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靜的有點奇怪,幾乎任何的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將要發生。
突然,一個身影從那靜靜的林地中穿過。
那身影的速度很快,他的身後帶著一片殘影,而這麼快的速度,他竟然還在四處張望。
分心是有後果的,特別是高速前進的過程中。
這不,扭過頭,他就那麼直愣愣的朝著一棵大樹撞了過去。
速度實在太快了,那撞擊幾乎不可避免。
越來越近,這樣的撞擊肯定會很痛,可是就在他快要撞上大樹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移動了。
凌空,依然偏著頭,他的腰輕輕一擰,然後他的身子就從大樹的旁邊擦了過去,神乎其技,不止是他的身法,還有他的視野,就好像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身影來的快,去的也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身影就已經從這片安靜的林中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整片樹林又重新恢復了寧靜。
今天好像注定了不得安寧,林地恢復寧靜只是兩分鐘,突然,又有新的身影出現了,這一次不再是一個,而是一片,好大一片。
這些人的速度同樣很快,在這樣密集的樹林中,他的行進不僅保持著高速度,而且還能保證基本的隊形。
經度112.199266°,緯度:31.035516°。
得到坐標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這段信息的加密實在太嚴密,幾乎將流放星所有軍區的解碼高手全部集中起來,最後才得到了這個坐標。
因為這個坐標的原因,作戰室有了一個結論,這應該是勢力所為,而且還是一個不小的勢力。所以,當梭車離坐標點還有五十公里的時候,大家就離開了梭車開始步行。
還好,參與這次行動的都不是普通人,五十公里對這些人來說也不算什麼,沒花費多長時間,這些人就已經趕到了既定地點。
這是一個離坐標點還有五公里的地方,和其他地方一樣,這片林地也是十分密集,一千多人的隊伍聚集在這裡,只能看到眼前的幾十個人,其他人的身影都被密集的樹幹阻擋的嚴嚴實實。
這樣的情況只能是讓幾支隊伍的首領聚在一起,很自然,陳長文出現在隊伍的正中央,其他幾個隊長將陳長文圍成了一團。
陳長文很滿意現在的狀態,特別是對鄧賢和杜襲。
事情果然就和陳長文想像的一樣,鄧賢和杜襲的頂撞只是為了讓皇帝陛下和秦子義將軍滿意,在跟隨隊伍行動的過程中,這兩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
目光在大家的臉上的掃視了一圈,陳長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面開始分配任務,我們正好是十二個小隊,那麼我們就按時鐘方向進行任務佈置,皇家衛隊115,一點鐘方向,皇家衛隊116兩點鐘方向……所有隊伍以坐標點為圓心,五公里距離為半徑進行隱藏!」
「是!」
都是陳長文手下的兵,命令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執行,陳長文的聲音落下,立刻整齊的應答聲響了起來。
當然,也有沒有回應的,比如鄧賢和杜襲。
鄧賢和杜襲為了任務和前途自然會聽從陳長文的命令,但是他也不會百分之百聽從,比如現在,鄧賢和杜襲的臉上就露出了疑惑。
應答聲落下,大家準備離開,鄧賢立刻出聲叫道。
「等等!」
這樣的情況也許在陳長文的意料之中,陳長文身邊其他人的臉色都出現了變化,陳長文倒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鄧上校有事?」
「是的!」無視其他人憤怒的目光,鄧賢很乾脆的點了點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作戰室好像說過,這個坐標點應該是一座反帝國勢力的基地,我想請問將軍,為什麼我不攻下這座基地,還要在這裡等待,我們不是有足夠的時間麼?」
很明確,鄧賢在質疑陳長文的命令,可陳長文依然一臉平靜,他甚至沒有打斷鄧賢的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等待著,一直等到鄧賢的聲音落下,他才又不急不緩的張開了口。
「確實,鄧上校說的很對,我們還有時間,可是我想請鄧上校注意,對這座基地我們的情報並不充分,你可以肯定我們可以在有限的時間之內將這座基地拿下?而且拿下之後不會有損失?要是我們在進攻的過程中,目標人物出現,我們又該怎麼辦?」
一句又一句,每一句都直接命中要害,鄧上校根本沒辦法反駁,他的嘴巴張開合上,合上又張開,臉上也佈滿了焦急,最後,一直到陳長文的聲音落下,他的聲音才有響了起來。
「可是這是反帝國勢力,這些勢力的存在就是對陛下的不敬!」
理由不夠充分,聲音也有些無力,只是一個無力的掙扎。
