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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文的解釋很清晰,解釋的也很有道理,可這麼等下去,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聽完解釋,黃易仁還是有些煩躁。
『咄咄咄……』
黃易仁的腳步又一次響了起來,越來越急促,可是還沒走到頭,黃易仁又突然轉過了身。
看著,陳長文無奈的張開了口,他準備再一次解釋,又或者說進行一次更詳盡的解釋,可他的口只是剛剛張開,又立刻合上。
黃易仁是向著陳長文的方向撲了過來,不過黃易仁的目標並不是陳長文,他走向的是通話器的方向。
速度很快,衝到指揮台的跟前,黃易仁一把將通話器撈在了手中。
「信號分析室!我是黃易仁,信號分析有結果了沒?」
不愧是黃易仁,那聲音,好像不用通話器也可以傳到信號分析室,陳長文頭痛的皺起了眉頭,陳長文的眉頭只是剛剛皺起,立刻,他的頭低了下去。
雙方是合作關係,陳長文還要依靠黃易仁的力量,他可不想黃易仁發現他的不爽的表情。
黃易仁沒注意到,他沒有時間關注陳長文的狀態,黃易仁的心已經被眼前的一切牢牢佔據,他只想知道信號分析的結果,他真的很不想在等下去,時間的流逝對黃易仁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還好,黃易仁的召喚可沒人敢怠慢,黃易仁的聲音落下沒多久,通話器中就傳來了回應。
「報告將軍!通信信號經過了十萬多次的中轉,我們現在正在進行排除,同時信號解密的工作也正在進行中,我們……」
有回應,可這並不是黃易仁想要的答案,通篇都是廢話,對方的匯報還在繼續,黃易仁的手已經捂上了頭。
「別廢話了,告訴我,你們還需要多長時間!只要告訴我時間就可以!」
怒火在燃燒,黃易仁的聲音幾乎刺透的牆壁。
那一邊,雖然隔著通話器,士兵也感受到了黃易仁的怒火。
「是……是的,將……將軍,我們……」
士兵的聲音在顫抖,他的聲音開始結巴,陳長文似乎看到了一個全身顫抖的士兵正握著一個通話器。
黃易仁可沒看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黃易仁吼了起來。
「夠了,多長時間!」
「四……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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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一聲,通話器被黃易仁砸在了指揮台上。
呼吸、深呼吸,一次、再一次。
黃易仁的胸口劇烈起伏,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身子也在劇烈的顫抖。
一分鐘、兩分鐘,撐著指揮台、直愣愣的盯著空無一物的檯面,一直過了五分鐘,黃易仁的狀態才又平緩了一些。
慢慢的,黃易仁轉過了身子,他看了一眼靜靜坐在那裡的陳長文,嘴唇開始蠕動,好像想說些什麼。
可是該解釋的陳長文已經解釋完畢,終於,又一口氣從黃易仁的口中呼了出來。
那是一口支撐著黃易仁身體的氣息,那口氣呼出去,黃易仁整個人好像憔悴了很多,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無力。
「我去休息了,四個小時之後再來……」
一邊說,黃易仁一邊向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很憔悴,這一次的走動竟然沒有響起那熟悉的腳步聲。
…………
來了!又來了!
土牆?不行,土牆的形成需要時間。
水幕?水幕的形成同樣需要時間。
怎麼辦?
洛北在思考,可是怪獸可不會給洛北思考的時間,舉著那折斷的樹幹,它的手已經挪到了身後,它的毛髮站立起來,它的肌肉開始緊繃。
『呼!』
像一顆炮彈一樣,那折斷的樹幹已經被怪獸扔了出來。
躲?速度太快了,就算是躲,也有可能被擦傷,而那麼粗壯的樹幹,就算是被擦一下,洛北也可能會失去戰鬥力。
「石膚!」
幾乎是大樹出手的同時,洛北的口中響起了低吟。
當然,這只是一種習慣,聲音還未出口,洛北的身上已經泛起了黃色的光芒,石膚術已經在洛北的身上完成。
可這些是不夠的,單只是石膚術,洛北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洛北不想死,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丁鈴和司棋說不定也會被怪獸掛掉,王和祥更是不用說,還有在虛擬世界等待著洛北的班寧他們。
『石膚』的聲音還未落下,另一個聲音又出現在洛北的口中。
「風刃!」
就好像是連讀,『石膚風刃』,幾乎沒有任何間隙。
『呼!』樹幹飛行的聲音,『嗚嗚~』風刃射出的聲音。
聲音在接近,聲音交織在一起。
撞上了,就好像看到、又或者聽到兩個聲音撞擊的畫面。
一邊,還沒走遠的丁鈴和司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她們終於明白了洛北所說的不可戰勝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們什麼都做不了,她們只能是靜靜的看著。
聲音交錯而過,樹幹還是樹幹。
嗯,不對,速度好像變慢了一些,可是那只是微微減速的樹幹依然朝著洛北撞了過去。
「洛北!」
丁鈴和司棋高聲叫了起來。
伴隨著她們的聲音,『砰』一聲撞擊的也響了起來!
