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赫男此番親自前來,自以為打了一個如意算盤,先是奪了秘密運送的軍火,接著趕到那伐至高平的半道上將他殺掉,一舉兩得。沒曾想在這裡就碰到老冤家對頭「黎劍」了。而且,劉健這個「黎劍」也是狠下心來收拾他們。倒是武赫男之前沒有想到的事情。
劉健先是讓下面那些負責運輸的安南兵們將彈藥卸下來,兩邊都將軍車打橫攔在路中間,然後依托公路兩邊的山勢構築工事防禦。而他則是帶著白星豪和南傑躲在遠處,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同時,劉健也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遠在河內的「大哥」黎筍。對於黎筍來說,吳登用在這個時候不甘寂寞的跳出來,不僅是赤裸裸的打黎筍的臉,更是在挑戰黎筍的權威,這是立足不穩的黎筍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劉健此舉只不過是將矛盾上交而已。借用黎筍的力量,再一次將吳登用收拾。不過,劉健下手會留有餘地的。畢竟,將吳登用收拾得太過厲害,整個安南就沒有人能夠制肘黎筍了。一個沒有制肘的權力就像脫韁的野馬,不受約束,很容易走入歧途的。現在,即將是與華夏開戰的時候,劉健可不小憑添變數,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整個局面的變化。」「
這三輛軍車所裝的軍火都是劉健用來濫竽充數的,所以,劉健也沒有過多的吝惜,趁著對方的陣型沒有形成之前,就命令下面的運輸兵拿著火箭筒發射,轟炸一番再說。而且,這些運輸兵與吳登用不屬於同一個陣營,所以,劉健一聲令下,他們就開始拚命的發射火箭筒了。頃刻間,一陣火光夾雜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加上呼嘯而至的炮彈發射聲,方圓一公里之內的土地,就像被犁頭松過一樣,除了斷肢殘腿,斷頭內臟,再就是到處燃燒的樹枝了。武赫男的那些手下還是被這種狂轟濫炸炸懵了。而在半空坐在直升飛機的武赫男,也被下面的景象驚呆了。不停的敦促著機師加快速度趕到出事地點。
劉健舉起望遠鏡,看到遠處的情況,很為自己的這個下馬威感到滿意。估計這一輪的攻擊,最少已經消耗武赫男的手下三十多人以上。
武赫男下了直升飛機之後,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幾十個手下死的死,傷的傷,一張英俊的臉孔臉孔變得扭曲起來。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底下的一個頭目看著武赫男肩膀上上校的軍銜,知道是首長來了,於是連忙敬禮說道:「報告首長,我們剛剛想形成合圍,就被那邊的火箭筒發射的炮彈轟炸了一遍。是我的失職,請首長再給我一將功贖罪的機會。」
武赫男原本是一個十分xing直的軍人,本來想將那個頭目殺掉立威的,想不到那個頭目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承認錯誤,所以,心裡就接受了他的說辭,當場就說道:「很好!你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能不能將功贖罪,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了。說說雙方的情況。」
那個頭目聽到武赫男放他一馬,頓時舒了口氣,輕輕的抹去額上的汗珠,說道:「是!首長!剛開始時雙方突然遭遇,他們那邊有火箭筒,我們這裡只有衝鋒鎗和手雷以及手榴彈,鞭長莫及,所以,在受到轟炸之後,我已經命令從後方調來幾門迫擊炮過來,估計現在差不多來到了。而且,對方的人數不詳,武器裝備也不詳。因此,我還調集了一個連的兵力過來,以便更好的完成首長交給我的任務。」…,
武赫男眉頭一皺,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一個連的兵力太少了,你雖然考慮到這個問題,但是,對方也會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你現在立刻命令,至少再調集一個營的兵力過來,而且還要趕在他們的援兵到來之前完成行動。如果你不能做到,就等著提頭來見我!」
武赫男知道,這次衝突如果不能獲勝,他和吳登用都會受到極大的壓力的,搞不好還會受到追殺。所以,此次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雖然身隔數百米遠,但是,劉健的天通耳還是把武赫男和手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接著,劉健迅速給黎筍發去一封急電,告訴黎筍,吳登用以前的心腹武赫男已經來到這裡了,而且,還準備調一個營的兵力來對付他「弟弟」黎劍。
正在辦公室的黎筍收到這封電報的時候,立刻就坐不住了,隨即給高平駐軍的心腹師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他的弟弟。
兩個派系的領袖鬥法,剛剛還是風平浪靜的高平省,現在變得烏雲密佈起來,大家各自使出渾身解數,不停的調兵遣將,準備一決雌雄。
武赫男來到現場,看了一下地形之後,就開始組織人手,重新進行攻擊了。武赫男不愧是總參裡面出來的高手,作戰的經驗十分豐富。雖然他暫時不知道對方的重火力點在哪裡,但是,他將手下分成五人一個小組,呈「品」字形交替掩護前進。
