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一彎明月在天際,微風輕撫,我和韓濤羅長春三人默默地站在一處豪宅裡,豪宅的主人是一個集團的老總,最近一直為惡鬼糾纏,我們追尋著惡鬼的氣息而來,和主人見了一面,一開始這主人還不願意捐錢,不過當我們離開之後,主人又找了幾個所謂的法師,結果並沒有能將惡鬼制服,反而讓一個法師喪了命,主人在才害怕,答應只要我們剷除了惡鬼,便肯捐三百萬修路,這才把我們又請了回來,我們便在今夜等待著惡鬼的到來。
「剛哥,都快一點了,這惡鬼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是知道咱們哥三來了,那惡鬼不敢來了吧。」韓濤吐了口煙,等的有些不耐煩。
我嘿了一聲,心裡也有些不耐煩,只是為了三百萬,我卻必須等下去,真不知道這樣下去,神惡魔時候才能湊夠了修路的錢,三人之中,也唯有羅長春還算是沉得住氣,也許是年齡的問題吧,羅長春比起我們來要安穩的多,一直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並不出生,身邊怨氣湧動。隨時準備動手。
就在我們心生埋怨的時候,氣溫開始降下來,一股陰風從外面湧起,刮得那兩扇高檔的橡木門『匡匡』直響,我和韓濤對望了一眼,韓濤興奮起來,猛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隨手將手裡的煙丟掉,單手結成一個手印,一片雷霆在韓濤手間閃爍。
陰風越來越盛,溫度也越來越低,橡木門猛地被吹開,就在我們雙眼冒光之際,忽然間吸頂的水晶燈猛地閃了幾閃,然後就滅了下來,我們登時陷入黑暗之中,只不過這等手段不過是小兒科,很難讓我們三人有害怕的意思。
「剛哥,你說為什麼惡鬼總願意玩這一手,每個鬼都願意弄得燈光黯淡下來才肯干休,就不能換一個新鮮一點的手段。」韓濤嘿了一聲,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對於韓濤這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我和羅長春不由得會心的一笑,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堵不住他的嘴,總會有一些古怪的話冒出來。
一片青光在門口慢慢亮起,然後慢慢地有一個女鬼飄過來,一邊靠近一邊還不斷地鳴啾啾的,一聲聲鬼叫傳來,不斷地輕喊著,語氣森森:「我死的好冤枉,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女鬼飄忽不定,一雙鬼眼冒著幽光盯著我們三人,頭髮披散著,穿著一身白袍,在沒有燈光的黑夜裡顯得特別明顯,血跡不斷從頭上流下來,腳不沾地御空而來,一雙伸出的鬼爪,十隻指甲發著輕盈盈的光芒,勾魂奪魄讓人生畏。
可惜了這一副扮相,並不能讓我們三人有一點畏懼之心,韓濤歎了口氣:「你說這世界上的鬼難道就只有這一副摸樣嗎,非要搞得陰森鬼氣的才行,這樣真的很難嚇住人的,看我的吧。」
剛剛新得了法術的韓濤,心裡還是掩不住有些興奮。不待我同意就縱身而上,讓我很是無可奈何,耳聽韓濤高聲喝道:「天清地明,日月行空,風雨雷電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話音落下,雙手一番,一片雷霆在手間炸響,轟的一聲,一道閃電迸射而出,逕自化作一條雷龍劈向惡鬼,電光迸射之間,惡鬼一驚,歷嘯一聲,一驚化作一股陰風朝外捲去,雷霆本是陰物的剋星,加上此時的惡鬼不過是個冤魂未散的鬼物,年數並不久,一身陰力也算不得厲害,在韓濤的法術之下,便已經生了畏懼之心,眼見雷霆炸開,便想著退出去。
可惜我們三人再此,那容得惡鬼就此逃遁,我和羅長春對望一眼,各自手一抖,七星符陣化作一片世界籠罩而下,怨氣黑雲撕開鬼蜮,無數惡鬼咆哮著,比之這個惡鬼不知強了多少,登時將這個房間籠罩在其中,那惡鬼剛衝到門口,轟然撞上七星符陣的界壁,接著被一群惡鬼擋住去路,一陣廝打,惡鬼慘呼聲中被逼的退了回來。
無數惡鬼在怨氣黑雲之中圍著房間不停地旋轉,不斷地發出嘶鳴聲,一時間房間有鬼鳴啾啾,宛如到了惡鬼煉獄,只以為是在陰間地府,那惡鬼心驚膽戰,一時間徘徊不前,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了,猶豫之間,被韓濤一拳裹著閃電砸在身上,雷聲炸響,電光飛濺,惡鬼慘呼一聲,被砸的在虛空中翻滾不定,青光登時黯淡了不少。
韓濤哈哈一笑,眼中神光暴閃,興奮莫名,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對付惡鬼,心中開心的很,眼見著惡鬼被自己砸的不輕,哪裡還會猶豫,雙手結成金剛印,縱身一躍,如山一般直接砸下。
