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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魔法聖使 文 / 音月

    「嘎吱,嘎吱」,在晨曦的朦朧中,一輛由兩匹白馬拉著的四輪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土路上緩慢地行駛著,這裡,就是特維那,在精靈的語言中意思為大河流淌的平原,十多年前,這裡還是帝國東北海岸通向內地的重要陸路通道,旅行者,運輸商隊絡繹不絕,可現在,人際荒蕪,寸草不生,只有無盡的黃土和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魔法撞擊坑,大的直徑有幾十公里寬,而小的卻只有一個法杖的大小,深淺也不盡相同,有的幾百米深,有的卻像個小水窪。兩匹通體雪白的馬兒拉著一個古舊的木製四輪馬車躲著一個一個魔法撞擊坑緩慢地走著,而坐在車頭的兩位少女在聊著什麼,好像一點也不關心馬兒們帶著她們去哪裡。

    「蕾,這本書你怎麼看?「說話者身穿一件黑色的緊身魔法袍,魔法袍是用上等純黑羊毛編織而成的,通體烏黑,只有在右前胸那有個金色的五芒星圖案,五芒星正中是個概念化的劍與魔法書的符號,這件魔法袍是那樣的合適,毫無保留地顯露出少女那傲人的身材,渾身上下散發出青春的氣息,一頭長長的紅髮隨風飄揚,而一雙紅色的眼睛卻流露出那種對信仰的無比堅定。她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左手輕握韁繩,右手把一本紙張已經發黃的厚書遞給坐在旁邊的少女,書的封面上刻著幾個金色大字,不過,是那種最古老的文字。

    「好的,姐姐」旁邊的銀髮少女伸了個懶腰,接過魔法書,睜大眼睛仔細地看看了封面和封底,並粗略地翻看起來,「坎利爾.斯威爾二號魔法書,原作者:坎利爾.斯威爾,寫於洪荒時代晚期。著書者坎利爾.斯威爾只是在洪荒晚期天歷尤金年間小有成就的魔法師,2號魔法書只是他收錄並整理的一些關於早期元素理論性魔法語句,不過,這本只是拓本,有可能是拓本的拓本,因為這是本新書,可能最終抄錄完成於200年前,抄錄者…,嗯,不詳,但從紙張的泛黃舊化程度來看,他魔力肯定不深,看,整個書的魔能的流散很嚴重,不過才700年的時光而已」蕾,身穿一身寬大的黑色魔法袍,寬大得覆蓋了整個身軀,不知有多少書隱藏在這袍子裡,但寬大的魔法袍依然擋不住少女早熟的特徵,一雙紫色的眸子仔細打量著這本古老的魔法書,長長銀髮在風中飛舞,只有那對又尖又長的耳朵顯出她不是普通的人類,「至於內容嘛…」蕾用那雪白的手指指著書中一行文字說,「基本上是舊時期固定式的魔法語句,魔法等級最高僅為九點五級,沒有什麼實戰價值,還有就是…哎呀,糟糕」說道這,蕾忽地想起什麼,一抿嘴,側身對旁邊那高自已一頭的少女紅著臉說:「說這些實在是太冒失了,我我忘了,姐姐是魔言學講師…我還不夠格的。」

