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鳥只好把手裡的棍子放了下來,氣哼哼地說:「秋月,你咋還護著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呢,像他這種東西就應該一棍子打死。閱讀」
蘇秋月將身子擋在高懷民的身前,說:「俊鳥,你快把手裡的棍子扔了,你要是真把他給打傷了,這事情可就麻煩了,你是要吃官司的。」
秦俊鳥狠狠地瞪了高懷民幾眼,說:「秋月,像他這種人,你不好好地教訓他一下子,他是不會老實的,就算是吃官司我也認了,沒啥大不了的。」
蘇秋月說:「俊鳥,你讓他走吧,再這樣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要是讓村裡的人知道了,咱們兩個人在村裡人的面前可就抬不起頭了。」
秦俊鳥皺起眉頭說:「秋月,你這是咋了,這個人到底給你吃了啥******了,她咋還替他說話呢。」
蘇秋月說:「俊鳥,我這是為你好,你剛才也打他了,心裡的氣也應該出了,你就讓他走吧,這件事情就算了結了。」
高懷民痛著齜牙咧嘴的,他揉著肩膀被打的地方,嘴硬地說:「秋月,你不用攔著他,你要是想打我,你就讓他打好了,我豁出去了,為了你,就是讓我死我都願意,別說挨幾下打了。」
秦俊鳥氣得七竅生煙,又舉起了手裡的棍子,怒聲說:「混賬東西,你還敢跟我叫板,你看我不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蘇秋月這時一把將秦俊鳥手裡的棍子多下來,沒好氣地說:「俊鳥,你要是再這樣沒完沒了地鬧下去,我可要生氣了,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秦俊鳥委屈地說:「秋月,你究竟是咋了嘛?這個男人有啥好的?你為啥不讓我打他?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啊?」
蘇秋月冷冷地說:「秦俊鳥,你聽好了,你要是再敢打他一下,我就馬上收拾東西回娘家去,到時候你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秦俊鳥這時有些害怕了,他知道蘇秋月的脾氣,她是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的人,如果她真回娘家去了,那他和蘇秋月的關係可就徹底結束了,秦俊鳥還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俊鳥點了點頭,強忍著怒火對高懷民說:「小子,今天算你便宜,下次你要是再敢跑到我家裡來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對秋月拉拉扯扯的,你看我不打斷的你狗腿,你現在馬上滾出我家。」
高懷民看了蘇秋月一眼,一臉不情願地說:「秋月,我不走,要走咱們一起走,我不能扔下你一個人就這麼走了,你跟這種人在一起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蘇秋月板著臉說:「懷民,你快走吧,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高懷民怕蘇秋月以後不再搭理他,只好點頭說:「好吧,秋月,我聽你的話,你可千萬別不理我啊。」
蘇秋月看了一眼天色,催促說:「懷民,天快黑了,你快走吧,要是天黑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高懷民動情地說:「秋月,我走了,為了你我啥事情都願意做,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的,你就是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猶豫的。」
這種肉麻的話高懷民都能說得出來,秦俊鳥覺得心裡一陣噁心,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上。
高懷民有些依依不捨地走了,他每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蘇秋月,就好像他以後再也看不到蘇秋月一樣。
秦俊鳥在一旁冷眼看著,火氣直衝腦門,把牙齒要得咯咯作響。
高懷民走遠了,秦俊鳥和蘇秋月卻還站在院子裡,兩個人的心裡都有火氣,所以臉色都不好看。
秦俊鳥把手裡的棍子扔在地上,說:「秋月,你跟這個高懷民到底是啥關係,他咋跑到家裡來了?」
蘇秋月語氣生硬地說:「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一個大活人,腿長在他的身上,他想到這裡來,我又攔不住。」
秦俊鳥冷笑著說:「同學關係?要是同學關係的話,他會跟你說那些不要臉的話嗎?我可不是傻瓜。」
蘇秋月冷哼一聲,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問心無愧,至於他的說那些話那是他的自由,我又不能把他的嘴堵上。」
蘇秋月說完就走進了屋子裡,秦俊鳥看著蘇秋月的背影,想發火,可是又不知道沖誰發火。
就在這個時候,陸雪霏從外邊回來了,她在從酒廠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在龍王廟小學支教時認識的老師,她跟那個老師關係不錯,兩個人多聊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
陸雪霏走進院子後,看到秦俊鳥陰沉著臉站在院子裡,眉頭都快要擰成了一個疙瘩。
