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還未到洞口,一陣yīn厲的寒風便已是撲面而來,李立直感覺面頰之上似有千刀萬剮,耳旁似有億萬鬼靈哭訴一般,頭暈目眩,便在此時如置身閻羅臀堂,彷彿是死去了一樣。
「嗡!」
如此惡劣的條件之下,極晶玄墜依舊不斷散發出清澄的光芒,如同這四周淤泥之間的青蓮,不受任何的浸染。
直到有一陣清涼的感覺透體而來,李立才從那突然而起的如噩夢一般的幻覺之間驚醒了過來,耳旁依舊厲風呼嘯,卻是在這之間沒有了那般yīn悚。
此時的李立,也是在這之後完全將極晶玄墜激醒守護著自己的心智不被迷亂,漸漸地向著那黑漆漆的風哮洞口靠近而去。
黑暗,漸漸的在前進的途中籠罩著自己,在這之中,四周如同完全陷入了一片的沉寂,再沒有那隱隱約約傳來的鬼叫怨鳴,如同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一般,消失不見。
精神力感知四周的一切,李立在此時才發現這黑暗的吞噬之力所謂的恐怖,自己的精神力只要透體而出,便如同陷入泥濘沼澤一般無法拔出,倘若探索而去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無法察覺出什麼。
「啊!」
這像是無頭蒼蠅一般進入洞中的李立,終於是在不經意間迎頭撞到了一處石壁之上,雖然只是被尖銳的岩石碰破了一層表皮,但還是令李立吃痛不已,觸怒之間向前打去,卻是在踉蹌之間撲了一個空,不僅什麼也沒有打著,反倒因為落空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李立揉了揉自己的右腿,不知為何此時的痛感竟會是如此的劇烈,但這一切都是自己所作所為也怨不得什麼,只是自己剛剛碰撞上去的巖壁,怎麼會在這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奇怪了……」
李立自言自語道,自己明明是感覺剛才身前有尖銳巖壁出現的,莫非這四周的巖壁,竟是在不斷的隨時移動?
而這所謂的聲響竟也是被黑暗所吞併不見,若是如此,此洞的盡頭,又在何處?
此事越想越覺得奇怪,不過如今在這鬼怪活躍的地方,這樣的事情李立也不是覺得太是奇怪,只是如此一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見到那所謂的yīn王,而這yīn王之意,又是如何?
莫非,他是在考驗,或者想驗證些什麼?
李立在心中思索片刻,終究是沒有一個頭緒,站起身望著四周陰暗的一片,雙手向前觸摸而出,空無一物,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慢慢的走了幾步。
「啊!」
一聲痛吼,李立只感覺鼻樑與那冰冷的岩石就在自己行進向前的一瞬間發生了碰撞,不由得痛喝一聲向後退去,卻又是在退後之間背靠在了一處岩石之上,差一點便踉蹌間坐到了那尖銳的岩石之上。
「什麼鬼地方!」
李立一聲埋怨,乾脆在此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是在此時,一陣大笑之聲迴盪在這黑暗之間,直嚇得李立心中猛然一跳,全神戒備,脖頸之間的極晶玄墜極力散發著光芒,卻是不斷的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你是叫李立,對吧?」
那聲音問道,渾厚之中卻有著無盡的滄桑,似是經歷著歲月的萬千年載之洗禮,變得尤為的陳邁。
「我是叫李立,」李立望著四周回應道:「想必前輩就是那所謂的yīn王了吧?」
「哈哈……」
一聲大笑,迴盪在這黑暗之中,也是這黑暗之間如今唯一的聲響,在這之後,那聲音突然響徹在李立的腦後,恍如雷鳴!
