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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定亂笑的十分大聲,大聲到甚至於有些刺耳,就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笑的放肆,笑到最後,都已笑出了一臉的怒氣。
一旁的趙川張大了眼睛看著蕭定亂,不明白蕭定亂的話是何意思,不明白蕭定亂大笑是什麼意思,當然也更不明白蕭定亂髮怒是什麼意思。他直感覺到蕭定亂的身上升起了一種讓人窒息的強大氣息,危險而霸道。
陸赤子同樣沒有明白這一切,但已被蕭定亂的大笑惹得有些不耐,面色一沉,惱火道:「小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定亂冷哼一聲,停住了大笑,冷喝道:「陸赤子,你休要再叫我小輩小輩,我蕭定亂有名有姓,不比你陸赤子差點什麼,哼,陸家莊的成名之人,難道都是一副倚老賣老的臭德行?!」
陸赤子冷笑道:「蕭定亂,你想滋生事端不成?!老夫定下這三招之約,已經是給了你很大的機會,休要蹬鼻子上臉,不識抬舉。」
蕭定亂道:「不識抬舉?!我要你抬舉?什麼三招之約,好處被你陸家莊佔盡,似乎我蕭定亂很好欺負似的。」這所謂的三招之約,看似很公道,其實不然,蕭定亂若是輸了,亡了性命自然是約定之事,陸赤子也便有理由對蕭定亂大下殺手,整個事件畢竟乃是陸家莊不對在先,而且對蕭定亂屢屢冒犯,以那陸赤子的高傲,他要殺蕭定亂,自然要找個結結實實的理由;而若是蕭定亂接過他的三招,他便放過蕭定亂,與蕭定亂的一切仇恨一筆勾銷。這就顯得極為的不公平了。他從一開始,那種態勢,就以為自己要壓著蕭定亂一頭,就有種皇帝看臣子的味道。皇帝可以傷害臣子,但臣子絕不能傷害皇帝,而且皇帝傷害了臣子,臣子心有怨氣,皇帝大手一揮道:「此事一筆勾銷!」臣子就要去聽命,不但要聽命,還得感恩戴德。陸赤子一上來,便是端著這麼一個「皇帝」架勢,所謂的自恃身份便是如此,一口一個「小輩」,就是看不起蕭定亂。所以蕭定亂才說那是好算計,才大笑,才發怒。
陸赤子放過蕭定亂,自然是陸赤子的事情,但還有陸青子,還有陸東,陸晟,這些人的態度就很難說了,放不放過那還不一定。
蕭定亂憑什麼要讓他放過他?
陸家莊的仇是仇,蕭定亂的恨便不是恨?!
他陸家莊的人要殺了蕭定亂報仇,蕭定亂為什麼就不能殺了陸家莊的人解恨?!
以陸赤子的武功,蕭定亂縱然勝了,也絕對不可能是在三招之內殺了陸赤子;而蕭定亂若是輸了,就極有可能要付出一條命。
這其實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戲,絕對談不上公平。
不公平是因為蕭定亂並沒有比陸赤子矮一頭,陸赤子更沒有比蕭定亂高一頭,大家都是人,江湖人。
陸赤子面色陰沉,冷笑道:「你不答應?」
蕭定亂道:「絕對不答應!我要讓你們陸家莊的人明白我蕭定亂絕不是好欺負的。當初我敢一身傷勢去赴那所謂的公平決鬥,現在我就敢會一會你陸家三俠陸赤子。收起你什麼三招的鬼把戲,想報仇,就放馬過來。什麼樣的人,都要比偽君子來的更可愛一些!
