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罪惡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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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德希爾背對著自己的兒子,自從從卡彭特逃亡至貝裡曼帝國,自己家族就從未順利過,作為一個有著接近千年傳統的古老家族,現在的衰落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不過現在終於有了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重振家族的榮光!
可是自己的兒子漢考斯卻不肯答應紅衣大主教的條件,這等於錯過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昂德希爾渾身顫抖的看著窗外,花白的頭髮佝僂的身形顯得孤獨而寂寞,漢考斯很想幫助自己的父親,可是這個條件卻是自己無法接受的!
現在漢考斯一家居住的屋子比起貝裡曼的平民,也強不了多少,現在更是雇不起管家僕人,現在家裡基本都是母親和兩個妹妹料理,漢考斯的心裡就如同天元圍棋大戰,兩種想法在自己的大腦中激烈交鋒!
忽然漢考斯聽見塞西莉的哭聲,塞西莉是年齡較大的妹妹,她在家裡始終是大家的開心果,現在為什麼痛苦,漢考斯打開房門,看見母親正安慰著塞西莉,不過倔強的塞西莉卻不肯說出原因,並鼓勵漢考斯堅持自己的追求,不要受父親的影響!
難道是塞西莉受到父親的訓斥,漢考斯折回父親的房間,父親已經坐在椅子上,蒼白的面容轉向漢考斯又偏過頭去:你的妹妹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你應該為她高興!
漢考斯心中咯登一下,塞西莉現在只有十八歲,根本還是個大孩子,作為貴族女性如此早結婚,肯定會成為別人的笑柄,父親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喜悅的意思,只是一種沉痛和無奈,漢考斯轉到父親面前半跪於地:父親,你不能答應這件事,妹妹才……
昂德希爾無奈地搖搖頭:這裡不是卡彭特,我的侯爵身份得不到承認,我沒有任何辦法!
漢考斯眼中已經有怒火:那也要拖上幾年,妹妹還小……
看著咬牙切齒的兒子,昂德希爾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你以為我願意嗎?她已經懷孕了……
雖然父親的話說的很輕,但就像炸雷一樣在漢考斯耳邊響起:這不可能,塞西莉不是那樣的人!
父親苦笑:塞西莉的確不是那樣的人,可奎爾伯爵正好是這樣的人!
漢考斯的心在滴血,沒想到自己的家族會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父親乾脆轉過身:告訴你?告訴你有用嗎?你已經將所有的一切獻給了教廷,我已經老了,已經不能再保護你的妹妹,把你的小妹妹帶走吧,哪怕是做個牧師也比嫁給中年人好很多!
漢考斯急忙衝回塞西莉的房間,妹妹已經平靜下來:好了,漢考斯,我不會跟你走的,如果我走了,妹妹肯定會遭殃!你放心我會盡力保護她,你回教廷吧,忘了這裡的事!
漢考斯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自己家的,那樣子一定很滑稽,可是等自己走下這棟樓,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切,走出一段聽到嘀嗒的馬蹄聲,才想起自己的戰馬,立刻跨上戰馬開始加速飛奔……
七天後,位於聖克萊爾的宗教裁判所,這是教廷審判異端以及處罰有重大過失信徒的地方,非常不幸的是,今天的主角正是卡羅琳,在被秘密關押近半個月,終於到了審判的日期,自己的命運將在這一天決定。
今天卡羅琳不得不脫掉神聖的牧師服,穿上一身普通的皮甲,大廳裡滿是教廷的高層,顯然這件事已經成為教廷所有人關注的焦點,負責今天審判的紅衣主教輕輕地敲了一下錘子,大廳內立刻安靜下來,紅衣主教冰冷的看著卡羅琳:光明神是睿智的,任何褻瀆神明的行為,都將受到懲罰!
接下來紅衣主教仔細詢問布蘭尼根的罪惡事件,以及布拉莫爾的死因,這種事件太過離奇,卡羅琳只好坦白說出,是因為原卡彭特皇室的庇護,所以這股邪惡力量才能在布蘭尼根發展起來,這番論述立刻遭到多爾頓母親的嚴厲抨擊,整個大廳吵得沸沸揚揚。
紅衣主教不得不再次敲錘,才把局面穩定下來,紅衣主教再次詢問:阿歷克斯是什麼職業?
卡羅琳立刻回答:高級神臀騎士!