陸雪霏走到秦俊鳥的面前,抿嘴一笑,說:「俊鳥,你這是咋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秦俊鳥表情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故作輕鬆地說:「沒咋,我挺好的。」
陸雪霏說:「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有啥不高興的事情就說出來,別悶在心裡,那樣對身體不好。」
陸雪霏這幾句話說得秦俊鳥心裡頭暖洋洋的,就跟吃了順氣丸一樣舒服。想想剛才蘇秋月對他的態度,在看看眼前體貼溫柔的陸雪霏,把兩個人對比一下,真是冰火兩重天。
秦俊鳥說:「我沒啥不高興的事情,就算有,看到你也沒了。」
陸雪霏嬌笑著說:「油嘴滑舌,你說這話要是讓秋月嫂子聽到了,你就不怕她生氣啊。」
秦俊鳥岔開話題說:「雪霏,你咋這麼晚才回來啊?」
陸雪霏說:「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熟人,我跟他說了幾句話,所以回來晚了。」
秦俊鳥說:「那你還沒有吃飯吧,咱們進屋吃飯去。」
秦俊鳥和陸雪霏進了屋子裡,這時蘇秋月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秦俊鳥在食雜店的時候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剛才跟那個高懷民生了一肚子的氣,所以蘇秋月做的飯菜他根本就沒吃幾口。
吃完晚飯後,秦俊鳥覺得心裡頭憋得慌,就一個人出了屋子,想到外邊去走走。
院子外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爬滿了山葡萄,這片山葡萄是秦俊鳥特意為蘇秋月種的,蘇秋月就喜歡吃這種酸酸的山葡萄。
秦俊鳥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走上小山坡,來到用木桿搭成的葡萄架前,他看著葡萄架上那一串串的山葡萄,這心裡頭也跟那山葡萄的味道一樣有些酸酸的。
以前有那麼多女人主動向他投懷送抱,可他從來都沒有真心喜歡過那些女人,就算是他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弄那種事情的時候,他心裡頭想的也是蘇秋月。
秦俊鳥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男人,他跟那麼多女人都睡過了,不管是他主動的還是那些女人主動的,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是抹殺不掉的,所以他總覺得愧對蘇秋月。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跟蘇秋月這種不冷不熱的關係,他就有些惱火,尤其是她今天竟然幫著那個高懷民說話,要不是她攔著的話,他早就把那個高懷民的屁滾尿流了,一想到這裡他就恨得牙癢癢。
秦俊鳥看著枝繁葉茂的山葡萄,滿肚子的氣沒處撒,抬腿踢了一腳離他不遠的一條粗壯的葡萄籐。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陸雪霏的聲音:「俊鳥,你這是咋了,葡萄籐又沒惹你,你踢它幹啥?」
秦俊鳥回頭看了陸雪霏一眼,說:「雪霏,你咋來了?」
陸雪霏走到秦俊鳥的面前,說:「俊鳥,我覺得你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頭,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咋了?」
秦俊鳥笑了笑,說:「雪霏,你就別胡亂猜疑了,我這不是情緒挺好的嗎。」
陸雪霏說:「你就別瞞我了,你今天都沒怎麼吃飯,以前你一頓能吃兩三碗飯,可今天你只吃了半碗飯,我還聞到你身上有酒氣,你平時可是不喝酒的,你不覺得你今天很反常嗎?」
秦俊鳥說:「我今天比啥時候都正常,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陸雪霏繼續追問:「俊鳥,你是不是跟秋月吵架了?」
秦俊鳥有些心虛地說:「我咋會跟她吵架呢,我們兩個人從來就沒有吵過架。」
陸雪霏雙眉微蹙,說:「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人有些彆扭,你一定有啥事情瞞著我。」
秦俊鳥說:「我啥事情都沒有瞞你,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
陸雪霏忽然問:「俊鳥,你喜歡秋月嗎?」
秦俊鳥說:「她是我媳婦,我當然喜歡她了,你咋忽然想起問這個問題了呢?」
陸雪霏說:「我咋覺得秋月好像不太喜歡你呢?」
秦俊鳥的臉色一變,說:「你咋知道秋月不太喜歡我呢?」
陸雪霏說:「我感覺出來的,你們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可是我覺得你們兩個人不太像夫妻,至少跟別的夫妻不一樣,你們兩個人之間說話有些太客氣了,就像在演戲一樣。」
秦俊鳥心裡一緊,心想陸雪霏不會是看出啥破綻了吧,他和蘇秋月都把孟水蓮給瞞過去,沒想到卻被陸雪霏給看出毛病來了。
秦俊鳥急忙掩飾說:「天底下的夫妻還不是都一樣嗎,我和秋月從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我沒覺得跟別人有啥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