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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出一段,蕭定亂似乎想起來什麼,忽然回頭看向玲瓏道:「玲瓏,忘了告訴你,我不叫斷魂,我叫蕭定亂!」
玲瓏瞇著眼睛嘻嘻笑道:「你終於肯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了呀!嘻嘻,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斷魂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呢!」
蕭定亂回過頭,再無猶豫,深吸了口氣,面上的笑容消失,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起來。
玲瓏看著蕭定亂的背影,歎道:「還真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呢!」
一路上雷霆一般撂翻了十幾個敢於阻攔的人之後,蕭定亂再一次看到了大師樓的後門,還是顯得那麼寒蟬,門前的台階上佈滿了青苔,青苔上結了一層白霜。
這裡的空氣中已聞不到血腥的味道。
蕭定亂瞥了一眼大師樓的後門,忽然冷哼道:「什麼玩意!」紫龍伏魔槍猛然向前一點,一道勁氣忽然破空向外激射而出,想要一槍將這道門徹底毀掉。
這一槍,力道激射,哪怕這道門乃是銅打鐵鑄的,也要被擊的粉碎。
然而蕭定亂這一道破空勁力還未到,大師樓的後門之上卻已破開了一個洞,從那洞中,一點寒芒猛然躥出,正迎上了蕭定亂的破空勁力。
蕭定亂神色寧定,看著那一點寒芒化解了他的勁氣,沒有感覺到奇怪,冷喝道:「來得好。」
話聲未落,大師樓的後門吱嘎一聲已經打開,走出來一個青布長衫的男子,一臉冷笑,一出來便盯上了蕭定亂。
此人在盯著蕭定亂,蕭定亂也同樣靜靜的看著他,雙眼中神色寧定,古井無波,就好像在看牆上的一塊磚一般,沒有一點精神波動,平靜道:「沒想到你真的敢出來,槍王!」
這個青布長衫的男子正是青衣槍王任卿裳,手持一柄古樸長槍,一臉的殺意,猛然抬起手中的長槍,槍鋒指向蕭定亂的鼻子,毫不壓制自己的逼人氣勢,冷笑連連道:「我有什麼不敢出來的?!倒是你,仗著身後有人,就敢如此囂張,到達我們大師樓的腹地來囂張?很好,很好,我今天就給你一點顏色看看,把你打成廢物,讓你知道我青衣槍王的厲害。」
很顯然,上一次他重傷在血月和刺血手下,被蕭定亂追得狼狽不堪之事,已然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大恥辱。
今日此地,蕭定亂尋仇上門,行徑可謂非常囂張,目空一切,他第一個出來應戰,自告奮勇,為的便是一雪前恥。他的傷勢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養,早已恢復完好,戰鬥力到達了巔峰,今日此戰,他是志在必得。在槍法一道他有著極大的自信,乃是天生的槍種,資質和悟性,鮮有人能夠與之比肩,甚至於他的師父都有所不及,對他寄予厚望。
他堅信,巔峰狀態的自己,擊敗蕭定亂不過是小意思。
聽到任卿裳的話,蕭定亂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你的厲害?你一點都不厲害!」對於殺死任卿裳,他同樣有著極大的自信,而且他自信殺死任卿裳,只用一招。
那一招,自然是揚眉吐氣的一招,懾敵心魄的一招。
任卿裳狂笑道:「蕭定亂,原來你是如此狂妄自大的一個人,哈哈,等一會兒我要把你打的像狗一樣,記住,只要你跪地磕頭,向我求饒,我就會放過你。嘿嘿,你手中的這柄槍不錯,比龍紋槍和幽寒斷魂槍都要好,老子便收下了!」
蕭定亂沉聲道:「你要我的槍?」
任卿裳手中長槍一抖,狂笑道:「老子要定了!」全身的殺意已流露了出來,十分的逼人。
蕭定亂道:「你有這個本事?」忽然全身一震,大力暗湧,手臂一抖,紫龍伏魔槍猛然向前射出,向著任卿裳便殺了過去,與此同時蕭定亂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想要?我便給你!」
任卿裳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雙目一凝,身形猛然一動,手中長槍猛地向前刺出,對著射殺而來的紫龍伏魔槍便是猛烈的一擊,意圖便是將之抵擋下來。
然而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大師樓的高處,猛然傳來了一道聲音:「接不得!」顯然是有高手感覺出來蕭定亂這一擊的端倪,感受到了藏在表面之下的恐怖危險,刻意在提醒。
什麼接不得?!這道聲音猝然響起,似乎在提醒什麼,充滿了一股震驚的味道。
然而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槍王任卿裳自信滿滿,看見蕭定亂如此托大,如此囂張,竟想飛槍傷人,心中只是鄙夷,只是冷笑,當然也完全沒有去想,因為此時此刻他已全力出手,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想。
一槍出手,紫龍伏魔槍破空射殺,蕭定亂的身形也快若閃電一般的衝了出去。
下一刻,青衣槍王手中的槍便已對上了破空而來的紫龍伏魔槍,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似乎已看到了蕭定亂的慘敗,在他的面前下跪求饒。
鏘,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震耳發聵,任卿裳嘴角的冷笑猛然凝固,一張臉瞬間扭曲。他終於知道大師樓深處那句「接不得」的意思,原來是在提醒他蕭定亂的這一槍不能硬接,可惜他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因為他的一條手臂已完全被紫龍伏魔槍上的力道摧的斷折,成為了骨肉渣滓,手中的槍也已倒射而出,穿透牆壁,打入了大師樓的深處。
任何敵人敢於小看此時此刻握著紫龍伏魔槍的蕭定亂,稍有不慎,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擊之下,紫龍伏魔槍速度銳減,任卿裳身形連連後退,面色蒼白,卻看到那柄槍還在向著自己射殺,如同一頭神龍,猛然吞噬過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那破空而來的一槍竟然如此兇猛,那一槍上的力道,竟強大的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數個檔次,衝擊之力超過千鈞,當真是非人一般。
天地之間怎麼會有如此大力的人物?!