紅衣主教繼續緊逼:阿歷克斯的姐姐呢?
卡羅琳猶豫了一下,知道此事瞞不住,只好回答:德魯伊,可是她……
紅衣主教毫不客氣的打斷卡羅琳的辯解,一時間大廳裡響起嗡嗡的議論聲,德魯伊在教廷是敏感的職業,大約三十年前,教廷就發動一次對德魯伊的血腥清洗,紅衣主教繼續問道:那麼你的報告中指出德魯伊城市也出現大量的邪惡生物也是真實的嘍?
卡羅琳知道無法迴避:是的大人!
這下大廳裡又炸開了鍋,紅衣主教繼續問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德魯伊已經與黑暗勢力合作了!
卡羅琳立刻分辨:不是所有德魯伊,只是德魯伊中的敗類!
紅衣主教難得的笑了笑:好吧,請說出這些敗類德魯伊的名字!
卡羅琳根本沒有準備這些,無法第一時間給予答案,紅衣主教似乎很想看卡羅琳無助的樣子:我來說出他們的名字吧!他們叫做安妮和阿歷克斯是嗎?
卡羅琳立刻知道他們的用意,大聲解釋:不是!不是這樣的!
紅衣主教看著卡羅琳激動的樣子:好吧,請你指定的證人出場!
漢考斯立刻站到卡羅琳的另外一邊,情緒顯得很低落,紅衣主教立刻詢問了漢考斯的身份職務後,開始正式提問:阿歷克斯和邪惡勢力有過接觸嗎?
漢考斯用眼角看了一眼卡羅琳就低下頭去:阿歷克斯本身就是德魯伊,曾經培養邪惡的地獄蛆蟲,並且與背叛教廷的黑暗法師接觸過!
卡羅琳睜大眼睛看著漢考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阿歷克斯是你的兄弟啊!
紅衣主教不悅的打斷卡羅琳的話,又問漢考斯:卡羅琳對於布拉莫爾主教的死負有責任嗎?請真實客觀的回答!
漢考斯回答:那天卡羅琳抽調走教廷大部分的力量,致使布拉莫爾大人身邊保護的高級神臀騎士嚴重不足……
卡羅琳對著漢考斯大叫:漢考斯,你瘋了嗎!?
旁邊的兩名貝裡曼神臀騎士將卡羅琳按在地上,接下來是紅衣主教披上黑紗做出的最終審判:高級牧師卡羅琳,沒有堅定的意志,最終受到邪惡勢力的誘惑,致使教廷在卡彭特的勢力大部分消亡,卡羅琳本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判決卡羅琳有罪,七天後火刑!
審判會結束後,多爾頓母親大獲全勝,因為教廷徹底將仇人查理斯和安妮打為異端,並著手對卡彭特帝國的制裁,漢考斯今天得到很多貴族的感謝,很快漢考斯被任命為靠近阿克蘭的塔利溫城城主,並提拔為貝裡曼侯爵,不過這一切都無法讓其忘記卡羅琳被壓走時的冰冷眼神……
作為妥協,漢考斯不得不參加多爾頓母親舉辦的大型舞會,她是貝裡曼皇帝的表妹,她身後的家族可以給予漢考斯想要的一切,本來準備將漢考斯留在聖克萊爾,不過漢考斯卻選擇了危險的邊境城市,在參加完舞會後,漢考斯終於拿到嶄新的家族徽章,辦完一切手續後,開始離開聖克萊爾前往塔利溫城。
終於到了處刑卡羅琳的日子,卡羅琳沒想到有一天會被綁在火刑柱上,她這一刻顯得很平靜,她想起自己的一生,有過輝煌有過挫折,自己絲毫不會懷疑自己的虔誠,但已經不止一次的懷疑教廷的教義是否正確,現在更是上演黑白顛倒的好戲,不過自己終於不用為該死的教廷而煩惱了。
光著腳站在木柴上並不好受,已經被木柴刺出鮮血,卡羅琳甚至期待著火刑盡快開始,真的不用再宣讀自己的罪行,如果自己真的邪惡,就早些淨化吧!再見了,卡彭特!再見了,阿歷克斯!再見了,查理斯!希望你們這些異端能夠快樂的活下去!
