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很快就摘下了三四十個大大的椰子來,鮑魚先是用水泡軟,抹鹽再晾乾水分。山雞宰好之後,也是用一些鹽抹好,晾乾水分。
現在,劉健已經架好了幾個生鐵鍋,開始將之前那些曬乾椰子絲炒熟,炒出椰子油來,然後,再開始炒那些粗鹽,炒得那些粗鹽就像跳舞一樣,「辟辟啪啪」的響個不停,待粗鹽炒得大熱之後,劉健將晾乾的山雞用椰子絲抹勻,再用荷葉包著,放到粗鹽裡面,目的就是用粗鹽的溫度烤熟山雞。而且,山雞的肚子裡都放著一個鮑魚在裡面,這是鹽焗椰香鮑魚雞。
還有,就是劉健將那些生椰子,在椰子柄上面大約兩寸左右的地方對平切開,倒出少量的椰子汁之後,就將整個山雞放到裡面去,再蓋上切開的椰子蓋,用木簽釘住四邊,讓它們合得牢固一些,然後就用大火在外面烤著。因為椰子果還是生的,大火一時不能將椰子果燒透,熱量傳到裡面,慢慢的將山雞燜熟透,不用說,山雞的肚子裡面都放著一個鮑魚。
大家看到劉健這種出其不意的舉動,一陣詫異。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椰子也是可以這樣做菜的。」「
不過,整個現場裡面,就只有劉健最為清楚怎麼做的,所以,他一個人忙得手腳從來沒有停過。不是擔心火大了,將椰子果燒焦,裡面的鮑魚雞還沒有熟透,椰子汁就被蒸發掉了;就是擔心粗鹽的火太猛,將山雞燙出油來,形成滴油現象。
而龍在山卻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大樹底下的長竹椅上,戴著太陽鏡,瞇著眼睛閉目養神,或者乾脆睡覺什麼的。總之,他就是在等著劉健這個廚師給他做菜。
好在劉健還有這麼多的師兄師姐幫忙,一個人照顧三四個火點,這樣劉健才能略為輕鬆一些,否則劉健絕對是不敢做這種費力的美食的。
司馬淡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大忙,但是也是領著一眾手下在做飯,搬酒搬桌子什麼的。總之,就是幹粗活的,拾柴埋鍋等等,不能讓人覺得他jing衛排的人只會吃,不會幹活。
不過,雖然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但是龍在山卻是耐著性子,等待著劉健將椰香鮑魚雞做好,而沒有吃午飯。
其實,劉健的這些椰香鮑魚雞隻不過是師叔做的叫花雞的翻版而已,換了一種方式,效果就大有不同了。陣陣的椰子清香傳來,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動,飢腸咕嚕。
劉健將鹽焗的椰香鮑魚雞扒了出來,將上面的翻到下面去,這樣受熱的力度就會均勻了,不怕裡面的雞一邊熟了,一邊還是生的。不過,為了讓荷葉包住的雞熟得快一些,劉健不停的將蓋在上面的粗鹽巴扒下來炒熱了再蓋上去,如此循環不斷,整整五個小時之後,劉健這才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席了。
下午四點多鐘,劉健將鹽焗椰香鮑魚雞和椰汁鮑魚雞全部都搬到桌子上面,按照盤點上來的總人數,一共有兩個jing衛排七十二人,加上劉健的師兄師姐師叔一十九人,共有九十一人。話說劉健也是比較公平,有五十個山雞和五十個鮑魚,jing衛排的兄弟一人半個山雞半個鮑魚,還有留給鐵刃一個椰汁鮑魚雞一個鹽焗椰香鮑魚雞,華百草師兄一隻鹽焗椰香鮑魚雞。這樣,雖然剩下十一個鮑魚雞,師叔師兄師姐們就圍在一起吃了。…,
龍在山聞到陣陣的椰香的時候,早已經按捺不住了,先是嘗了一口椰汁,濃滑香甜可口,山雞和椰香已經結合在一起了。既有山雞的鮮美,也有椰香的香甜,總之,嘗過之後,令人甘之如飴,食慾大振。龍在山發出「嘖嘖」的驚歎聲之後,又開始撕下一隻雞腿,一口咬了下來,幾乎沒有嚼就直接吞進肚子裡面去了。
這個時候,龍著山這才從包裡拿出兩支原漿茅台來,打開塞蓋,倒了一小口進碗裡,一口喝下去之後,這才抹了抹嘴巴,發出一聲:「好吃!好吃!好吃!」的話來。
師兄師姐們雖然垂涎三尺,口舌生津眼看哈喇子就要流了出來,但是卻不敢擅自動手開吃。
在道隱觀裡面大家可以無所顧忌的吃著東西,因為那時大家都還小,童心無忌,但是,現在師叔遠來是客,特別是師兄師姐出到外面一番之後,也是逐漸明白尊卑長幼的道理,所以,師叔沒有出聲讓他們開吃,他們不敢造次。
龍在山抹著嘴巴之後,看到師侄們一個個眼愣愣的看著自己,頓時心裡一陣奇怪,心道:「這幫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禮貌了?」但是,嘴上卻沒有停下來,說道:「你們一個個不用吃了,不吃全部就歸我了。」
葉鷹、葉小刀、於小珊他們等的就是師叔的一句話,所以,龍在山的話剛剛落下,大家紛紛開始動手了。葉小刀和葉鷹早已經瞄準了鹽焗椰香鮑魚雞,所以,他們倆的手最先伸向這個菜。
而朱雪芳和劉思敏、柳曉月等人之前被劉健忽悠過,說椰子汁最為美容滋補,女人喝了之後,皮膚就會變得嫩白水靈靈的,彈吹可破,而且還可以那個那個長大。所以,她們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這個椰子盅,師叔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她們的手已經伸了出來,兩人合著一起瓜分一個椰汁鮑魚雞盅。
不過,自從她們吃過一次之後,劉健的苦頭才剛剛開始,天天都在纏著劉健,非要劉健幫她們做什麼椰汁鮑魚雞,如果劉健遲疑一下,她們就會群起而攻之,白雪小拳頭齊刷刷的落在劉健的身上。劉健被逼無奈,只得乖乖的答應她們。
