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到韋春花有什麼敵意,就算是敏感如韓濤,也察覺不出韋春花有什麼不對,所以我們並沒有對韋春花如何,只是心裡終究憋了一肚子氣,真想狠狠地收拾一頓那老頭,也不知道我們到底哪裡得罪了他,真是個老神經病。
看著韋春花的哀求,我心中忽然一軟,不管哪老頭什麼樣,但是韋春花為人子女卻並沒有什麼不對,我沉吟了一下:「韋姑娘,放你父親出來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她不會在對我們動手,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有了損傷,你也別怪我們。」
韋春花一怔,咬了咬嘴唇,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和韓濤對望了一眼,我將母蠱收回體內,深吸了口氣,和韓濤做好準備,只要老頭出來敢動手,那就不顧一切的將老頭絞殺,心存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我已經深有認同,就說這老頭吧,如果不是那隻母蠱,我現在的情形可就危險了,說不定已經慎身中蠱蟲,為別人所控制,哪的一僵性命交到別人手上,生死都有的被人說了算,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老頭究竟是想做什麼。
輕輕一抖手,七星符陣張開,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從裡面滾落出來,正式那老頭,可惜此時卻已經沒有了剛進去的時候的那樣的從容,一身焦糊,估摸著是被雷霆給劈的,衣服變得一條一條的,頭髮都給燒焦了,露出多半個光頭,看得人很想發笑,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的,不知道老頭做了什麼,此時懷抱著空氣,正在輕輕嗚咽的抽泣著,一臉的悲傷。
許是因為重重的悲傷,老頭從裡面跌出來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整個重重的摔在地上,韋春花也沒來得及接住,一身法術的老頭平時何等利落,此時卻被摔的一聲慘叫,躺在地上捂著腰一臉茫然地四下張望,從我們的身上略過,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目光落在韋春花身上,臉色忽然一變,看著韋春花猛地撲過來,不由得驚呼了一聲,一張黑臉大變,露出一副白牙:「春花,我知道你死的好慘,我的兒呀,我可憐的孩子呀——」
結果原本撲到身邊,正準備伸手扶起老頭的韋春花身子猛地一滯,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哪裡,還不等想清楚,就被老頭一把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韋春花哭個不停,看得我有些心酸,畢竟是父子天性,這一幕讓我心存感動。
「阿爸,你這是怎麼了?誰死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別胡說八道——」韋春花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將父親扶著坐起來,但是臉上一臉的愁容,低聲呼喚著老頭。
可惜不管韋春花怎麼呼喚,老頭就是根本不相信,只是拉著韋春花痛哭,聽那話裡的意思,彷彿在七星符陣裡面,經歷了韋春花的生死,七星符陣何時有了這功能,雖然也是幻陣,但是那點幻境,根本不太可能對老頭這種年老成精的傢伙造成這麼大的震撼,難道——我猛然間響起那隻狐狸,心中還一直想要斬殺那隻狐狸呢,不過此時卻因此震盪了一下,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冒出來。
老頭的哭聲此起彼伏,讓人聽得心煩氣躁,只是卻沒法子生氣,想想就歎了口氣,看著韋春花無助的搖著老頭,卻並沒有一點作用,至始至終老頭都在哭喊著韋春花死的好慘,也不知道韋春花究竟死的多麼慘,韋春花此時的心裡徹底全亂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不要幫忙,我看你是弄不醒他了。」韓濤忽然在此時開了口,輕嘿了一聲,臉上現出一絲古怪,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我斜了韓濤一眼,心中都在為老頭暗自擔心,只不過我還不至於偉大到這時候勸阻韓濤,反正我沒感覺出韓濤有一絲殺機,愛怎麼就怎麼樣吧,可惜韋春花卻是有病亂投醫,淚眼婆娑的望向韓濤,眼中有求助之意,吃吃的道:「我阿爸這是怎麼了?」
韓濤咧嘴一笑,根本就沒動腦子多想,管他是怎麼樣呢,反正他也沒打什麼好主意,大刺刺的走到韋春花面前,嘿嘿一笑:「這一還看不出來,你阿爸這是給魔怔了,你就是叫道明年這時候也叫不醒他,不過我倒是有辦法叫醒他。」
「那就麻煩你叫醒他吧。」不等韓濤在說話,韋春花已經苦苦哀求,就差給韓濤跪下了。
