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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9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九幽森羅 文 / 蕭十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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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定亂已入地獄,卻並沒有死,這就是他介乎生死之間,似生非生,似死非死,若混沌胎藏的根本原因。

    地獄在九幽黃泉之下,單有此說,卻並無根據,存在或不存在,無人知曉,玄之又玄。

    蕭定亂的意志、精神、魂魄、氣,已然合而為一,超脫肉身,沉落九幽黃泉之下,到達了冥冥的地獄之中,接觸到了九幽之下的森羅地獄,感受到萬般邪惡,種種魔鬼。

    他肉身之上充斥不散的邪煞之氣,便是地獄森羅的氣息,乃邪鬼之氣。

    他就好如是一點燈火,落入到了一片了無盡頭的濃霧之中,無光,無熱,不能照亮一方,更不能驅散一方濃霧,似乎隨時都要熄滅,都將被這邪惡吞噬,湮滅在這玄奇詭譎的地方。

    不斷的沉落,好如在無盡的煙海之中,四面八方了無邊際。蕭定亂早已不知道這一切的變化,已完全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上一次在通幽河下的地下河之中,他雖也有不知生死的狀況,但好歹還有一些判斷,最後辨別出來自己還活著,尚在人世之間,性命猶在,但這一次,他已完全迷茫,感覺到自己似乎還活著,但又好像已成鬼魂。

    種種的記憶似乎從他的腦海之中抽離了出去,很多事情他都已想不起,宛若新生,過去種種,如同隔世。

    他唯一沒有忘記的便只有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時時刻刻都在運轉,調動著九色玄龍在運轉周天,組成了一個周天玄陣。正是因為妙法心經時刻運轉,他才能在諸邪之中安然穿行,一點光火沒有熄滅。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力量在吸引著他,在護佑著他,把他牽引向森羅地獄的深處,不斷的墜落。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感覺到了如此森然的邪惡,時時刻刻都在影響著他。他的心神在動搖,不住的顫抖,恐懼似乎隨時都要情不自禁的生出來。但他感覺到,自己決不可如此,心神萬不可動,恐懼、忌憚、害怕的情緒一旦生出,只怕會立刻與無盡的邪惡裡應外合,使得無數鬼邪找到他的破綻,一舉便能撲滅他的光火,讓他徹底絕滅,縱然是那冥冥之中護佑著他的力量,也不可能解救他。

    這同樣乃是修煉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的一重考驗,任何心有膽怯的人,必然承受不住,必死無疑。

    活著的機會,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霸者,無懼也!

    蕭定亂克制著心神的顫抖、意志的動搖,保持著空明純淨,不使惡生,一股勇氣從心中升騰起來,使得他毫無破綻,在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和那冥冥的力量護佑之下,飄然下墜。

    蚊子不叮無縫的蛋,蕭定亂自身毫無破綻,穿行過種種邪魔亂象,不為所動,沒有受到傷害,安然無事。他就恍若是一個看客,看著一幕幕足夠把天下間最為膽大的人嚇得怪叫連連的景象,心中無懼無畏。什麼白日見鬼、什麼夜間逢妖,和這森羅地獄之中的諸般鬼邪,種種亂象面前,就好像是玩笑一般,簡直就是逗樂的小丑劇。

    一些邪物、厲鬼或者手持刀劍、鉤叉,或者探出邪手,猛然殺向蕭定亂的這一團光火,似乎要將之破滅,有的甚至張開血盆大口,勢若吞天一般猛然咬了下來。每每如此,蕭定亂便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就好如遭到沉重的碾壓,似乎要支離破碎,破滅消散。但他不為所動,然後就會安然無恙。這一切似乎都是虛像,種種的傷害都是假的一般,並不能真正落到他的身上,似乎有著什麼東西,也使得他存在於有無之間。

    他漸漸的意識到,自己只要無懼鬼邪,心念不動,雖然意志和精神將遭受邪鬼無盡的沉重碾壓,有時甚至是破碎、崩解,但卻並不會真正的毀滅,而是會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重新生成,破而後立。這種痛苦,自他精神和意志第一次被腐蝕,崩潰,然後暴吼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死有何懼,魔有何懼」之後,進入無生無死狀態中,他便一直在經歷著,已成為家常便飯一般。

    一切都已不能讓他意念動盪,雖然隨著不斷的墜落,壓力越來越大,精神和意志被碾壓的頻率越來越高,但他依舊忍受了下來,心念之中不塵不垢,邪惡不生、善良不起,空無一物。

    他的精神和意志已成大無畏之勢,已無所畏懼,無可亂其心神。

    只要他的心念不動不搖,這種狀態便不會被打破,萬般邪鬼對他只能以邪念碾壓,卻不能真正的傷害到他。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就是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的偉大之處,讓人歷經殘酷考驗,一旦心意不堅,產生動搖,那麼必死無疑。人有種種慾念、諸般念頭,但卻不能恆久,唯有清靜,方才是不增不減的最佳狀態,與涅槃的要義完美相合。蕭定亂以無盡勇氣,霸者姿態進入這種境界,渡過種種劫厄,漸入佳境,到達空空妙境,已然大勢初成。