就在劉健他們吃得正酣的時候,鐵刃就好像知道這裡有好吃的一樣,帶著一家三口過來了,旁邊當然還跟著華百草這個師兄。那廂人未到但聲音卻已經到了,只聽得鐵刃笑呵呵的說道:「哎呀!果然我今天有食神,一來到這裡,就碰上你們加菜。」
轉而,又對笑著龍在山說道:「龍二老爺子,你可不厚道,今天這裡怎麼熱鬧,你竟然把兄弟忘記了。」
龍在山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本來以為幾個小輩胡搞出來的味道不怎麼樣,擔心有失我的這張老臉,所以,就……」
鐵刃剛才也是一句客tao話而已,其實大可不必當真,所以,龍在山的話還沒有說完,鐵刃就笑著說道:「老兄呀,現在相請不如偶遇,嘖!嘖!嘖!再說,你那茅台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了,今天怎麼著也得讓兄弟嘗嘗。」
鐵刃也不管龍在山答不答應,就挨著龍在山的旁邊坐了下來,端起他的酒碗一口氣將碗裡的一小點茅台喝的一乾二淨,這才長長的舒了一聲。惹得龍在山欲說還休,一口氣憋在心裡。
這些茅台原漿酒可是他當年雲遊的時候順手牽羊順來的,為此,那個地方當時還雞飛狗跳了一陣,到處尋找丟失的機箱茅台。倒是聽說這裡的鮑魚特別大,他一時興起,就拿了兩瓶茅台原漿酒一起過來。…,
現在被鐵刃笑呵呵的一口喝乾,他能不心疼?再說,連劉健這個猴兒精的師侄都沒份都是喝那些尋常的白酒,總之,龍在山一口氣憋在心裡,其鬱悶可想而知。
鐵刃哪裡不知龍在山嗜酒如命的底兒,但是,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想就此錯過的,所以,他心裡裝著糊塗。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怎麼著,他鐵刃也得從龍在山嘴裡忽悠出一點原漿茅台喝喝,否則,過了那山就沒有那船了。
劉健招呼著華百草師兄、鐵心柔和她的母親坐了下來,添了碗筷。那邊的龍在山沒法,只得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原漿茅台酒了,他怕再遲一些,就會被鐵刃吃得滴酒不剩。
倒是華百草還是比較識貨的,吃了一口鹽焗椰香鮑魚雞之後,就大聲讚道:「小健呀,如果師兄這次不來,肯定得悔死了,這鹽焗椰香鮑魚雞就是好吃!我在這裡呆了那麼久,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椰香鮑魚雞,以後一時間,你的給師兄說道說道,讓師兄葉做幾個嘗嘗鮮。」
「華師兄,好說!好說!」劉健連嘴上面的油脂都來不及抹去,就連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道。
現在的師兄們一個個就像餓狼撲食,如果他劉健再說廢話,遲早只能吃些殘羹剩宴,雞骨頭了。劉健說完,就埋頭吃著鹽焗椰香鮑魚雞了。
華百草看著周圍的師弟、師妹們都紛紛自顧自吃東西,只剩下他在東張西望,多少有一些尷尬。上有師叔在這裡,下面都是一個個師弟師妹,你說他一個大師兄,怎麼能跟他們搶吃的呢?不過,幸好劉健這個小師弟心裡還記得他這個師兄,給自己留了一個,否則他華百草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現在的飯桌上面儘是一片咀嚼聲,幾乎沒有幾個人在說話。
司馬淡那邊的情況好多了,每個人的份量都分好了,公平得很,大家都是優哉游哉的吃著喝著,不像劉健這邊,就像干仗似的,辟辟啪啪,速度可趕得上吃食比賽了,一個個狼咽虎吞,一點風度都沒有,一點形象也不顧,果然是上席不客氣,客氣不上席,上席客氣餓自己。
果然,十多二十分鐘之後,飯桌上面的椰香鹽焗鮑魚雞、椰汁鮑魚雞一個不剩,只剩下一堆嚼碎的雞骨頭。這時,大家才開始慢吞吞的吃飯。
不過,意猶未盡的龍在山抹了抹嘴巴,首先說道:「小健,這個椰香鹽焗鮑魚雞和這個……椰汁鮑魚雞,師叔什麼時候還能吃上一次呀?」
被師叔問起,師兄師姐們一個個眼睜睜的望著劉健,企圖想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但是,大家還不知道劉健的苦累,劉健的心裡早已經打了退堂鼓,不想再做這些費力費勁的事情,雖然也是回味無窮,但是,心裡後怕著。一個兩個倒無所謂,但是,整個無人島都不能落下一個人,你說,這得費多少工夫才能做好。所以,劉健勉強一笑,興趣索然的說道:「師叔呀,這個……這個……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哪知龍在山似乎沒有在意劉健心裡的苦衷,嚷著說道:「兔崽子!當年師叔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拉扯大,容易麼?現在想吃點好吃的,你還推三阻四的。」
師叔一發火,整個場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個個聰明的垂著頭,似乎沒有聽到這話一樣。
師叔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劉健實在也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只要師叔你老人家什麼時候想吃,孩兒就什麼時候做。」
龍在山聽到劉健的話,這才破顏一笑,進而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像我的好師侄!不枉師叔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