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柳一臉委屈地說:「我為孩子著想,可是誰為我著想啊,王雨來那個王八蛋為了那個不要臉的野女人,今天早晨把我打了一頓,這日子是沒法過下去了。:」
秦俊鳥說:「五柳嫂子,你可不能這樣想,王雨來是對不起你,可是孩子又沒有對不起你,你不能把對王雨來的氣撒在孩子的身上。」
燕五柳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不這樣想,還能咋樣想,那個王雨來都沒把我放在心上,我為啥還要把這個家放在心上。」
秦俊鳥把燕五柳拉到一邊,勸她說:「五柳嫂子,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帶著孩子離開村子,兩個孩子還要上學呢,你要是就這麼帶著孩子走了,那不是把孩子給耽誤了嗎,你可要想清楚啊。」
燕五柳說:「就算我不離開村裡,也沒地方可去了,那個家我是不會回去了。」
秦俊鳥說:「五柳嫂子,我看你還是先回家去吧,你不能把兩個孩子扔在家裡不管。」
燕五柳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語氣非常堅決地說:「我不回去,我就是一頭撞死,也不會再回去看王雨來那張臭臉了。」
秦俊鳥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晚上你在村口的食雜店等我,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你先帶著孩子去住上幾天,等你的氣消了再說。」
燕五柳想了想,點頭說:「那好吧,晚上我來找你。」
燕五柳說完轉身走了。
秦俊鳥回到了屋子裡,在心裡盤算著給燕五柳找住處的事情,村外的人他認識的不多,想給燕五柳找個地方還真不太容易。
孟水蓮走過來好奇地問:「俊鳥,剛才是誰找你啊?」
秦俊鳥說:「是五柳嫂子。」
孟水蓮說:「她找你有啥事情啊?」
秦俊鳥當然不能說實話了,他編了個瞎話說:「她娘家有個親戚想來酒廠上班,讓她來問問酒廠現在還缺不缺人手。」
孟水蓮一聽是酒廠的事情,也就沒有再多問,說:「是這樣啊,你快去叫秋月起來吃飯吧,我上樓去叫雪霏。」
秦俊鳥說:「我這就去叫她。」
四個人吃過早飯後,孟水蓮拿著自己的那個藍布包回到栗子溝村的老屋去了。
秦俊鳥和蘇秋月、陸雪霏三個人一起來到了酒廠,在路上秦俊鳥跟蘇秋月說了一些廠裡的事情,還特意說到了二猛子。
秦俊鳥剛走到酒廠的大門口,就看到二猛子蹲在牆根下,手裡拿著一個白瓷盆子,正大口地吞嚥著白瓷盆子裡的麵條。
二猛子看到秦俊鳥來了,急忙站起身來,把嘴裡的麵條全都嚥了下去,然後打了個很響的飽嗝,笑著說:「俊鳥哥,雪霏姐,你們來了。」
秦俊鳥點了一下頭,說:「來了。」
二猛子的目光這時落在了蘇秋月的身上,二猛子以前沒有見過蘇秋月,如今看到秦俊鳥的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二猛子打量著蘇秋月,問:「俊鳥哥,這位姑娘是誰啊?我以前咋沒見過啊?」
秦俊鳥笑了笑,看了蘇秋月一眼,得意地說:「二猛子,這就是我媳婦,你應該叫嫂子。」
二猛子撓了撓腦袋,臉上露出憨厚的表情,說:「她就是秋月嫂子啊,」
蘇秋月衝著二猛子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就是二猛子吧,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俊鳥跟我說起過你。」
二猛子咧嘴一笑,調皮地說:「嫂子,你長的可真好看,將來我也要娶像你這樣好看的媳婦。」
蘇秋月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頭低了下去。
秦俊鳥說:「二猛子,你小小的年紀就天天想著娶媳婦的事情,你就不害臊啊?我都替你臉紅。」
二猛子說:「俊鳥哥,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了,我們村裡跟我一般大的爺們孩子都滿地跑了,可我連個媳婦還沒撈著呢。」
秦俊鳥瞪了二猛子一眼,說:「你小子還能不能有點兒出息,除了娶媳婦生孩子,你就不會想點兒正經的事情啊。」
二猛子苦著臉說:「俊鳥哥,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感情你有了嫂子這麼好看的媳婦,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的,可我還打著光棍呢,日子過得比那黃連還要苦。」
秦俊鳥說:「你小子不用著急,只要你在酒廠裡好好幹,多掙一些錢,將來還愁找不到媳婦嗎。」
二猛子歎了口氣,說:「我咋能不著急呢,這找媳婦得盡早下手才行,我要是找晚了,那些好姑娘都讓挑走了,剩下的可就都是一些沒人要的歪瓜裂棗了,我可不想找個醜八怪當媳婦。」
秦俊鳥笑著說:「你小子,就喜歡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趕緊吃你的飯,一會兒你要是上工上晚了,看我咋樣收拾你。」
