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看面前這個修士有些面熟的感覺,卻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自己與修真界接觸不多,所見過的修士並沒有多少,尤其是青年屈指可數,這廝是誰呢?
管他是誰呢,只要膽敢阻攔在面前的,統統一劍擊殺!
遮擋住半邊臉的修士將完整無缺的那半張臉轉過來,石立這才看出來,這不是開界門的少主邱什麼機麼。
邱少主看見石立恨得牙根都癢癢,當初在哈達山脈中讓自己在明月仙子面前顏面盡失不說,在永州城時如果不是石立冒充開界門弟子,何必會遭到那兩個中三界強者的羞辱,導致臉上被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邱恆帶著開界門的修士返回門派之後,試著用了無數種方式,都無法將臉上的傷疤去除掉,後來不得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這樣的半邊面具來遮擋傷疤。
石立並不清楚在永州城的事宜,冷冷一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開界門的少主啊,你也傍上了姬紫衣這棵大樹麼,既然你想要替你家主子出頭露面,不妨出手,解決了你,老子還有重要事宜呢。」
邱少主對石立的火氣一直憋著,早就想著在遇到石立時將其斬殺,今天可謂是一舉兩得,報了大仇還可以拉近與紫衣侯的關係。
「石立,你可以去死了!」邱少主怒吼著,手中寶劍向石立落下。
一片繽紛劍雨,帶著無盡的殺機,向石立身上落下。
石立並不驚慌,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強悍,就算邱少主的寶劍真正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能將自己斬殺,頂多是留下一道傷痕。
經過幾番的鍛體,石立的身體之強悍程度已經到了無法想像的程度。
不過石立卻不想暴漏身體的秘密,接下來還會有大戰,底牌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刻。
「斬!」石立手臂飛舞,青銅劍向邱少主迎去,同時飛龍突然發力,身體嗖的一下子便飛了出去。
邱少主並不瞭解飛龍,哪裡會想到一匹跛腳馬竟然有這樣的速度,招式剛剛施展到一半,石立就衝到了面前。
如果這一劍繼續施展下去,肯定會落在石立身上,不過石立卻會在自己之前將自己刺中。
邱少主可不想與石立兩敗俱傷,身體一轉,向一旁躲避石立的攻擊。
石立心中冷笑,就知道這個軟蛋不敢與自己死拼到底。
攻擊向邱少主的招式乃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恰好邱少主躲避,這一劍立即便轉換了方向,由刺轉變為斬。
邱少主本已躲開石立的劍芒,身體交錯間想著隨手一劍攻向石立肋部。
卻驚駭的發現自己手臂剛剛伸展出便遇到了一道寒芒。
再想著將手臂收回卻是來不及,邱少主一咬牙也來了狠勁,手臂出劍速度加快,希望在石立寶劍斬到自己手臂之前將石立擊傷。
「噗!」
石立的青銅劍乾淨利落的將邱少主手臂斬斷,落在地上的手臂還跳動了一下,很是不甘心。
「啊!」邱少主慘叫一聲,鮮血飛濺噴出。
這就是鍛體與煉氣的區別。
煉氣更加講究運用法寶靈氣和修為的差異來擊敗對手。
而鍛體修士大都是武者出身,在成為修士之前便已經精通武技,講究的是招式的精妙和身體強悍,所以這種近身搏鬥,鍛體修士秒殺煉氣修士也是正常,越級挑戰也不是什麼難事。
石立出手三招,對手兩死一殘。
驚呆廣場所有人,難怪人家狂妄,的確是有狂妄的資本。
這樣的能力,在下三界年青一代中,絕對擁有一席之地,固然無法與姬子騰這樣的曠世奇才相比,卻也差得不是太遠。
很多人都在惋惜,如果不是石立自不量力前來紫衣侯府送死,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是這樣一顆即將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要隕落了,有些可惜。
三場戰鬥瞬息完成,石立信心暴漲。
邱少主隨手將自己斷臂處的經脈封住,狠狠的看了一眼石立,而後掉頭大步離開紫衣侯府。
石立沒有對邱少主斬盡殺絕,這樣的對手還是值得尊敬的,被斬斷手臂後沒有想像中的痛不欲生之類,就放過他一命。
台下的賓客們再看向石立的目光全都變了,有的是尊敬,有的是嫉妒,有的是意味深長。
石立向飛龍發出指令,飛龍身軀暴漲,雙翅拍打,忽的一下子就來到了喜台之上。
紫衣侯自始至終未曾出手,冷冷的看著石立。
