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歷史的塵埃
安妮聽到這裡身體已經微微顫抖:那後來我的父親……?
克拉特沃西也頹廢的搖著頭:很抱歉我不能給你提供太多的信息,事實上南斯沒有回到德魯依的總部,只是在不斷與教廷的追兵周旋,很可惜很快我們便於他失去了聯繫!
克拉特沃西安慰了安妮一句開始繼續敘述,接下來黛拉帶領剩下的德魯依回到卡彭特南方,教廷便要求自然神臀立刻解散,遭到黛拉與安迭科的拒絕,而安迭科正是扎卡菲等人的老師,教廷用十分誘人的條件與卡彭特帝國達成協議,卡彭特官方宣佈國家將信仰光明神。
在教廷的聯繫下,卡彭特與貝裡曼的聯繫開始密切起來,不僅從貝裡曼獲得諸多好處,而且根據與教廷的協議,所有戰爭中被俘的自然信徒都將淪為卡彭特帝國的奴隸。
卡彭特雖然不敢公然派出軍隊,但暗中派出裝扮成傭兵的正規軍隊達到了十萬之巨,自然神臀在幾方的打壓下迅速萎縮,不斷的南遷,最後黛拉與教廷交涉時被教廷扣押,被押往貝裡曼被綁在火刑架上……
安妮已經泣不成聲,年幼時的她很少聽到母親說話,現在才知道當時母親身處的環境居然如此惡劣,最終母親還是離開了自己,繼而由父親的追隨者阿達麗卡撫養長大,安妮積蓄多年的情感終於壓抑不住,當著國師的面失聲痛哭……
查理斯趕緊將其緊緊摟入懷中好言安慰,而後轉過頭來看著國師:後來呢?
國師搖搖頭:沒有後來了,本來我是要被一起燒死的,可是依靠最後的一點關係,我逃過了一劫,被流放到邦帕斯,於是改變的容貌和姓名,很快你們熟悉的克拉特沃西出現了。
查理斯立刻抓住一個細節:那阿厲克斯是誰撫養長大的呢?
國師一愣明顯對這個名字非常陌生,看到安妮緊張的表情立刻恍然:你是說喬尼,很抱歉我當時留在卡彭特南方,不清楚這些細節。
查理斯點點頭:那麼說來你是教廷安排監視黛拉的人,為什麼要處死你呢?
克拉特沃西顯得非常憤怒:我會監視黛拉?不,不,我會監視我的最愛嗎?她可是我一生中最為心愛的女人!
安妮立刻掐住國師的脖子:你說什麼?你居然敢於褻瀆我的母親?
克拉特沃西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安妮:我褻瀆她?我為什麼不能愛她?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南斯?如果她嫁給我,現在可能已經是教廷的聖母!為了她我在該死的山洞裡住了多少天?為了她我放棄了我的前途我的地位?如果沒有你們兩個出生,這樣的悲劇會發生嗎?
安妮捂著臉掩面痛哭,克拉特沃西立刻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重了,立刻看了查理斯一眼走到安妮面前:孩子,我可以叫你孩子嗎?我話說的不對,就算沒有黛拉,教廷一定還會向自然神臀下手,他們不吮許其他信仰的存在!
安妮痛苦的點點頭:也許就像你說的,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
克拉特沃西突然抓住安妮的頭髮將她的頭抬起來,查理斯立刻去拉國師,發現他的手正逐漸放鬆,查理斯也鬆開手密切關注,克拉特沃西看著與黛拉容貌極為相似的安妮,傷感的說道:我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但你是黛拉的孩子,你不能讓黛拉在天堂譴責你的無能,你現在手裡掌握著可以顛覆教廷的力量,而她肯定不願見到更多的鮮血,你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勇敢幸福的活下去,第二,不要讓這種悲劇重演!
安妮神情複雜的看著克拉特沃西,終於忍受不了他同樣悲傷的目光,轉身撲進查理斯的懷裡,查理斯看著國師,神情緩和很多:國師大人的目標是?
克拉特沃西回到座位做好,使勁的甩甩頭:你明白親眼看見心愛女人被慢慢燒死的感受嗎?我和黛拉都被拋棄了,我以前的目標就是殺了桑德普,可是顯然有人比我的速度更快!
查理斯大膽推測:比斯法姆?
克拉特沃西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對,不過不全對,其實教廷與獸人的合作雖然獲得非常大的利益,卻忽視了魔族的危害!
查理斯立刻醒悟:那魔族入侵阿克蘭和卡彭特也是在那個時候?