劉健看著武赫男的這種偵查小把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接著說道:「狂牛,你讓下面的人全都發射火箭筒,不但要將那些偵查火力的敵人幹掉,還要將火箭筒的發射範圍向一點鐘方向調整,夾角往上調整五度,進行狂轟濫炸,順便給武赫男送一點見面禮。」
南傑聽著劉健的說話,心裡就已經開始憧憬著武赫男及一幫手下被火箭彈炸得血肉橫飛的場面,笑呵呵的跑下山去,傳達劉健的命令去了。又是一陣硝煙瀰漫,大地顫抖,武赫男沒有料到自己的行蹤已經被劉健所掌握,而且還給他送來了一顆顆的火箭彈,待聽到空中傳來炮彈掠過的聲音之後,心裡這才赫然一驚,知道半空中的炮彈都是衝著他來的,連忙帶著手下往後退了數百米遠,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南傑遠遠的看到武赫男狼狽的後撤,說道:「局長,武赫男往後撤了,咱們的陣地要不要往前移?」
「不急,等咱們的援兵到了,再移過去葉不遲。再說,那裡是火箭筒的射程範圍,他們不敢貿貿然的跑過來的,要不然又送他們一些炮彈,也夠他們喝上一壺的。」剛才,劉健從望遠鏡裡面看到武赫男狼狽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武赫男想走又走不了,急又急不得,只能讓手下抬著他走。
不過,右側的敵人剛剛退走,左側的敵人剛剛來到,準備抄劉健的後門。只是,他們剛剛擺好架勢,就被及時趕來支援的一個團給消滅掉了。劉健聽到下面傳來的槍聲,對南傑說道:「狂牛,你看,咱們的援兵已經到了,而且還帶著高射炮,等會兒,我要武赫男跑也跑不掉。」
這時,一個上校看到半山上坡上的「黎劍」,立即帶著手下緊急的跑了上來,接著舉手敬禮說道:「報告黎局長,我是地三十步兵師一團上校盧南,自從接到師長的命令,就立即趕來支援你了,現在請指示!」…,
「現在敵人大約還有一個營的兵力陸續支援過來,所以,我命令你,立刻架設好炮兵陣地,等我的命令。還有,下面那些火箭筒統統歸你們使用,你給我編出兩個排的火箭排,往前移五百米,直接對準敵人的陣地給狂轟濫炸,不能停止。接著讓步兵全體衝鋒,見一個殺一個,不能留一個活口!」
那個上校盧南聽到「黎劍」這種滅絕的打法,心裡也是赫然而驚。顯然對方已經激怒了這個年少得志的國安局局長了,否則他的殺氣不會這麼大的。一個活口都不留,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呀。盧南的背上也是一陣虛汗涔涔,汗水浸得渾身難受。他一個當兵的雖然孤陋寡聞,但是,京都裡的鬥法還是耳有所聞。現在看來,爭鬥是如此的激烈,完全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姿態。雖然國家處在內憂外患的狀況下,不過,作為軍人,他只有服從命令。
盧南再次敬禮,應了一聲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而劉健則是帶著白星豪和南傑從山坡上悄悄的潛伏前進。
這些安南正規軍果然訓練有素,從劉健下達命令不到一分鐘,盧南就已經組織好進攻的準備,接著就是七十多具火箭筒齊齊發射,將武赫男剛剛建立好的迫擊炮陣地炸毀。
劉健三人躲在小山坡的高地上,通過望遠鏡觀察著從容不迫地在指揮的武赫男,於是用手簡單的量了量他的位置,然後通過步話機命令盧南的炮兵開炮。一顆炮彈落在武赫男的左邊大約八米的地方,炸彈爆炸產生的氣浪將武赫男整個人都掀了起來,拋到半空十多米的地方,這才重重的甩了下來。劉健按下心中的驚喜,繼續命令炮火延伸。就這樣,一個營的兵力,在高射炮加上火箭筒的夾擊,很快就潰敗下來,沿途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骸,還有血淋淋的殘肢,焦黑的泥土,幾米深的大坑。不過,當劉健看到昏迷的武赫男被他的手下抬走,稍略感到美中不足。
接著,盧南命令他的手下發起了衝鋒,子彈就像雨水一樣狂洩而出,所到之處,倒下一大片。盧南看著倒在地下的同胞,才明白政治鬥爭有多麼的殘酷,按照華夏人的說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十多分鐘之後,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除了七八個漏網之外,整整一個營的兵力都被消滅在這裡了。
吳登用接到武赫男受了重傷的消息,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狠狠的將電話筒摔到地上,這樣還不解恨,腳下還繼續跺了幾腳,這才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喘息不已。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又一次上了「黎劍」的當。與吳登用失落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的黎筍,小小的開心了一把。不管怎麼說,又是「黎劍」為他挽回了臉面。吳登用打了他一個巴掌,他狠狠的一錘將吳登用打得吐血了。算來算去,還是他賺了。
還在陣地上清理戰場的盧南,心裡對於這種同室干戈和「黎劍」滅絕的手段有些不齒。只是,他實在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避免這種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