陸赤子目光森冷,冷漠沉喝道:「好,很好,老夫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強硬,那麼今日此地,你就給我留在這裡吧。」
蕭定亂大喝道:「不是我蕭定亂太強硬,是爾等太過高看了自己。要動手,就放馬過來吧!」
說話之間,蕭定亂的氣勢已徹底的張開,手中的幽寒斷魂槍對準了陸赤子的眉心。
陸赤子一聲冷哼,手中的火烈劍上忽然有紅芒亮起,就好像此劍突然開始燃燒了起來,成為了一柄真正的烈火之劍。
蕭定亂頓時感受到陸赤子的氣息變得森冷嚴酷起來,充滿了殺意,這柄「古拙的劍」上終於釋放出了殺氣。
殺,才是陸赤子此行的本意,其他的一切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場戲。
蕭定亂一聲沉喝,挺槍而前,龍行虎步,不急不緩。他全身升騰起來如烈火一般的熊熊戰意,內心卻十分的平靜,進入到了一種異常寧定的狀態,精氣神力都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
毫無花俏的起手出招,蕭定亂一招立馬平槍式,平直的向著陸赤子眉心刺去,每一個動作,發全身五成之力。
起手一招是為試探,高手對決,不可能一出手便發全力,尤其是在互相都不瞭解的情況下,貿然暴露出自己的實力,往往會遭到克制,下場不妙。
陸赤子目見蕭定亂一槍刺來,簡單直接大氣,神色間無悲無喜,甚至於連自己的氣息也都沒有波動一下,足可見此人心智十分穩健,精神境界亦是十分的高深。陸赤子同樣是毫無花俏的一劍,用的正是出雲劍法的起手一招,看似簡單,威力卻絕不容小覷。起手一劍第一招,乃是出雲劍法大半的精華所在。陸赤子這一劍刺出,立刻便展現出來他武學一道的修為和悟性,非是常人能比,武功位列陸家三俠之首,的確名不虛傳,名副其實。
這一劍,已真正的演繹出了出雲劍法的精髓,爐火純青,儼然快要臻至化境,登峰造極,白雲無心而出岫的意境,體現得淋漓盡致,看似無形之間,實際已是必然。
幽寒斷魂槍與火烈劍猛然相接,蕭定亂登時被這玄機暗藏的一劍擊退,手中幽寒斷魂槍立時彎曲。
蕭定亂連連後退,感受到了陸赤子功力的深厚,心中暗暗的判斷著、評估著,他相信陸赤子這一招同樣未出全力。以他近來一段時間,戰勝並殺死司命三陀的戰績,真的動起手來陸赤子也不可能小看了他去。
陸赤子出手一招佔得上風,身形游移之間直撲蕭定亂而來,整個人無兇惡相,無殘暴勢,卻給人一種強烈的精神壓迫,氣勢巍巍撲面而來,讓人不由得生出敬畏。
蕭定亂精氣神凝聚而飽滿,不為陸赤子的強大氣勢所動,暗提力道,後退之間一招象鼻席捲式使出,出槍緩慢,力道均勻,將要掃中陸赤子火烈劍之時,席捲速度猛提三倍,登時槍頭登時打中陸赤子手中的火烈劍劍身之上。
這一手反擊,立時化解了陸赤子的後續進攻,更是將陸赤子手中的火烈劍打的一偏。
陸赤子面色顯出一絲凝重,冷喝道:「好大的力氣。」
蕭定亂趁著陸赤子招法一頓的瞬間,身形猛然向前,一招猛虎裂食式,槍頭疾點,槍鋒不斷點刺的破空之聲交疊在一起,好若猛虎咆哮一般,點點寒芒,就像凶虎的虎口和虎爪,要咬碎、撕裂面前的獵物。
陸赤子見狀,劍招一變,冷喝道:「大倫槍法,好,就讓我以這套自創的赤子幻雲劍法來會一會蕭盛道的最強武功。流雲漫青天……」
陸赤子一聲話落,手中劍法變化,火烈劍亦是快攻,連連刺出,一式之中蘊含著數不清的招數和變化,劍影就如同一片片的流雲,不斷的飛過青天,看似緩慢,實則快的驚人。
兵刃碰撞之聲響徹不絕。
兩人一口氣交手七七四十九招,互相不能奈何。陸赤子的臉上已顯出一種興奮之色,顯然已開始正視蕭定亂這個年輕的對手。
小輩雖小,確實不弱!