    紅髮少女點了點頭,微笑說道:「別這麼說,我雖然在魔言學上多研究了一些,但你在古文字,古籍上的成就是我望塵莫及的」蕾被姐姐這麼一誇,雪白的臉頰更紅了。

    「嗯,言歸正傳,你說的很正確,蕾,這本魔法書的語句只是混沌單一體固定式,魔法效能十分單一,價值不高,至於抄錄者更是水平不高,照搬式抄錄仍使得魔能流失嚴重,不過即便如此,這本書關於元素的語句還是很精妙的,所以書的等級還是控制級的,那個借書者約瑟夫能順利借出並潛逃還真是不可思議呢」菲,一頭紅髮如瀑布傾瀉而下,一雙紅色的眼睛像鷹一樣警惕地審視著四周的荒野,但和蕾的對話卻有條不紊,從所學的知識中清晰地梳理出這麼一本普通限制級魔法書的來龍去脈,顯示出她那敏捷的思路和廣博的魔言學知識。她做過5年的魔法聖使見習生,3年的魔法聖使註冊會員,如今是魔皇海極帝國魔書應用及研究協會皇屬聖維綸大圖書館魔法聖使第五小隊隊長,雖然看起來從事魔法聖使工作的時間不長,但大陸戰爭的磨練使她迅速地成長起來,使她豐富的魔言學知識鍛造成適用於實戰的武器,使她從聖維綸大圖書館附屬學院魔言學講師的身份轉變為擅長追蹤和擁有敏銳嗅覺的魔法獵人。

    「約瑟夫?他不應該借到這本書嗎?」蕾不解地問道。

    「是的,就憑他現有的魔法師等級,是借不出限制級書的。唉,審核管理部的這幫傢伙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哦,姐姐早就查過他的資料啊」

    「不,這次行動太緊急,克倫蒂爾沒來得及送資料來」

    「啊?那…那怎麼?」蕾一臉驚訝。

    唉,蕾對實戰的觀念還是停留在書本上。菲暗暗歎了口氣,不過,蕾對此書的歷史時間和著書者的詳細情況以及對魔法書的魔力準確把握還是讓菲大感驚喜。

    「是氣息,魔法氣息,魔物包括魔法師都會自然地散發出一種特殊狀態,這,就是魔法氣息,隨著等級的不同,氣息所影響的外部表象狀態就會有所差異,書本上是不會教這些的,這只有在實戰中慢慢體會,在我們破門而入見到約瑟夫時,第一眼我就發現他的魔法等級比這本書低了很多,雖然他並沒有穿魔法袍。蕾,魔法聖使不僅僅關注魔法書,更重要的是徹底瞭解你的敵人以及你自己。」

    魔法聖使,一種隨著圖書館的產生而產生的古老職業,距今已經存在了兩萬年了。兩萬年前,當圖書館誕生之初,魔法聖使也就隨之產生了,這個職業的最初任務就是替圖書館追要過期不還的魔法書,只不過當時還沒有人專門從事這個職業,後來隨著魔法書的逐漸豐富,魔法事業的不斷發展,魔法聖使的隊伍逐漸壯大起來,出現了一批專業團隊,如:榮華時代早期直屬維肯多圖書館的聖斯堪斯爾魔法騎士團,以及具有傳奇色彩和強烈個人英雄崇拜的拉法爾圖書館下屬魔書分部,看名稱就知道這時的魔法聖使團體還是屬於圖書館外事工作的一部分,其成員都是各家圖書館的精英魔法師。到後來,這個職業的任務不單單是追索魔法書,還拓展到為圖書館探索古代遺跡、搜尋魔法書、追蹤被盜圖書、為城鎮打擊魔法犯罪、保護往來商隊和消滅魔物等等。魔法聖使的工作基本是上除暴安良、伸張正義,維持社會秩序,是符合魔法道的,於是漸漸得到了百姓的認可和上層魔法貴族的重視,最終在艾爾倫大帝國統一大陸後封聖,確立了其在**典上的合法性,得到了各大圖書館的承認,被尊稱為聖使。在其後的退魔戰爭中成功幫助東、西大陸抵擋住了精靈與龍族的聯合進攻,隨後順勢成立了魔法聖使大陸協會,使這一職業脫離了圖書館而獨立存在(只是在名義上獨立,實際上,魔法聖使的生存、地位以及隊伍建設和人才選拔,資格認定全都依靠大圖書館,圖書館有權管理旗下駐館魔法聖使,並對其委派任務),時至今日,魔法聖使成為了大陸上首屈一指的魔法職業,是維護和堅守**典的重要力量。