「小輩,你這是自尋死路,今天擾亂了本侯好事,本侯滅你全家!」紫衣侯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禍不及家人,這是修真界的規矩,除非對手的家人跟著一起參與,否則決不允許向家人動手,會引起整個修真界的怒火,畢竟修士身為孤兒的少,大都有家人,你有家人人家也有,大家互相向家人動手豈不成了畜生行為。
石立雙目中釋放出兩道凶光,「姬紫衣,你這樣說,是以修士的身份還是以大周侯爺的身份!」
紫衣侯毫不介意,「我以什麼身份說話又有何妨!」
石立冷冷一哼,「姬紫衣,如果你以修士身份說話,這樣做法,整個修真界會群起而攻之,如果你以大周侯爺身份講話,我來問你,你強迫明月姐姐下嫁與你,你已然是觸犯了大周刑法,還敢無故傷及大周附屬國百姓性命,這就是你姬家統治大周的手段麼!」
石立的話很簡潔,卻一語中的,無論你紫衣侯以什麼樣的身份,都不許說出這樣的話,更不許做出這樣的事。
紫衣侯一陣狂笑,「我便以修士身份講話又有何妨,誰敢對我出手。我以侯爺身份說出此言又能怎樣,七國都是我大周附屬國,誰敢反抗!」
沒錯,以紫衣侯的身份和地位,即使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也未必會真的有人管。
石立點頭,「好!姬紫衣,今天老子就算是家破人亡,也要與你鬥上一鬥,我石立指天發誓,今天你若是以修士身份滅我族人,在場之人若是視而不見,我石立將會屠盡在場所有人之家人!
你若以姬家侯爺身份出手,我石立便殺盡天下姬姓!
如違背此誓言,天打雷劈,永墜畜生道不得輪迴!」
石立雙目赤紅,發下世間最狠毒誓言。
在場所有人心中一陣翻騰,對紫衣侯的話頗為不滿。
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說出如此狠話,的確是說不過去,你紫衣侯若是有這樣的想法,盡可以悄悄去做,為何還要弄得如此明目張膽,這不是讓所有的賓客無法向小世界交代麼。
在場的修士都是號稱正道人士,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能任由紫衣侯如此明目張膽作惡事,不然哪裡還能有臉面以正道人士自居。
李清怡立即在座位上站起,「姬紫衣,你太過分了,我聖地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及時石立做出了十惡不赦的惡事,也不許傷及家人,這是千古以來傳承下來的規矩,你姬紫衣豈能犯戒!」
聖地身為正道之首,這時候不表態,絕對說不過去。
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李清怡與姬紫衣一向不和,這樣的機會豈會錯過。
「無量那個天尊,我說侯爺,你這話的確是過了頭,還是收回吧。」凡建大師也隨著說道。
「無量天尊!」出塵宣了一聲道號,「侯爺,這等事情不可為,免得天下人恥笑。」
一些說話具有份量的強者紛紛出言,不允許紫衣侯這樣做。
石立心中得意,正道人士終究還是正道人士,哪怕是為了所謂的臉面,也必須阻止紫衣侯,不然與魔道何異。
明月仙子替石立萬般擔心,尤其是聽到因為石立出手解救自己竟然會牽連家人,心中更加過意不去,有心出言要石立離去,卻明白石立說出的話是不容更改的,自己也無法改變石立的決定。
紫衣侯臉上一陣青紅皂白,自己憤怒之語將心中所想說出,卻沒想到被石立逼迫得無話可說,還招惹來這些賓客的斥責,實在是失誤。
不過卻也在心中暗暗發狠,等這件事結束,一定派人將石立的親人斬盡殺絕,只要做得乾淨一些,不給別人留下把柄,空口無憑誰敢拿自己怎麼樣。
大丈夫能屈能伸,紫衣侯強壓制自己的怒火,向賓客們一抱拳。
「諸位,是本侯失言了,憤怒之言當不得真,本侯豈是那等天理不容的小人,本侯收回剛才所說。」
「侯爺明智。」凡建大師坐下。
「侯爺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極具理智的,貧道佩服。」出塵也坐下。
李清怡沒有多說什麼,看著這場鬧劇,雙方都是自己所痛恨的人,死了誰都痛快。
賓客們紛紛讚揚一番紫衣侯的深明大義,該著看熱鬧還是看熱鬧。
石立暗自思量,看來這件事完畢之後,立即通知家人速速離開株子州,哪怕是找個深山大澤也要先隱藏起來,決不能讓紫衣侯傷害到家人,這個老東西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姬子騰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盯著石立,「小輩,你敢大鬧婚禮,這件事總要算算賬吧,今天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這個名動下三界青年俊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