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真人一臉慘然,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只是歎息了一聲點了點頭:「花前輩說的是,事情的經過確實如此,當時我想將決明的魂魄召回來,好吧事情問個清楚,也好給孫老弟和慧覺大師一個交代,如果要是,我們茅山道宗認罰認打,如果不是那我們也能洗得清白,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寧肯損毀決明的魂魄也這麼做了,卻不想竟然有人拘禁了決明的魂魄,我沒有成功,而且還受了點輕傷,當時並不知道是我的師叔祖做的這件事,一時無奈,便將孫老弟與慧覺大師送了出來,哪料到,還沒出的守地,就聽見一聲巨響,卻是花前輩對我師叔祖大打出手,至於原因我們不知道。」
不得不說這百花真人心性果然夠堅韌,即便是這種情況下,百花真人也是娓娓道來,絲毫不減慌亂,只是神色間的憂慮卻是更濃,但是確實客觀的將當時的情況講的很仔細,不曾有絲毫出入,這百花真人也算是茅山道宗少有的正人君子,即便是在各宗門之中也是大家一致好評的,他的話倒是讓眾人都相信,這與輩分與位置無關。
「不錯,百花真人說的一點不錯,事情就是這樣的。」慧覺和尚大聲地應和。
花娟娟讚賞的點了點頭,果然不曾有一點偏袒,花娟娟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雖然百花小道他們發現不來暗中是誰在搞鬼,但是我卻一直追尋著那道氣息而去,便追蹤到了無憂真人的帳篷外,,這才發現竟然是無憂真人拘禁了決明的魂魄,我自然不甘心,便要將決明的魂魄搶過來,所以便暗中動了手,說真的,我當時確實是想下殺手殺了無憂真人,不過這王八蛋的修為也不弱,雖然被我所傷,但是傷勢不重,我一時間也得手不了,隨即我變退而求次,趁無憂真人不注意將這鎮魂塔給搶到了手,然後就想遁走,但是不想無憂真人竟然寧可拼著耗損他們茅山弟子的元力,強行藉著大陣之力對我進行殺伐,還虧得我躲得快,不然還真要折在哪裡,饒是如此,無憂真人也拼著老命又對我下手,我當時不能恢復,虧得孫子豪和這慧覺和尚出手救了我,差點要了他們的小命,不過我們卻逃了回來,當時虧得百花小道沒有聽無憂真人的話沒有追。」
說到這,卻又望向百花真人道:「小道,我說的可有出入?」
百花真人一臉怔怔,卻搖了搖頭:「前面你和師叔祖的事情我不知道,後面你們動上手之後卻沒有一點錯,我當時不知道為何師叔祖會那般激動,心中起疑,所以便不曾追下來,如果您點那個是我要是聽師叔祖的話,直接追下來,花前輩你們逃不掉了。」
儘管這話不太好聽,但是百花真人說的是事實,當時百花真人要是隨即就追下來,花娟娟未曾恢復,而孫子豪與慧覺和尚卻是傷重行動遲緩,卻是不能逃掉,所以即便是花娟娟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朝百花真人點了點頭:「我相信這件事情你沒有摻和,但是你們茅山其他人我信不過。」
話音落下,花娟娟忽然提高聲音:「諸位,但是我回來之後,本來與我們彭祖一脈的弟子劉剛,想要將出賣他的人弄個清楚,但是不想我們所探查到的卻並不僅僅是這麼一點事情,而是有更大的一個陰謀,這個陰謀如果真的成功了,到時候只怕在場的諸位都將會埋骨此地。」
「什麼?」很多人驚呼起來,不敢相信花娟娟的話,這件事情與他們有何干係,不就是決明出賣了彭祖一脈的劉剛嗎,這麼一件事卻對他們能造成什麼影響,儘管這件事情茅山做的不地道,但是這又能如何,密宗有不會完全針對他們,只怕所有的仇恨都會發洩在劉剛身上的,與別人沒多大關係。
「諸位,你們可以將決明的魂魄審一下就一起都知道了。」我忽然從帳篷裡轉了出來,身後三春陳大海他們緊緊護衛著。
見我出來,花娟娟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退到我身後,既然我出來了,那麼一切的事情就讓我做主,即便是孫子豪慧覺和尚也只是點了點頭,示意我來說話主持這件事情。
雖然我是個小輩,但是此時眾人看得出,無論是孫子豪他們這幫散修,還是花娟娟這個宗門長輩,又或者是密宗四宗的人,幾乎都是以我為主,這件事情看來將在我手中發展下去,所以倒是沒有人敢輕視我,況且其中有些人還都在大墓之中見過我,自然也不甘對我輕視。
路真人與其他四位對望了一眼,無妄大師潘自在韓城白鶴觀主一起朝路真人望去,倒是潘自在開口道:「路真人,你們崑崙一向是天下表率,大家最信得過你,倒不如由你來審一審這決明,看看到底是何事情,卻是如此的重要。」
