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秋聞言頓時氣炸了肺,左手緊握成拳,右手顫抖的指著江濤道,「老匹夫,若非當年被你們正陽門逼的走投無路,差點慘死於北方大漠,我又怎麼會投身天魔教?」
「小輩放肆!」被人當面罵作「老匹夫」,江濤瞬間大怒,騰身而起,凝聚十成功力的一掌拍向楚懷秋胸口,想要一掌劈了眼前這可惡的小子。
楚懷秋身旁的石燁怎麼可能會讓江濤如願,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楚懷秋身前,與江濤對了一掌。
江濤雖說有七階巔峰的實力,但是與八階高級的石燁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在與石燁對了一掌之後便悶哼一聲,倒飛回去,被身後一名黑衣老者接住了身體。不過嘴中吐著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那名老者接住江濤之後便將其交給身後正陽門弟子,冷眼打量著石燁道,「好功夫!」
「過獎!」一招擊傷一名七階武者,對於石燁來說也不是什麼可以炫耀的事情。此時見到有人為江濤出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黑衣老者道,「不知閣下是……?」語氣中沒有輕視,顯然眼前的老者也是一位八階強者都市至尊天驕。不入八階,是根本無法入得了石燁法眼的。
「老夫江城。」黑衣老者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石燁,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真氣波動比自己還要高一籌。雖然實力不如對方,但是掌門被如此欺負,若再不站出來,正陽門以後恐怕難以立足於江湖。
黑衣老者江城緩步走向石燁,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便強橫一分。石燁的面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不知眼前這老者用的是什麼功夫,身上的氣勢竟然可以疊加。雖說每次疊加的都不多,但是待江城走到石燁三米遠的時候,氣勢竟然已經可以和石燁拚個旗鼓相當。
就在兩人已經劍拔弩張的時候,剛剛出去的小沙彌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滿臉的驚慌失措。剛剛進入大殿,猝不及防之下,小沙彌「啊」的慘叫一聲,被江城與石燁兩人的氣勢震飛了出去,滾下台階時便已陷入了昏迷中。
兩人都沒想到在比拚氣勢的關鍵時刻竟然會有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有此驚變,兩人的身上的氣勢也跟著消散。法正騰身而起飛到殿外,扶起已經昏迷不醒的小沙彌,幫他推宮過穴。
忙活了一會兒,小沙彌漸漸甦醒了過來。法正低頭看著平時挺機靈的弟子,板著臉訓斥道,「無為,怎麼如此冒失?」
無為努力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躺在法正懷裡,急忙掙扎著站了起來稟報道,「師叔,禪房裡的張小施主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突然不見了?」突然聽到囚禁在禪房裡的張茵不見了,法正心裡也是一驚。
「弟子剛剛得到師父吩咐,到了禪房以後才發現房門大開,無音師兄趴在地上昏迷不醒。弟子在附近的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張小施主,因此急忙前來稟報。」
無為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生怕法正怪罪自己方纔的魯莽。豈不知此時看著面色發黑的天師教和魔教眾人,法正哪有心思跟他計較這些。嘴中吩咐道,「加派人手,給我仔細的找,她應該還沒有走多遠。」無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法正上前救無為的時候,大殿裡的眾人也跟著走了出來。此時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的張正浩面色發黑,冷聲道,「法相大師,這又作何解釋?」
法相也聽到了方才兩人的對話,心裡暗自惱怒無音憊懶,連一個小女孩也看不住。感受到十多道冷冽的目光,法相苦笑一聲道,「想來張小施主並未離開太倉山,張教主稍安勿躁,門下弟子一會兒會將她安全的帶回來。」
「哼!」一旁的張正然冷哼一聲道,「人是你們抓的,如今到了放人的時候又說不見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無相寺提前策劃好的!」
原本因為李晨與張映雪的關係,張正浩想要保下他還是很勉強。此時無相寺弟子疏忽之下,被張茵逃掉。不管是真是假,都給了天師教向無相寺施壓的機會。
