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知道這裡不是久呆的地方,所以,他的一聲令下,幾十個手下開始紛紛擾擾的帶著劉健他們回去了。
米嵐他們的部隊離這裡有一百多公里,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到這裡來。算算時間,也應該差不多到了。劉健和大背頭、「八」字胡他們磨磨蹭蹭的,事情幾乎都按照事先設計的發展,暫時沒有出現偏差。
大背頭將劉健他們帶回大院關進屋子裡面就立刻跑去向老太爺報告了。
這時,在外圍負責接應的淳於刀鋒從窗戶探進頭來,對劉健說道:「隊長,米嵐同志已經到了外面,現在正在找你商量事情呢。」
劉健應了一聲,轉而對鴿子說道:「鴿子,你在這裡穩住他們,我去去就來。」
劉健說完,將窗戶微微用力一推,整個窗戶都被劉健拿了下來。大家看到隊長的神力,都是不約而同的咂了咂嘴,一副詫異的表情。
劉健隨著淳於刀鋒輾轉來到米嵐他們落腳的地方。這個米嵐倒是十分大方,看到劉健的第一眼就立刻迎了上來,微笑著握住劉健的雙手熱情的說道:「歡迎龍先生的到來!裡面請!」」「
對於劉健這個龍先生,米嵐可是巴結得很,想不到這個龍先生年紀輕輕,辦事卻是乾淨利落,才不到兩天的時間,就給他們送來了槍支彈藥。這可是及時雨呀,不僅拯救了他們克欽邦一族人的性命,而且還不斷向他們提供情報。雖然這個龍先生也懷著其他的目的,但是,大家不是敵人,這就足夠了。現在,大家彼此都成了合作的對象,米嵐的心裡又在開始盤算著,怎麼從面前的這個龍先生身上搾取一些好處來。
將劉健和淳於刀鋒迎了進去依次坐下之後,米嵐就說道:「龍先生,你之前給我提供的情報裡面說,這裡有政府軍對我武裝進行圍剿,但是,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龍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呀?」
哪知劉健也是胸有成竹的說道:「米嵐同志,你們看不到他們,這就對了,如果你們能夠這麼容易的發現他們,他們的這次行動就失去意義了。」
劉健的說話說得合情合理,米嵐也是將信將疑。劉健沒有讓她繼續思考,轉而說道:「米嵐同志,這裡存在一股武裝力量,不知米嵐同志是否清楚他們的底細?」
劉健的話還真是問對了人,米嵐一陣啞然失笑的掩了一下嘴唇,隨即正色的說道:「龍先生你可是問對了人,這個事情沒有比我更加清楚的了。這股武裝力量大約有三百多人,屬於前土司家族的楊家控制。但是,知道這個來龍去脈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個。」
原來,米嵐剛剛從內陸跑到這裡來的時候,被楊家的老爺,就是劉健見到的那個大背頭偶爾看見,驚為天人,存心想納米嵐為qie,所以米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他們的手裡。但是,那個大背頭即楊璧還是一個十分有情調的人,講究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只是將米嵐軟禁在大院裡面,也沒有限制她的活動。因此,米嵐才能得以詳細瞭解這個神秘的家族。
看到米嵐如此模樣,劉健也是一陣愕然,接著問道:「還請米嵐同志給我們說道說道。」
米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著說道:「這個楊家的祖上是前清時期的土司,聽說在十八世紀中期的時候,那位楊家的土司祖上經過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裡面有玉石礦,因此就留下一個兒子,讓他負責這裡的玉石開採。就這樣,楊家的一支在這裡居住了下來,並且發展壯大。…,
他們恪守土家向來神秘的習慣,悶聲發大財,既不張揚,也不lu財。來來去去都是十分神秘。特別是當年日本鬼子入侵緬甸的時候,他們受到殺害,這才逐漸認識到自己武器的落後,接著他們通過以前累積下來的財富,組織成了一支地地道道的武裝力量。
他們的底下,有三個頭目聽命於楊家,專門負責外圍的事情。另外,楊家暗中還有一支神秘的武裝力量,叫楊家軍,大約有三十多人,他們專門負責監視底下不忠的部屬,可以先斬後奏。所以,這一百多年來,知道土司楊家的人少之又少,就是這個原因。
另外,他們家還有一個老不死的老太爺,叫什麼楊馬德,非常老奸巨猾,我也是偶然之下才發現的。而且,他們不怕我們獨立解放陣線,也不怕政府軍,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底氣。」
聽到米嵐說的這些情況,劉健的心裡開始正視起來,也不敢小覦這個前土司楊家了。本來之前劉健以為這個武裝,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現在看來,只是表面存在的現象而已。如果不是問對了人,他還有可能蒙在鼓裡。雖然對自己的威脅不大,但終歸是一股潛在的危險。
於是,劉健笑瞇瞇的望著米嵐說道:「米嵐同志,在你的治下存在這麼一股武裝力量,恐怕你也是夜長夢多吧?」
劉健此話一出,米嵐同志焉能不明白,也是不動聲色的將皮球踢回給劉健,問道:「龍先生,你有什麼打算?」
