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的廚房做菜還需要一段時間,秦俊鳥和劉鐲子面對面地坐著,這個時候秦俊鳥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
劉鐲子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幾個雞蛋放到桌子上,笑著說:「俊鳥,你要是餓了的話,我這裡有雞蛋,你先吃幾個填補一下肚子。」
秦俊鳥擺擺手,說:「不用了,鐲子嫂子,這雞蛋你還是留著回去的路上吃吧。」
劉鐲子說:「俊鳥,你要是餓了的話,就把這雞蛋吃了,千萬別硬挺著,那樣對胃不好。」
秦俊鳥說:「鐲子嫂子,我能撐得住,一會兒飯菜就好了,你還是把雞蛋收起來吧。」
劉鐲子只好又把雞蛋收了起來,這些雞蛋是她早晨特意給秦俊鳥煮的,她從家裡一路帶到了縣城,秦俊鳥卻一個都沒有吃,路上坐車的時候劉鐲子吃了兩個,剩下的雞蛋她只能帶回去了,這讓劉鐲子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和無奈。
劉鐲子向窗外的大街上看了一眼,說:「俊鳥,一會兒吃完飯了,咱們去四處逛一逛咋樣,我這還是第一次來縣城,我不知道縣城裡有啥好地方,你帶我去開開眼界咋樣?」
秦俊鳥有些為難地說:「鐲子嫂子,吃完了飯,我得先去市場買裝修材料,恐怕不能陪你去逛縣城,實在有些對不住。」
劉鐲子表情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說:「這沒啥,等你買完裝修材料回來了,咱們倆一起在縣城裡好好地逛一逛,也嘗嘗這當城裡人到底是個啥滋味。」
秦俊鳥說:「我回來的時候恐怕天都已經黑了,咱們就是想逛縣城也沒啥地方可去了。」
劉鐲子想了一下,說:「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買裝修材料吧?反正我也沒啥事情。」
秦俊鳥說:「鐲子嫂子,我看你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明天早上有回鄉里的客車,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好回家去。」
劉鐲子撅起嘴,有些不太高興地說:「現在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呢,你讓我一個人待著,那我還不鬧心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就喜歡個熱鬧。」
秦俊鳥說:「鐲子嫂子,要不你先找個錄像廳啥的,看看錄像打發一下時間。」
劉鐲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盯著秦俊鳥的臉說:「俊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啊,我咋覺得你是想故意把我支開呢。」
秦俊鳥急忙解釋說:「鐲子嫂子,你咋能這樣想呢,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買裝修材料得走好幾個地方,我怕把你累著。」
劉鐲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挺了挺高聳豐滿的胸脯,說:「我又不是老太婆,你能去的地方我就能去,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陪你去買裝修材料。」
說話到這個地步,秦俊鳥只能讓劉鐲子跟他一起去了,要是他還不同意的話,那也太不給劉鐲子臉面了。畢竟劉鐲子現在不同以往了,她已經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斷絕了來往,也算是正經女人了。儘管秦俊鳥在心裡對她還是有些排斥,可不管咋說他都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飯菜端了上來,兩個人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兩個人美美地飽餐了一頓,三個菜一個湯,再加上一斤餃子,都被兩個人消滅的乾乾淨淨。
吃完飯後,劉鐲子搶著要付飯錢,秦俊鳥當然不會讓她付錢了,兩個人爭持不下,最後秦俊鳥有些急了,劉鐲子見狀不好再爭了,只好讓秦俊鳥付了飯錢。
兩個人從飯店裡走出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兩邊商舖林立,玻璃櫥窗裡擺放著各色精美的貨品,劉鐲子看啥東西都覺得新鮮,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一雙眼睛都不夠使喚了。
劉鐲子感慨著說:「怪不得人人都想進城裡來生活,這城裡的生活可真好啊,跟咱那個窮村子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跟這些城裡人比起來,咱們村裡的人可真是白活這一輩子了。」
秦俊鳥說:「鐲子嫂子,這城裡看著是挺好,實際上也不咋樣,等你在這城裡生活過就知道了。」
劉鐲子歎了口氣說:「我這輩子是沒有那福分了,我就是一輩子吃苦受累的命,要是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要做個城裡人,每天住高樓大廈,吃山珍海味。」
秦俊鳥笑了一下,說:「鐲子嫂子,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好,萬一你哪天飛黃騰達了……」