紫龍伏魔槍眼看著越來越近,便要刺入任卿裳的身體,心神大亂,驚駭無比的任卿裳已退避不及,任卿裳簡直以為自己下一刻便要死了。
然而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沒有死,還活著,因為紫龍伏魔槍猛然間定住了,槍尾被一隻手抓住。
他還來不及慶幸,就看到了蕭定亂冷靜而深邃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好像在看一件死物一般。任卿裳的心中登時湧出了末日降臨般的恐懼和絕望,感覺不到一點生機。下一刻,他便感覺到眼前一道人影猛然襲來,一隻手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抓住紫龍伏魔槍的人是蕭定亂,扼住任卿裳咽喉的人同樣是蕭定亂。任卿裳被蕭定亂一把抓住,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登時把他全身都鎮壓住,他立刻感覺到好像自己在一個巨大的碾子下面,被壓制的死死的,只要那碾子一動,自己就會死的透透的,反抗都已不能。
他的心中終於慌亂了,無邊的恐懼湧了上來,駭然的快要崩潰,一張臉已成豬肝色。
他怎麼也想不到蕭定亂在短短月餘之後,竟能強悍到達這樣的地步,簡直是把他碾壓了,自己竟然連隨隨便便的一招都沒能接住!
他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沒有用,因為他的命運已不由他自己掌控。
蕭定亂一把將青衣槍王抓了起來,就好像拎著一隻長脖子鴨子一般,冷笑道:「你也配叫做槍王?土雞瓦狗一般的貨色。」
任卿裳手腳亂抓亂打,卻提不起來力道,掙扎無力。蕭定亂紋絲不動,紫龍伏魔槍緩緩的舉起,尖銳的槍鋒已對準了任卿裳的眉心,如同審判一般道:「死吧,我早已決定用你來祭槍!」
任卿裳咽喉被死死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已然駭然恐怖到了極點,極力掙扎,整個人都已崩潰,有些癲狂,斷臂處鮮血噴灑,十分淒慘,但絲毫沒用。
蕭定亂手中的紫龍伏魔槍正緩緩的向前刺去,讓死亡的過程來的緩慢而清晰。
正在這時候,一聲暴喝猛地響起:「放了槍王,不然今日便讓你死!」聲音響起來時,數道身影已衝了出來,結成了一個半弧形,圍住了蕭定亂,一個個氣勢森冷,死死的盯著蕭定亂,氣勢壓迫了上來,想要震懾住蕭定亂,使之忌憚,不能下殺手。
蕭定亂目光平靜的一掃,緩緩道:「要殺我?有本事便來罷!」絲毫不受威脅,簡直都沒有理這些人,因為他說話之間,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有絲毫停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紫龍伏魔槍猛然刺破了任卿裳的眉心,將之殺死。
諸人只感到任卿裳的生機猛然之間便消散,死的徹徹底底,一身功力包括魂魄,本源之氣都跟著消失不見。
大師樓副樓主青衣槍王任卿裳就這麼樣死了?!
