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坐在床上抽著煙,煙霧繚繞之間,將我的臉色變幻不定,心中不斷地責罵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出現這種情況了,我歎了口氣,良心感覺不安,對李紅玲感覺有些凌亂,從小就看著她長大,那時候還是個小鼻涕蟲,整天跟在他們身後,一點點的長大,到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這也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子兩小無猜了。
當李紅玲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在抽著煙,腦海中凌亂的胡思亂想著,感覺有些壓力,抬眼偷偷看了李紅玲一眼,哪知道李紅玲也正望向我,俏臉通紅,眼光中有一抹難言的東西在閃動,我心中一緊,趕忙訕訕的乾笑著將頭扭到一邊,心裡有些不踏實。
一顆煙熄滅,我和李紅玲也只是相對苦坐,卻沒有話好說,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掐熄了煙,我順便有拿過一支,還沒有點燃,卻被李紅玲一把搶過,免不了一愣,卻聽李紅玲輕聲道:「別抽這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我心裡有些古怪,一時間也只能訕訕的乾笑,兩個人又陷入了沉悶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終於被推開了,韓濤一身疲憊的走了進來,好歹將背包一丟,一屁股坐在床上,順勢躺了下去。
「怎麼樣了,找到姚宏偉的消息了嗎?」李紅玲比我還要著急,也不管韓濤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急急地追問著。
韓濤半閉著眼睛,一臉的不耐煩,打了個哈欠,才歎了口氣:「找是找到了消息,姚宏偉確實是在湖州呆了兩天,不過隨即便離開了,至於去哪裡就是在問不出來了——」
離開了,我不由得一呆,看著韓濤臉上的疲憊,心中不忍心在追問下去,拍了拍韓濤,低聲道:「要不你先在這睡會吧,什麼事情等你睡醒了再說吧。」
哪知道韓濤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話音才落下,就已經翻身起來,揉了揉眼睛,還是站起來朝外走去,伸手拎起自己的包,有氣無力的道:「得了,隔壁就是我的房間吧,我還是會我的房間去睡一會兒吧,要不然你們兩個看著我,我害臊睡不著。」
「就是隔壁左邊那一間。」我低聲囑托著,心中有些難過,為了自己的事情,可把韓濤累壞了,這份情誼只能放在心中,說多少話都沒有意義。
哪知道就在我感慨之時,韓濤依舊死性不改,嘿嘿的乾笑著:「再說我在這裡不是也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嗎,咱是個看眼色的孩子。」
「滾。」嘴角抽了抽,氣得我真想過去踹他兩腳,不過韓濤已經出了門,我也不打算真的理睬他。
韓濤一走,房間裡有陷入沉默,尷尬在我和李紅玲之間徘徊,剛才韓濤的話讓我們更顯的尷尬,想找點話說,卻找不到由頭,身邊的李紅玲也是如此,幾次張嘴都沒發出聲音來,每次與我對視都會臉色發紅,也不知轉了多少念頭,李紅玲終於想到話題:「剛哥,現在咱們怎麼辦,宏偉哥如今又下落不明,人海茫茫,可該怎麼去找他呀?」
我心裡也發愁,宏偉離開湖州能去哪裡,一點目標也沒有,要怎麼去找呢,這大海撈針的,只怕是窮盡畢生精力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宏偉,只能寄希望與韓濤醒來,或者這小子能有主意,否則我還是真有些傻眼了,不過一個念頭卻在我腦海中升起,彭祖手札上會不會有能找到宏偉下落的辦法呢,只是這樣一想,懷中的彭祖手札竟然自行開始翻頁,一種秘術出現在其中。
說不上為什麼,我心中總是感覺很奇怪,在這一刻,我神念有些恍惚,根本就不用去拿出彭祖手札,就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在夢境中的那種感覺,只是我現在神志清醒,能自主的動彈,只是除了彭祖手札也看不到其他的地方,與夢境中又不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游離在自己的意識之外,偏偏身體還能動彈。
也不知多久,聽見李紅玲焦急的呼喚著我的名字,我才從這種虛游之中清醒過來,一瞬間腦海中的一切都幻滅了,沒有了那種奇特的感覺,一切又恢復從前,目光之中映出李紅玲焦急的臉,輕吐了口氣低聲道:「紅玲,我沒事的。」
聽到我的話,李紅玲才鬆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見我還是怔怔的,有感覺有些很不安,都是自己一句話,讓剛哥變成了這樣魂不守舍的,遲疑了一下:「剛哥,你別著急,咱們再慢慢的想辦法吧,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找到辦法的。」
