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的關心,我心中一暖,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笑道:「沒什麼,修為廢了,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別這麼看著我,幹嘛,嫌棄我了是吧。」
「不——不是,剛哥——」韓濤身子一震,臉上現出焦急,嚥了口吐沫,才咬著牙道:「剛哥,你這點事怎麼弄的呀?是哪個王八蛋干的,我***去殺了他。」
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我知道韓濤有多擔心我,只是我卻不想提起這個話題,畢竟韓濤口中的那個王八蛋就是我自己,我也不想解釋,不希望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將話題岔開:「舒雨,你那裡還有多少錢,夠咱們這一幫人用的嗎。」
我一岔開話題,大伙都知道我並不想說這件事,都是玲瓏心竅,自然想到是別有隱情,不然的話我不會這樣故作輕鬆的,一時間都沉默下來。舒雨一臉不知所措,湊到我身邊扶著我,淚珠子就在眼中打逛,抽了抽鼻子,沒敢多說,只是從懷裡掏出一沓錢,都是百元大鈔,看上去怕不有幾萬。
「呵呵,看來我是傍上了一個小富婆,行,這下子大傢伙的吃住都不是問題了。」我笑呵呵的道,不想因為我讓大家心裡難過,不過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但是就算是自欺欺人,我還是要繼續下去,不能讓大傢伙因為我而心中難過。
沒有人說話,都默默地看著我,眼中除了關心,就是悲憤,舒雨索性輕輕抽泣起來,雖然我說的很輕鬆,但是都能知道我心中的壓抑,半晌,舒雨忽然低聲道:「劉剛,我還照顧你。」
不知何時,舒雨已經抱住我的胳膊,幾乎將頭垂在我的肩膀上,我心中歎了口氣,輕輕地幫舒雨擦去眼淚,笑著道:「舒雨,你哭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照顧我可是你自己說的,說真話,我還挺享受你的照顧,讓哥哥我都感覺快成了皇帝了。」
舒雨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反正我說什麼,大家都以為我是故作輕鬆而已,知道我不想讓大家為我擔心,但是無論怎麼樣,其實大家心中還是擔心。
「行了,我又沒死,修為沒了,我還有別的辦法,你們也不見得都打得過我,都別哭喪著臉了,倆,舒雨,給朕笑一個。」我捏了捏舒雨的小臉蛋,想要將大家逗笑,舒雨撇了撇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也不比哭起來好看多少。
我心中有些難過,大家終究不能釋懷,心裡都壓抑的難受,正當我還想在說話的時候,韓濤忽然吐了口氣,猛地笑了,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剛哥你沒事就好,哥幾個,既然剛哥幫上富婆了,咱們今晚上就打土豪均貧富,好好地吃他一頓,都瞧瞧,剛哥現在都是皇帝過得日子了,隨時身邊都有嬪妃陪著,我說舒雨,你是不是打算真的給我剛哥做小呀。」
聽著韓濤爽朗的笑聲,羅長春他們也都明白過來,知道越是一臉的擔心,只怕我心裡更難受,也都一個個勉強擠出笑容來,甚至於羅長春也跟著調笑舒雨:「舒雨小妹子,你真鐵了心跟著劉兄弟了,真是羨慕他呀,這漂亮姑娘一個個到趕著往上貼。」
隨著韓濤和羅長春的調笑,氣氛彷彿恢復了正常,一幫人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去,只是拿著我和舒雨開涮,這樣反而不會讓我有壓力,就連舒雨也明白,配合著韓濤他們的調笑,索性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我就樂意了,你們管得著嗎,我就給劉剛做小,羨慕死你們這幫混蛋。」
話音落下,舒雨挽著我的胳膊,白了韓濤他們一眼:「走,咱就是在一起了,氣死他們,今晚上我還住你屋,讓這幫老光棍羨慕死。」
不過我卻注意到,舒雨說話的時候還在小心的瞅著我眼角的餘光不斷地在我臉上掃過,在觀察著我的神情,我心中歎著氣,臉上卻是笑著,索性伸手環住舒雨的細腰,露出一臉的賤笑,口花花的道:「真的,舒雨,那可說好了,要是晚上發生點啥事,可不能罵我流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敢,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把你給卡嚓了你信不信。」舒雨沒有真的生氣,倒是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
韓濤呵呵的笑,曖昧的看著我和舒雨:「那你們小兩口可要輕一點,別把床給壓壞了,我們這些老光棍可還想睡覺呢。」