蕭定亂自與林櫻一夜大戰,領悟出全新的力量運用之法,招式之間力量恆定,一切的招法變化都在於出手速度的變化,正好完美契合了大倫槍法的風格,大倫槍法施展起來威力猛增,內中的許多精妙之處都開始發揮出來。
這也正是林櫻的一片苦心之所在。
當下蕭定亂施展猛虎裂食式,前所未有的一連刺出七七四十九槍,雖然離那大成九九八十一槍的境界還差得遠,但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只覺得酣暢淋漓,對於陸赤子的武功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下招法不停,緊接著使出瘋虎百烈式,變招圓融,毫無破綻。
兇猛的勢頭直逼得陸赤子無法纓其鋒芒,只得以一招「愁雲蔽蒼天」,拖住蕭定亂的長槍猛攻,身形連連後退。
蕭定亂大喝一聲:「鐵馬開疆式!」
此刻已然熱血上頭,發出暢快淋漓的聲音,幽寒斷魂槍帶著鐵血和使命一般,如有開疆擴土之威能,猛然掃過,登時將陸赤子一招「愁雲蔽蒼天」打破,逼得陸赤子微微色變。
蕭定亂已然施展出來大倫槍法的霸道之處,正是熱血賁張、戰意高昂之時,一招得手,徹底扳回局面,一聲暴喝落下,腳下連連向前踏出五步,非常之快,又十分穩定,手中的幽寒斷魂槍猛然直刺,快如白駒過隙,正是那白駒過隙式。
快快快!
陸赤子神色愈加的凝重,一聲沉喝:「雲開紅日現」,火烈劍猛然刺出,劍鋒之上元氣催動,激發出一團劍氣,道道劍氣匯聚就如同一個火舌燎燃的紅日,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蕭定亂立刻判斷出來,陸赤子的內氣法門並不是陸家莊祖傳的上乘氣功雲氣決,而是一門暴烈的元功心法。到底是什麼名目不得而知,反正非同小可。
蕭定亂心下一沉,便知陸赤子動了真功夫,終於用出了厲害手段,當下手中的力量提升到達七分,槍出如龍,快若閃電。
而槍鋒未到,勁力率先破空殺至。幽寒斷魂槍上透勁連連激射,須臾間三次,正好擊在陸赤子還未發出的劍氣之上,登時將之打散。正是針尖對麥芒,爾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陸赤子神色氣息都是一窒,沒想到蕭定亂招法之間居然還有這種勁力的變化,吃了一個悶虧,劍氣紅日雖破,招法卻未被打亂,手中火烈劍猛然刺出。
蕭定亂雙眼瞇成一條冷酷的細線,全身的力道出現了一剎那的猛烈湧動,好像平湖之上猛然起了一個大潮。
下一刻,槍鋒與劍鋒相對,鏘一聲。
陸赤子一聲悶哼,手臂一彎,連連的後退,面上湧起一層血紅色。
蕭定亂猛烈而犀利的透勁從火烈劍劍身之上猛然傳達到陸赤子的手臂,虧得陸赤子反應及時,應對妥當,連連催動功力連連化解,才沒被可怕的透勁震碎筋骨血脈,不過此刻他的整條手臂已然麻木不堪,失去了知覺。
陸赤子連連吃虧之下,心中的真火升騰了起來。而蕭定亂的勢頭已然如同旭日東昇,不可阻擋,一招用罷,後招再來,簡直不給陸赤子半點喘息的機會。
一旁觀戰的趙川神色激動,面色蒼白,心中興奮而又驚駭。他暗暗的問自己:「蕭定亂的一槍,我能不能接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