    種種鬼邪看似對他造成了一次次的毀滅傷害,但其實等若是在打磨他、鍛煉他,使得蕭定亂的精神和意志在一次次的破滅之中新生,不斷的成長了起來,廢鐵成精鋼,鈍劍成利器,鋒芒已漸漸展露出來。

    在這森羅九幽之下,毫無歲月可言,蕭定亂化成一點光火一般,在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和那冥冥力量的護持之下,不斷下墜,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已過半月,蕭定亂依舊沒有一點變化,生死不可揣度,邪氣卻更盛更兇猛,駭人聽聞,饒是林霆劍四人,一天之內也只能入得大陣之中一次,不敢久留。四人把持大陣困鎖邪氣壓力越來越大,一天之內輪流進入大陣之中,深入密室去察探蕭定亂的狀況,亦即是每隔三個時辰,便會有人進入密室一次。

    十六日,林霆劍再一次進入到達大陣之中,神色凝重,渾身功力催動,抱元守一,向著密室而去。

    身在這極邪的邪煞之氣中,饒是林霆劍意志如劍,鋒芒流轉之間便可誅邪破厄,但也不敢有半點疏忽,因為只要意念稍有不堅,邪煞之氣登時便會有突破口,立刻入侵,使得人開始邪變,心中種種邪惡念頭立時甦醒化為邪魔,心魔叢生,飛速壯大,立刻就能把一尊高手毀滅。到了那種境地,就連古天嵐都沒有把握誅殺心魔,度過劫難,凶險程度,不可以道計,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本來,以林霆劍的身手,從外面進入密室,幾乎是眨眼功夫便可到達,但就是這麼一段很短很短的路,他卻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可以想見壓力之大,非比尋常也。當林霆劍終於走到密室門口,將目光轉移到蕭定亂時,眉頭忍不住猛地鎖起,心中浮現出驚駭。

    驚駭一起,邪煞之氣登時便開始入侵,更是讓林霆劍大駭,當下一聲低喝猛然盤腿坐下,穩定住了心神,使得心念到達清靜平和的境界,堪堪化解了這一場危機。

    這一番驚險遭遇,已然使得林霆劍額頭見汗,心神再也不敢有分毫妄動,再度緩緩的看向蕭定亂。他只看到蕭定亂的週身上下皮肉之上,竟是生出了一片片鱗甲一般的東西,整個人包裹其中,好若穿上了一件極邪的戰甲,仿似邪神降世一般。

    林霆劍細看之下,才發現那一片片漆黑鱗甲乃是由無盡邪煞之氣組成,有形無質,萬分奇妙,排列之間,充滿了一種玄奧的道理在其中,層層疊合,就好像是一種古老的圖騰一般,越是細看,就越覺得神奇,充滿了「道」的味道。

    林霆劍一面看著蕭定亂的變化,一面抱元守一,抵抗著恐怖的邪煞之氣,在這密室之中一呆便是一個時辰,到達最後終於是感覺到身心俱疲,只得離開密室,心中意猶未盡,收穫良多。

    出得密室,到達大陣之外,林霆劍的精神終於放鬆了下來,忍不住大笑道:「不得了,不得了……」

    古天嵐、司馬征和馬岱風等人見林霆劍久久未出,其實早已十分擔心,此刻但見林霆劍如此興奮,一個個神色不禁有些怪異。

    馬岱風面有疑色,盯著此刻喜形於色、頗有些失態的林霆劍,忍不住驚奇,當先沉聲問道:「霆劍,什麼不得了?」

    林霆劍聞聲,大笑道:「你們下去一看便知,我也無法用言語說個清楚。千萬記住,切不要亂了心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有不支,也速速退出來。這小子,看樣子要發生一次蛻變,破繭成蝶,我們靜靜觀摩,說不得就能從中悟得什麼玄機,有所突破,一舉化氣為元,到達破碎玄門的地步。」

    古天嵐聞言,沉聲道:「難道那小子有了新的變化?」

    林霆劍點了點頭道,「你下去一看便知,內中玄奧之處,不可摧度,不可揣度啊!」

    古天嵐道:「也好,正好輪流到我,待我再把陣腳穩定一些,便下去看個究竟。陣中邪氣一定要牢牢困鎖住,不可外洩出去。大陣一旦崩潰,後果不堪設想,只怕是整個永安府所有人都要被邪煞之氣侵蝕,發生邪變……」

    利害關係,四人皆是清楚明白。陣中邪煞之氣一旦外洩,蔓延到達永安府城池之中,敗壞一方,恐怕城中沒有一人可以倖免,通通都要產生邪變,成為邪魔,釀成人間慘禍。

    茲事體大,四人不敢大意分毫。

    當下四人又是將大陣各處陣腳穩固一番,三人時刻警惕,以防不測,另外一人則進入陣中密室,觀摩蕭定亂的變化,參悟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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