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舒雨正咬牙切齒的在外面跳著腳,但是一見到韓濤冷著一張臉,一身難以言明的氣機,讓舒雨心裡『咯登』了一聲,韓濤的眼神透出冷漠,看著舒雨的眼神和看一塊石頭無甚區別,這讓舒雨打心裡感到有些畏懼,卻不知道韓濤可以的製造出這種氣場,就是為的壓制舒雨,結果效果還不錯,只是韓濤手中的繩子,卻讓舒雨變色。
「你想幹什麼?」舒雨的聲調登時拔高了不少,一臉的緊張和不自然。
只不過這樣的呼聲並沒有讓韓濤止步,韓濤此時就像是一個冷血的動物,毫不遲疑的一把將舒雨的胳膊扭到背後,利落的用繩子在舒雨手上打了個結,然後三下五除二就把舒雨捆了個結實,不管舒雨怎麼叫喊,結果到了最後惹的韓濤厭煩,結果一塊膠帶『啪嘰』就將嘴封上來,就像是貼上了封條,真沒那屬於當人看,簡直把舒雨氣瘋了,卻又無可奈何。
然後小葉子一馬當先,直接回了自己家,臨走過舒雨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在舒雨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就揚長而去,接著我牽著紅玲的手,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根本就沒有人去看舒雨一眼,就連父母將紅玲送出來之後,待我和紅玲看不到身形的時候,便自行轉回家裡,彷彿舒雨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韓濤叼了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香火明滅,讓韓濤有點厭煩,這兩天的日子讓韓濤有些苦悶,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反倒不如前些天整天走在死亡線上來的踏實,這種日子會消磨他的脾性的,在我的家裡,韓濤有點被親情所牽絆,甚至於有點捨不得離開的感覺,這樣不行呀,不然以後面對生死之間的時候,這將是致命的。
反正也是無聊,韓濤思索著何去何從,他和我身上的錢已經沒有了,韓濤的錢早在趙縣就被催鼓人給弄得乾乾淨淨的,而我也不是大款,不如明天就準備走吧,待下去很消磨脾氣,再說拖得時間久了,誰知道催鼓人會不會失去蹤跡。
不過當務之急卻是需要去弄些錢來,雖然訂好了計劃,但是韓濤心裡有點不踏實,這種事情接觸不多,就算是想抓鬼可是誰會找他們呢,這倒真是個問題,一時間胡思亂想的,香煙滅了一顆又點上一顆,最終想起張朝陽這個惹人煩的東西,到現在還在扯著自己要拜師學藝呢,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壞事做多了,這種人都能遇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看到我從外面回來了,韓濤笑了笑:「剛哥,把嫂子送回去了,那行,我的工作也算是完了,你回去睡覺吧,我也回旅館,不過剛哥,剛才我捉摸了好一會,不如咱們明天就走吧,你和大伯大娘說一聲,不然留下來,整天看著這兩個惹人煩的東西,煩也煩死了。」
我微微一呆,其實並不像這麼快就離開,捨不得爸媽,也捨不得紅玲,不過從韓濤眼中看出深深地疲憊,我知道他是在苦惱什麼,所以歎了口氣:「那行吧,明天就走,我和紅玲也說一聲,哎,這才回來幾天呀,對了,明天先陪我去師傅那邊看看。」
韓濤點了點頭,看著我走進屋裡,這才一拉張朝陽,然後順手在舒雨身上劃過,匕首劃出將舒雨身上的繩子割斷,卻裡也不理舒雨,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倒不是不想這樣捆著舒雨,只是當時我擔心一個女孩被捆著,萬一遇到壞人,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了,自然不能這樣捆著丟在我家門外,萬一被人看到了,豈不是又是一場麻煩。
舒雨恨恨的將繩子抖落開,卻沒有敢對韓濤怒罵,只是見韓濤走了才憤憤的咒罵了幾聲,將嘴上的膠帶撕去,汗毛被粘下,撕得舒雨生疼,免不了又是一陣咒罵,只是坐在地上,看看緊閉的屋門,舒雨哼了一聲,這就像想將本小姐拒之門外呀,門也沒有。
輕哼了一聲,舒雨嘴角挑起一絲譏笑,然後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取出一根鋼絲,這開鎖的活兒自己可是從小就練,也算是久病成醫吧,將鋼絲塞進鎖眼裡,然後輕輕地撥弄著,果然過了半晌之後,門輕輕地打開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我的父母早就安睡了,而我也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已經什麼也發覺不了了。
舒雨將門掩上,然後輕笑了一聲,朝我的房間走了兩步,卻又有猶豫了下來,都兩天了,想了想卻又朝衛生間而去,雖然對這裡的環境並不滿意,但是總比自己滿身酒氣的好,很快衛生間裡傳來一陣水聲,然後過了一會,一個穿得清涼的女孩走了出來,沒有濃濃的妝,麼偶有奇怪的髮型,這個女孩顯得文靜了許多,而且也不再那麼惹人討厭,倒像個鄰家的小妹。