那撞擊聲斬斷了丁鈴和司棋的聲音,她們不是不想叫,只是她們已經發不出聲音,因為洛北已經隨著撞擊飛了起來。
嗯,洛北的風刃還是有效果的,撞擊發生之後,那樹幹散成了無數截。
丁鈴和司棋可沒空關注風刃有沒有效果,她們的視線都集中在洛北的身上,她們的視線在隨著洛北的身軀移動。
『崩』又是一聲巨響,洛北的身體停止了飛行,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另一顆大樹將洛北的飛起的身體攔截下來。
不知道洛北如何,可是看著那紛紛落下的樹葉,也知道這次撞擊非常的重。
「洛北……」
小聲的叫著,淚水從丁鈴和司棋的眼中湧了出來,她們的腳步抬了起來,她們想衝向洛北的方向。
可是她們的腳只是剛剛抬起來,突然,一個『刷』『嘩啦』的聲音傳入了她們的耳中。
折斷了兩截,樹幹已經不夠長,那怪獸正在拖動大樹,雖然它只是野獸,但是它好像也知道什麼叫乘勝追擊。
本來打算上前查看洛北情況的丁鈴和司棋立刻停下了腳步,特別是司棋,作為一個行動派,司棋的反應更快,只是聽到聲音,司棋立刻轉過了身。
「你去看著洛北,我去引它!」
很有決斷,每次丁鈴說話司棋都會聽,但是現在,司棋卻沒有給丁鈴任何反駁的機會,聲音還未落下,司棋的腳步就已經啟動。
一步,司棋在怪獸的面前露出了身形,她開始大聲的吼叫。
「大怪獸,看著老娘,老娘在這裡!」
彪悍,不怕了,司棋像一個瘋婆子一般大聲叫著。
司棋的計策成功了,雖然她不具備什麼威脅,但是她成功的吸引了怪獸的注意力。
怪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它的頭抬了起來,它的目光明顯有些呆滯,好像有些疑惑,可是只是看了一眼,怪獸又開始繼續。
『刷、嘩啦啦』
樹林密集,拖拽的有些難度,可是怪獸的力量很大,每一次拖拽,樹幹都會往下落一點,一點再一點,又有了足夠的長度。
司棋的吼叫無法再吸引怪獸的注意力,猛地,司棋咬著牙,她向著前面衝出了兩步。
本來就很近,兩步的距離幾乎可以讓司棋感覺到怪獸的呼吸,她動作又嚇了怪獸一跳,怪獸的動作又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
這樣的距離很危險,甚至不用扔出樹幹,只要怪獸跨出一步就可以將司棋抓在手心。
但是面對這樣的危險,司棋卻毫無顧忌,盯著怪獸,司棋大聲的喊著。
「小鈴鐺,洛北怎麼樣?」
丁鈴有些慌張,地上的洛北還閉著眼睛,臉上還帶著痛苦的神色。
丁鈴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到司棋的喊話,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丁鈴自然明白司棋話中的意思,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沒辦法,丁鈴也衝了出去。
「大怪獸,還有我!還有我!」
和司棋一樣,丁鈴也衝到了怪獸的跟前。
可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丁鈴的身子在發抖,可是丁鈴依然堅持著,她的雙手在瘋狂的舞動,就為了吸引怪獸的注意力,就為了拖延那麼一點點時間。
嘴角帶著血跡。
時間太倉促,洛北已經竭盡全力,但他還是受到了傷害,特別是他的內臟。
很痛!
每一次呼吸內府都會傳來一陣疼痛,可是洛北依然堅持著呼吸,而且是深呼吸,他必須將那種氣悶的感覺從胸中排出去,他必須盡快恢復狀態,然後佔據主動。
因為丁鈴和司棋都沒有拋棄他,丁鈴和司棋甚至拿著生命在換取他恢復的時間,所以他更是不能浪費。
深呼吸,一次、再一次!
「快啊!快啊!」
洛北心中在瘋狂的叫喊,他『看』到了,經過了剛開始的迷茫,怪獸已經恢復了過來,它不再理會丁鈴和司棋的挑釁,它又開始了它手中的動作。
而失去辦法的丁鈴和司棋似乎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更進一步,怪獸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將丁鈴和司棋拍飛,洛北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