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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一場大戰 文 / 蕭十一狼

    蕭醇安眼見蕭薇薇中招倒地吐血,目齜迸裂,暴喝一聲:「賊子,給我受死!」手中長槍一聲長吟,直撲戴疆。戴疆冷笑道:「來罷,現在沒有人礙手礙腳,我看你如何再與老夫相抗!」戴疆身形一動,身體左右搖晃,連連躲過蕭醇安的長槍,劈手一掌打在槍身之上,使得長槍一震,當即欺身而上。蕭醇安手握長兵器,豈容他藉機近身。一旦讓其,長槍就優勢全無,如何於練就拳腳功夫的戴疆抗衡?!

    當下蕭醇安手中長槍猛然橫掃,猶如大象猛甩長鼻,長槍嗡嗡震盪,攔腰朝著戴疆打了過來,戴疆面色一寒,冷笑一聲劈手打出,居然不閃不避,以肉掌來抗蕭醇安鐵槍猛掃。戴疆翻手之間,掌中烏光暴起,整條手臂上筋肉虯結,仔細看去便可發現那筋肉之下血脈、竅穴之中一道道烏紫之氣在不住流動。戴疆一招之間將自身三陰地府氣催動到了極致,完全壓縮到了雙手之上。梆一聲,戴疆一掌打在蕭醇安的鐵槍之上,身體只是一晃,蕭醇安則被巨力震盪,整條手臂都麻木不堪,連連向側後方退去。戴疆猛喝一聲另一隻手猛然探出,閃電一般一把握住了蕭醇安的長槍,然後紮起一個大馬步,身軀微微後仰,手臂驟然發出猛力,森森的一聲咆哮,發足力量向後一拉。

    蕭醇安面色一僵,死死的握住鐵槍,亦是一聲咆哮,身軀竟是被戴疆拉的前傾。

    戴疆居然是要一招之間,奪了蕭醇安手中鐵槍,卸了他的武裝,然後再施以殺手。

    喀喀喀!

    蕭醇安面泛紫色,全身的骨節都在爆響,雙腳已深深的陷入地面。「呔!」蕭醇安丹田之內含著一口氣,猛然一聲大喝,全身發起一陣濛濛亮光,力量暴增。登時手臂猛然震動,手腕發力,使得整個鐵槍劇烈震盪,反而使得戴疆全身顫抖,幾乎不能站穩。

    戴疆大駭,驚聲道:「怎麼回事?好霸道的氣功!」

    嚶!

    這一個驚訝分神,戴疆猛然聽見背後破空之聲大響,轉瞬已到後心。戴疆便知不妙,登時手上力道變拉為推,猛然將蕭醇安掀翻了過去,然後身形驟然跳開,但見一柄亮銀槍從他身側猛然射過。戴疆登時驚出一身冷汗,猛然回頭一瞥,方看到不知何時已從地上站了起來的蕭薇薇正一臉冷酷的看著他。

    戴疆心下震驚。蕭薇薇中了自己的陰風掌,身體之中被打入了三陰地府氣,本應該全身冰涼若死,陰煞攻心,不能動彈,但現在居然站了起來,不但站了起來,還猛然偷襲,差點得手。他立刻便明白了,他的三陰地府氣奈何不得蕭薇薇,已被其化解。

    戴疆一聲怪叫:「好狡猾的小賊,氣功居然如此深厚,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蕭醇安冷哼一聲,脊背猛然撞在地面,身軀一彈而起,持槍筆直站立,全身升騰起來一股狂霸氣息,無形之中似有一層氣焰如無形火焰一般波動。

    戴疆面色急變道:「蕭盛道的皇天霸王氣功?!」

    他背後傳來蕭薇薇的冷笑:「區區三陰地府氣,歪門邪道的氣功也想傷我?!皇天霸王氣專破爾等歪門邪道、陰毒氣功。戴疆老兒,你的死期就在今日此時!」

    「殺!」

    蕭醇安發出獅吼一般的咆哮,挺槍而前,雙腳踏過地面,地上石磚連連崩碎,簡直力道無窮。蕭醇安行走之間,另一隻手猛然一抓,斜斜插在地面的亮銀槍也一併握在手中,迎著戴疆猛刺過去。戴疆大喝一聲,全身黑氣暴漲,如同厲鬼附體,又像剛從冥府地獄之中爬出來一般,雙掌揮動,陰風陣陣,擊打空中連番爆響,同樣是展現了全部實力,劈手之下將蕭醇安手中的亮銀槍打的一偏,蕭醇安卻也不顧,鬆開手掌任由亮銀槍嗡一聲飛了出去,手中鐵槍抬手便是一招蒼龍出穴,運使的乃是極為正宗的大倫槍法。

    一聲槍吟若龍嘯,蒼龍出擊誰敢擋?!