我心中暗自為老頭悲哀,韓濤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兒,就憑老頭對我們的手段,要是不整的老頭掉半條命,那也算是韓濤開恩了,可憐的是這還是韋春花青紫求得韓濤,不知道算不算是被韋春花給賣了,老頭等明白過來心裡也不知道啥滋味。
果然韓濤一臉的得意,只是那麼神色一閃,朝韋春花笑了笑,示意韋春花去一邊,那韋春花此時已經亂了,有哪裡能想得到什麼,倒是老老實實地去了一邊,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的阿爸,然後就看見韓濤從懷裡取出一把粉末,然後猛地灑在老頭身上。
還真別說,那粉末一落在老頭身上,老頭登時止住了哭聲,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摸樣,然後就看著老臉上抽搐,猛地爆發出一絲壓抑的呼聲,然後整個人扭動起來,嘴裡發出古怪的呻吟,想笑又想哭,整個人扭的像一條蛇一樣,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這還不算完,韓濤蹲下身子,猛地一把恏住老頭的衣領子,然後想也不想一巴掌就重重的抽在老頭臉上,登時便見老頭的臉腫了起來,那邊韋春花一聲驚叫,還不等有什麼動作,韓濤竟然毫不遲疑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老頭臉上,將老頭醜的和殺豬一樣慘叫。
「你這是幹什麼,滾開。」韋春花猛地衝上來,伸手想把韓濤推開,但是一個女人,卻又如何能推得動韓濤這麼一個大老爺們。
而且韓濤不為所動,只是嘿嘿的乾笑著,朝韋春花看了一眼,然後望向老頭,怪笑了一聲:「老頭,疼嗎?癢癢吧,給我說句話。」
老頭扭動著,嘴裡嘶嘶作響,一雙手朝身上抓去,恨不得抓下塊肉來,痛苦的慘叫著,但是卻慘呼道:「快,我癢癢死了,幫我弄弄,我癢癢死了——」
只說起癢癢,卻沒有說疼痛,真的已經受不了了,只是哀求著,可惜韓濤不理睬這些,冷笑了一聲:「你知道癢癢,那就應該知道你現在不是在做夢,你女兒還活得好好地,還沒死呢,你就哭的和奔喪似的,給我醒醒吧。」
話音落下,聽到女兒沒死,那一瞬間老頭打了個激靈,眼光落在韋春花身上,確實震驚了,瞬間臉色化作驚喜,伸手拉住韋春花:「花兒,你沒事,太好了,我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你沒事就好——」
老頭清醒過來,拉著韋春花一臉的激動,渾然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痛苦,這一瞬間,偉大的父愛在流淌,可惜好景未長,就聽老頭又是一聲慘呼,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不停:「你個殺千刀的,你到底給我用的什麼東西,怎麼全身快要癢死了,受不了了,你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清醒過來,見到女兒沒事,老頭確實已經放下心來,反而對自己的難過並不是那麼在意,當然這是忍不住的,衝著韓濤大喊大叫,有心催動蠱蟲,可是卻根本就凝不下心來,除了難過,心裡就沒有別的想法,一雙眼睛望著韓濤簡直就是要吃人的樣子。
但是韓濤很無辜的聳了聳肩,一臉的清白:「老頭,這顆怪不得我,是你女兒看你醒不過來,一直在幻境之中,心裡擔心你,才肯抹下面子來求我的,你以為誰願意搭理你這老混蛋,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助人為樂是我的優良品質。」
說真的,看著老頭的痛苦,我心裡都在抽搐,不知道韓濤到底用了什麼東西,我正琢磨著,就聽韋春花哀求道:「我阿爸已經醒了,你就幫他解除這種痛苦吧。」
韋春花楚楚可憐,那老頭更是慘不忍睹,很容易激起認得同情心,可惜卻偏偏碰到韓濤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傢伙,估計著老頭就是在他面前被抓成一堆白骨,他也不會心裡動一下的,不見他此時一臉得輕鬆嗎,這小子實在是——
不過韓濤搖了搖頭,一臉的愛莫能助,嘖嘖有聲的道:「韋姑娘,真不好意思,你讓我叫醒他,我就給叫醒了,只是你讓我把這癢癢給切除了,我卻沒辦法了,你見過撥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呀,這東西我也沒辦法。」
看著韋春花彷徨的摸樣,看著老頭那等的慘樣,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心中總覺得的於心不忍,這老頭對女兒這樣深情,父愛偉大,應該也不是壞到家的人,或者也不該這樣折磨他,遲疑了一下,我低聲問韓濤:「韓濤,你究竟是往老頭身上撒的什麼東西呀?」
韓濤斜了我一眼,臉上有些鬱悶,輕哼了一聲:「剛哥,你該不是心軟了吧,讓我說這老頭就是活該,咱們留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說不定這老頭一好了,就還會對咱們出手呢,你可悲看著人家姑娘漂亮就心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