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連帶安木也一起被拋向後面兩三米的地方,哈姆森一見,驚呼著說道:「賣瓜的!有狙擊手!還裝了消聲器!」接著打了一個手勢,讓安木和安葉他們躲起來。
「老闆,威廉他死了。」安木心裡驚駭著,心臟劇烈的跳動,口乾舌燥,艱難的說道。就在剛才,死神與他擦身而過,讓他意識到死神竟然離他是如此的近。
哈姆森做夢也想不到終日打雁今天卻被雁啄了眼,看著威廉眉心不停冒著血槍口,心如刀絞。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今天天人兩隔。
其實此刻他的心裡已經很後悔接受這次暗殺任務,之前很多朋友勸他輕易不要到這個神秘的東方國家周圍,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那些朋友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曾經所向披靡的他此刻深深的嘗試到這種生死分離的滋味,曾經的刺激和快感完全被恐懼所替代。本來十拿九穩的行動,fan過來被別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時,他才明白東方所謂的神秘是什麼意思。迄今為止,他連對手都沒有看到,純屬挨打的份。」「
而且,就在剛剛,對方只開了一槍就停了下來。對手的神秘莫測讓他的心裡惶惑不安,一絲絲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是他又抓不著,想不明白對手的用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裝在外面的定時炸彈,他的心裡終於有了些許的安慰,只要再等兩分半鐘,定時炸彈就會將他們全部送上天。
可是,自己不安的感覺又從何而來呢?哈姆森的心裡不停想著。只是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快要到暴發的邊緣。
突然,他彷彿似有所悟的樣子,大聲說道:「定時炸彈?!快走!」說完,拉著身旁的安葉,向外面衝了出去,盲目的一陣掃射。此時他的心裡已是十分焦灼,既然對方那麼神秘,那樣厲害,說不定已經找到他的定時炸彈,將它們放在自己的房子邊上,哈姆森覺得自己感覺越來越對。
劉健在外面看著裡面沒有一絲動靜,還以為他們如己所願那樣,等待定時炸彈的爆炸。此時見到他們衝了出來,也意識到他們已經看穿自己惡毒的陰謀。及聽到哈姆森的話,就知道他們想跑了。
看到衝出大門的哈姆森和那個越南女子,劉健雙手開槍射擊,子彈不停擦著哈姆森和安葉的皮膚而過,灼辣而疼痛的感覺一陣陣傳來,彷彿被人千刀萬剮一樣。子彈如雨點般射在鐵皮房的門前,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想逃?!沒那麼容易,劉健的心裡想著,一邊瞄準哈姆森拿槍的右手,就是一槍,受傷的哈姆森就像驚弓之鳥一樣躲回鐵皮房裡面。剩下的安葉見到老闆逃了回去,只得縱身一跳,然後飛快的打滾回到鐵皮房裡面。
看到哈姆森受傷的右手,懷特也顧不上自己的傷了,毅然的說道:「老闆!你們都趕快走吧!我來掩護!」
「懷特,我們不能扔下你不管!」哈姆森如同一頭獅子咆哮著說道。
「老闆,時間不多了,我就留下來陪陪威廉吧,他一個人太孤獨了,家裡人就拜託你了!」懷特流著眼淚說道。
哈姆森用力的拍了拍懷特的後背,猙獰扭曲的臉孔而又堅定的眼神望著懷特,點了點頭,眼中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心中感覺到無限的悲涼。如果他還有活著的一天,也不會放過將他們拖下水的新一安。如果沒有他們,他的這些手下也不會慘死在這裡。所以,此刻,他的心裡最恨的不是劉健他們,而是新一安那些狗雜種!…,
懷特咬著牙,看了看自己受了傷的左肩膀,再看了看哈姆森和安木安葉兩兄妹,眼裡透出一絲不捨的告別,使勁的用右手拿起一支衝鋒鎗,向門外衝去。
卻說在海邊接應的幾個人,聽到鐵皮房傳來一陣槍聲,就知道前面出事了。他們只是受人所托,過來接人而已,如果要拚命,那是萬萬不能的。
不過,就在他們胡思亂想的同時,後面又開來兩艘快艇,上面載滿了一身武裝的人,為首的一個人從船上跳了下來,看到他們停在邊上,沒有行動,於是罵道:「他媽的!你們不趕快去接人,躲在這裡幹嘛?!信不信老子斃了你們?!」罵完,轉頭對船上的人指著鐵皮房說道:「行動!」
原來,約翰覺得派三個人去接哈姆森他們有些不太踏實,想了想又派了兩船人過去接應,不安的心這才平靜下來。
劉健聽到海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和腳步聲,知道哈姆森的援兵到了,嘴角luc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不過正好,將他們全部拖住在這裡,等到定時炸彈一爆炸,就可以省心省力了。
劉健知道自己手裡拿著的是裝了消聲器的手槍,他們很難看出自己的具體位置,所以心裡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這時,看到鐵皮房裡面衝出一個人來,一邊舉著衝鋒鎗漫無目的的掃射,一邊仰天大聲的罵道:「婊子養的!有種就出來單挑!躲在背後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在他的背後,還有哈姆森三人緊急的逃竄出來。
