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月亮河
邦帕斯自由城邦的聯盟,簡稱城邦聯盟,是卡彭特與邦帕斯大戰後的畸形產物,由於現在卡彭特政府將工作重點放在普魯爾行省,鞏固對貝裡曼的戰略態勢,而這一片邦帕斯城邦就成了棄之有味的雞肋,於是這個不倫不類的聯盟破土而出。
城邦聯盟位於邦帕斯的西南角,按理說是最為安全的地區,可是自邦帕斯受到海族入侵開始,飄在布蘭尼根上空的求援信件從未停歇,為了安定當地的局勢,卡彭特軍部不得不再次抽出一支新軍北上,加上先期抵達的一支軍團,這一區域已經擁擠著將近三十萬大軍。[.Lvsexs.]
奧德斯斑和達布尼也在此期間,積蓄夠足夠的力量,只是軍隊的運輸極為神秘,這似乎又觸碰到貴族的某根神經,於是達布尼辦公的府邸整天都被邦帕斯貴族圍攻,被逼的走投無路的達布尼,只好再次將奧德斯斑和科瓦茨請到家中,原奧汀的小公主已經適應了女主的角色,慇勤的招呼著兩人坐下,兩個軍中的老人也不客氣,在席間大吃神侃,根本沒拿自己當外人!
看時機差不多了,達布尼也顧不得矜持,現在連邦帕斯首都金德薩都已經搖搖欲墜,而最近卡彭特大軍連像樣的拉練都沒有,自從奧德斯斑到任以後,軍隊從原來的全力備戰到警戒再到現在的無所事事,難怪邦帕斯貴族之間,關於卡彭特準備放棄這裡的謠傳甚囂塵上。
當然達布尼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如果查理斯真的打算放棄這裡,絕不會派遣奧德斯斑這樣的心腹大將,畢竟對於軍人來說,榮譽甚至比生命要重要的多,如果奧德斯斑不戰而退,今後在強者如林的卡彭特軍界,不說除名起碼也是再無風光的今天。
看到達布尼遞來求助的目光,克萊門蒂娜白了丈夫一眼,向著奧德斯斑敬酒:「將軍似乎並不害怕氣勢洶洶的海族,那為什麼……」
奧德斯斑擺擺手打斷了小公主的敘述:「放心吧,我們這麼多軍人都站到這裡,就是來保證兩位臀下的幸福生活,怎麼會讓那些醜陋的海族來破壞氣氛,兩位臀下只管放心,等金德薩完全陷落再備戰不遲!」
克萊門蒂娜立刻皺緊眉毛:「我本來不應該過問軍事,只是大人這樣任憑海族到處殺戮,似乎……」
這回是科瓦茨接口:「我的小臀下哦,我和奧德斯斑如果有百萬大軍早就殺過去啦,可是現在只有不到三十萬的軍隊,後勤部隊又不能支持長距離的作戰,我們兩人也只能借酒消愁啦!」
費盡半天力氣,奧德斯斑兩人始終都是牙關緊咬,不肯透露核心的內容,搞得本來堅定的達布尼也在克萊門蒂娜的影響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兩天後,金德薩完全淪陷,幾千年傳承的邦帕斯首都,終於插上其他顏色的旗幟,大部分高階貴族都逃亡貝裡曼,整個邦帕斯顯得風雨飄搖,貝麗斯率領的教廷力量在金德薩後方,在邦帕斯一支軍隊的策應下,重創了一支海族軍隊。
不過隨後亞摩斯軍隊及時支援讓貝麗斯失去全殲對手的機會,貝麗斯知道見好就收,保護著大量的無辜平民且戰且退,向著還算安定的城邦聯盟地區靠攏,現在整個邦帕斯能夠談得上穩定的只有這一區域了,這也是查理斯給予貝麗斯的命令。
西西瓦裡河,俗稱月亮河,因其弧度像一輪彎月得名。位於整個邦帕斯的中線靠南的位置,這一區域就是城邦聯盟與邦帕斯的天然分界線,河面的寬度約為博蘭河的兩倍,水深渾濁流速很快,不過每到秋季的枯水期,這裡的水位就會大幅降低,河水也會變得緩慢而清澈。
這個時候渡河本來是最輕鬆的,可是在面對海族這一切都變了模樣,現在的月亮河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危險,因為狡猾的海族第一時間破壞掉所有的橋樑,一支南方的邦帕斯軍隊在自行架橋強渡月亮河的過程中,損失接近三萬戰士,嚴重干擾了對於沿海地區的戰略,所以海族一直扼守住這條「生命線」!
現在的貝麗斯同樣面對這樣的窘境,擁有專業工程兵的軍隊,尚且不能渡過月亮河,牧師和神臀騎士要怎樣渡河,後面阿特農傳來消息,亞摩斯的追兵已經不足三十里了,貝麗斯簡直要抓狂,突然天空一聲清悅的鳴叫,原來是來自卡彭特的飛龍騎士!
