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秀交流大會如期舉行,碧山寺、chao音洞、堆雲洞的佛門修士雖然不參加比賽,但在開賽之前也都上台做了演練,讓眾人對佛門的手段也有了一些瞭解。楊一凡對這所謂的大會沒有半點興趣,他只是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期間只要是靜土輪值,靜慧就會尋楊一凡談天說地,交流修煉心得、境界體會,雖然在修為上楊一凡比靜慧高出很多,但靜慧畢竟在名師指導下修煉了兩三百年,何況青城派源遠流長,有著深厚的積累,其功法也有很多可取之處,數番交流下來,也讓楊一凡收穫良多。
靜慧和楊一凡相處的時候,時常會流露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其嬌羞的神情,有時候甚至會讓楊一凡忘記了靜慧已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二人在這種良師益友的氛圍中越來越熟悉,相處之時也開始隨意起來。
不知不覺中,就過了七天,這時六派的築基期和練氣期新秀的比賽也有了結果。蜀山劍修果有獨到之處,其攻擊力在築基期和練氣期的時候,明顯比其他門派的攻擊力強了不止一籌,蜀山郭離和陸倩分別獲得了築基期和練氣期的第一名,而第二名則分別被青城派青楊和武當派張楠獲得,第三名分別被崑崙派凌空和蜀山派齊太軒獲得。這些獲得前三名的修士都獲得了大會給予的獎品,或法器或丹藥不一而足。
第八天是新秀交流大會的最後一天,大會會在今天處理完大會所有相關事宜,沒事的修士大都聚集在建福宮外,這裡有不少的修士在進行著交易行為。楊一凡神識掃過,發現大家交易之物多為法器、丹藥以及煉器、煉丹的原材料,破損的法寶及其碎片也有一些。楊一凡神識正要移往它處,卻發現有兩個散修的面前所放的物品有些特別,那是一赤一黑的兩個拳頭大的圓石頭。楊一凡凝神細看,發現這兩個石頭居然能阻擋神識,但除此而外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楊一凡遂傳訊給玄玉讓他幫自己買下那兩個石頭。
到了晚上的時候,很多門派以及佛門修士紛紛告辭離去,熱鬧了十來天的青城山終於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玄玉來到楊一凡的居處,將兩個圓圓的石頭遞到了楊一凡的手中。楊一凡接過石頭,一邊打量著一邊問玄玉道:「我說玄玉啊,這兩個石頭你是用什麼換的啊?」一聽這話,玄玉隨即笑嘻嘻地回答道:「回稟前輩,這個事情另有內情,請讓我慢慢講給你聽!」
原來玄玉收到楊一凡的傳訊,立即趕到建福宮,不料這兩個石頭已被蜀山陸羽用兩把上品飛劍給換了下來,陸羽聽得玄玉說起原來是楊一凡要購買此物,立即將此物托玄玉交給楊一凡,說是前次叨擾了楊一凡,也沒帶有禮物,這次僅以此物作為覲見之禮,還請楊一凡原諒陸羽上次的失禮之處。
楊一凡看著一臉笑容的玄玉,神情肅穆地說道:「玄玉,你我之間,雖然還算不上知交,但也算是好友!我可不希望被好友欺騙啊?」玄玉聽楊一凡如此說話,又看著楊一凡的表情逐漸淡漠,立即尷尬地說:「前輩大量,其實事情大致如此,只是上次蜀山清風劍陸羽為其好友之孫的事懇求前輩,可惜卻被前輩拒絕,我和陸羽關係也還不錯,也不知他從那裡得來的消息,知道前輩還比較待見我,就特意尋到我,求我幫忙說情。昨天前輩傳訊之時,那陸羽也就在附近,也怪我嘴不嚴,讓他得到了這個消息,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還請前輩息怒,前輩待玄玉如何,玄玉心裡自然明白,玄玉斷不敢擅自做主,壞了前輩大事。前輩若有吩咐,玄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還請前輩原諒玄玉這遭!」
楊一凡也知道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喜被人欺騙而已,眼見得已對玄玉起到了敲打的作用,遂緩和了神情,對後悔不已的玄玉說道:「你知道就好,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你直接說給我聽,以我們的關係,我也不會拒絕,你以後就不要再做這種自作聰明的事了!」玄玉眼見得楊一凡不再追究,立即放下了懸著的心,笑嘻嘻地湊到楊一凡身邊,小聲說道:「其實那個左承我倒是見過,長得是清秀俊朗,人見人愛,而且一片孝心,小小年紀就刻苦修煉,估計也是希望能早日為家人報仇!」說到這裡,玄玉停了話頭,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眼巴巴地盯著楊一凡,雖然沒有再說話,但玄玉的這副表情,分明已把他心裡的話說了無數遍啊無數遍!