劉健的嘴裡閃過一抹冷笑,一槍就將那個礙手礙腳的懷特打在心臟之處,讓他承受臨死前的痛楚和垂死掙扎。
對於這些殺手,他們除了在別人背後搞暗殺還會什麼,只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所以劉健才不會讓那個懷特那麼痛快的死去。
哈姆森看著倒地的懷特,撲了過去,抱起懷特,拚命的壓住心臟的傷口,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眼淚不經意的流下,劃傷那顆堅強的心。
四個手下,他哈姆森最為信任和倚重的就是懷特和威廉。但是,他們都先後離去,讓哈姆森心力交瘁,仿如孤立無援,四面楚歌。安木和安葉再好也不過是助手,哈姆森心裡從未真正的信任過他們,他們只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看到老闆抱著懷特的屍體,安木和安葉只得拚命的向四處luan開槍。劉健他們的無聲手槍實在太厲害了,至今安木和安葉都瞧不出他們藏在哪裡。
就在哈姆森感到絕望之際,背後傳來一陣凌亂的槍聲,是約翰的援兵到了,哈姆森頓時覺得精神大振。大聲的問道:「我是哈姆森,你們是約翰派過來的嗎?!」
對方傳來回答說道:「哈姆森先生,是你嗎?我是約翰派來接應你們的!」
眼看他們就要會合到一處,劉健看了看手機,還有五十九秒的時間還沒有到。如果不能將他們全部拖住在這裡,五十九秒的時間他們完全有可能撤退。當然,劉健也可以將那些定時炸彈用槍擊發爆炸,不過,這是不到最後的關頭,是不想用到這招的。
還好,躲在鐵皮房背後的**看到情況不同,果斷的開槍射擊,將那些接應的武裝分子全部吸引過來。這些武裝分子沒有**那麼好的裝備,手裡只有衝鋒鎗而已,沒有夜視鏡就等於mo瞎,胡亂的開槍射擊,不知道目標在哪裡。只是身邊的夥伴一個個的倒下,才慌亂的不知所措放著空槍。…,
聽到房子背後傳來的槍聲,哈姆森剛才還炯炯有神的眼jing霎時間變得黯然無神,簡直到了崩潰的邊緣。這回他的失算大了,五百萬美金招來兩個死神。本來以為只有一個的,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此時他的心裡已經將新一安cao了一百多遍了。
作為殺手,最為害怕的就是人未到,就被別人埋伏,打個措手不及。時機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十分重要。雖然殺手界裡也有後發制人的案例,但是,卻是看對手是誰。如果對手是一個草包,那麼結果就有可能改寫。如果對手是一個能力超強的武功高手,那麼就會注定他們絕對沒有生還可能,如今哈姆森遇到的就是這類情況。
作為一個殺手之王,昔日有過很多輝煌,也有過很多危險,不過都一一走了過來。但是,這一次讓他意識到華夏的神秘人是多麼的厲害,簡直如同惡魔,陰魂不散的纏著他們。
以前被稱為殺手之王,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踏足華夏這一周圍進行暗殺的任務,如今唯一的一次卻幾乎成了他的葬身之所。讓曾經高傲的哈姆森此時的心裡不得不生出一絲無奈的挫敗感來,原來自以為無所不能的自己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或許,哈姆森覺得自己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才有如此狼狽的下場。此刻,他的心裡再也沒有殺手之王那種傲氣,而是對自己的一絲憐惜,這是對於自己以前目空一切所付出的代價。
就在哈姆森失神的瞬間,劉健的槍口對準了安木,這兩個站在哈姆森前面擋子彈的人,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子彈從安木的喉嚨穿過,紅色鮮血如水一樣噴射出來,灑得滿地都是。安木的雙眼睜睜的,霎時定住了,伸著手摸著喉嚨,發不出聲音來,慢慢的倒了下去。嚇得安葉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抱著頭驚叫著。
劉健的那一槍擊碎了她心中僅有的希望,曾經相依為命的哥哥,就這樣被無情剝奪了生命。以前在殺死別人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體會到失去親人的滋味,如今親眼目睹之下,才知道是那麼殘酷,那麼無情,身體的力量彷彿一下子被抽乾,思維已經失去意識作用。
這時,過來接應哈姆森的人終於接近哈姆森了,只見為首的對哈姆森說道:「哈姆森先生,約翰老闆派我們過來接應你了,趕快走吧!再遲恐怕走不了了。」
劉健看到時間還有十多秒定時炸彈就要爆炸了,但是,已經等不及了,於是舉起手槍瞄準鐵皮房左邊隆起的小沙丘,只聽得「轟隆!」一聲,夾雜著尖叫聲,大地彷彿在顫動,白茫茫的一片火光照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就在剛才,哈姆森的心裡越發不安,拉著安葉拚命的跑了出去。劉健只顧著將定時炸彈引爆,沒有去理會他們。按劉健的估算,這些定時炸彈的威力一旦發生爆炸,五百米之內,必將寸草不剩,哈姆森他們就算會飛,也跑不出爆炸的範圍。
還好,有了手機真的方便,**早已接到劉健的電話,提早離開,否則定時炸彈發生爆炸,**也會波及。
哈姆森掙扎著掀開安葉的屍體,悄悄的爬進海裡。就在剛才,他和安葉被定時炸彈的威力衝出到海邊,如果不是有安葉在後面,那麼死的必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