「前輩?你這般年紀,也稱作我為前輩?」
李立心中一驚,這身後突然而起的聲音著實把他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那yīn王之音竟是距離自己如此之近,適才那一句話,便像是在他耳旁不遠吼出一般,那貌似距離自己非常之遠的yīn王,竟是近在自己的身後。
可當李立轉身竭力望去之時,並沒有任何人影的出現,不知這yīn王到底所在何處。
「你莫要再找我……」
那yīn王暗歎一聲,「我看不到你,你便不會看的到我的……」
「不可能,」李立疑問一聲,「那你怎麼知曉我的名謂?還知道我便是李立?」
「呵呵……你的心中,有了陰影,我便存在,便知你是誰,我是為yīn王,此意,你可懂?」
李立思索片刻,只覺得此種玄機無限,太過於奧妙神奇,此等意境所孿生之妖魔鬼怪只是在傳說之間才有所記載,也是為虛晃世人所擬造之物,本無印證之實,由意而生,雖生死化為須臾,但卻是永生不滅,猶如法則的寄生之物,此間傳說,便是少有人得知。
「若我心中無這岩石之陰影,便不會受到阻礙,這四處的岩石,想必便是您的真身了,所謂由陰影所生,便是如此,可是,若是我心中無此陰影,那你又在何處存生呢?」
「哈哈……」
一聲大笑,響徹在這四處,那yīn王竟是在此刻心中大悅,「好小子,有此悟性當真難得,這世間人心多詭異,多計謀,所謂陰影何處不存,便是如死亡那般,無人在內心不有所恐懼,自此心中便在出生之時有了陰影,便又逃脫不掉的法則之力困束,與此相同之例數數不勝數,吾之存生之處,天涯海角,凡有生靈者,皆可生也。」
李立面色大駭,想不到這yīn王竟是有如此實力,已然超脫出生靈階別之境,至於衡量,李立更是無法做出一點的判斷。
但凡判別,必將是與某種事物相比較,但若如yīn王如此之人,是非生靈都不能為一個定念,又怎能做出一點的判別。
「yīn王如此實力,我實在是佩服不已,不知此次召喚我來,是為何事?」
李立開門見山的問道,客套的話,他也懶得多說,這yīn王到底是何目的,他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猜測的眉頭。
「呵呵,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會貪圖你身上某一件東西,某一些功法不成?」
那yīn王在黑暗之中笑道:「你可以把我當做如螻蟻般的生靈,但卻是不要將生靈所具有的本質強壓在我身上,所謂貪慾,也只有在你們身上才有寄生之地,世人皆為yu而生,貪念凡無一人不有,也怪不得,他如此的厲害了……」
「你在說什麼?」
李立疑問道:「這貪念,並非是人人皆有的,便又一些正義之士……」
「一派胡言!」
那yīn王怒喝一聲,「你可知,貪念之本意,邪魔歪道殺人如麻,此為圖財害命之貪,正義之士斬妖除魔,不也是為了心中追逐狹義的那般慾望,而引起的除魔貪念?你悟性雖高,但受制世俗是非定念太過深沉,所謂慾望的本質,現在的你,是遠遠體會不到的。」
「我想,這便是你我的區別罷了,」李立笑歎一聲,yīn王之言的確有理,只是因為自己的思維束縛難以接受罷了,便如同捨殺父母雙親斷絕親情之yu,李立絕然是難以做到的。
但所謂的親情,必定是好的嗎?還是因為人類思維定念古往今來的根本定義,而變得正義凌然?
萬事皆非,本無定念,此時的李立,也完全沒有閒暇去想這些東西,乾脆由此說明了與yīn王之間的意境差距,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愚昧好了。
所謂愚蠢,能夠有自知之明坦然一些,便不再是愚蠢,若是冠冕堂皇以加修飾,只不過是在虛有圖表之中大智若愚罷了。
「呵呵,好小子,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人避諱這些個道理,凡無慾無足便避諱不予深究,引得災禍於身,此次召你所來,便是讓你在初步之中明白這些道理,至於我的目的,便是於此,只是日後你若是遇到此等抉擇之時,千萬不要以世俗利yu的固化思維與理論意境去看待這一切,你可知曉?」
李立若有所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會認真考慮清楚這一切的,本以為yīn王是為罪惡魔頭,沒想到今日一見,完全判若兩面,晚輩在此有禮了。」
似是看到了李立拱手屈身的樣子,那yīn王呵呵一笑,卻是長久的一聲歎息,「我不殺與你,是心中無慾,你的心中,沒有我的陰影,此次你前來,我無任何寶物相贈,更無任何功法傾囊相授,只是在此提醒你一句,當你真正看透一切之時,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李立低頭思索片刻,滿面茫然,這yīn王似是看透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未來,但在此時,他卻是心中懵懂之霧更濃,他看不到眼前的路,將會是什麼。
便如這洞中的黑暗一般,摸不著邊際,看不清出口。
「你走吧。」
yīn王暗歎一聲,李立轉身向著先前進來的方向而去,行進的步伐之中,沒有一絲的聲響,便如同天馬行空一般,虛無縹緲。
閃亮之中,光芒重現,等到李立閉眼漸漸睜開適應到眼前突然而現的乍亮光明之時,卻是被眼前突然而現的景象嚇了一跳,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