使得懼王邪神的一縷意志波動了起來,猛地引動邪火,化為一顆顆邪種,更加巨大十倍,瘋狂打了出去,打向了寂滅和尚,易水寒和氣元神廟諸人。
本來假裝已經中招的蕭定亂不禁一愣,就看到足足三枚邪種被那個聖徒催生出來,當空滴溜溜的一個旋轉,好像具有某種靈性一般,猛然向著自己打了過來。他登時一個機靈,暗驚道:「懼王邪神的一縷意念竟是如此機敏,端的是蒙騙不得,一下子就戳穿了我的偽裝,這下露陷了。」
那聖徒見狀,感到奇怪,眼睛猛然看了過來,森森的目光籠罩住了蕭定亂,冷哼道:「小魚一條,居然差點讓你漏網了。虧得懼王邪神意志神聖,不可欺騙,識破了你的小伎倆。該死,你必須信仰懼王邪神,以後全心全意禱告,救贖你褻瀆神明的罪孽。」
此人也是感覺到了蕭定亂很有些蹊蹺,似乎有手段能夠克制邪種,說話之間,抬手一指,又是三團邪種向著蕭定亂打了過來,心中暗想,任你有甚高明手段,遭遇六團邪種侵蝕,也無翻身餘地,只有皈依懼王尊神一途。旋即看也不看蕭定亂,將注意力轉向了氣元神廟那一十六人,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態。
卻不料蕭定亂猛然之間衝了出來,不但沒有躲閃,反而迎向了一共六團邪種,簡直是瘋了。
蕭定亂心中也已知道,既然已經露了餡,再隱藏下去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索性不再躲藏,出來大肆奚落此人一番,讓他多多打出邪種來侵蝕自己,說不定業火旺盛起來,籍此還能搏得一線生機。
下一刻,六朵邪火登時打入到了蕭定亂的身上,真正才是泥牛入海,蕭定亂一點事也沒有,不過殺域修羅身催動了起來,邪氣森森,舉起手中紫龍伏魔槍,對準了那聖徒,猛喝道:「去死,區區一尊邪神,豈能奈何得了我?!那是做夢,吃我一招!」
說話之間,蕭定亂猛然催動碎空勁,猛烈的一招便打了出去,恐怖勁力甫一出現便消失不見,打入了虛空之中,下一個瞬間便打到了那尊聖徒的身上。不過此人端的是厲害,身軀一震,功力運轉,居然將碎空勁化解了,整個人只不過是猛地晃動了一下罷了。
這一下,蕭定亂徹底的把這個聖徒給激怒了。
此人猛地轉頭,一眼看向了蕭定亂,發出桀桀的冷笑,忽然道:「好,你很好,是顆好苗子,這一手運使力量的方法,獨樹一幟,是個人才。好,正好我缺一個得力的打手,你倒是非常不錯。很好,我看上你了,給我皈依!」
猛然之間,此人瘋狂催動懼王聖法,但見那一大團邪火猛然一陣跳躍、閃動、黯淡了一分,登時分離出來了一顆種子,大如一顆人頭,異常精純,正是一張扭曲的面孔,呈現出來種種恐懼的神情,不住的變化,演繹著恐懼的真髓。
這一顆邪種簡直無人能夠抵擋下來,那聖徒猛然煉製出來,也是出現了幾分虛弱,冷笑道:「這是你的榮耀,接受了它,你就會成為無上聖使,實力暴增,只消稍稍立功,成為教徒不是問題。以後,你就好好當我的狗,聽從我的指揮,為我辦事,擴張我真尊神教的勢力,前途無量,無限光榮。」
說話之間,那一團邪火化成的邪種已經打了出來。
蕭定亂一聲冷笑:「就憑你也配支配我?你看著,這點手段是奈何不得我分毫的。哈哈哈哈,來吧,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我倒是要看看懼王邪神傳下來的懼王聖法,到底有幾分威力,是不是狗屁不如!」
這一番話可謂是囂張已極,如瘋如狂。
下一刻,那一團邪火化成的恐懼面孔登時打了過來,猛一下覆蓋在了蕭定亂的面上,一陣扭曲,鑽到了蕭定亂的頭顱之中。
蕭定亂一個哆嗦,定在了遠處,便沒有了動靜。
那聖徒見狀,冷笑一聲:「狂得沒邊了,我看你還不皈依!等著乖乖受我差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