劉鐲子這時忽然打斷秦俊鳥的話,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個夜總會的門口,說:「俊鳥,你快看,那不是武四海那個狗東西嗎?他咋也在縣城呢?」
秦俊鳥順著劉鐲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武四海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胖男人在夜總會的門口有說有笑的,兩個人的身邊還站著幾個年輕的女人,那幾個女人都塗脂抹粉的,穿的衣服也坦胸露乳的,一看就不像是正經女人。
秦俊鳥在縣城裡看到武四海並不覺得意外,他在武四海家的窗戶外偷聽的時候就知道他今天要來縣城來做生意,看樣子他也是剛到縣城不久。
秦俊鳥說:「武四海是個生意人,他來縣城很正常,縣城裡的生意人多,他要是不來縣城的話,咋能掙得到錢呢。」
劉鐲子氣憤地說:「武四海這個王八蛋,我以前可受了他不少氣,我真想過去咬他幾口,好好出出我心裡的這口惡氣。」
就在這個時候,武四海跟著那個胖男人走進了夜總會,那幾個女人也跟在兩個人的身後進了夜總會。
秦俊鳥說:「鐲子嫂子,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武四海到底在做啥生意。」
劉鐲子說:「俊鳥,你還是別去了,武四海不啥好人,他能做啥正經生意,還不是幹那些坑蒙拐騙的勾當。」
秦俊鳥向左右看了看,見馬路的對面有一家小旅館,他指了指那家小旅館,對劉鐲子說:「鐲子嫂子,要是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話,你就到那家小旅館住下,我會去小旅館找你的。」
劉鐲子說:「俊鳥,那個武四海可是啥壞事兒都能幹得出來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兒,不然你會吃虧的。」
劉鐲子的話剛說完,秦俊鳥已經快步向夜總會的門口走了過去。
劉鐲子跺了一下腳,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俊鳥,他咋對武四海的事情那麼感興趣,我看他是對武四海身邊的那幾個狐狸精動了心思,這男人都沒啥好東西,看到年輕好看的女人就現了原形,還說要去買裝修材料呢,買個屁吧。」
秦俊鳥雖然聽到了劉鐲子說的話,不過他沒有理會,他緊隨在武四海他們的身後進了夜總會。
秦俊鳥剛剛走進夜總會,一個二十多年的漂亮女人迎了上來,滿臉含笑地說:「這位老闆,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玩,還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啊?」
秦俊鳥說:「我不是來玩的,我找人。」
女人板起臉來,語氣不太客氣地說:「你要找人的話應該去公安局,我們這裡是夜總會,是大家來吃喝玩樂的地方,你走錯地方了。」
秦俊鳥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武四海他們幾個人,這時武四海他們已經走進了一個包間裡。
秦俊鳥知道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女人都是為了錢,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元的鈔票,在女人的眼前晃了幾下,說:「行個方便吧,我要找個人。」
女人的眼睛頓時瞪的比鈴鐺還大,她從秦俊鳥的手裡接過那張鈔票,笑瞇瞇地說:「老闆,你要找啥人啊?這夜總會裡的人我都認識,用不用我幫你找啊?」
秦俊鳥說:「不用了,要是需要你幫忙的話,我會找你的。」
女人把錢收好,說:「那我就不打擾老闆了,你有啥事情就招呼我一聲。」
秦俊鳥走到了武四海所在的那間包間的門口,包間的門沒有管好,秦俊鳥透過門縫向包間裡看去,只見武四海一手摟著一個女人,他的大腿上還坐著一個女人,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手裡拿著一個酒杯正在往他的嘴裡灌酒。武四海把酒杯的酒全都喝掉了,然後在女人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著說:「玲子,這麼多天沒見面,你想我了沒有啊?」
女人伸手在武四海的肩頭打了一下,笑嘻嘻地說:「武老闆,我想你有啥用啊,你從來都沒把我放在心上,誰不知道你武老闆身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武四海在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說:「我要是沒把你放在心上的話,咋會來找你呢。」
女人說:「武老闆,你說這話可哄不了我,我今天是沾了童老闆的光,童老闆今天要是不來的話,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來找我的。」
武四海哈哈一笑,說:「你這張嘴啊,就是得理不饒人,我可說不過你。」
那個胖男人也笑了笑,說:「武老闆,你咋把咱們玲子給得罪了,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武四海說:「童老闆,你是不知道啊,這玲子可不是一般人啊,人家別的女人要錢,她可是要人命啊,上次我差點兒沒死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