路真人也不推辭,打了個道輯:「無量天尊,既然諸位信得過我,那我就來問一問。」
話音落下,路真人一催鎮魂塔,登時一片毫光迸現,鎮魂塔迸發出一陣經文,驅使鎮魂經,乃是茅山道宗的一種傳世經文,很是特殊,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鎮魂之用,乃是為了超度亡靈,卻是當年茅山祖師所著,堪稱一部仙經。
鎮魂塔神光越盛,慢慢的化作一人多高,其中顯化出決明的魂魄,看上去一臉的安詳,被鎮魂塔鎮住,便是為了消解魂魄生前所帶了戾氣,此時戾氣化盡,自然一臉祥和,而且受鎮魂經影響,又不會說謊,這倒是鎮魂塔的一種神效。
「決明,我來問你,你可曾陷害彭祖一脈的劉剛?」路真人卻是率先問起此事。
那決明的魂魄輕輕點了點頭,整個人不急不躁,也曾有半點遲疑:「不錯,當日我與陳崑崙酒醉之後,聽得那陳崑崙說起這次炸山的智謀竟然是彭祖一脈的弟子,我心中便忽然升起一個想法,我們茅山道宗與彭祖一脈從來是勢同水火,所以我就想用這件事讓彭祖一脈的弟子萬劫不復,以期出一口氣,當時只是想這件事情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頓了頓,不用路真人再問,決明就歎息了一聲:「實在不想,這件事情卻被人發現了,結果孫子豪與慧覺和尚找上門來,我當時生怕對質,便逕自逃了出去,躲到一座山上,結果接到門中弟子的消息,說百花師叔要徹底追查此事,我知道百花師叔為人最是認真,有些事情一定是要弄明白的,我當時心中害怕,但是不想接著就接到了老祖無憂真人的消息,老祖說怕事情暴露,讓我自裁,然後送我的魂魄去轉世投胎,答應我將來一定引我重入宗門,儘管我不想死,但是我害怕拖累宗門,所以也只有自裁,老祖說到做到,便把我的魂魄接引回來,收入這鎮魂塔之中,為我煉去魂魄中的戾氣。」
陷害我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茅山道宗少不了一些責任,只是若是單獨的只是此事,無憂真人也不可能會自殺,路真人望著決明的魂魄半晌沒有說話,到了最後卻是輕輕歎息了一聲:「決明,那我來問你,你們究竟還做過什麼?」
話音落下,眾人靜靜地聽著決明的回答,但是半晌,決明卻始終在掙扎,就算是在鎮魂塔之中消磨了戾氣,但是這件事情在絕命心中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說出來,此時此刻,正在於鎮魂塔掙扎對抗,希望能夠保存住這個秘密。
但是這裡所站的人誰會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眼見半晌決明不開口,一旁的無妄大師忽然嘴中開始念詠正心咒,一個個經文飛出,沒入了鎮魂塔,同時鎮魂經也開始大作,以至於過分積累的動彈都開始磨滅決明的魂魄,掙扎了許久,決明到底是掙扎不過,終於咬著牙道:「老祖為了讓我們茅山道宗重現昔日輝煌,已經於密宗暗中達成協議,只等密宗與各宗門拚個差不多,到時候我們才會和他們拚一拚,為了達成這個協議,我們吮許他們將普通弟子全部轉移出去,而且引入了很多高手,現在基地裡面只剩下密宗從天南海北趕來的高手了。」
一石激起千重浪,決明的話讓整個場面登時沸騰起來,這不是在針對彭祖一脈,而是針對的全天下的道門,等他們品格差不多,茅山在出手,到時候只怕各宗門的力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茅山將會是一家獨大,這是在消耗各宗門的有生力量,等於將各宗門往火坑裡推。
想清楚這些的各宗門的弟子長老那裡還能忍耐得住,千口一聲的開始責罵茅山道宗的人,到了這份上,就算是平時與茅山關係好的也沒有人幫他們說一個字,畢竟這是連他們也算計進去了,即便是在寬宏大量,也不可能就一點不在意。
無數指責,讓茅山道宗的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全身戰慄,隱然間茅山道宗已經成為續伽羅密宗之後的另一個天下公敵,將被整個修道界拋棄,天下之大彷彿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就連路真人這樣的崑崙名宿,此時也是氣得全身哆嗦,眼中不斷迸射殺機,也難怪這個無憂真人會選擇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