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在一旁察顏觀色,他知道春雪的難處,春雪顯然被他說動了閱讀
年輕男人這時接著說:「春雪,你就回去上班吧,只要是你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別人就算再逼你也沒啥用,再說了也沒人逼你啊,我也是替童老闆給你傳個話,你不同意就算了,那些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
春雪想了一下,說:「王東,我可以回去上班,不過從今往後,你不准再跟我提童老闆的事情。」
王東笑著說:「春雪,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提童老闆的事情了,我要是再說一個字,就讓我的舌頭爛掉變成啞巴。」
春雪撅著嘴說:「還有你以後別再讓我去童老闆的包間裡,我不想再跟他有一點兒關係,更不想跟他見面。」
王東面露難色說:「春雪,這恐怕有些難度,你也知道我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領班不是老闆,要是老闆讓你去的話,我可就沒辦法了。」
春雪說:「要是老闆讓我去的話,我自己會跟老闆說的,不會讓你為難的。」
這個時候一輛大卡車開到了兩個人的身前,兩個人正好站在大街的中央,擋住了大卡車的去路,大卡車的司機接連按了好幾聲喇叭,示意讓兩個人把路讓開。
王東向卡車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春雪,咱們快回去吧,這街上車來車往的不安全,你要是出了啥意外,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春雪跟在王東的身後向夜總會走去,很快兩個人就走進了夜總會。
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秦俊鳥一直在不遠處聽著,他看得出來這個王東說話心口不一,他在跟春雪說話的時候眼睛眨個不停,一看就知道沒安啥好心。
秦俊鳥再次走進了夜總會,他徑直來到了武四海和童老闆所在的包間。
秦俊鳥走到包間的門口時看到包間的門開著,包間裡有兩個女人正在和童老闆喝酒,武四海並不在包間裡。
秦俊鳥心裡有些納悶,武四海不在包間裡陪著童老闆喝酒,他會跑到啥地方去呢?
就在這時秦俊鳥看到王東從旁邊一個包間裡走了出來,武四海跟在他的身後也從包間裡走了出來,兩個人來到了夜總會的後門。
夜總會的後門比較安靜,夜總會的後門平時是鎖著的,只有公安局的人來突擊檢查的時候才會打開。
後門的上方有一盞昏昧的電燈,武四海和王東站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邊抽著煙一邊在壓低聲音說著話,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非常小心,不時地向左右看看有沒有人過來。
在距離後門不遠的地方堆放著許多紙盒箱子,這些紙盒箱子都是一些國內外名酒的包裝箱,看樣子這些包裝箱是夜總會賣完酒後還沒來得及處理掉的廢品,秦俊鳥悄悄地走到紙盒箱子的後面,偷聽著武四海和王東的對話。
只聽王東說:「四海哥,我把你的意思跟春雪說了,可是春雪死活不同意,我已經盡力了,你還是找別人吧,這事情我是辦不成了。」
武四海把臉一沉,有些不高興地說:「王東,你小子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咋一點兒長進也沒有呢,連春雪那個窮丫頭你都搞不定,我看你就是一個飯桶。」
王東有些委屈地說:「四海哥,要是別的事情還好說,可是讓春雪嫁給那個童老闆,這事情確實有些難辦,童老闆那個年紀都能當春雪的爸了,要換了我是春雪,我也不會同意的。」
武四海說:「王東,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少在我面前扯這些沒用的東西,童老闆那可是財大氣粗的闊老闆,人家想要啥樣的女人沒有啊,他能看上春雪,那是春雪的福氣,再說了春雪又不是你妹子,你替她操那份閒心幹啥。」
王東說:「四海哥,我跟春雪是同學,我們兩家又是鄰居,我實在不忍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要是換了別人,我絕對不會猶豫的。」
武四海說:「春雪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童老闆那裡有一批貨到了,明天晚上十一點你跟我去接貨,到時候機靈點兒,別出啥意外。」
王東猶豫了一下,說:「四海哥,明天晚上我得值班,要不你找別人去吧。」
武四海沒好氣地說:「你不會請假啊?我看你啊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我把你當成自己人,才讓你跟我一起去的,你小子可別給臉不要臉。」