輕輕吐了口氣,我搖了搖頭,臉上現出堅決的神色:「紅玲,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一試,只是我擔心失敗,萬一失敗的話,就可能會惡鬼纏身的。」
有了上一次的失敗,我心中殊無把握,不敢輕易的嘗試,這種秘術可以召喚無數陰魂,請陰魂代為尋覓,名為驅鬼術,只是道行高深的那些高人施展,可以隨意驅使鬼魂,但是對於我來說,危險可就大了,如果萬一被請來代為尋找的陰魂,一旦不滿躁動起來,就很有可能會惹的冤鬼纏身,擺脫不得,身體強壯的會慢慢衰弱下去,如果身體本來就弱的人,那就很可能當場就要敗亡了。
這就是我猶豫的原因,雖然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心中忑忐不安,究竟要不要嘗試一下,我不敢輕易嘗試,看著我臉上的擔憂,李紅玲就更拿不定主意了,輕咬著嘴唇猶猶豫豫的道:「剛哥,咱們還是別冒險了,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沒有回答,心中在掂量著不是沒有,張貼尋人啟事,在電視台做尋人廣告,也許能找到宏偉,但是關鍵是需要多久的時間,也許三天五天,也許十天半月,也許幾個月的時間,想到一幕幕恐怖的事情,甚至龍婆婆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你那個好友有生死大劫,你如果去的慢了,也許就見不到他了,很可能他是過不去這一劫的。」
生死大劫,想到宏偉我心中就有些擔憂,必須要盡快找到他,咬了咬牙,低哼了一聲:「紅玲,你陪我去準備些東西,咱們晚上搏一把試一試。」
李紅玲一呆,還要相勸,卻被我揮手攔住了,人生總是要冒險的,總是在失敗中總結教訓的,為了我心中的堅持,我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眼見我這樣堅決,李紅玲臉上一陣默然,一切都是因為她強行把我留下的,心理面滿是愧疚,沉甸甸的,忽然將身軀靠了過來,一下子環住我的腰,微微的抽泣道:「剛哥,對不起。」
身子一僵,我不知道李紅玲此時的心情,被這樣抱住,心中打了個突,嚥了口吐沫,強自鎮靜的道:「別說傻話了,我和聰穎這麼多年兄弟了,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和你沒關係的。」
說著,將身子扭了扭,伸出一隻手,輕輕為李紅玲拭去淚水,看著李紅玲哭的雙眼迷離,心中一酸,歎了口氣:「紅玲,別哭了,你哥哥雖然不在了,可是我還在你身邊,不管有多危險,我都會保護你的,別哭了。」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沒有多想,但是所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這話音一落,李紅玲身子猛地一震,本來有些蒼白的臉,猛的泛起一抹羞紅,卻將我的腰環得更緊,將頭枕在我肩頭上,心中心神動盪,忽然低聲道:「剛哥,既然有危險,那就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吧,萬一有點意外,也有人陪著你,雖然我幫不上你,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除非——除非你厭煩我了。」
聲音越來越低,一個女孩子話說到這份上,其實已經相當露骨,畢竟女孩子嘛都很含蓄,不可能在說的更直白,可惜,李紅玲今天碰到了我這麼一個笨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從來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所以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李紅玲聲音中的異樣,一開始的決然,到最後的細若游絲,其實根本就是在表達心中的情感。
只可惜我沒聽懂,只是替她擦去眼淚,苦笑道:「別說傻話了,我是當哥的,既然明知道有危險怎麼可能讓你去做呢,行了,你也別那麼擔心,我身體壯實著呢,再說,要是實在不成,我就豁出去了,去找龍婆婆,相信她能救我的。」
李紅玲輕輕地『恩』了一聲,環著我的腰很緊很緊,讓我有些彆扭,卻又不好推開她,哪知道此時的李紅玲的心間卻是充滿了激動,剛才那一句話捅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那一層紙,當然只是單方面的,但是此時此刻,李紅玲依偎在我身上,卻是感到很幸福很安心,心中說不出的平靜,對於我,李紅玲都不用可以再去瞭解,我活了二十六年,就有十一年是和她在一起成長的,熟悉的已經不能再熟悉了。
可惜當時我不知道李紅玲心中有這種感受,會一剎那有了男女之情,如果我知道了,或者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許多事情,或者我就會和她走在一起,不會有波瀾,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時候我心中正在盤算著晚上需要一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