從頭到尾就只是正面一招,任卿裳就死了?這和殺雞殺狗有什麼分別?!所見之人,心中無不是猛然震動,生出來驚駭。
蕭定亂長槍一抖,將任卿裳的屍體挑開,毫無半點顧及,緩緩道:「屠王,刺王,戰王、刀王,劍王,還有你們三個,也是大師樓的副樓主吧!想殺我?那就動手吧!反正你們不殺我,我也要殺你們,不如一次來個痛快如何?」
字字句句霸道無邊,更有一股霸道的氣息猛然從蕭定亂的身上升騰了起來,駭人心魄,直讓所有人都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心中震撼,喪失了動手的勇氣。
誰也沒想到,蕭定亂出口之間,竟要單挑足足八位大師樓的副樓主,這種霸氣,這種氣魄,駭人聽聞,空前絕後。
這八個人,哪一個不是在江湖殺手的行當之中威名赫赫的存在,都是旗幟一般的人物,個性鮮明,武力驚人,簡直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尋常江湖高手連叫板都不敢,聞風喪膽,更別說以一人之力單挑足足八尊。
暗中觀察的樊偉看到這一幕,眼睛立刻都瞪大了,心中驚濤駭浪,猛地吃了一驚,暗暗駭然道:「此人端的是可怕,霸氣無雙,神力無敵,棘手,實在是棘手!且看他與這八人大戰,到底如何!我要看個仔細……」
八尊大師樓的副樓主一下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覺得此人狂霸到了百無禁忌的地步,簡直就像是狂妄。八人一愣之間,互相之間目光一下接觸,十分默契,似乎暗暗達成了某種共識,一個個猛烈發出來大笑,盯著蕭定亂,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在八尊大師樓副樓主的合圍之下,竟還敢如此叫囂,那不是腦子有問題,是傻仔,那還會是什麼?!
屠王大笑之間,猛然暴喝道:「不自量力的東西,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狂妄叫囂。現在還有什麼後事,什麼願望,都說出來吧,不然你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等嚴冬,天空烏雲密佈,人人都見不到太陽,漫說明天見不到,後天、大後天更是見不到。
所以蕭定亂緩緩道:「明天,沒有太陽!」說話之間紫龍伏魔槍一點點抬起,槍鋒調轉,對準了說話的屠王:「因為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直到真正面對著蕭定亂,屠王這才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懼浮現了出來。他忍不住渾身一顫,發出來一聲暴喝,心中生出來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忽然之間被孤立了,只能一個人來承受蕭定亂的攻伐,彷彿別人根本就不能幫到他。
屠王,便是以手段殘酷,殺人無度而著稱。何為屠?屠就是殺,但又和殺不同,殺往往都有許多理由,但屠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殺,任意而為,乃是魔道。就好像屠夫,看著棚裡的豬狗牛羊,想殺就殺,挑著殺、隨便殺,不會有心理負擔。在豬狗牛羊的眼中,屠夫就是魔鬼。這屠王,其實就是一個魔頭,殺人的魔頭。
死不足惜!
屠王暴喝之時,蕭定亂的身形已衝殺了出去,速度並不快,卻給人一種山嶽橫推,猛然撞來的感覺,沒法找到一個阻擋的方法。
屠王雙目一瞪,凶光流露了出來,手中一柄屠刀猛然一晃,大喝一聲,看著蕭定亂撲來,一刀刀芒便斬殺了出去。
蕭定亂猛然道:「死!」
這一個「死」字說的乾脆利落,簡短急促,卻給人一種無可抗拒的感覺,好像律令一般。
這是大倫的味道!
紫龍伏魔槍猛然向前刺出,乃是天地有龍式,一槍刺出,槍鋒破空生龍嘯。龍嘯起,紫龍伏魔槍的鋒芒正好點碎了屠王殺氣騰騰的刀芒,整條槍也忽然頓住,似乎被瓦解了力道。
屠王這一招,其實便是殺招,凶悍處自然是非比尋常,眼見著一招得勢,身形已然撲殺而出,狂刀猛劈,帶著一種殺生的凶殘,似乎刀上纏繞著一道道惡靈,隨著一刀落下,就把人的生氣都吞走。
屠王的招法之間已帶著靈性,刀法已經有了自己的獨到之處,境界頗高。
一般境界未到的高手,面對著這一刀,倘或沒法子躲開,就只有被一分為二的份兒。
然而,蕭定亂紋絲未動,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
下一刻,一道撲哧之聲響起,屠王前衝的身體猛然裂開成為十八塊,血肉橫飛,橫死當場。
蕭定亂適才將手中紫龍伏魔槍往前一挑,刺穿了屠王飛拋而來的頭顱,將之挑在了槍上,其魂魄和本源之氣全數被槍靈一口吞食。
然而蕭定亂的動作並未聽,忽然一轉身,槍鋒調轉,好像無處不在,一招瘋虎百烈式已然施展了出來。
登時又是血雨飛濺,紫龍伏魔槍上又添一顆人頭。
那顆人頭,正是刺王的。
這刺王精通刺殺之道,悄無聲息便已出手,角度詭譎奇快無比,本來是想趁著蕭定亂與屠王交手,猝然出擊,神不知鬼不覺,算計著蕭定亂料想不到,一舉將其重傷。
可惜他萬萬沒想到,屠王竟然敗的如此之快,同樣是一招便死,更加沒想到蕭定亂轉身一招,槍鋒似乎無處不在,他就好像是自己合身撞到了紫龍伏魔槍的槍鋒之上,好像自投死路一般。
這一下,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喉嚨乾澀,發不出來一點聲音,臉色鐵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心臟狂跳之間終於是感覺到了什麼叫「末日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