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這個人叫王順,我一把將王順搡在地上,只是此刻沒有人在意我是怎麼對待王順的,就算是王順自己也毫不在意,因為此時大家都嚇傻了,不過王順見到我們,一開始臉上忽然顯出驚喜之色,朝著李虎他們撲了過去,眼淚鼻涕直流,嘴裡哭喊著:「李虎,馬騰,王剛——見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我快嚇死了,這裡鬧鬼了。」
可是對於王順的熱情沒有人接受,眼看著王順飛撲過來,馬騰忽然一腳將王順給踹了出去,身子還在戰慄著,死死的盯著王順,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顫著聲音道:「王順,你怎麼會在這裡,陳長河呢,他去哪裡了?」
王順一呆,有些不知所措,滿臉的驚懼,看著李虎他們,半晌,才面色如土的吶吶的道:「什麼陳長河,今天又不該他值班,今天是我值班呀,他——」
聽著王順的話,馬騰他們對望著,一時間面色如土,幾個人對望著,當真是傻了眼,不該陳長河值班,那麼剛才遇到的是誰,難道那個陳長河就是鬼不成,一想到他們和鬼折騰了半天,還一起靠的那麼近,一個個身子冰涼,瑟瑟發抖。
半晌,一直沒開口的李明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望向王順,像是見了鬼一樣:「不對,今天應該是陳長河值班,我上午還為了我是不是值班看過值班表,這裡今晚上就是陳長河值班。」
話音落下,所有人望向王順都和見了鬼一樣,讓王順簡直嚇得要死,怎麼會這樣,王順冤枉呀,今晚上卻是是我值班呀,這都是怎麼了,本以為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同事,心裡面能踏實點,哪知道結果卻是讓自己更加嚇得要死,連自己的都變成假的了。
李明的話讓所有人都在驚懼,但是也提醒了一些東西,旁邊的馬騰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大變,猛地身子朝一邊退去,驚恐的望著李明,臉上抽搐著,戈聲道:「不對,李明你母親不是住院了嗎,今晚上要做手術的,你應該在醫院,怎麼回事你值班,你——」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將所有人都震驚了,一直在身邊的人竟然是不該存在的人,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冬天,全身冰冷冰冷的,就感覺不到一絲暖和的意思,一旁的李虎也是面色如土,牙齒都打著顫:「是呀,李明,你母親今晚上做手術,你還問我借錢來著,你不是李明——」
馬騰和李虎王剛一起朝我這邊退來,就感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就是汪洋中的小舟一樣孤單,找不到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或者感覺我還是真實的,不管之前是怎樣,最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能相互依偎著,就能感覺到一點溫暖。
李明自己也像是傻了眼,呆呆的站在那裡,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一張臉幾乎已經僵住了,嘴巴張合了幾次,終於一聲大叫,整個人和發了瘋一樣衝了出去,還大喊著:「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媽在做手術呀,我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李明跑出去,聽著李明絕望而無助的大喊,一時間我們心裡都很不是滋味,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搞錯了,李明是真實的,只是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李明是去給母親做手術去了,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今天是陳長河值班,這個王順也有問題,那麼還有誰沒有問題呢,馬騰,李虎,王剛還有我,四個人對望了一眼,靠的更緊。
我不甘心,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我要找出韓濤和高松,心中一動,笛聲有響了起來,我用神眼鼓動笛聲,撕裂的聲音彷彿在撕裂者眾人的心,只是眼前並沒有變化在出現,,王順依舊瑟瑟發抖,掙扎著想要和我們靠近,但是卻一次次被拒之門外,因為沒有人相信他,連我都不在相信我的神眼,因為神眼之下,他們都是真實的。
被我們一次次的拒絕,王順恐懼著,只能無奈的和那些小混混從新擠在一起,只有和人靠在一起,才能感覺到一點溫暖,那些小混混也是一個個絕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世界是怎麼了,怎麼睡了一覺,整個世界都變了,變得沒有什麼事真實的,除了自己什麼都不敢相信。
哪知道就在大家剛剛鬆了口氣的時候,王順卻忽然像是見了鬼一樣慘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從人堆裡爬了出來,的確是爬出來的,連滾帶爬,嘴裡驚呼著:「鬼,鬼——」
眾人雖然畏懼,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王順是從這邊衝出去的,有鬼也該是這邊有鬼,那些小混混一個四下張望著,有一個過於害怕,終於憋不住了,一泡尿尿了出來,一股子sao味瀰漫開來,更是嚇得抽泣起來,就差喊媽媽了。
「成昆,你怎麼也在?」一個小混混突然一怔,看著那個成昆有些驚疑不定,沉吟了一下,臉色忽然大變,猛地朝後退去,還一邊驚叫著:「你不是死了嗎,成昆死了,鬼呀,鬼——」
一時間都炸了窩,所有人避開那個成昆,未在另一個牆角,這個成昆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是出車禍被撞死的,大家還都去參加了他的葬禮,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晚上,竟然一個死人就在他們邊上,還湊在一起,想一想就不寒而慄。
那個成昆也被嚇住了,嘴裡嘟嘟囔囔的:「我死了嗎,我死了,不會的,我沒死,是你們胡說——」
胡不胡說大家都知道,成昆卻是是死了,而且此時就在我們眼前,成昆慢慢的化作一團霧氣,隨著成昆不甘的喊著,最終還是消散了,他確實是個鬼,最少是個不真實的的存在,但是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到陰氣的存在,這究竟是是怎麼回事?