國師終於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的確是這樣,阿克蘭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魔族的確跟隨獸人進入卡彭特南方發展,由於當時的魔族數量稀少,正在與自然神臀爭奪地盤的教廷,自然不願把精力放在這些「小魚」身上。
查理斯無語,這些神棍也太「虔誠」了,為了爭奪大陸的信仰,居然造成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是疑點依然很多:為什麼各國都在拚命掩蓋這段歷史?教廷與自然神臀的戰鬥一定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為什麼在南方,自然神臀在南方擁有無數的信徒,他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神臀消亡嗎?
克拉特沃西哈哈大笑:你太小看教廷的能量了,他們並不是在三十年前突然發力,他們的準備整整進行了接近二十年才進行對付自然神臀的行動。
原來教廷在四十多年前就努力結交各國的王族,比如布拉德利,塔戈爾曼,高爾德亞的父親等,在積蓄足夠的力量後,教廷分別幫助他們在王位的爭奪中勝出,作為對教廷的回報,這幾個國家的光明信仰開始興盛。
作為他們屠殺奴役的自然信徒,自然不適合出現在各國「偉大」的歷史中,他們不能強行抹殺這段歷史,於是一批邪惡的德魯依被訓練出來,他們在德魯依修習變異變身魔法的時候突然出現,混在自然神臀周圍到處屠殺平民。
令人玩味的是卡彭特官方居然對於「自編自導」的惡件態度曖昧,這一做法終於如同他們希望的那樣激起民憤,自然神臀逐漸淪落成類似邪惡的組織。
這時南斯等強力德魯依均被幾方合力擊殺,失去統一指揮的德魯依互相沒有聯繫,只能混亂的向南方潰敗,最後等到慢慢在屠刀下匯聚的德魯依重新集結,終於誕生出新的領袖,在當時還非常年輕的加斯肯,他領導殘餘的德魯依躲到荒蕪的南方。
這是正是查理斯起家的部落地盤,三十年前的部落雖然依然被卡彭特流放,但遠遠比查理斯看到的部落強大的多,在自然神臀內抓捕無數奴隸的卡彭特與教廷聯軍,只是在部落這邊「大撈」了一筆,就立刻退軍。
遭受巨大損失的部落把所有罪責也推到神臀身上,無可奈何的加斯肯只好繼續南下,直到到達魔獸森林深處建立了格拉索。
查理斯聽完克拉特沃西的敘述,轉過頭來發現安妮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哭泣,出神的看著查理斯,兩人都是感慨這段悲壯的歷史,教廷為了爭奪信仰不擇手段,各國王室為了爭奪王位也是盡顯「英雄本色」,而就是這樣的教廷這樣的王室依然有無數的人去信奉去敬仰,這樣的結果不得不讓人深思……
而那些在那場浩劫無助掙扎的脆弱生命,都被深深的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中,如果不是有幸「請到」奧汀的國師,這樣的秘密可能還會是查理斯夫婦心中的謎團,而深受其害的自然神臀直到現在還承受著許多非議,而真正的兇手卻在陽光下沐浴著光輝!
先撇開個人或者種族的仇恨不談,黑暗魔族就是在那個時候在大陸蔓延開來,從某種角度來看,教廷的確幫了魔族的大忙,尤其阿克蘭王室與教廷發生爭端後,魔族趁虛而入,以獸人的名義幫助阿克蘭馴養魔獸對付教廷,阿克蘭境內的魔族一度非常強盛,並逐漸擴散到格拉索和卡彭特!
查理斯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抬頭看到安妮和克拉特沃西的目光同時注視著自己,知道是在等待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應該向這些仇人討還血債,應該向誰討還?最終的敵人應當控制在什麼樣的範圍中。
查理斯看著國師:你剛才說的不錯,現在我們能夠做的,就是不讓這些杯具重演,而背後的教廷應該負最大的責任,不過採用他們的辦法,我們也會墮落成他們一樣的存在,如果光明神的恩賜真的能夠降臨人間,為什麼不能淨化這些邪惡的靈魂,因為以前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看到真正的光輝,我們與其去處死這些噁心的爬蟲,還不如將真正的光輝帶到這個世界!
安妮撲進查理斯的懷抱,用輕輕的聲音呢喃:接卡羅琳姐姐回來吧!她就像母親一樣,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女性……
查理斯無語,原來以為安妮為情緒失控,最起碼也表現激烈一點,安妮看到查理斯緊張的樣子,狠狠的掐了一把查理斯:每當我傷心絕望的時候,總能想起我的第二母親阿達麗卡,如果沒有她,我根本走不到這裡,也許我的父親沒有想像中的完美,但他還是德魯伊一族的強者,我不會讓仇恨沖昏頭腦,阿達麗卡教會我如何把它轉化成理智的情感。
查理斯向克拉特沃西招招手:你自由了,你可以去任何地方,當然也包括這裡,如果你不想從政,我們會讓你的晚年……
查理斯的話被克拉特沃西打斷:你似乎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教廷幾十年前就有那樣可怕的計劃,你認為他們會任由自由的卡彭特自由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