惡鬼四下亂竄,終究知道自己被困住了,而且根本就逃不了,到了此時,哪還有和顧慮,已經生氣拚命之心,眼見韓濤撲來,惡鬼心中絕望升起,一聲鬼嘯,捲起無盡陰風,轟然朝韓濤衝去,青光大盛,陰霧翻騰,鬼叫聲聲,與韓濤撞在一起。
靈氣在韓濤的拳頭上一層光膜,發出瑩瑩的光芒,猛地一拳砸在惡鬼身上,惡鬼一聲慘叫,幾乎被砸散,但是終究是沒有散去,一下子撲將到韓濤身上,陰氣迸發,周圍的溫度登時降下十幾度,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冬天,讓韓濤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行動遲緩起來。
那惡鬼一見得手,如今之計只要藉著韓濤之身,才可能逃出這個房間,所以也不猶豫,猛地化作一陣陰風沒入還在哆嗦不停地韓濤體內,想要衝進韓濤的識海之中,做最後一搏,控制韓濤的身體,只是韓濤雖然法術並不算強大,但是元神卻遠比一般的修道人還要強橫,心性堅韌,雖然已是疏忽被惡鬼衝進識海,但是卻根本不會慌亂,反而碎了韓濤的心願,在識海中,韓濤知道自己是主場,那會害怕惡鬼進來,反倒是志滿意得的迎接著惡鬼。
惡鬼方已經出現在識海之中,韓濤大喝聲中,掀起無盡巨浪,鋪天蓋地的朝惡鬼砸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催動靈台,舉著念力所化的山嶽從天而降,沒等惡鬼反應過來,就被韓濤舉著山嶽壓下,只來得及一聲慘呼,便已經徹底被山嶽砸的魂飛魄散,就此消亡。
見惡鬼被斬滅,韓濤拍了拍手,一副不甘心的摸樣,這一次純粹是拿惡鬼練手,結果還沒有找到感覺,惡鬼就被打的魂飛魄散,著實是意猶未盡,望著那山嶽之下猶在飛逝的陰氣,韓濤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就這麼就玩完了,真是沒勁。」
說吧,這才恢復了意識,只是身子還是一片寒冷,全身的雞皮疙瘩還不曾下去,隱隱的臉面上竟然起了一層冰霜,眼眉鬍子之上還掛著冰晶,好不古怪。
「剛哥,你看我怎麼樣?」韓濤抖了抖身子,轉面向我呵呵笑道,只是身子還是在忍不住打靶。
我斜了韓濤一眼,將七星符陣收起,一臉鄙視的望著韓濤:「怎麼樣個屁,都被惡鬼闖進識海了,還怎麼樣,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若是一直積年惡鬼,陰力強橫,若是在現實之中,咱們還可以幫忙,你自己也可以施展一些別的手段,比如說符菉,咒語,手印之類的,還可以有一搏之力,但是在識海中,稍有不慎,就會被惡鬼所趁,到時候靈台被惡鬼所佔,自己都說個不好就會落得魂飛魄散,以後絕不等這樣了,否則的話——」
韓濤臉色一垮,本以為斬殺了惡鬼,會得到我的表揚,結果都頭就是一頓訓斥,韓濤心中不服氣,又望向羅長春,乾笑道:「羅大哥,我——」
羅長春眼眉一挑,朝韓濤一擺手:「劉剛說得對,你根本就不瞭解抓鬼的要領,這和對付那些邪宗魔門的人不一樣,他們也都是人,或者是成了精的妖怪,都有自己的身體,輕易不會放棄自己的身體,大家拼的是手段,自然不會輕易殺到識海之中,雖然說我們是自己識海的主人,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若是惡鬼太厲害,邊有可能被搶去靈台,沒有了靈台,元神就是無根之水,到時候說不定就要魂飛魄散,這也不是說笑之事。」
韓濤歎了口氣,總算是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原來對付妖人和惡鬼不是一碼事,惡鬼因為陰體,沒有實體,所以更注重的是靈體攻擊,一般就是用陰風亂卷,一旦不成,還有幻魂之術,若是還是迷惑不住,那就只有衝進識海,強行搶奪靈台,也就是所謂的鬼上身,如果靈台被佔,三天之內不能奪回來,元神就會越來越虛弱,倒是根本就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惡鬼控制自己的身體。
在韓濤垂頭喪氣之中,我們推開門出去了,逕自走到主人的房間,這個房間已經被符菉貼滿,不知道多少張符菉,牆壁上,房頂上,地板上,門上窗戶上,都是一層層的,如果不是我們知道,還真以為是走錯了房間,只是這其中卻沒有幾道符菉是有靈氣存在的,也就是說,這些符菉多半是假冒偽劣產品,真要是惡鬼來了,根本就抵擋不住惡鬼的衝擊,而且惡鬼捲起陰風,這裡便會化作碎紙的天下,那主人此時不斷地向天禱告,將滿天神佛念叨了一個遍,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神佛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