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酒桌,大家涇渭分明,分成兩個陣營,衛戍司令部的成一撥,劉健帶來的常志和徐峰成一撥。潘美紅為了報剛才的「一箭之仇」,不停的鼓動自己的父親與劉健這個「黎劍」對飲。席間推杯換盞,籌光jiao斛,氣氛十分熱烈。剛開始劉健以為是潘家父女兩熱情的緣故,氣勢如虹,來者不拒,倒是很合潘雄偉的心意。只是後來,逐漸發現有些不對勁,開始裝傻充愣扮醉了。
看到劉健醉倒在酒桌上面,潘美紅有些又愛又恨的小聲說道:「爸,這黎局長的酒量也不咋地,就連你都喝不過。」
其實,現在潘雄偉也是喝得兩眼迷離了,一聽到閨女兒的說話,心頭就憋不住的滿嘴酒氣的說道:「閨女,別……別看你嘴上說得凶巴巴的,心裡是怎麼個想法,我……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看在眼裡,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被父親說破了心事,潘美紅立刻變得忸怩起來。在首都河內,她潘美紅眼高於頂的流言蜚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得她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了。只是她潘美紅不屑於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並嗤之以鼻,以為是那些人嫉妒她的美貌才只有詆毀她的。可是,時間一久,還是沒有一個能夠瞧得上眼的,她嘴上雖然要強,心裡卻是苦悶不堪。她的個人問題越來越成了父母的心病了。現在,她一個弱女子算是紓尊降貴,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的了,可是,那個黎劍黎局長卻是不解風情,就像榆木疙瘩腦袋一樣,無動於衷。硬生生的把她氣得半死。現在,她的心裡雖然解氣,卻也是一樣心疼。要說,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卻不曾想變成這個冤家的樣子,簡直讓她喜歡讓她憂。」「
潘雄偉看到女兒沉默不語,知道剛才的話刺痛了女兒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了,心裡那個後悔不迭的連忙說道:「閨女,爸……爸……這是……」
潘美紅轉過了頭,醒了一下鼻子,然後才回頭說道:「爸,這不怪你,是我拖累了你和ma兩個了。」
「唉!閨女,酒桌上,咱父女倆就不提這個了,你放心好了,無論如何,爸都要幫你找到你喜歡的人。」潘雄偉雖然酒氣熏天的說著胡話,但是卻是十分認真和堅定。說著,眼睛不時望向趴在酒桌上面的劉健,而且眼睛一眨一眨的,驚得潘美紅羞赫得連忙低下了頭。
只是,潘雄偉父女倆的談話,都一字不落的進了劉健的耳朵。
就在劉健前腳帶著幾輛坦克回到兵工廠時,潘雄偉後腳就帶著他的女兒拜訪「黎劍」的大哥黎筍總書記。潘雄偉十分清楚,要論權力,他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給「黎劍」的,只能通過曲線迂迴的辦法,向黎筍總書記表忠心的同時,來一個結親依附成勢,相信黎筍總書記也會樂觀其成的。而且,自己這個首都衛戍司令的份量,黎筍就算是總書記,也得掂量掂量。並且,因為只有黎筍總書記才能決定「黎劍」的命運,才能促成此事。所以,潘雄偉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是以,潘雄偉帶著女兒一進到黎筍的辦公室,就直接說道:「黎總書記,貴弟弟可謂是一表人才呀!小女自從見了貴弟弟黎劍黎局長之後,就開始茶飯不思,深思不屬了。」…,
潘美紅故作嬌嗔的小聲說道:「爸!你胡說什麼呀?」可是,臉上的喜悅怎麼也掩飾不住。
黎筍見到此景,笑哈哈的說道:「早就聽說潘司令的女兒年輕貌美,是個大家閨秀,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能夠得到令愛的垂青,真是他一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不!應該說是他三生有幸!」
能夠得到黎總書記如此的讚賞,潘雄偉父女倆可謂是心花怒放,看來說親的事情十有**成了,只要黎總書記不反對,想必「黎劍」那裡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此,黎筍對於送上門來的潘家父女,已經是吃得死死的了。早有風聞,潘雄偉的女兒是一個眼光不低女孩,嚇得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不敢上門。自從筍得知吳登用別有用心的在背後說散佈「黎劍」的風光大事之後,黎筍也是順水推舟的利用了一把,就是將潘雄偉父女倆釣了上來,這也是潘家父女倆始料不及的事情。有了潘雄偉這個衛戍司令捏在手裡,加上親戚關係,即使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潘雄偉也不會出爾反爾,自己的安全都及時得到了保障。黎筍這叫做讓吳登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所以,我們父女倆還是想請求黎總書記幫幫忙,撮合撮合他們兩個。」潘雄偉覺得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矯情,直截了當的說道。
「潘司令,依我看,這個沒多大問題,我就代我弟弟答應你們就是了。」黎筍一拍即合的說道。