王東說:「四海哥,最近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我怕明天會啥事情。」
武四海瞪了王東一眼,說:「把你這張烏鴉嘴給我閉上,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不懂事,你想咒我倒霉是不是。」
王東說:「四海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最近我聽說縣城裡正在打假,風聲緊得很,有好幾個人都栽了,我看你還是避避風頭吧,這個時候頂風上,風險太大了。」
武四海說:「你沒聽人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嗎,我跟童老闆合作這麼長時間了,啥時候出過事情,這男人要想掙大錢,就不能怕東怕西的,看你這副沒出息樣子,我都替你臉紅。」
王東說:「四海哥,你也知道我就要跟小薇結婚了,這個時候我不想出啥意外,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和小薇把婚結了。」
武四海笑了笑,說:「王東,這次我要做一筆大生意,等你幫我把貨安全地接回來了,我給你上次五倍的好處,你不是要跟那個小薇結婚嗎?有了這筆錢,你娶兩個小薇都夠了。」
王東有些動心了,他低頭想了想,說:「那好吧,四海哥,明天我去。」
武四海說:「那好,我們說定了,還是老地方畢大牙的配貨站,你去接貨,我在路口接應你。」
王東說:「四海哥,我最近手頭有點兒緊,你能不能借我點兒錢,下個星期天我要和小薇去買項鏈和戒指,我手裡的錢不夠。」
武四海這時從褲兜掏出一沓百元的鈔票,他把手指放到嘴裡蘸了一下唾沫數了一下,然後抽出十幾張鈔票給了王東,說:「跟我你還說啥借字,這錢你拿去花吧。」
王東從武四海的手裡接過鈔票,眉開眼笑地說:「謝謝四海哥。」
武四海把剩下的錢收好,笑著說:「王東,我這錢可不白給你,等咱們把這批貨接回來後,你得想辦法讓春雪嫁給童老闆,我都答應童老闆了,一定把這件事情辦成了,我不能說話不算話。」
王東皺著眉頭說:「四海哥,這事兒你還是找別人吧,春雪她現在根本就不聽我的話,我要是再跟她提這件事情的話,她非得跟我翻臉不可。」
武四海冷哼一聲,說:「王東,我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那童老闆是啥人啊,你要是真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那童老闆會虧待你嗎,他從身上拔一下根汗毛都比你小子的腰粗,機會難得,你可別錯過了。」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王東!王東!你這個臭小子死哪去了,你到109包間去看一下,那裡有人搗亂。」
王東急忙把手裡的煙掐滅,大聲說:「老闆,我馬上就來。」
武四海說:「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該回去跟童老闆喝酒了,童老闆等了這麼久,肯定不耐煩了。」
武四海和王東一起離開了後門,秦俊鳥在紙盒箱子後面等了一會兒,等到聽不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了,才從紙盒箱子的後面走出來。
原來武四海說的老地方就是畢大牙的配貨站,可秦俊鳥對縣城並不熟悉,畢大牙的配貨站在啥地方,他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秦俊鳥轉念又一想,就算他不知道,工商局的人應該知道,縣城就那麼大的地方,配貨站也就那麼幾家,工商局的人應該瞭如指掌才是。
秦俊鳥想到這裡快步出了夜總會,然後在街邊找了一家公用電話亭給工商局的人打了一個電話,把武四海倒賣假煙的事情,還有明天在畢大牙的配貨站交貨的事情全都舉報給了工商局。
秦俊鳥心中暗想,武四海讓你小子猖狂,這次你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你就等著到大牢裡去吃窩窩頭吧。
秦俊鳥給工商局打完電話後並沒有直接回到小旅館裡,他攔了一輛車去了醫院,他想去醫院看看孟玉雙和她的男人廖金清。
自從上次從縣城回來後,秦俊鳥就一直沒來看孟玉雙和廖金清,也不知道廖金清的傷情恢復的咋樣了,他想趁著這個機會問問孟玉雙還有啥困難需要幫忙解決的。
秦俊鳥來到病房後,孟玉雙正坐在床邊跟廖金清說話,她一看秦俊鳥來了,急忙站起身來,笑著說:「俊鳥,你來了,快坐。」
秦俊鳥走到床邊坐下,說:「玉雙嫂子,我來看看你們,金清大哥的傷咋樣了?」
孟玉雙說:「大夫說傷口都已經癒合了,就是不能亂動,怕傷口再崩開。」
秦俊鳥這時從懷裡掏出一沓鈔票放到床上,說:「玉雙嫂子,我來也沒給金清大哥買啥東西,這是三千塊錢你們收下,留著給金清大哥買些營養品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