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韓濤的肩膀,我也沒有多說話,其實我的意思韓濤都明白,朝我點了點頭,便跟在我的身後朝洞穴深處而去,越往裡走洞穴反而越寬闊,像是一個葫蘆,慢慢的我們已經能站起身來,只是裡面確實越來越潮濕,幽深的洞穴,一眼望去,黑洞洞的也不知還有多深,但是越往裡走就感覺血腥味越重,中的壓得人都要直不起腰來。
我臉上現出濃濃的擔憂,這麼重的血腥味,而且聞起來好像還是剛剛不久之前的,很新鮮,高松到現在也沒有消息,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但是他是和韓濤一起給抓到這地方來的,現在找到了韓濤,卻不見高松,最有可能的就是告送他——
「韓濤,你說說昨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壓住心中的擔憂,頭也不回的問道。
身後韓濤遲疑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裡卻很苦惱,其實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苦笑了一聲:「剛哥,其實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昨天晚上咱們不是一起衝出了拘留所,看見大院裡亂糟糟的,你喊了一聲不好,就領著我們沖了回去,我們自然在身後緊跟,只是那時候就不見了高松,可惜當時我怎麼喊你你也不理睬我,我也沒辦法,也不敢一個人貿然行動,就只能跟著你又衝回了拘留所,但是哪知道就在你一腳破門而入之後,我也跟了進去——」
說到這,韓濤沉默了一下,神色間更顯得苦惱:「可是哪知道我和你前後腳的時間,我一步踏進去,但是卻不見了你,那條走廊就看不到邊,回身也看不到門,我當時就是一個人,心裡害怕了,就拚命地朝前跑,希望能跑出去,或者能找到你也行,但是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卻一直跑不到頭,終於我累的不行了,就一屁股坐下來休息——」
「哪知道我這一坐下來,眼前一下子就黑了,而且感覺到一股殺機,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射出幾把飛刀,然後將長槍準備好,更將泥人也拋了出來,但是那殺機一下子就不見了,眼前開始慢慢變得有些光亮,等我明白的時候,就已經站在這座山上了——」
頓了頓,韓濤歎了口氣:「我就拚命地跑,想離開這座山,但是跑了大半夜也跑不出去,但是我很意外的看到了高松,他也在不停地奔跑,被我一把拉住,還打了我一拳,不過見到是我,興奮地不得了,我也很高興,就和高松合在一起,小心的摸索這座山,就一直摸索,直到遇見你。」
韓濤的話讓我有些迷糊,也就是說之前經歷的是一樣,那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也弄不清楚,但是我們分開應該就是在我破門而入的時候,我進去了,那是拘留所裡,但是韓濤進去了,就是一條古怪的通道,但是就到了這座山上,而我卻是從市區一路跑過來的,會不會那座通道就是一個幻境,引領著韓濤從市區一直跑到這座山,如果可能的話,那麼這座山很可能就是那東西的老巢,只是現在高松會在哪裡,分開之後,高松便失蹤了,或者應該也被引到這裡了。
「也許高松還沒死。」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雪趴在我的肩頭,忽然笛聲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我和韓濤幾乎同時一驚,這句話真的是很讓人振奮,不等我開口,韓濤就伸手過來想抓李雪,但是劃空之後,撓了撓頭:「李雪,你怎麼斷定高松還沒死?」
只是李雪並不理睬他,只是望著我,朝我眨眼睛,顯然在等我問她,苦笑了一聲:「李雪,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高松還沒有出事?」
聽我問她,李雪挑了挑眼眉,朝我呲牙一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在韓濤和高松的身上一人下了一道陰氣嗎,韓濤身上的陰氣在,我便是追尋著他們身上的陰氣找來這裡的,但是此時高松身上的陰氣也還沒有消散,就證明高松還沒有死,你也知道,這人一旦死了,魂魄便會離去,身上的氣機便會完全消散,這陰氣自然也就消散了,如今還沒有消散,那自然是還活著呢。」
我和韓濤對望了一眼,或許這是從昨天起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心中都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還活著就好,那麼眼下就要拚命地找到高松的下落,不過多危險也要將他救出來。
