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大變,想也不想一腳將方成祥踹開,手中飛仙骨笛化作一把鋼刀,神光大盛,上下翻飛,在身前舞成一片光影,無數神鞭被斬滅下來,但是百密必有一疏,終於還是有幾條神鞭從刀影中透過,重重的砸在我身上,砸的我橫飛出去,神念登時開始渙散,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住了,心中莫名一驚,猛地將手中的飛仙骨笛拋出,打了個旋兒,落在方成祥的頭頂之上,一蓬仙光落下,將方成祥包裹起來,然後慢慢沉入是海的波浪之中。
又被狠狠地砸了一記,神念一震,瞬間渙散了,只是這一瞬間我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軀體之中,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身子一軟癱倒在地,捂著腦袋慘呼起來,更是忍不住喉頭一甜,『哇』的吐了口血,整個人如蝦米一般的蜷曲在哪裡。
「小師傅,小師傅,你這是怎麼了?」方天浩大吃一驚,趕忙上前將我扶住,嘴裡焦急的招呼著,可惜我根本聽不到。
見我一點反應也沒有,方天浩慌了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只能叫人扶住我,送我去另一間房間休息,在回頭看他的兒子,卻已經滿臉的黑氣,雙眼不在那般狂躁,只是冷冷的望來,嘴角蕩起一絲冷笑,然後一道寒光閃過,方成祥大喝一聲,竟然將幾名保鏢一下子全部掀翻在地,摔得幾名保鏢慘呼不已,有兩個胳膊都骨折了。
眼見這般變化,方天浩心中一驚,一股絕望之意湧上心頭,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卻忽聽兒子陰沉的道:「都給我滾出去,姓方的,給我弄點好酒好菜來,這些天可把我折騰壞了。」
聲音低沉,聽上去彷彿幾十歲的老人一般,微微還有些嘶啞,這絕不是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惡鬼,方天浩心中一陣酸楚,難道兒子的魂魄已經不在了不成,這惡鬼的厲害他深深地知道,前些天有一個大師,都能元神出竅了,結果進去兒子體內,卻落得個魂飛魄散,卻不知道元神出竅實在是很危險,其實還不如肉身堅強呢,能將那樣的一個高人斬殺,這惡鬼還能不厲害嗎。
方天浩身子一抖,悲慼的望著兒子,卻已經感覺很陌生,最終方天浩歎息了一聲,強忍著一行濁淚扭頭出去了,幾名保鏢也不敢待下去,這位方公子如今已經變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剛才他們都按不住他,實在是好大的力氣,要是萬一發起神經來,他們可就在劫難逃了,或者他們並不是害怕,關鍵是他們根本就不能還手,那人家的錢除了按人就再也不能動手,這種情況下讓人一言難盡。
在這個時候,韓濤已經溜了回來,正是我衝擊方成祥的識海的時候,這時候那還有人去關注他,橋韓濤此時背著一個大包,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做賊一樣的,好不容易在水塘邊上停下,從背包裡取出一身潛水衣,這小子出去之後直奔水族展覽館而去,買是不成,所以就偷了一件。
麻利的將潛水衣穿上,韓濤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深吸了口氣,悄然的溜下了水,沒有弄出一點動靜,更在一塊大石頭上栓了一根繩子,生怕水下面有情況。
往下潛很順利,韓濤手腳並用,很快就已經潛下去三四米,但是心中卻越來越不安,情況很古怪,一個水塘哪裡會修的直上直下的,而且越往下去,就感覺冷的透骨,三四米之下竟然有漩渦出現,但是水面上卻沒發現,但是這些漩渦並不能造成什麼。
縱眼望去,這水實在是太黑了,黑的伸手都看不見五指,不過韓濤沒有放棄,依然朝下潛去,估計著又下去了兩三米,終於腳踏實地了,但是落腳的感覺卻是地面時石頭的,而且絕對是人工鋪就的,感覺每一塊石頭都方方正正,當韓濤蹲下身子,再用手摸索的時候,才發現這些石頭不但很周正,而且每一塊石頭上都有紋路,這些紋路很深,仔細的摸下去,感覺好像是個字,有感覺彷彿是副畫,不過更像是我畫的那些鬼畫符。
黑暗之中看不到,韓濤就用手去摸,一點一點,慢慢的整個人都凍僵了,但是韓濤還在支撐著,一點點探索過去,走出不知多遠,腳下也還是這種石頭,面積真的好大,也就是說這個工程可不小,好像方天浩說沒有動過吧,那這些東西就應該是方天浩建宅子之前建造的,只是鋪這麼一大片石頭幹什麼,如此整齊的石面,絕對需要很多工匠來做,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魄力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這麼大的石面要建在水底下,要說沒有秘密,打死人都不會相信。