    戴疆深知蕭家大倫槍法的厲害,尤其是這龍相九招,每一招都厲害非凡,亦是不敢硬接,當下身形連閃,步伐飄忽游移不定,待到那一槍到達面前猛然兩掌打出,三陰地府氣破體而出,組成了兩個真氣手掌猛然打在鐵槍之上。鐵槍登時一抖,便將兩道真氣手掌震碎,槍鋒微微下沉,捅向了戴疆的胸膛。戴疆獰笑一聲,居然不躲不避,以血肉胸膛迎上了蕭醇安的一槍。

    蕭醇安槍出一往無前,猛然刺在戴疆胸口,登時發出一陣咯吱聲。戴疆老兒居然早有準備,身上帶著護心鏡。但是蕭醇安一槍力量何其強大,力量穿過護心鏡直震的戴疆面色一僵,但此僚也著實凶悍,居然忍耐著肺腑震盪之痛,雙手猛然探出牢牢握住了蕭醇安的鐵槍,身體一陣扭曲,好像一條蜈蚣一般,順著鐵槍直奔蕭醇安的懷中。

    蕭醇安一聲狂笑,霸氣無邊道:「老子此刻還怕你不成?」

    蕭醇安見狀居然一鬆手中鐵槍,雙拳上氣勁繚繞,對著戴疆便轟了過去。戴疆一臉陰沉沉的冷笑,雙掌綿綿一揮,猛然對著蕭醇安的雙拳劈打而下。

    劈啪!

    兩人硬硬的對了一招,皆是面色一僵,都不好受。蕭醇安此刻皇天霸王氣功全力施展開,整個人都有一種狂霸的氣勢。何為霸王?霸王就是心中勇悍不屈、行事動如雷霆的代表。當下蕭醇安一聲大喝,猛虎也似的衝著戴疆便是一通亂拳。戴疆陰沉的一喝,雙掌施展開來,掀起陰風道道,與蕭醇安對轟起來。

    兩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你來我往,越打越快,

    忽然之間兩人卻又猛然停頓,拳掌相對,居然打得不可開交,開始對拼真氣。

    這一下就沒有半點花俏可言,非分個生死不可了。

    兩人對峙不動,全身的衣服頭髮被氣息鼓蕩獵獵作響,兩個人都好如站在颶風之中,拳掌之間真氣對耗,互相轟擊,都想把真氣打入對方的身體之內搞破壞,誰也不讓。

    真氣的轟擊,無形震盪,兩人週身的空氣被激起波紋,一圈圈的氣浪排開。

    噗噗!

    兩人渾身皆是一顫,嘴角溢出血來,兩人的比拚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不可開交,儼然是誰先收手誰就要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

    猛然之間,戴疆大喝一聲,雙掌猛然一推,全身真氣驟然之間完全爆發,直震得蕭醇安猛然向後倒去,張口噴出鮮血,倒地之後面如死灰幾乎已爬不起來。

    這戴疆果然是多活了幾十年老狐狸,功力深厚更勝一籌。戴疆徐徐的吐了一口氣,冷笑道:「小輩,跟我鬥,你還是太……」

    後面的話卻猛然頓住了,他如何想說出口都已不可能說出來。

    蕭醇安仰躺在地上冷笑道:「老狐狸,這就叫孤掌難鳴!安心的去吧……」

    一柄銀色的長槍槍鋒點點鮮血流下,直從戴疆左邊腋下刺入,從右邊腋下穿出,盡毀其心肝臟腑,神仙也無力救他。蕭薇薇一臉冷酷,手腕一抖猛然拔出長槍,戴疆身體晃了一晃,鮮血若流泉噴湧,幾個呼吸間便下了森羅、投了鬼府,死不瞑目。

