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雲龍那裡出來,上了吉普車,劉健就對宋伍說道:「大師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宋伍驚訝的望了劉健一眼,有些緊張的問道:「小ど,是不是剛才我的開的玩笑有些過分了?」
劉健拍著大師兄宋伍的肩膀,雙眼直視著說道:「大師兄,現在老街省、高平省、諒山省都已經打下來了,接著是華夏邊防軍總結經驗,暫時休整的時候,仗打到這個份上,基本上達到那位老人家的目的,最多就是擺出一個讓安南知道厲害的態勢,如果安南人繼續硬撐著,那麼下一步的軍事目的就是擺出一副踏平河內的姿勢。但是,絕對不會真的動手的,因為安南人的背後還有蘇聯人在撐腰。而且,法國人、美國人也不希望看到咱們華夏邊防軍繼續擴大戰果,如果咱們邊防軍贏了,他們兩個軍事大國的臉就沒有地方擱了。」
「不會吧!小ど,咱們虎威特種小隊還想打到安南的首都河內去呢,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你是不是……?」宋伍聽了劉健的說話,心裡開始著急起來,如果真的像劉健這麼說的話,他們打到河內去的願望就落空了。」「
劉健看見大師兄不信,接著深入淺出的說道:「大師兄,這個事情你不明白,但是,你聽了我說以後,再不明白,那我也沒有轍了。原因有幾個方面,第一:咱們華夏剛剛經歷了十年浩劫,如果不打一場戰爭,就不能迅速凝聚人心,恰好安南人給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來成全華夏;第二:那位老人家急需一個機會來奠定自己的威望;第三:通過這場戰爭,不僅可以檢驗軍隊的戰鬥力,同時老人家達到迅速掌控軍權的目的;第四:通過這場戰爭,可以告訴所有的國家,雖然華夏經歷了十年浩劫,也不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即使安南是世界上第三軍事強國,華夏一樣可以將他打敗。同時警告周圍蠢蠢欲動的國家,不要以為華夏是那麼容易欺負的。第五,通過這次戰爭,讓所有的華夏人都能看清自己的差距在哪裡。」
聽了劉健的總結,宋伍心中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才清晰起來,恍若遇到知音一樣,不時點頭贊同。劉健見到大師兄聽進自己的說話,說明大師兄的心裡應該有數了。
「小ど,既然你差不多就要回去了,還有什麼交代沒有?」宋伍此時已經想清楚了整個局面的變化,心裡也變得輕鬆起來,不時求助的說道。
「大師兄,你們下一階段的計劃,我已經提前列了出來,就是奪取朗中,你記住,朗中那裡有許多地下暗堡,而且都是倚照地形的變化來構築的,不過,我已經給你們繳獲了蘇聯人製造的重炮,憑著這種重炮,可以將這些暗堡轟個稀巴爛。接下來就是攻佔朗多、封土、沙巴、祿平等等地方。所有該注意的我都寫在計劃書裡面,你看了自然就清楚了。」
「那以後咱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宋伍想到師兄弟即將分別,帶著一陣眷戀的語氣問道。
「半年以後吧,現在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忙的。哦?!對了!那些犧牲的同胞兄弟將會安葬在哪裡,我回來的時候,想去看一下他們?」劉健想起那些倒在血泊中英雄兒女,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彷彿就像近在眼前一樣,卻又覺得不可捉摸,於是向宋伍提了出來。…,
「他們都按照東線和西線兩地分別葬在麻栗坡、河口、富寧、金平、屏邊、蒙自、馬白等等地方……」宋伍一邊哽咽的說著,眼眶裡卻早已經一片紅潤朦朧,說到最後已經說不下去了。之前他的心裡對於這種情形,還沒怎麼當一回事,可是在甘棠鎮看到犧牲在316a師槍下的那些同胞兄弟,一層疊著一層,他才明白到這場戰爭比他所認識的更加殘酷。那些還有大好青春的同齡人,卻永遠離他們而去,回想著一張張稚嫩的臉孔,宋伍的心裡有說不出的痛楚。所以,他很早就留意和打聽這些為華夏捐軀的同胞兄弟長眠在哪裡,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前往拜祭他們。
「大師兄,我和你商量一個事,以後每年咱們都來那些地方拜祭他們緬懷他們,好不好?」劉健深有感觸的說道。
「小ど,沒想到咱們師兄弟倆真的心有靈犀,我們倆個都想到一塊去了,只是,咱們現在應該定個時間,怎麼樣?」宋伍心中早就醞釀了許久,所以,劉健這麼一說,宋伍喜在心裡,隨即就想出的對策。
「大師兄,就以自衛反擊戰勝利回師的那天,怎麼樣?」劉健想了想,想起推演出老人家通知撤軍的時間,接著說道。
「太好了!小ど,就按照你說的辦!回去以後,我和師兄弟們一起商量一下,估計他們也會贊同的。」宋伍聽到劉健的建議,隨即就變得輕鬆起來。
但是,劉健好像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大師兄,你想想,那些同胞兄弟這麼年輕就離去,家裡人的生活一定會過得不容易的。大師兄,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怎麼樣?」