伸了伸懶腰,將髒衣服往客廳的沙發上一丟,然後嘿了一聲,又將鋼絲掏出來,慢慢的將我的門打開了,而此時我睡的正香,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但是這不代表我一點準備也沒有,這些天生死之間的動盪,讓我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頗為警覺。
見門開了,舒雨哼了一聲,便一步踏進了我的房間,想要將我弄醒,畢竟一個女孩子誰外面也不合適,但是自然也不能和我睡在一起,所以她的打算是將我弄出去,自然有她的妙招,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瓶子,一臉的奸笑的進了我的房間。
但是一步踏入,第一眼所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房間裡,是一個她沒有見過的女人,只不過大半夜的這女人也不睡覺,而且冷冷的盯著她,一張臉看上去慘白慘白的,隱隱的雙眼還發著幽光,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虛幻,讓舒雨猛地一呆,這女人是誰,今天晚上怎麼沒見過,但是為何會在我房間裡,這半夜裡孤男寡女的,舒雨心裡怔住了,便在此時,卻聽那女人冷冷的開口了:「快滾,理我大哥遠一點。」
舒雨一呆,大哥,莫不成是我的妹妹不成,哪知道這個念頭剛落下,就看見那女人慢慢漂浮起來,雙手前她探來,慢慢的變長,十根手指甲發著寒光,最可怕的是,女人的舌頭也伸了出來,也在慢慢變長,鮮血從頭上流下,在慘白的臉上匯聚。
女人的忽變,讓舒雨登時意識到自己見到了誰,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然後本能的朝後退去,卻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然後當時就嚇傻了,猛地驚呼道:「鬼呀,有鬼呀,救命啊——」
身子朝後退著,聲音顫抖著,漆黑的房間裡,那女鬼還是朝她一點點的過來,眼看著就要掐住她脖子,這讓舒雨幾乎是要喘不上氣來了,太可怕了,牙關打著顫,雙眼暴睜著望著女鬼,腦子裡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看著女鬼一點點的迫近,這一刻舒雨真的是害怕了。
便在時候,客廳的燈亮了,我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女鬼一下子就不見了蹤跡,燈光亮起,讓房間裡又充滿了光明,舒雨喉間赫赫作響,光明中終於擺脫了黑暗的恐懼,見到我的父母從另外的一間臥室走出來,舒雨終於和見到親人似得,終於感覺我的父母實在是太親切了,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縱身撲入母親的懷抱,而母親迷糊之間下意識的將舒雨抱在懷裡,就聽舒雨驚聲道:「伯伯,阿姨,有鬼呀,劉剛屋裡有個女鬼。」
母親身子一哆嗦,而父親臉色大變,顧不得考慮舒雨是怎麼進來的,說真的到現在還沒認出眼前這個清麗的女孩就是那個古里古怪的舒雨呢,但是一聽到有個女鬼,老倆口心裡一震,也顧不上考慮為什麼會有個女孩在家裡,而且是從我的房間裡衝出來的。
在父母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了前段日子所有詭異的經歷,李聰穎離奇自殺,趙樹剛唄詐屍咬死,而且那個任媚兒鬼上身和我那啥那啥的,這一瞬間,父母幾乎要崩潰了,難道那個鬼又來了,有想要害自己的兒子不成。
「小剛,小剛,你沒事吧?」父親衝進我的房間,焦急的呼喚著我。
我揉了揉朦朧的眼睛,一臉的茫然,看著母親摟著一個女孩,好像沒見過,而夫妻你在我面前焦急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甩了甩頭,不解的道:「爸媽,你們怎麼都起來了?我沒事呀,這女孩是誰呀,剛才誰叫喚有鬼有鬼呀的,大半夜的嚇唬人。」
其實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李雪都已經告訴我了,但是我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就只能裝糊塗,在父母面前表演一場迷糊戲,但是我低估了父母對我的擔心,父親吐了口氣,身子有些發軟,一屁股坐在我的床邊,而母親也擁簇著舒雨走了過來,一臉恐懼摸樣,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很壓抑。
「小剛,這姑娘說你房間裡剛才有個女鬼,你說是不是那個鬼有來了,不行,你不能呆在家裡了,明天趕快回上海吧,一定是又來害你了。」父親拉著我的手,一臉的憂慮和不安,現在什麼也不考慮了,我的安危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