    蕭薇薇看向大哥蕭醇安,神色緩和,關切道:「大哥,你沒事吧?」

    蕭醇安道:「待我調息一刻,還可再戰!這次多虧了水玉樓,不然我們根本沒機會殺死戴疆這老賊。」

    誠然,奪命鴛鴦的威脅更在戴疆之上,能夠從大俠張萬山手底下逃出生天,沒有幾分真功夫,簡直是癡心妄想。

    蕭薇薇點了點頭,看了水玉樓一眼,然後雙眼一寒,盯上了大殺特殺蕭家家將的青面七惡,提槍投入戰圈之中。

    而此刻,十影衛已將一幹不速之客殺的七零八落,餘者無不是膽顫心驚,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整個蕭府中庭之中血腥沖天,草木染血,殘肢斷臂、人頭屍骸遍地皆是,活生生一副人間地獄、修羅道場。

    水玉樓與奪命鴛鴦之間的一番苦鬥亦已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情人劍,劍有濃情化不開,招招過處,都是情人的牽絆,纏繞上心頭。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情人一劍,永恆訣別!」

    水玉樓一聲長歎,已不似那麼溫柔,話音中帶著瀟灑,帶著冰冷,手中情人劍連連削出,只見得漫空劍影,好像天空中出現了幾百柄情人劍。那劍影都是劍的影子殘留在空中。

    水玉樓的劍太快了,快到人的眼睛已看不過來。

    韋義大喝一聲:「娘子,拚命了!」

    兩人驟然飛身而起,雙劍合璧,氣機揉合到了一起,兩個人已成渾然一體的態勢。立刻之間,兩人的劍上黑芒暴漲,吐出三尺劍氣,斬破空中無數劍影。

    鐺鐺!

    兩聲脆響最終響起。

    一切都歸於清明。奪命鴛鴦雙雙墜地,手中的劍已成兩截,氣功被破,嘴角溢出污血。

    水玉樓仗劍前行,那一襲錦袍緊貼身體,在身後獵獵飄搖。他似亂世之中的絕色妖姬,揮劍要斬了這天下間一切的阻隔,讓情人的劍在情人手裡,讓相思去不了下一刻,讓下一刻絕沒有離別。

    他的劍,是濃情蜜意,是最美好的期許,是如夢的佳期,是鵲橋的相遇。

    奪命鴛鴦的眼中忽然充滿了粉紅的光芒,那光芒充斥著無盡的情愫,那是水玉樓的劍,那是情人的劍,那更是水玉樓的殺機。

    袁粟花驚叫道:「該死的男人婆,你要做什麼?」說話間她身形驟然向前撲去,一臉的絕望。

    水玉樓輕歎道:「好一對罪孽的鴛鴦!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們沒有活路了!」

    撲哧!

    水玉樓的話音落下,神出鬼沒的一劍穿過袁粟花的胸口。袁粟花歇斯底里的嘶喊道:「韋郎,快走!」那一劍本是刺向韋義的,卻被袁粟花用身體擋住。兩人雖是罪大惡極,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兩人之間的深情厚誼倒是讓人為之心顫,能夠捨生相救的人,非為摯愛與大義而不為。

    韋義但見妻子後背一截劍鋒刺出悠忽不見,猛然從水玉樓那夢幻似的一劍中醒過神來,袁粟花已委頓倒下,血流滿地,口裡還兀自喊道:「韋郎,快走!」

    韋義如瘋似狂,歇斯底里的大喝一聲:「我哪也不去,黃泉路上一起走!啊,水玉樓,你要我們死,我們死也要拉你墊背!」

    韋義雙眼血紅,手執半截斷劍猛然撲向水玉樓。水玉樓輕輕一歎,手中情人劍攸乎刺出,直貫過韋義的胸膛。韋義一臉獰笑,身軀猛然膨脹,怪笑道:「去死吧!」

    水玉樓驚叫一聲:「自爆氣海。真氣解體?!」當下抽劍連退。自爆氣海,真氣解體乃是同歸於盡最為慘烈的一招,饒是水玉樓劍法高超也不能胡來,只得退卻。若是這一下中招,不下於在懷裡引爆幾百顆霹靂彈,那還不得血肉模糊,死無全屍?!

    彭!

    血肉飛濺,虧得水玉樓退的極快,只被破空氣浪推的倒飛出去,直飛出三丈,撞塌了一面牆才終於穩住身形。但是韋義周圍三丈之內的人就比不得水玉樓了,一個個登時被掀飛出去,撞上硬物、不死即殘。

    水玉樓從破牆中爬出來,面色露驚駭之色,彈了彈華麗錦袍之上的灰土,只見其上儘是血漬,當下歎道:「可惜了這一身袍子,以後可如何向那妮子交代?!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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