聽著這個無力的理由,陳長文卻破天荒的沉默了下來,就好像聽到了足夠引起他改變作戰方案的情報。
靜靜的,盯著鄧賢看著,一分鐘,足足一分鐘時間,陳長文才又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轉過頭,陳長文對著那些義憤填膺的手下擺了擺手。
「大家先去執行任務!」
「是!」
很生氣,有些不甘,竟然有人敢頂撞他們將軍,那些手下死死的挖了鄧賢和杜襲一眼,然後才又帶著不甘心離開。
陳長文很有耐心,看著鄧賢和杜襲,他靜靜等著,一直等到所有手下都離開,整個樹林又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才又開口說道。
「鄧上校,杜上校,沒人了,也不用再做戲了,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了你們的想法,站在你們的立場上,你們必須做出合適身份的舉動,不過站在我的角度來說,有時候合適你們身份的舉動卻會影響我的任務,作為陛下身邊的衛隊,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次任務十分的重要,對整個帝國都是一個促進,所以,我希望從這個時候開始,你們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而後面該有的評論,我都會像陛下做出匯報,如何?」
等待著,鄧賢和杜襲已經做好了抗爭的準備,可是沒想到陳長文說的卻是這樣一席話,剎那,鄧賢和杜襲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過這笑容也只是兩三秒,很快,鄧賢的臉色又恢復了嚴肅,甚至比剛剛還要嚴肅。
「既然將軍已經看透,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沒錯,這些事情我們確實是故意的,因為我們的性質注定我們不能與外臣之間傳出什麼友好的關係,所以……不過在這裡,我可以向將軍做出承諾,如果將軍確實能顧忌到我們的難處,那任務的過程中我們保證不會惹出任何的亂子,但是,如果將軍不能做到,那麼也請別怪我們假戲真做!那麼,我們執行命令去了!」
很認真,說完,也不等陳長文的命令,鄧賢和杜襲就走向了各自的隊伍。
…………
「經度112.199266°,緯度:31.035516°……」
又到了休息時間,一邊查看富握,司棋一邊小聲的嘀咕,她的表情有些嚴肅,眉頭也是輕輕的皺在一起。
一直都是一副自信的樣子,這樣的表情很少會從司棋的臉上看到,看到那幅表情,洛北臉上立刻多了些焦急。
「你不會帶錯路了吧!」
看著,很認真,手指甚至在富握的上方輕輕比劃,就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突然,洛北的聲音響起,司棋的思路被打斷。
司棋的頭抬了起來,她望向了洛北的方向,她的眼中冒出了火焰。
「喂,你這是在懷疑老娘麼?」
一頭汗水,雖然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但洛北還有點不太適應司棋的說話方式。
張開口,就那麼張著,足足過了兩秒鐘,洛北的口中才又發出聲音。
「我只是看到你在那裡糾結,不信你問小鈴鐺,你的樣子像不像是出了問題?」
司棋的目光立刻轉向了丁鈴,就像傳說中的變臉,看著洛北的時候,司棋的表情是柳眉倒豎,而她目光落到丁鈴臉上的一瞬間,她的臉上立刻多了些溫柔。
有司棋,雙方的關係果然飛速前進,只是短短幾天時間,雙方之間的關係親近了很多,雖然洛北的話依然不多,但也不再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樣子,而且他還會時不時回應司棋的說話,比如現在。
聽著洛北和司棋的對話,丁鈴甚至有些享受,就那麼,她靜靜的聽著,可是沒想到,戰火突然燃到了她的身上,立刻,丁鈴那享受的臉上多了幾分慌張。
「我、我……」
「小棋,我剛才的樣子真的像是領錯了路?」
是嗎?也許吧,好像洛北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
迎著司棋問頭的目光,丁鈴輕輕點了點頭。
又是變臉,溫柔的目光瞬間變成了失望,司棋就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小鈴鐺,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重色輕友!」
刷,丁鈴的臉紅了,她好像真的重色輕友了,她剛剛真的沒看清司棋的樣子,她只不過是根據洛北和司棋一貫的表現做出的判斷。
司棋也只是說說,調侃了一下丁鈴,見丁鈴臉上出現了潮紅,立刻,司棋的表情又恢復了正常。
「好吧,其實我剛剛確實有些為難,不過我為難的原因並不是我帶錯了路,而是因為洛北這幾天一直練習風之翼,我們的速度提高了,而現在,我們已經到達了坐標的附近!」
「什麼?」
不害羞了,不爭辯了,同時,洛北和丁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