二猛子說:「俊鳥哥,現在離上工還有一段時間呢,我不會晚的,我現在沒有媳婦,你不能連想都不讓我想吧。」
秦俊鳥說:「我看你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早晚得出事兒。」
秦俊鳥說完和蘇秋月、陸雪霏一起走進了廠裡,二猛子直愣愣地看著蘇秋月和陸雪霏的背影,暗暗嚥了幾口唾沫,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能娶像她倆這樣的媳婦,就是少活二十年都值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秦俊鳥正打算去食堂吃飯,這個時候二猛子氣喘吁吁地跑進他的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俊鳥哥,你快去酒廠的門口去看看吧。」
秦俊鳥愣了一下,問:「咋了?出啥事情了?你慢慢說。」
二猛子調整了一下呼吸,說:「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幾個人,他們在酒廠的門口貼了好多的招工啟事,招工啟事上給的工資是咱們酒廠的兩倍,你說他們這不是擺明了來搗亂嗎?」
秦俊鳥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說:「走,帶我去看看。」
秦俊鳥跟著二猛子來到了酒廠的門口,酒廠的門口站著幾個男人,這幾個男人撇著嘴斜著眼,叉著腰站在酒廠的門口,臉上一副誰也不服的表情,一看就不像是啥正經人。
秦俊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這些人中的趙德旺,趙德旺的嘴裡叼著煙,瞇縫著一雙三角眼,臉上帶著奸詐的笑容,一副欠揍的樣子。
秦俊鳥向酒廠大門的左右兩邊的牆上看了看,只見牆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招工啟事,二猛子說的一點兒也不假。
秦俊鳥瞪了趙德旺一眼,強忍著怒火說:「趙德旺,你們都把招工啟事貼到我們酒廠來了,這不是擺明了想挖我的牆角嗎。」
趙德旺嘿嘿笑了幾聲,說:「秦俊鳥,我們是來招工的,不是來挖牆腳的,我們可不幹那種缺德的事情。」
秦俊鳥冷冷地說:「趙德旺,你馬上讓人把這些招工啟事都給我撕下來。」
趙德旺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走到秦俊鳥的面前,撇著嘴說:「我要是不撕呢?」
秦俊鳥說:「你要是不撕,我就讓我廠裡的人來撕。」
趙德旺冷笑了一聲,說:「你敢?這招工啟事是我讓人貼上去的,我看誰敢撕。」
秦俊鳥說:「你看我敢不敢,這酒廠是我的地方,我想咋樣就咋樣,不信你就試一試。」
趙德旺翻了翻眼睛,說:「這酒廠裡邊是你的地方,這酒廠外邊可就不是你的地方了,你說了不算,我們在酒廠外邊想幹啥就幹啥,你管不著。」
秦俊鳥把臉一沉,氣憤地說:「趙德旺,你別欺人太甚了,要是把我惹急了,沒你啥好果子吃。」
趙德旺滿不在乎地說:「秦俊鳥,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趙德旺可不是嚇大的。」
秦俊鳥這時對二猛子說:「二猛子,你去找幾個人來,把牆上的招工啟事都給撕掉。」
二猛子點頭說:「俊鳥哥,我這就去。」
二猛子說完急忙跑進了廠裡,很快他就找來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工人。
二猛子帶著這些人走到酒廠外就要去撕那些貼在牆上的招工啟事,趙德旺這時攔住他們說:「你要是敢撕,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二猛子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老東西,趕緊讓開,就你們這幾個人也敢來撒野,我們廠裡可有一百多人呢,小心把你們的屎尿給打出來。」
趙德旺說:「你們仗著人多勢眾想欺負我們人少是不是?」
二猛子說:「老東西,我們就欺負你們人少了,有種的你們別跑,咱們好好過過招,看誰能打過誰。」
趙德旺嘴硬地說:「小子,別看你們人多,真要是動起手來,就你們這幾塊料,還不夠我這幾個兄弟塞牙縫的呢。」
二猛子冷笑了幾聲,說:「這牛皮不是吹的,是騾子是馬咱們拉出來遛遛,空口白牙說大話誰都會,那不算啥能耐。」
秦俊鳥說:「趙德旺,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兒,要是真動起手來,你們佔不到便宜。」
趙德旺說:「秦俊鳥,你給我小心點兒?咱們兩個人的仇疙瘩是解不開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這個酒廠關門倒閉的,我看你小子到時候還敢不敢跟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