心中有了著落,腳下更加快速的朝洞穴之中走去,越走越開闊,竟然慢慢的走到一個高有四五米的大洞裡,看摸樣只怕不下幾百平方,縱然我手中有一團火光,但是卻也看不出多遠,不知道這個大洞裡面究竟有什麼,但是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終於到了底部。
「咱們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韓濤忽然開聲,不知如何從身上摸出十幾個螢光棒,然後猛地掰開,朝裡面投去,每一個方位都丟了過去,登時間將大洞映的光亮。
大洞真的不小,像是一個圓頂,從這邊望去,整個大洞並沒有什麼,地上也不見多餘的東西,但是洞壁上卻有不下十幾個小洞,每一個小洞都是黑黝黝的,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情況,而濃濃的血腥味卻正是從小洞裡傳出來的。
「現在怎麼辦?」韓濤拿不定主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那個小洞下手,很明顯,這裡的一切秘密都藏在那些小洞裡面,想要探查明白,就必須一個個去查看。
深吸了口氣,從一個個小洞的洞口掃過,我也不知道該從哪一個先下手,索性撿了一個離我們最近的,朝韓濤一使眼色,兩個人小心的朝小洞走去,我手中握緊飛仙骨笛,單手結印,蘇伊士準備動手,而韓濤將一桿長槍執在手中,抖手將泥人拋出,泥人騰起一陣煙霧,在悶吼聲中化作一個巨漢,眼賽銅鈴,身高丈餘,嘴裡呼呼的出著氣,卻是擋在韓濤身前。
輕輕地走進去,韓濤又將一根螢光棒拋入小洞之中,我就不知道這傢伙身上哪裡能藏這麼多東西,簡直就是個怪物,公安局裡都搜不出來,但是為什麼剛才不丟出來,這傢伙真是的。
小洞並算大,也沒有延伸進去多少,只是有五六米遠,一個白色的大蛹躺在裡面,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是有濃濃的血腥味從大蛹裡面傳出來,我看了韓濤一眼,點了點頭,輕輕地摸了過去,在大蛹前面幾步停住,並不敢過於靠近。
飛仙骨笛已經湊到嘴邊,韓濤伸出長槍,用鋒利的槍頭,輕輕地在大蛹上劃破一點皮,並不敢太用力,但是隨即從大蛹之中滲出一點血跡,讓我和韓濤心中一驚,韓濤手一頓,長槍收了回來,一臉緊張的望著大蛹,彷彿那大蛹隨時都會暴起一般,但是最終大蛹沒有一點動靜。
遲疑了好一會,我咬了咬牙,朝韓濤一使眼色,慢慢的接近了大蛹,示意韓濤動手,長槍再一次劃過,很靈巧的將大蛹整個刨開,眼看著大蛹慢慢張開,露出裡面的東西,但是一望之下,我和韓濤卻是臉色大變,這裡面竟然是一個人,一個女人,**的女人蒼白的躺在大蛹裡,大蛹有許多細絲扎進女人的體內,每一條細絲都是鮮紅的,那是鮮血在流淌。
剛才的血跡就是因為細絲被割斷而造成的,此時大蛹一破,就有更多的血跡溢出,這大蛹竟然是吸血的東西,略一遲疑,我咬了咬牙:「還愣著幹嘛,快救人呀。」
難怪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卻是因為大蛹在吸血,我和韓濤身形竄起,已經閃到大蛹邊上,韓濤更是揮刀將大蛹整個扒開,我也顧不得多想,伸手將女人拉住,然後猛地朝外拽起來,女人倒是也隨手起來了,但是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沒事的時候,那個大蛹竟然忽然動了,探出無數條細絲朝我纏來,而此時,我正雙手抓著女人,根本就不及躲避,眼睜睜的看著細絲纏上我。
就感覺彷彿像是有無數細針扎進體內,只是我此時來不及放開女人,雙手倒不出來,只能腳下用力,朝外面退去,而韓濤也已經發現了這變化,臉色大變,大喝一聲,揮動長槍,拚命地去割斷那些細絲,人也跟著朝外退去。
我這一退,細絲被拽起來,這麼細的絲竟然扯不斷,大蛹隨著我的動作被帶了出來,幸虧韓濤反應夠快,猛地一槍搗在大蛹上,將大蛹打落,長槍揮舞,已經將所有的細絲全部割斷,被一位這樣就沒事了,但是我想的還是簡單了,那些細絲一斷,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開始朝我體內鑽了進去,傳來酸疼腫脹的感覺,我不由得大驚失色。
猛地一聲大吼,我顧不得女人了,一把將女人推了出去,然後雙手結印,一道道的手印凝聚靈氣,朝我自己體內打去,催動靈氣要將那些細絲逼出來,也虧得我反應夠快,令其在體內激盪之時,果然將這些細絲逼了出來,那些細絲落在地上,竟然像是蟲子一樣朝小洞蠕動而去,竟然是要回到大蛹之中,沒時間理會那些細絲和大蛹,我將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我都這樣了,那女人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最重要的是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