成昆化作煙霧消散,那幫小混混都嚇壞了,瑟瑟發抖湊在一起,忽然又想到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王順,聽著我們的話,王順也是不應該存在的,一時間就有人驚呼叫一聲,然後拚命地竄到我們身邊,嘴裡還驚叫著:「他也是假的,王順也是假的——」
隨著那人的呼喊,一幫小混混連滾帶爬的都往我們這邊湧來,誰也不敢在靠著王順,只有王順一張臉慘白,想要想大家解釋,但是卻一點也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還不消失,我們都發現你了,你快走,快走。」一個小混混指著王順大喊,是呀,王順怎麼還不消失,好像每一個被發現不存在的人都應該消失,王順幹嘛不消失。
一隻鞋子砸了過去,砸在王順腦袋上,希望王順消失,消失了最少能踏實一點,可是王順就是沒有消失,被幾隻蠍子砸上,也只是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們,嘴裡還喃喃道:「今天真的是我值班,真的,真的是我值班,你們相信我好不好,真的是我——」
王順說著說著,忽然抱頭痛哭,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著自己的臉,哪怕是真的消失了也好,王順恐懼著,為什麼不是自己值班,今天確實是他值班呀,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他,恐懼吧吞噬著王順的意志,一點點將他瓦解,他怕死了。
王順怎麼哭,但是就是沒消失,還被丟過來的一個水泥板給砸破了腦袋,看著鮮血滴落,我忽然有了個主意,深吸了口氣,如果王順是一個鬼,那麼我可以用驅鬼符對付他,要是在王順身上畫一個驅鬼符,是不是就能證明王順是真是假呢,輕輕地走到王順身邊,深吸了口氣:「王順,你說今天是你值班,那好,我現在在你身上畫一道符,你敢不敢。」
這句話在王順聽來,簡直和仙音一樣,從絕望中抬起頭,王順眼中迸射出一絲希望,將頭點的和什麼似得:「畫吧,畫吧,只要能證明我是真的,就是割我的肉我也願意。」
蘸著王順的血,我在他額頭上畫了一張驅鬼符,然後單手結印,將天地之間的純陽之氣導入驅鬼符中,只要是鬼就會和純陽之氣相牴觸,會被純陽之氣化作烏有的,但是無盡的純陽之氣湧入王順體內,王順只是有些難受的動著身子,卻一點變化也沒有,眼巴巴的看著我,眼中希望卻是越來越盛,在我的驚訝中,王順抓著我的手抽泣著:「我是真的,我沒騙你們吧,我是真的吧——」
然後轉向馬騰他們,歡喜有淒涼的喊著:「你們看看,我是真的吧,我是真的——」
王順是真是存在的,並不是鬼,我不甘心的有試了試,甚至將飛仙骨笛壓在王順腦袋上,用力的敲了幾下,砸的王順嘶嘶痛呼,但是卻越來越興奮,自己是真的,最少能和大傢伙在一起,不用那麼孤單那麼害怕了,現在這情形,任何人都害怕孤單。
馬騰他們相互驚異不定的對望著,可是今天的確不是王順值班呀,儘管並不注意,但是值班都是一起的,他們從來沒有和王順排到過一個班上,但是今晚上,怎麼會和王順一起值班呢,這不可能,一個人記錯,難道三個人的記憶還都有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