此時,劉健也不禁對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米嵐同志更加刮目相看了,竟然瞧破劉健的用意,化被動為主動。不過,劉健也絲毫不在意米嵐心裡的想法,在劉健的眼裡看來,這個米嵐同志無非就是爭取多一些利益而已。沉吟少頃之後,劉健這才說道:「米嵐同志,我現在建議你出面談判,收編這股武裝力量,怎麼樣?」
接著,米嵐同志斷然否決說道:「不可能,他們要人有人,要槍有槍,不會甘於淪為別人的附庸的。要不然早就投kao政府軍了。而且,他們家的老太爺,算計起人來,絕對是讓人晚上睡覺也要做起噩夢來的。」
米嵐同志說完,嬌軀一陣冷顫,心裡還帶著一種餘悸和下意識的恐懼。米嵐的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多留幾個心眼,恐怕早就著了他的道兒了。這個老不死的,竟然唆使自己的兒子來如何如何一個女孩子,簡直是為老不尊,不知廉恥。想起自己也是在政府軍和解放陣線在隆肯混戰的時候,打了楊家一個措手不及,機緣巧合之下,自己才能逃出生天,心裡此時此刻也是覺得自己夠幸運的了。
劉健看到米嵐同志說著說著,瞬間石化在那裡,彷彿愣住了一樣,於是連續的問了幾次道:「米嵐同志,你沒事吧?」
稍傾,米嵐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到劉健的雙眼帶著不解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臉色頓時一陣窘迫發紅,連忙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這才掩飾過去。
於是,劉健接著問道:「米嵐同志,你有什麼辦法,說出來大家聽聽?」
米嵐咂咂嘴,有些結舌的說道:「我……我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就在劉健他們商量著事情的時候,大背頭楊璧也沒有消停下來,今天晚上的收穫已經大大的超出他的想像,現在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六神無主,正在急著往老屋子裡面趕,準備聽聽老爺子的意見。…,
楊璧的行動速度非常快,三步並作兩步就走進老屋子裡面。老爺子看到這個有些不成器的兒子,頓時疏眉一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瞧瞧你自己這個熊樣,有什麼事情值得你怎麼緊張的?沒個樣子!都五十歲的人了,還老大不小,遇事慌慌張張,就不能穩重一點?!」
「爹!我真的真的有急事!而且還是大事!」楊璧迄今為止,他的心裡還在狂跳不已,也不理會老爺子的嘮叨,抹著額上的汗水焦急的說道。
「你能有什麼大事呀?天不崩,地不塌的,你坐下來慢慢的說。」老爺子依舊風輕雲淡的說道。
楊璧頓時意識到自己著相了,於是坐了下來,有些斯條慢理的說道:「爹,是這樣子的,剛才四叔在關卡那裡,攔住兩輛裝滿水頭很好的玉石毛料,比咱們家老坑裡面出的毛料還要好,估計這兩車毛料可以賣個百多萬美元。」
老爺子楊馬德一聽,雙眼頓時微微一縮,接著說道:「有沒有問清楚是從哪裡弄來的?」
楊璧這時斟了一杯茶水,一口喝了下去,壓下喉嚨那股躁急得乾燥沙啞的火氣和緊張的心情,這才平靜了一些,然後再說道:「爹!問過了,就是問不出來,人現在都帶了回來。兒子這不是拿不定主意嘛?現在過來就是向你老討主意來的。」
楊馬德慢慢的捋了捋下頷那稀疏花白的鬍子,雙眼微瞇著,看似閉目養神,又像在深思熟慮。少頃,楊馬德雙眼突睜,厲光一閃而逝,接著恢復了平靜,進而說道:「無論如何,用什麼手段,都要問出玉石礦的下落,咱們楊家如果想要光耀門楣,威震一方,全憑這個玉石礦了。」
楊璧聽了,頓時站了起來,就想往外趕,卻被楊馬德喝住了:「慢著!我還沒有說完!你跑什麼跑?!記住!事情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拖泥帶水,還要嚴密封鎖消息,順便派出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外面有什麼動靜。」
不得不說這個老不死的老謀深算,知道這塊肥肉,肯定不止一家在後面盯著,說不定背後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故爾安排人手出去,證實自己的憂慮,進而策劃下一步的行動。楊馬德做事向來算無遺策,下手狠!準!快!往往在別人還沒有想明白個中緣由的時候,就已經做完並且掃清一切蛛絲馬跡了。這也是楊家長久以來,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
此時,劉健看到米嵐還在沉默著,沒有發言的意思,於是說道:「米嵐同志,既然你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那就一切聽我的指揮,怎麼樣?」
米嵐一絲不苟的說道:「聽你的指揮可以,但是,我這些人長途跋涉,可不能白跑一趟呀。」
劉健搖搖頭,啞然失笑,接著說道:「米嵐同志,需要什麼條件就明說吧,我向來不喜歡藏頭lu尾,吞吞吐吐,做事不幹脆利落的人。」
米嵐聽到劉健的說話,立即大喜的站了起來,目光爍爍的盯著劉健說道:「龍先生,那可是你說的,這次打下來,我要一半的戰利品。」
劉健早就料到米嵐會獅子大開口,但是不得不故作驚訝的說道:「行呀?我說米嵐同志,你忒不厚道了,你知道我的這個計劃有多大?戰利品有多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