楊一凡也沒去管玄玉耍寶的樣子,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石頭,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叫陸羽明天帶那孩子過來讓我看看!」玄玉見楊一凡鬆了口,登時喜笑顏開,二人又聊了幾句,玄玉隨即告退。
楊一凡盤膝坐在屋內,手中捧著那兩個圓圓的石頭,仔細地研究起來。半晌以後,楊一凡收起石頭,起身往隔壁靜室去換靜慧去了。次日早上,剩餘的參會修士也紛紛離去,只剩個別和青城派關係良好的修士在此遊玩。靜虛真人親自來到楊一凡休息之處,讓楊一凡當面解除了職責,二人一路聊著天往上清宮而去。二人於上清宮中坐定,童子奉上香茶、乾果,二人邊吃邊聊,正聊到高興之處,童子進來通報,玄玉領陸羽前來拜見。
陸羽走進臀來,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衝著靜虛真人和楊一凡行禮拜見,玄玉在一旁陪著。小男孩正是左承,長得是唇紅齒白、眉目清秀、雙目靈動,穿了身童子的裝束,乖乖地倚在陸羽的身邊,目光偶爾掃向靜虛和楊一凡,神情充滿了小心。陸羽看到楊一凡正在打量著左承,隨即上前一步,衝著楊一凡道:「前輩寬宏大量,原諒了晚輩前幾日的莽撞之處,今天晚輩帶了此子前來,看看和前輩可有緣分,若是無緣,晚輩二人自當認命,不敢有半句怨言!」
楊一凡看著陸羽和左承,淡然地道:「我想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修真之人,求的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期待有朝一ri得道飛昇,壽與天齊。這孩子年紀不大,卻背負著一身的仇恨,這樣的人物即使修煉有成,報得大仇,想必也很難在修真之路上走得多遠!我費盡心力栽培出一個無法飛昇、長生之人,又有何用,數百年後無非是一杯黃土,連魂魄都無法保留!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可認為我會做這白費功夫之事?」
楊一凡一番話雖然在理,但這世間千年以來,也沒看哪位飛昇過,看楊一凡說得是言之鑿鑿,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荒謬的感覺。誰知就在三個大人不知如何回答楊一凡的話時,偷偷打量著楊一凡的左承卻走到楊一凡面前,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給楊一凡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脆生生地說道:「老前輩的話我聽得十分明白,當初我爺爺去邙山之前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不過爺爺說他之所以前去邙山尋仇,有兩個原因,一是按現在修真界的情況,得道飛昇已是無望,苦苦鑽營,無非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二是世間之事,因果循環,我既為人父母,這就是因,為之付出這就是果,人的一生趨吉避凶,但生而為人,當有所為和有所不為!為親人而戰,死而無悔!」
楊一凡說出上面的一段話,其實也有考驗左承的心思,眼見得左承的回答非常符合自己的想法,楊一凡不禁喜從中來。玄玉立在一邊眼見楊一凡神色有異,立即上前說道:「前輩大量,左承這孩子自小就聰慧過人,雖有主見,但畢竟還小,還請前輩原諒這孩子的衝撞之處!」陸羽也上前一步,準備為左承說話,楊一凡卻揮手止住,看向左承的雙目精光閃爍。左承眼見得楊一凡雙目如炬,緊緊地盯著自己,雖然內心忐忑,卻並不害怕,迎著楊一凡的目光脆生生地說:「我所說的是為左家祖訓,左承雖小,祖訓卻不敢忘,若左承能拜在老前輩門下,師門訓示也不敢忘!」
楊一凡看著一臉堅定的左承,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沉聲問道:「左承,你可願拜我為師?」陸羽帶左承本就是來拜師的,其中利害,也早與左承講得明白,左承雖小但一來本就聰明,長就了一顆七巧玲瓏之心,二來也期望早日報得大仇,再加上崇拜英雄的小孩情結,自然一口答應:「還請師傅原諒弟子剛才莽撞之舉,弟子願意拜您為師!」左承話一說完,上前三步,撲通一聲跪在楊一凡的腳前,「咚咚咚」就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叫道:「弟子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