突然遠處的街區發生騷亂,無數的平民走向街頭向教廷表示抗議,卡羅琳一陣恍惚,這是為了自己嗎?自己在卡彭特有些聲望還說的過去,這裡可是貝裡曼,自己真的如此出色嗎?教廷信徒的大規模騷亂引起聖克萊爾的動盪,最後教廷不得不終止了卡羅琳的火刑,將卡羅琳帶到教皇那裡。
教皇比斯法姆微笑看著卡羅琳:又見面了,孩子。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年輕女子,卡羅琳發現她就是剛剛帶頭抗議火刑的「信徒」之一,原來這一切都是蹩腳的笑話,看到卡羅琳的表情極其失落,比斯法姆無奈的笑了笑:我能夠感覺出你信仰的虔誠,你不該死在火刑架上,你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這樣的手段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皇室的勢力教廷不得不顧忌,她叫迪麗雅,她會帶著你返回卡彭特,現在就動身!
卡羅琳只好坐上一輛破舊的馬車,隨著一個小商隊,順利的走出聖克萊爾,這次是教皇的庇護,還是另外一個陷阱,看來無法從對面冰冷的迪麗雅嘴裡知道答案,算了,現在已經夠遭了,難道會比現在還要遭嗎?
教廷的決定讓貝裡曼上下振奮不已,將查理斯夫婦劃為異端,為進一步孤立卡彭特奠定堅實的基礎,等卡彭特與奧汀的戰事再度升級,也許就是貝裡曼帝國南下的最好時機!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貝裡曼帝國的興奮冰消瓦解,原來奧汀與卡彭特已經全面停火,兩國秘密簽訂了協議,協議的內容不得而知,但卡彭特已經從邊境撤出大部分兵力。
現在偌大的奎恩防線,只剩下奧古斯都一個軍團在支撐,而卡彭特國內民間收回勞裡兩城的呼聲,因為奧汀公主的事件而無疾而終,恰恰是這個時候,教廷將查理斯夫婦定義為異端的判決經過有心人的努力,快速在波瑪大陸傳播開來。
卡彭特終於找到發洩的對象,抨擊教廷的聲音迅速高漲,卡彭特官方也向教廷表示抗議,剛剛來布蘭尼根接任教廷事務的貝裡曼主教,被客氣的驅逐出卡彭特。
而卡彭特國內的教廷力量,全部被化整為零進入軍隊發展,而涉及宗教事務都交給大祭祀柯帕諾克負責,這樣柯帕諾克實際上就是卡彭特自然和光明兩大信仰的代言人。
查理斯的激烈回應,讓光明教廷非常難堪,不得已教廷只好尋求貝裡曼帝國的支持,在教廷的努力下,邦帕斯聯盟的教廷力量得以順利進入貝裡曼。
在所有準備工作完成後,將配合貝裡曼軍隊南下作戰,其實卡彭特誰做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德魯依這類異端再次興起!
教廷這麼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卡彭特的特工人員,似乎教廷根本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目標,這樣卡彭特的注意力再次被移到北方。
布蘭尼根的自然神臀,坐落在平民區的中心,由一個廢棄的大型作坊改造而成,現在嶄新的五層建築已經拔地而起,安妮正帶著自己的追隨者饒有興致的觀看年輕德魯依們的訓練。
這裡的條件比起當年的格拉索強過太多,再加上最近德魯依戰士的上佳表現,使得想要成為德魯依的年輕人越來越多,雖然德魯依的考核越來越嚴格,卻擋不住孩子們的熱情。
滿意的安妮正在緩緩下樓,正好撞見向上猛衝的阿厲克斯,看見弟弟憤怒的表情,安妮大概就知道事情的原因。
果然阿厲克斯質問姐姐關於襲擊拉貝城的事件,安妮只好將教廷準備鼓動阿爾古進攻薩多城的陰謀完整敘述。
顯然安妮也知道了卡羅琳的事件,已經著手營救卡羅琳,而一隊特戰隊員已經秘密潛入貝裡曼,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阿厲克斯的表情緩和一些,不過依然堅持親自進入貝裡曼,很快姐弟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安妮最後摀住高高隆起的腹部痛苦的彎下腰,冷汗已經從額頭不斷滲出。
阿厲克斯無奈只好將面色蒼白的姐姐扶回去,安妮緊緊拉住阿厲克斯的手掌,不知道這樣的方法,還能讓弟弟滯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