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響應之間漸漸退去,便在此處鐵製門扇的閉合之中,房屋之間只剩下李立和天跋二人,晶石明光亮起,天跋對著李立微微一笑,淡淡道。
「小友有什麼事情,此刻儘管開口既是。」
那天跋在一句問話之後,李立卻是沒有絲毫回答的動向,而是靜靜地坐在原坐之上閉暝似是在深思著什麼,許久之後才緩緩地回答道。
「族長,可否讓我一觀內心?」
天跋微微一笑,「若你有如此之能,儘管觀看便是。」
「噌!」
下一刻,在這略微有些昏暗的屋中,李立的雙暝在睜開之時,天跋卻是在一瞬間看到其瞳暝之中那搖曳的五色火焰!!!
「混沌心火!!!」
驚愕之間,便是連天跋如此實力之人如今面容已然是大驚失色被深深地震撼在原地,而隨著心火出現的一瞬,李立亦是完成了如此的窺視噓歎一聲,手指輕觸座椅冰涼的鐵面,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友可曾看到了什麼?」
那天跋饒有興趣的問道,週身渾厚的氣波在蕩漾之間四臂舒張,李立淡淡的一笑,「若我沒有猜錯,你的實力,應該是在上位神獸的巔峰之境,牛蠻先祖古意已現,蠻荒神力意道初窺,但過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止步在如此之境,那傳說之中的聖獸之境,似近在眼前,卻又是那般的遙不可及……」
李立如此的判斷,恰恰給予天跋此時內心更為激烈的震動,如此之說,恰恰是與自己如今的感覺毫釐不差,如是這李立便是自己一般能夠窺破這所謂的一切,急忙問道:「小友如此料事如神,可否指點迷津?!」
李立搖了搖頭,他適才用心火窺視,只是在探查天跋此時體內境況的本質,對於其自身並非透徹的瞭解,此時也絕不敢誇下海口以微弱的實力來指點隨時可以泯滅自己的上位強者。
「我有一種方法,可以提高你晉陞聖獸一成的契機。」
那天跋面色大喜,頓時間從座椅之上站起對著李立激動的笑道。
「小友此言當真?!!!」
「當真……」
李立點了點了頭肯定道,若真的能夠祛除其體內本質入微到血脈的魔毒之力,使其血脈達到真正的純淨,必然會使得古力血脈更為精純,若無此為,這天跋,只怕此生也難窺聖獸之境……
「口說無憑,你可有什麼依仗?」
天跋立即追問道,亦是想從李立找到什麼希望,而此刻李立的回答卻是真正的說中他心中自始至終的苦惱與困惑。
「你費盡心機將牛蠻血脈修煉至精純返古歸真,但卻是在達成之後始終有一道屏障在阻礙著你真正返古的道路,便如你現在的牛蠻力氣一般,雖力量龐大,但對於血脈之力的消耗,也是極為恐怖!」
頓時間,對於李立適才要求眾人避讓的舉動天跋有了幾絲慶幸的感覺,若是讓多數人明知此事,只怕會無端招來一些禍患!
「小友果然是料事如神,如你所言,你認為,我該怎樣做,才可得這其中的真諦?」
李立略微思考了片刻,這魔毒此時此刻他已然瞭解極深,若服用長久之人在長時間戒除,便會自發引動魔化,而所謂的治癒之法,更不可能同時全部的拯救。
因為此魔毒會依照依附不同人的血脈進行各式毒力的轉換,同樣的一種魔藥,在不同之人的身體之中存在的形式卻是大相逕庭!
「我可以幫你,不過……」
覺察到李立的疑慮,那天跋此時已然完全被這其中的契機所吸引豪爽一聲道。
「小友有話即說,若有什麼顧慮,我天跋為你做主!」
李立淡淡地回應一聲,有著深深地無奈與悵然,「在此之後,我若用心火同化你體內血脈之形,必然要讓你無所顧忌的揮發血脈之力,人亦有戒備之心,這一點暫且不提,在此之後,我有可能在逼出此毒之時,遭受用毒之人的束控反噬之力,靈魂泯滅致死!」
「毒?!」
天跋面容之上突顯驚愕之色,「你是說,我體內被人下了毒?!!!」
李立微歎一聲,「並非是你,而是整個靂牛一族……」
到達天跋如此實力之境,自然對於人的語氣感知體察的細緻入微,他能夠感覺到李立此言完全出自肺腑,絕沒有絲毫的欺瞞之意。
「小友此言,若沒有什麼證據,便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如此波及整個族落的噩耗,天跋在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他自身的實力更是對於那些所謂的魔毒體察至深,根本從來沒有發現過什麼體毒的存在,這所謂的突破瓶頸,一直以來也被他認為只是自身血脈的問題。
如今在李立這裡得到的答案,卻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是不是危言聳聽,在此之後,你必然能夠得知,只是你若對我存有戒心,不能無所顧忌的揮發血脈供我心火同化,便當我此前之言皆為荒謬的虛言空談,無論如何,我終將得不到什麼,還有可能因此引火焚身,你的血脈之力,對我毫無用處。」
「噌!」
下一刻,李立在手指溢出鮮血之時濺射到那天跋的面前,滴落在其手中,「你能夠感覺到,我體內血脈之中曾有的金蟻血脈之力,包括如今已然含有混沌靈意的不死身血。」
天跋面露驚異之色,顯然對於李立週身的奧秘頓時間又多了幾分濃郁的興趣,更是在詫異之中驚喝一聲,「小友好本事!這天命不死身可謂是這位界之中逆天體質的榜首存在,太御靈境,果然是造化於人之境!」
李立搖頭歎息一聲,「具體的一切,我說到這裡,權衡利弊,你自行定奪。」
稍適的沉思,那天跋終於是在抬頭之時望著李立有了幾分的沉靜,此番李立所帶給他的震撼層出不窮,以其這般實力卻是思慮之中並未露出太過過於誇張的駭然,而是在沉思片刻對著李立緩緩地道。
「罷了,此番,我便賭了!!!」
便在這一聲同意之中,天跋似是做出了什麼決斷一般面露笑意望著李立。
「小友,若是這樣的話,如此的地點,我想,我們還是要穩妥一些另有安排為好。」
李立點頭站起身道:「即是如此,那我便準備一番,若在心火驅毒之後感覺與原本無所差異,以你的實力,若要殺我自然簡單。」
「哎……」
望著李立面上的肅然,頓時間原本還帶有一絲疑慮的天跋在此刻彷彿是徹底的沒有的戒心笑歎一聲。
「小友言重了,幾日之後我會召喚小友到內府一坐,但願在此之後,小友能夠給我帶來一些驚喜。」
此言過後,在鐵門之聲的漸漸響起之間,天跋面上滿含著淡淡的微笑向著李立點了點頭,帶領著一行人就此在推辭之中退去,而一旁的世礪則是踱步暫且停留了下來,與天鬼在這些人走後都是望著李立,面上有著幾分的期盼。
「他答應了……」
李立噓歎一口氣,心中卻是沒有半分的輕鬆,正如他適才所言,若心火驅動消耗過大,此番他的性命,只怕會交代在這裡。
「罷了,若我能驅除此毒,為這天下眾生避除這樣的一個威脅,此等倒也無愧這天恩地澤,不至於妄生了……」
李立自我安慰道,如此沉重的表情,便是是在天跋信任他的一個主要原因,在自身同意之後,顯然面前這默炎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輕鬆之色,此番行為,帶有目的性的可能也就大大的減退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