剛才劉健的說話,說到宋伍的心坎裡去了,雖然暫時不太明白小ど的意思,但是,以宋伍對師弟的瞭解,一定不會隨便無的放矢的。而且,小ど師弟幫了這麼大的忙,一班師兄弟雖然不會當面說道謝的話。但是,一定會記在心裡的,現在,小ど有事相求,宋伍正是巴望不得呢。所以,沒有多想就點頭說道:「小ど,咱們師兄弟,你就不要像外人一樣客套,有什麼事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大師兄,你也知道,現在咱們國內的形勢不太好,現在這些同胞兄弟犧牲在這裡,家裡就缺少了一個勞動力,對一個家庭來說,無疑雪上加霜,所以,我想賺到錢後,建立一個基金,負責給幫助這些犧牲的同胞兄弟贍養他們的雙親。所以,我需要瞭解他們的家裡情況,希望你回去以後,利用一些關係,弄清楚這些人員、地址等等情況。」劉健的心裡一陣壓抑,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
「小ど,錢交給當地的民政部門就是了,哪裡需要這麼麻煩。」宋伍大大咧咧的說道。雖然宋伍不知道很多事情,但是當了一年多的兵之後,還是知道政府有一個民政部門存在的。
「大師兄,錢這東西可是好東西,你不打它的主意,不代表別人不打它的主意,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謹慎一點好。」劉健知道大師兄為人耿直,只能如此說道。
「不是吧?有敢這麼大膽啊?!老子一槍就斃了他!」宋伍怒目圓睜的說道,顯然被劉健的說話激起了怒火,這種用生命換來的錢也敢挪作他用,太過心黑了。而事實上,劉健知道,不用幾年時間,華夏的許多公僕抵擋不住物質以及金錢的誘惑,千方百計的挪用一些屬於老百姓的財產。現在是乾卦的卦運,正直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隨著兌卦的卦運一來,很多人受到西方思想的影響,開始失去了自我,變得十分貪婪。就像太極,陰陽各半,如影隨形,好的一面存在的同時,他的不好的一面卻在暗中運行著。當不好的一面當運,這些不好的一面就會浮到水面上,讓大家可以摸得著,看得見。…,
「大師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的,就好比你,為什麼來到道隱觀?所以,你不要將所有的人都想成和你都是一個樣的。」劉健無奈的說道,有些事情,不一定解釋得太過直白的。
宋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這麼一回事,是自己想得太過簡單了。轉而,又再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理?」
「大師兄,等你弄清楚名單以後,我求師父劃一筆款子過來,把這些烈士的家屬都開上一個銀行的戶頭,到時將錢打進去就可以了。」
「對呀!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就想不到呢?」開著車的宋伍,突然伸出手來,想拍一下自己的大腿,誰知道這樣一來,整個吉普車頓時晃了起來,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擺擺的。還差點衝到路邊的大樹上去了。同時也嚇了劉健一跳,迅速的幫忙掰了回來,這才躲過一劫。
「我說呀,大師兄,你也這麼大的人了,一驚一乍的,差點都給你嚇死了。」劉健似乎不太原諒這麼冒失的大師兄,雖然話語之中帶著責備,實際上卻是告訴大師兄,做事情一定要專心致志。
宋伍訕笑著,被劉健說得憋得滿臉通紅,專心開起車來。頃刻,車上的氣氛很是微妙,變得有些沉悶。宋伍本來就是一個心胸開朗的人,覺得師弟說得對,話粗理不粗,只有關心自己的人才能直話直說,於是說道:「小ど,這個事情,大師兄答應了,為了咱們那些死去的同胞兄弟,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辦好你交代的事情。」
「大師兄,這樣一來,你可是功德無量呀!」劉健也是恢復了笑容,笑呵呵的說道。之前還在擔心大師兄抹不開臉面,現在聽到大師兄的語氣,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宋伍,迅速的側給頭來,望了劉健一眼,咧嘴一笑,說道:「小ど,大師兄所做這點小事,跟你沒法比,能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對那些犧牲的同胞兄弟們的一種安慰。」或許想到了其他,宋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裡充滿一種失落。或許,對於那些犧牲的同胞兄弟,他宋伍所做的一點點,太過微不足道了,都無法彌補心中對他們懷念之情。
「大師兄,咱們的政府很快就能強大起來的,到時他們也會適當的去照顧這些同胞兄弟家屬的,而我現在只是在填補這個空當而已。」或許從大師兄的語氣裡察覺出一種無奈,劉健連忙安慰說道。
「但願如此!」宋伍咬了咬牙,目光當中充滿了希望的回答說道。
「大師兄,這件事情,你先替我保密,你只需要在暗中弄清楚就是了,不能搞得大張旗鼓,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錢還沒有拿出來,很多人就已經在打它的主意了。」劉健生怕大師兄口直心快,一股腦吐得乾乾淨淨,很容易將事情弄砸的。現在的華夏一窮二白,十年浩劫的餘孽還有很多沉到水下,對於陰謀詭計這種事情最為擅長,而有建設性的事情就乏善可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