羅長春言行他們也跟著哈哈大笑,笑的舒雨臉色羞紅,沒想到韓濤他們越說越過分,這麼大了,自然明白他們指的是什麼,一個黃花大閨女自然會臊得慌,狠狠地瞪了韓濤一眼,不過偷看我一眼,到底只是紅著臉沒有說話。
每個人都在笑,只是笑的時候都在偷偷看著我,看到我真的並沒有傷心的樣子,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儘管我修為盡喪元神寂滅,但是只要我不垮就好,一幫人便擁簇著我朝外面走去,隨便挑了一家飯店,倒是真的點了一桌子菜。
等菜上來,一幫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韓濤倒是說起已經接到耿馬的通知,工程已經準備到那座山,工程處決定先將那座山炸開,算是給他們這些捐款者一個交代,只說如果他們願意,這兩天就會準備開山,一邊說韓濤一邊望著我,臉上有一絲猶豫。
「明天咱們趕過去,再通知他們開山,只是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趕過去了。」我點了點頭,微微沉吟便做了決定。
「劉兄弟,我還忘了告訴你,三春兄弟那邊也傳來消息了,煉屍宗已經正式向天下發出繳文通告天下,要正式清楚伽羅密宗的歹人,而且已經有九頭山拜月宗,貴州那邊的蓮心宗,與青海的乘龍宗響應,四宗共計準備出動六百人慘叫這次鋤奸行動,這還要多謝貴宗的相助,如今許多宗門都表示願意接受我們,劉兄弟,我們已經走出第一步了,相信今後就可以活在陽光下了,可以自由的在這天底下活動了。」言行說著說著就已經激動起來,一臉的潮紅,身子都因為激動在微微顫抖,不知道心中究竟有多緊張。
我心頭一算,卻不敢表現出來,並不想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笑了笑了,拍拍言行的肩膀,眼光從言行李滿堂馬騰海身上轉過:「那可要恭喜你們了,相信從這之後,各宗門就會慢慢的接受你們,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要盡快拿出行動,但是一定要確定那些人惡貫滿盈再動手,不要傷及無辜。」
言行與李滿堂馬騰海對望一眼,三人猛地站起來朝我抱了抱拳:「放心吧,劉兄弟,我們絕不會有負劉兄弟的期望。」
好消息接二連三,於是這頓飯開始吃的很輕鬆,一幫人也有說有笑,彷彿將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記了,只是舒雨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
吃晚飯,韓濤要拉著言行他們出去溜躂溜躂,說是憋屈了幾天了放鬆一下,也不等我反對,就逕自四個人出去了,只剩下舒雨陪著我會旅館。
默默地走在路上,舒雨總是不時偷看我的臉色,心中壓抑,再也不會像平時一樣的開朗活潑,快要走到旅館的時候,舒雨還是忍不住,扶著我的胳膊,緊咬著嘴唇幽幽的道:「劉剛,我知道你心裡難過,難過就說出來,這樣強壓在心裡對自己不好。」
我一愣,扭頭望向舒雨,卻發現舒雨一雙眼睛黑亮,定定的看著我,眼神中一絲憐憫一絲酸楚,我心中一動,輕輕笑了一聲:「行了,傻丫頭,不用這樣擔心我,我還沒那麼脆弱,其實沒有了修為也挺好,我不是又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了嗎,可以回家陪我父母,可以陪紅玲在家,我和紅玲確定了關係,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呢,已經有這事情那事情拖著,連家都不能回去,這下子不是好了嗎,等這次貴州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回家呆著,再也不用理會外面的是是非非。」
舒雨望著我,一臉的悠悠,想從我臉上尋覓出什麼,半晌,才又歎了口氣:「劉剛,不用強撐著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要是打算回家,那我也陪你回去。」
說著,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讓我有些鬱悶,嘿了一聲:「舒雨,你還真拿我當成弱不經風了,不用扶著我,我自己能走的,幾十里的山路我都自己走回來的,現在那還用你扶著。」
舒雨不說話,卻並不鬆手,一直到進了旅館的房間,這是單獨的一間,用舒雨的話說,我現在不適合和韓濤去一起擠,不過反正舒雨有錢,這都是小事。
舒雨出去了,我靠在床頭,靜下來,心裡才感覺壓抑,想到師傅師叔,又不由得悲從心來,默默地落了淚,不知道師傅師叔現在去哪裡了,我知道師傅的心情只怕是比我還糟,雖然沒有看到師父流淚,但是想起師傅那佝僂的身軀,那落寂的背影,心中就隱隱作痛,我的決定是不是真的太草率了,但是潑出去的水,難道還能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