按照這位飛龍騎士的指示,貝麗斯率領大隊人馬來到上游,兩里外的上游已經搭建好堅固的浮橋,兩邊的水域都有密集的鐵絲網保護,上面的亂刺可以輕易的劃破魔獸的皮膚,貝麗斯讓後面的神臀騎士結陣防禦,卡彭特軍隊在對面的河岸邊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
大量的貨運魔驅車讓貝麗斯非常安心,只要這些平民撤到安全的地方,自己這些機動兵力便可以輕鬆的與海族周旋,雖然海族的戰力魔力都非常驚人,但陸地上的耐力明顯是個缺陷,在於海族的多次交鋒中,貝麗斯一方基本能夠稍佔上風。
只是由於大量平民的拖累,才讓貝麗斯最近蒙受一定損失,至於月亮河對岸則是達布尼和科瓦茨領銜,正緊鑼密鼓的安排平民的撤退,達布尼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橋樑設在上游,這樣運輸的路程和難度將大大增加。
不過科瓦茨興奮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這絕對不是信手拈來的「創意」,達布尼知道就算自己詢問也不會收到任何效果,乾脆閉口不言專心的營救平民,科瓦茨手腕的感應器傳來震動,立刻轉頭看向下游果然遠處的河面上騰起縷縷輕煙。
科瓦茨立刻讓德魯伊飛過對面,貝麗斯很快答覆科瓦茨,對面還有接近三萬的平民,科瓦茨立刻打出手勢讓對面的平民停止渡河,,這樣的環境下所有人爭相逃命,哪裡會理會科瓦茨的命令,科瓦茨微微一笑一揚手後排的弓弩手射出十幾支箭羽,立刻將準備渡河的平民釘死在地上。
雖然聽不清貝麗斯在說什麼,估計大罵科瓦茨的所作所為是跑不掉的,貝麗斯按照計劃收縮陣型,而一對身穿邦帕斯傳統服飾的小型傀儡頂替平民活躍在橋面上,很快水面上出現激烈的水花,一隻龍蝦怪從鐵絲網上跳出水面,正好落在橋面上。
後面的傀儡自然不會客氣,狠狠一腳將龍蝦怪踢回月亮河繼續奔跑,接下來的情景就比較給力了,無數龍蝦怪,鯰魚怪從河水中躍出,儘管有很多被鐵絲網纏住依然不能阻擋它們前仆後繼的熱情,這些怪物攻擊的重點是橋樑本身。
而且效率出奇的高,臨時的木質橋面哪裡能夠經受住它們的衝擊,水底的橋墩紛紛解體,橋面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從前到後逐漸翻轉最後落入水中,橋面上的傀儡全部落進水裡,水下的怪物爭先恐後的來搶奪新鮮的「美食」。
可是傀儡的鋼鐵外衣又豈是輕易能夠撕破的,傀儡水下的戰力雖然慘不忍睹,但胸前背後固定的齒輪般利刃卻是實實在在的,高速轉動的齒輪可以切割開接近的一切物體,而不斷的傷害反而激起這些魔獸的狂性,繼續猛攻這些傀儡……
距離科瓦茨這裡更西的河段,收到信號的戰士一拉繩索固定在水壩上的水晶雷轟然炸開,積蓄三天的河水如同脫韁之馬洶湧而下,水壩後方堆放的大量東西立刻被大水沖走,原來都是球狀的物體,就像搖獎的雙色球彩池一般,無數球體順著大水流向下游。
達布尼無語這樣的大水雖然壯觀,但對付海族真的有用嗎?沒有人能回答達布尼的問題,達布尼也看到了無數的球體,達布尼期待的眼睛並沒有看到任何結果,沒有想像中的爆炸或者華麗魔法,科瓦茨原來的淡定也逐漸離開身體。
就在科瓦茨抓住法師的領子詢問結果時,一聲尖叫中一個雙腿分開的身影剛剛躍出水面便被魔獸撕碎,科瓦茨大叫一聲,讓飛龍騎士通知沿途的投石機開始發射,至於這個球狀物體,本身沒有任何殺傷力,只是單純的發射一種低頻的超聲波,在水底就像聲納一樣明顯,唯一的作用就是干擾魔法傳播。
但這樣幾乎無害的東西,對於海族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在超聲波的干擾下根本不可能集中精神施法,而本來就躁動不安的魔獸又找不到發洩的對象,喪失指揮能力的海族很快成為眾矢之的,而兇猛的魔獸也開始自相殘殺。
這是一場異界版的「電子干擾戰」,卡彭特軍隊成功抓住問題的關鍵,從最容易的突破口給予海族致命一擊,也為真正的海上作戰描繪出新的思路,整條月亮河被卡彭特軍隊投放無數的干擾球,使得在河水中重點佈置兵力的海族蒙受邦帕斯大戰以來的最大損失。
據卡彭特官方戰後的估計,大概有三千到五千海族在魔獸的「倒戈」中喪生,而月亮河一戰的輕鬆勝利,也為整個邦帕斯打出一針強心劑,其他地區的邦帕斯軍隊都開始主動與卡彭特軍隊溝通交流,所以這一戰的意義究竟有多大,誰也不能給出準確的答案,不過所有戰區的軍隊不得不靜下心來思考戰鬥方式的問題,單一的死打硬拚顯然已經無法適應局勢的發展。
同樣必須思考的是,剛才還在為十幾平民生死耿耿於懷的貝麗斯,在真正的軍人面前,自己的仁慈有時候會害死更多無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