    蕾點頭稱是,「嗯,姐姐說的是,不過,還有一點我不明白。」

    「那裡?蕾」

    「姐姐還記得薩琳娜依照這本書念的語句嗎?」

    「聖羽榮耀在禁林之巔,愛爾林衝破空間之鎖,薩拉金兒康,但澤瑞,其米拉法爾」菲對聽過,看過的魔法語句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可謂過耳不忘,過目不忘。

    「恩恩,就是這句話,不過,書上的卻是…」蕾一捋長髮,湊身過來,用雪白而纖細的手指指著書上的一句話說到。

    「什麼!!這是…」菲瞥了這句話後,睜大了雙眼,驚訝道。

    聖臀光耀在禁林之巔,凡.白風愛爾林衝破空間之鎖,陽照之心。菲在心中默念這25個字。沒錯,這25個字用古精靈文字清清楚楚地寫在了這200年前的魔法書的第201頁上。

    不對,這句話是古老的混沌單一體固定式語句,娜娜怎麼可能在一瞬間就把其中的實質性語句提煉出來,不但如此,她甚至把這句話的魔法等級起碼提高了2.5級,擴大了它的釋放效果!

    原來,在約瑟夫住所的時候,當薩琳娜念完這條魔法語句時,菲以為她如實念出魔法書上的語句而已,不過注意到語句中沒有限制魔法範圍的句式,當時心想完了,娜娜的魔力失控了,肯定整條街都保不住了,不過,最終法術的效果只影響了約瑟夫住所一幢房屋而已,為此,她還表揚娜娜對魔力的控制力提高了,現在,當她看見魔法書上原本的語句時,才知道,原來不是這麼簡單的。

    固定式語句,在現代魔言系統誕生之前所有魔法書上主要記錄的語句形式,因此古老的魔法書往往都很厚。它的特點是,不論什麼等級的魔法師用什麼等級的魔法書釋放某一個固定式語句,只會得到一種特定的魔法釋放效果,除非魔法師用另外的語句限制或擴張自己的魔力釋放來實現魔力效果的降幅或增幅。

    聖臀光耀在禁林之巔,凡.白風愛爾林衝破空間之鎖,陽照之心。其釋放效果只是用6秒實現一個作用在施法者周圍3米,強度為十二級空氣漩渦,成形後消失,而莎琳娜不但準確地提煉出其中空氣漩渦的實質性語句(聖臀光耀在禁林之巔,愛爾林衝破空間之鎖),並將語句的強度提升到9.5級,用時3秒,然後消失,限定其作用點在法術範圍的圓心上,關鍵是,她並沒有呤誦其中的範圍語句(陽照之心),其結果是,3秒內由魔法師通過魔法書釋放對作用點施加的魔力不斷增加,而魔法效果範圍也根據艾達魔力常數隨著魔力的增加而擴大,3秒後,魔法釋放效果增大達到9.5級,範圍也正好擴大到整個房屋,普通的石製房屋哪經得住9.5級的魔法衝擊呢,隨著魔法釋放效果的消失,整個房屋也灰飛煙滅了。這一切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這是多麼的精確與迅速!要知道光是從古老的固定式語句中提煉出實質性語句,就要求上級魔法師連續工作7天,通過反反覆覆的試驗來驗證實質性語句的釋放效果完全符合原語句的效果,不但如此,娜娜為此語句加注的作用點、魔力總強度以及持續時間的限制性語句(薩拉金兒康,但澤瑞,其米拉法爾)還完全符合魔法效能第6定律(魔法師不改變語句的實質性,不超過魔法書魔法等級,其語言修改的語句仍能通過原魔法書在魔法書魔力總量的限制下釋放,其語句釋放效果可以實現)和當時周圍環境情況的要求,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多麼不可思議啊!在實戰中,施法者往往因為情緒激動,照著魔法書上語句就念,不管其釋放效果適合符合當時的情況,往往就照成語句的效果太弱,不足以消滅敵人,或語句的效果太強,毀滅了整個區域,這兩種情況都特別危險,危害了施法者以及施法者隊友的安全,這都是魔法聖使的大忌,魔法聖使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冷靜,用清晰的頭腦來分析敵人,自身,環境以及隊友的情況,以最小的代價來實現任務的完成,而這些對於年僅16歲,注魔不過才5個多月的莎琳娜來說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然而她卻做到了,而且做得相當完美!