潘雄偉立即激動的說道:「潘某實在太謝謝黎總書記了!不管以前還是以後,我潘某都是以黎總書記馬首是瞻。」
卻說劉健拉著坦克一回到兵工廠,就立刻命令大家開始接著加緊試驗。眼看戰事越來越近,劉健生怕夜長夢多,早早研製成功,就早早放心落腸。而且,按照劉健的推算,他的一眾師兄師姐們,應該開始准裝待發,枕戈待旦,隨時都有向自己求救的可能。所以,劉健不復己甚,不惜親自上陣。卻沒有料到麻煩已經臨身了。
將廢舊坦克拉到指定位置之後,劉健又開始命令常志著手進行試驗了。穿甲炮彈穿透遠處的坦克,隨之一聲巨響,連同坦克都被炮彈強大衝擊力撕碎,向四處散落,揚起沖天的硝煙瀰漫著。
劉健急急上前一看,剛才還是一輛完整的坦克,現在不僅成了一堆廢鐵,而且,還變成了一坨坨的鐵疙瘩兒。顯而易見,穿甲炮彈的威力無窮。其中,只有劉健和常志的心裡才清楚,穿甲炮彈裡面添加了反坦克炸藥dtat,非普通的tnt炸藥可比擬的。
場裡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素來以為,只有進了裝甲鋼板的坦克裡面,就像進了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誰知道,剛才的一發穿甲炮彈擊破了他們的幻想。是劉健讓他們明白,沒有所謂安全的坦克,只是自己騙自己,給自己的一種安慰而已。坦克所謂的安全,只是建立在自己認識的局限基礎之上。隨著更加先進的武器出現,所謂「刀槍不入」的坦克就會連同相信他的人一起埋葬。
就在劉健剛剛想慶祝的時候,黎筍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小劍呀,你嫂子今天做了一桌好菜,想請你過來,你嫂子在電話裡面說了,今天會給你一個驚喜。」
劉健聽到「驚喜」兩字,就立刻想起在之前酒桌上潘雄偉父女倆的一席對話,心裡頓時「咯登」一響,弱弱的裝作有氣無力的道:「大哥,今天我已經在潘司令那裡喝醉了,我現在還在吐著呢,就連膽汁都吐了出來,能不能改天?大哥,代我向嫂子賠不是。」…,
劉健說完,匆匆的放下電話飛快的逃了出去。
黎筍無可奈何的放下電話,一臉歉意的望著潘雄偉父女倆搖了搖頭。
潘美紅不僅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同時也是一個敢作敢為、敢作敢當的美女子。柳眉隨之一揚,站了起來,咬了咬牙說道:「黎總書記,小紅在這裡有一個請求,就是借總書記的秘書一用,帶我過去,怎麼也要把黎局長請過來。」
潘雄偉看到自己的女兒不知大小,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在黎總書記面前大呼小叫,這是十分要命的舉動,於是連忙喝了一聲說道:「美紅,放肆!這是黎總書記的辦公室,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黎筍壓了壓手,笑著說道:「老潘呀,你我都快有成親家了,再說,美紅都快成了我的的弟妹,就當在家裡一樣。」
潘美紅粉臉一紅,接著弱弱的說道:「黎總書記,剛才是我太過著急了,對不起!」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這樣才是年輕人的樣子嘛。」黎筍笑呵呵的說著,語氣裡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潘雄偉父女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美紅,黎總書記大人不記小人過,還不趕快謝謝黎總書記!」潘雄偉知道,上位者的性格都是難以猜測的,所以,還是不忘責怪女兒剛才的僭越之舉。
「老潘,你這話有點過了,過了。既然小劍喝醉了,還是讓我的秘書陪小紅過去看看,代為照顧一下也好。老潘,家裡已經準備好了便飯,還請賞光呀。」黎筍說完,隨即站了起來。門外的秘書一聽到動靜,就立刻走了進來。
「小潘,你帶著美紅小姐去去黎局長那裡,聽說黎局長已經喝了不少酒,如果他沒有什麼事情,就帶他來我家。」
潘秘書的眼光也是非常毒辣,聽到黎筍的說話,心裡依舊猜了個**不離十,眼前的美紅小姐可能就是黎大局長的夫人了。於是十分慇勤的笑著說道:「美紅小姐,你請。」
當潘秘書帶著美紅見到劉健這個「黎劍」的時候,劉健剛剛從兵工廠裡面出來。劉健看到潘美紅追上門來,如影隨形的跟著,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叫他怎麼能答應呢。可是,如果貿貿然的違拗黎筍的意思,劉健這個「黎劍」怎麼才能很好的扮演下去呢。饒是劉健聰明絕頂,也是一陣頭疼。
看到「黎劍」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有些怪異,潘秘書只得彎著腰微笑著說道:「黎局長,黎總書記派我帶著美紅小姐過來,說……說……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到總書記那裡一趟。」
劉健知道為難潘秘書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心裡只得暗自忖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畏畏縮縮不是爺們該有的表現,於是乾脆的說道:「剛好醒了酒,你們就趕來了。正好,咱們現在就走吧。」
那個潘秘書聽到劉健的說話,心裡一陣如釋重負。剛才,他生怕「黎劍」的拒絕,不能完成總書記交待的任務,對一個秘書來說,都是一種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