又探索了一會,韓濤終於在平整的石面上尋找到一個凸起,這是什麼,韓濤仔細的摸著,但是入手的感覺,卻越來越像是一座雕像,或做說是神像,只是實在是摸不出是什麼神像,如果是神像,那這裡就更詭異了,在水裡建一個石面,然後還供奉了神像,這就一定是某個宗門所做的,但是目的何在,總不可能是閒著無聊吧。
韓濤打了個寒戰,雖然好像在探索下去,這裡也卻是勾起了讓他的興趣,但是身體都已經快凍僵了,而且氧氣也不多了,韓濤歎了口氣,雙腳猛地一蹬,人已經飛快的朝上竄去,但是就在此時,韓濤卻忽然感覺一股大力拉扯著自己往下沉去,巨大的吸力扯著他,身邊出現了幾道漩渦,本來在下來的時候,漩渦根本就沒有吸力,但是在此時,卻忽然迸發出強橫的吸力,就感覺彷彿有人在拖著他朝低下沉去。
心中猛地一驚,猛地拉住繩子,幸好是那種遇水反而更加結實的尼龍繩,但是饒是如此,感覺到這條尼龍繩也已經被扥的繃緊,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掉一樣,讓韓濤的新不由的一沉,用力的抓住繩子,一點一點的艱難的朝上爬去,一步比一步吃力,彷彿越往上吸力越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更讓韓濤揪心的是,氧氣瓶沒氧氣了,而且此時韓濤動作都開始變得遲緩,人已經越來越僵直了,韓濤只能憋了口氣,強撐著朝上爬去,已經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就算是韓濤一身功夫,但是這時候卻根本英雄無用武之地。
慢慢的韓濤開始絕望了,胸膛因為缺氧都已經開始發脹而且火燒火燒的,就連意識也開始一陣陣迷糊,每往上爬一步都是憑著本能在支撐,難道就這樣死了不成,只要一鬆手只怕瞬間就會被吸入水底,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那也救不了他了。
韓濤的甚至已經模糊,這時候根本就什麼也想不起來,頻臨死亡的感覺,讓韓濤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爬出去,爬出去才能活下去,就算是有一點希望,韓濤也還是會堅持,。
舉在韓濤完全絕望的時候,命運卻和他開了個玩笑,身子猛然間一送,因為本來就在努力的往上爬,這一瞬間,韓濤就像是一枚炮彈一樣,一下子衝了出去,只是眨眼間就已經露出了水面,本能的韓濤一把將頭罩扯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冰涼的空氣吸進氣管之中,就像一把刀一樣割得韓濤的胸口生疼,但是此刻韓濤根本就顧忌不到這些貪婪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從來不知道原來空氣竟然這樣珍貴,韓濤寧願付出自己的所有,來換氣這一口空氣,這空氣是這樣的清新,就連乾爹在這一刻都沒有空氣親。
空氣進入肺裡,緩解了韓濤的缺氧,胸口的火辣辣和腦袋的炸裂感慢慢消退,甚至也在慢慢的恢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好像是經歷了兩輩子,韓濤終於清醒過來,卻還是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原來生與死就是一瞬間而已,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終於拜託了死亡的威脅,喘著粗氣,韓濤才發現水塘邊上站了好幾個人,都是方家的保鏢和傭人,此時正一臉不解的看著韓濤,這小子想什麼呢,沒事玩潛水,看這摸樣是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給潛進去,沒看到鼻子和嘴巴都溢出血跡了。
「嗨,哥們,你這是幹嘛呢?潛水這麼好玩呀,值得你這麼玩命嗎。」一個保鏢調侃著韓濤,卻伸手將韓濤拽上岸來。
韓濤只能苦笑,還能說什麼,想起水底的古怪,韓濤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正胡思亂想著,一名保鏢嘿了一聲:「哥們,能把潛水衣借我玩玩嘛,我還沒玩過這玩意呢,我也下去試試。」
聞言韓濤臉色大變,猛地轉身衝著那人大喊道:「不行,誰也不能下去,下去就都待死,聽見沒有,不能下去。」
韓濤的話讓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一時間哪知道韓濤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韓濤此時的臉色,加上韓濤上來的時候的摸樣,此時鼻子和嘴角的血跡,絕不像是開玩笑,一幫人臉色也都變了,不知所措的往水塘望去,黑綠色的水一點波紋也沒有,更有絲絲的涼氣從底下透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韓濤最後往水裡看了一眼,一臉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