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鳥收購了蔣新龍的酒廠,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不過他和蔣新龍之間的爭鬥還沒有結束。
蔣新龍現在雖然傷了元氣,不過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蔣新龍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家底比較殷實,雖然他把酒廠賣給了秦俊鳥,可他還有棋盤鄉大酒店,這是他手裡的最後一張牌了。
經過這件事情以後,蔣新龍也老實了,以他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實力跟秦俊鳥對抗了。
秦俊鳥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酒廠盡快恢復生產,他把蔣新龍原來僱用的那些工人都找了回來,蔣新龍雖然可恨,但是他酒廠裡的那些工人們跟秦俊鳥沒仇,為了能讓酒廠盡快生產,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工人們當然願意回來,誰都得養家餬口,對於工人們來說給哪個老闆幹活都一樣,只要有工錢拿,誰管老闆姓秦還是姓蔣。
秦俊鳥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酒廠的廠長人選問題,他必須得選一個合適的人來擔任酒廠的廠長,兩個酒廠相距雖說不算太遠,可他一個人不可能把兩個酒廠都照顧到,他又不會分身術,所以必須得找一個可靠的人來當酒廠的廠長。
秦俊鳥思量再三,他決定讓許志光來當酒廠的廠長,讓蘇秋林當副廠長。
秦俊鳥之所以讓許志光當這個廠長,其實原因很簡單,許志光的性格穩重,做事情比較認真。而蘇秋林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做起事情來粗枝大葉,身上有很濃的小農習氣,自私自利,不管幹啥事情總想給自己撈點兒好處,像他這樣的性格不適合當廠長,只能給許志光當個副手。秦俊鳥讓蘇秋林當這個副廠長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家離酒廠比較近,廠裡的很多工人都認識他,這樣也便於管理。許志光畢竟是生面孔,山裡人都比較欺生,秦俊鳥怕廠裡的工人們為難許志光,不服從許志光的管理,有蘇秋林在廠裡,那些工人們就不敢太過分。
廠長的人選確定了,接下來就是廠名了,現在秦俊鳥是酒廠的主人,所以酒廠當然不能再叫原來的名字了。秦俊鳥和陸雪霏研究了一下,最後確定原來的酒廠就叫古井酒廠一分廠,新買來的酒廠就叫古井酒廠二分廠。
許志光和蘇秋林到了二分廠後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半個月之後,二分廠就開始生產丁家老酒了。
秦俊鳥和陸雪霏還留在一分廠,不過陸雪霏不再擔任廠長助理的職務,由她來接任副廠長,秦俊鳥雖然名義上還是廠長,不過廠裡的大小事務都由陸雪霏來處理,實際上她儼然就是一分廠的廠長了。
許志光當上二分廠的廠長以後,就從秦俊鳥的家裡搬了出去。二分廠有職工宿舍,許志光住進了職工宿舍裡,這樣工作起來也方便一些。
這天晚上,秦俊鳥正躺在床上看書,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門外傳來了陸雪霏的聲音:「俊鳥,你睡了沒有?」
秦俊鳥放下手裡的書,說:「我沒睡,你進來吧。」
陸雪霏推門走了進來,只見陸雪霏穿著睡衣,柔潤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股淡淡的香氣,而且這香氣直往秦俊鳥的鼻子裡鑽,惹得秦俊鳥心中一陣遐想。
秦俊鳥坐起身來,說:「雪霏,你找我有啥事情啊?」
陸雪霏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說:「俊鳥,我想跟你說一說酒廠的事情。」
秦俊鳥說:「咋了?酒廠出了啥事情了?我看這幾天酒廠不是挺正常的嗎。」
陸雪霏笑了一下,說:「酒廠沒出啥事情,我要跟你說的是招聘的事情。」
秦俊鳥皺著眉頭說:「招聘?招聘啥呀?」
陸雪霏說:「還能招聘啥,當然是給酒廠招聘人才了。」
秦俊鳥點點頭,說:「自從志光和秋林哥去了二分廠,辦公樓裡現在只剩下了咱們兩個人,人手的確有些不夠用,是該招幾個人了。」
陸雪霏說:「俊鳥,原來只有一個酒廠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企業的規模擴大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管理了,我覺得你應該招幾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大學生回來,尤其是懂管理和銷售的大學生,這樣酒廠才能發展的更好。」