雖然沒想到魔教會來摻和,但是一切都還在掌握中,此時張茵逃脫,也令無相寺陷入了被動,面對張正然的責問則是有苦難言。
隨著眾人一起走出來的徐淑穎走到李晨身邊,低聲道,「你不該來的。」
「該不該來,我心裡清楚。」李晨回過頭,迎上了徐淑穎有些擔憂的面色道。
「哼!」雖然明知這小子心腸不壞,但是嘴上的話總會令人不舒服,每次見到他都是一肚子的氣。可是今日不知為何,自己還是忍不住走過來想勸他趕緊離開。
「也許是因為他那份倔強與執著吧!」徐淑穎暗自想到,正是源於李晨那深入骨髓的倔強,才會使得,即使如今對立局面,依然忍不住替他擔心。
原本抱著必死之心的李晨此時聽到張茵逃走,頓時起了心思。如今應該考慮的已經不是救出張茵的問題,而是如何保住性命,逃離太倉山地府臨時工全文閱讀。只是萬一張茵再被無相寺弟子抓回來的話,李晨要是逃走,豈不是做了無用功?想到此處,李晨按兵不動,耐心的等待著無相寺弟子搜山的結果。
原本已經和魔教正面接觸的正道門派經過這一小插曲,倒是沒有在和他們起衝突。有了天師教在一旁掣肘,想要驅逐魔教之人下山,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法相和法正兩人自知理虧,也沒有再繼續與天師教爭執,一旁的虛德倒是無所顧忌。自己的師弟被殺,虛德一心想要李晨以命抵命,打破沉默道,「無論正道邪道,都不能容忍求道者活在神州大陸,既然牧施主與石施主願意留在此地,那就與我們共誅求道者,也好給神州大陸的武者,一些飛昇仙界的機會。」
眾人心裡清楚,虛德這是要公報私仇,但他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倒令眾人不好辯駁。張映雪聞言急忙拽了拽張正浩的衣袖,希望他能替李晨說幾句公道話。
看著自己孫女面色焦急,張正浩心裡歎了口氣。李晨身為求道者,那便是這神州大陸的公敵,難道要自己傾一派之力來與整個神州大陸為敵?
就在張正浩思考的時間裡,牧華笑了笑道,「怎麼方纔還想驅逐我們,現在又要聯合我們一起對付李晨小兄弟。如此虛偽做作的事,我們血神教可幹不出來。」
不等眾人說話,牧華頓了頓看著李晨再次道,「雖說我與小兄弟第一次見,但也神交已久。若小兄弟願意加入我血神教,我牧華即使拼去性命不要,也當保你一命!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陽謀!
聽到此處,眾人才明白過來,敢情這魔教兩位教主打的是招攬李晨的主意。
正道眾人暗自皺眉的同時也不禁有些佩服起牧華,陽謀之所以被稱為陽謀,就因為即便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目的,但也有些無能為力。
假如有人突然陷入沼澤中,絕望之時突然有一根籐條向他伸過來,即使這個籐條上長滿了帶著劇毒的倒刺,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抓住吧。相比於立刻去死,人們寧願先抓住籐條保全性命。這些無關於人的智慧和想法,而是源自於本能的求生意志。
當聽到牧華招攬自己加入血神教,李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衝動,幾乎就要張口答應他。只是李晨從來都是寧**頭,不為鳳尾的主,怎麼可能願意寄人籬下?李晨按捺住內心的衝動,抱了抱拳淡淡的道,「多謝牧教主抬愛,只是李晨福薄,也不願牽連貴教,抱歉!」
「哦!」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竟然得到這樣一個答覆,牧華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臉上原本智珠在握的微笑也變得僵硬,微微頓了頓,牧華大度的揮了揮手,勉強笑了笑道,「人各有志,強求不得。只是小兄弟哪天願意加入我血神教,直接來天魔城找我,隨時都歡迎。」雖然沒能達到目的,牧華也是想給李晨留個好印象。
「一定!」李晨再次抱拳應了一聲。
李晨沒能加入血神教,也令在場眾人鬆了口氣。畢竟如今天師教與眾人嫌隙太大,天香樓又是穩坐釣魚台,單憑其他六派雖說能夠戰勝魔教,但是代價也太大了。此時法相跨前一步,八階初級的氣勢壓向李晨,嘴中說道,「李晨不僅殺害淨念宗長老虛塵師弟,而且在之前更是毀了太玄劍宗聖地,青蓮峰。此等卑劣行徑,百死不足惜。還望各位同道與我聯手,共誅此賊!」
正道眾人聞言,紛紛拔劍將李晨圍了起來。張映雪心急的看著場中的情形,緊緊的拽住張正浩的手臂道,「爺爺,求求你救救他吧!」
張正浩歎息一聲,面色一正,朗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殺我天師教弟子!」聲音如炸雷一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實力低的武者被震得氣血翻騰,頭暈眼花。
「張教主,難道你真到要和我們七派為敵?」虛德聞言,面色一黑,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