    她,她就如同導師說的,是個為魔法聖使為生的天才!菲在心裡驚歎,不過,等等,好像漏了點什麼,菲在充滿各種魔法語句的腦袋中搜尋著,忽地,閃現出來這樣一條語句:明聖之羽光耀禁林,愛茨塔爾斬破空間之鎖。對!就是這句話!就是這句在現代魔言系統中屬於自然元素魔法,描述15-10級空氣爆破流的實質性語句。這句話不論從釋放效果和句式構成來看,和此書中的魔法語句何等的相似,也許,現代魔言系統的這個語句就是從這本魔法書演變而來的,不過菲對魔法語句的發展歷程的知識非常有限,蕾對此卻是頗有研究,菲打算回去後好好和蕾討論一下。如果娜娜對所學的現代魔言系統知識,特別是這條語句很熟悉,便能對這本魔法書上語句進行初次試探性實質性提煉,那麼對如此快速地提煉出語句的實質性要素的能力就能解釋得通了,不過,她的這種提煉的準確性和加注限制性語句的精確性還是讓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只有擁有長年累月積累起來的豐富實戰經驗的魔法聖使才能夠達到,對此,菲知道娜娜的能力及經驗不可能達得到,因此,唯一能讓蕾理解的合理解釋的是,娜娜她在聖維綸大圖書館住了這麼多年,肯定看過此書,並做過一定的深入分析。

    想到這裡,菲鬆了口氣,說:「這沒什麼的,娜娜在圖書館肯定看過這本書,也許看的是原本呢.」

    「姐姐,你在開玩笑….」蕾大眼睛眨了眨,「姐姐知道我可是天天泡在二級學生閱讀室的,如果,如果有像莎琳娜這樣可愛的女孩來過,哪怕就只有一次,我也能牢牢記住她的樣子的,但是,但是…呵呵」蕾長長的耳朵從根部開始紅了,並扭頭瞄向車廂內部。

    菲隱約地感覺到蕾對娜娜有點心動,但她不會干涉這個不尋常的情感的,除非這個情感妨礙了魔法聖使任務的完成。

    「你的意思是說…」

    「莎琳娜就是那個人」蕾頭也不回地說,依然看著車廂內

    什麼!!她到底知道多少!菲心裡一震,萬萬沒想到蕾會冒出這句話來,立刻把這幾天所有的談話都回想了一遍,生拍在哪裡洩露了什麼,不過馬上轉念一想,一年前,當莎琳娜出現在人們面前時,關於她就是那個人的言論就傳播開來了,可能是她太漂亮了吧,人們總是把希望寄托在美好的事物上,雖然在注魔後,莎琳娜在魔法實戰上的天賦愈發明顯,而且導師也說過她生來就是做魔法聖使的,但是莎琳娜有個致命的缺點,這個缺點使她極不適合做魔法聖使,當然,更不可能是那個人了,這點,蕾肯定清楚,所以她這句話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不可能,你知道的,娜娜絕不可能是咱們的救世主的,況且那個預言早就被證實是純屬巧合,毫無理論支持的了,你真該在閱讀室看點有用的書了,為姐的還告訴你,魔法聖使是不會…」

    「姐姐」蕾打斷了菲,「莎琳娜好像哪裡不舒服了」

    菲急忙回頭。只見在黑暗的車廂最深處,一個金色頭髮的女孩蜷縮在角落裡,抱著「兔先生」,像小貓一樣,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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