秦俊鳥說:「雪霏,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哪個大學生願意到咱們這個窮山溝裡來啊,咱們這裡又窮又落後,誰願意到咱們這裡吃苦受罪啊。」
陸雪霏說:「我就是大學畢業生,我不是在這裡干的挺好的嗎,你聽我啥時候叫過苦啊。」
秦俊鳥說:「你跟那些大學生不一樣,他們咋能跟你比呢。」
陸雪霏說:「有啥不一樣的,不是所有的大學生都怕吃苦,現在有很多的大學生都像我一樣,不怕苦不怕累,你別把大學生想得太嬌氣了。」
秦俊鳥說:「咱們這裡是啥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人家大學生都想找個有前途的工作,咱們這裡的工資待遇又不比城裡高,又沒啥前途,沒有幾個人願意來咱們這裡鑽山窩窩的,我這個人沒啥文化,大道理懂的不多,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陸雪霏說:「咱們這裡雖說不是啥金飯碗,可畢竟也是一個企業,你別把大學生想得太,這剛畢業的大學生沒啥工作經驗,想找份好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秦俊鳥說:「剛畢業的大學生雖說沒啥工作經驗,可人家畢竟有文化,只要工作一段時間,啥經驗都有了,我就怕咱們這裡廟太小,留不住人家。」
陸雪霏說:「俊鳥,你不用擔心,肯定會有人願意到咱們這裡來的,只要他來了,咱們就有辦法把他留住。」
秦俊鳥說:「咱們就算是想招聘大學生,可是到啥地方去招啊,這大學的門朝南還是朝北我都不知道。」
陸雪霏說:「要不咱們去省城吧,省城裡大學多,畢業找工作的大學生也多,省城有人才市場,很多大學生找工作都去人才市場。」
秦俊鳥想了一下,說:「那好,過幾天咱們就去省城的人才市場,有棗沒棗,咱們先打一桿子再說。」
陸雪霏說:「俊鳥,我看咱們還是盡快去的好,酒廠現在倒是不缺工人,就是缺管理和銷售人才。」
秦俊鳥說:「等酒廠的職工宿舍建好了,咱們就去省城招聘大學生,不然的話,咱們就是把大學生招來了,也沒有地方住啊。」
過了一個月後,酒廠的職工宿舍建好了,秦俊鳥把蘇秋林從二分廠調了回來,讓他暫時先代理酒廠廠長,秦俊鳥和陸雪霏坐火車去了省城。
到了省城後,秦俊鳥和陸雪霏來到了省城最大的人才市場,秦俊鳥去交了費用,租用了一個位置,兩個把招聘啟事貼了出去,然後坐下來等著有工作意向的人來應聘。
兩個人坐了一上午也沒有幾個人來應聘,有兩個大學剛畢業的大學女生倒是想應聘,可人家一聽說是在山裡工作扭頭就走,連話都不願意跟兩個多說。
到了中午的時候,人才市場裡的人都散了,秦俊鳥和陸雪霏連一個人都沒有招上來。
秦俊鳥有些喪氣地說:「雪霏,我看這裡的人都散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吃飯吧。」
陸雪霏向左右看了看,說:「好吧。」
陸雪霏的話音剛落,一個高個子的年輕小伙子走了過來。
小伙子走到兩個人的面前,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雪霏,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動了春心,他說:「你好,我想應聘。」
陸雪霏看了小伙子一眼,笑著說:「你能簡單地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情況嗎?」
小伙子說:「我叫范學成,今年大學剛畢業,我是學企業管理的。」
陸雪霏說:「我們廠可是在山裡,那裡的條件可比省城艱苦多了,你可要想好了,到了我們那裡可是要吃苦的。」
范學成說:「吃苦我不怕,再說了山裡空氣好風景好,在山裡工作應該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
陸雪霏說:「那好吧,你先填張表,到時候我們會打電話通知你面試的。」
范學成填了一張表格,然後有些不太情願地走了,臨走前他又依依不捨地看了陸雪霏幾眼。
范學成走後,秦俊鳥說:「雪霏,我看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一看就知道他沒安啥好心。」
陸雪霏笑了笑,說:「咋了,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秦俊鳥說:「我咋會吃醋呢,我是在為你著想,我看他是衝著你來的。」
陸雪霏說:「我知道他有些動機不純,不過這個范學成是學企業管理的,他正好是咱們酒廠需要的人才。」
秦俊鳥說:「我看還是算了吧,要是把他這樣的人弄到咱們酒廠裡去,那不是引狼入室嗎。」
陸雪霏說:「看你說的,就好像人家有多壞一樣,你別把人總往壞處想。」
秦俊鳥說:「我看他不像是啥好人,他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人,他剛才看你的眼神,就像那餓狼看到羊羔一樣,這種人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