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做什麼?」
李立冷冷的對著那靂牛老者道,一面止住手掌之中不斷流出的鮮血,凝固血液不斷修復著傷口。
那靂牛老者咯咯一笑,手中撫摸著一片漆黑的刀刃,便像是這一刻縛神索就在其手中一般,任由其感知瞭解,這笑容之間,卻是有一番與其年齡不符的春風得意之色。
「這縛神索在劫魔之戰中曾被那一足牛身惡獸掙開破毀龍魂,已然不在步入魂器之列,充其量也只是為後人所煉用成為普通的金器罷了!」
「若是我猜的沒錯,這縛神索,起先一定是被人貫入了束縛之技,如今,卻是在那亡笑巫咒**之下成為了禁巫之器!」
李立低頭望了一眼,面上有疑惑,卻聽那靂牛老者笑道:「小子,你恐怕連這禁巫之意都是不懂吧?」
無可非議,這是一個事實,李立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哈哈……」
那靂牛老者走過去拍了拍李立的肩膀,兩人踱步走在這黑白二色葉林之間,那老者望著這四周的景像一陣歎息,「你這小娃娃,怕是在這位界行走之間吃了不少人的虧吧,如此戒備之心,遲早會影響到你的心性的。」
李立沉默不語,那老者卻似遇到自己的親人一般,口出之言無一不像是從肺腑之中發出,終於是表現出了年長之人那一番喜愛感歎塵世的喜好。
「這禁巫之法,便是通過巫咒之術封禁一切,比其束縛**,其封禁之術更是牽連到功力乃至靈魂,也是為絕頂的束控之術,但我說的這些,只是為一個大體的表現形式而已。」
「你這縛神索,便是亡笑傾力灌入融合巫咒的產物,通過其咒書大能禁巫之術的改造,縛神索的威能,在不久恢復之時,應該可以勉強步入魂器之階了。」
兩人行走途中,那靂牛老者緩緩的道,似是早已對縛神索有了一個準確的認知與判斷,李立靜靜的聽著,無論是真是假,這老者話語之中也是很大的道理。
不一會兒,兩人便已經來到這庭院之中假山之後那隱秘的鑄煉之室中,此地隱藏在假山群中,而且又處在隱秘的叢林之間,很少有人能夠發現。
在這地境如此昂貴的土地之上還能夠擁有如此之大的庭院,這老者的積蓄家底,恐怕也是難以估量。
「你知道我找你來,要做什麼嗎?」
到達石門之時,那老者突然停下,回頭正視著李立,嚴肅的問道。
這冷不防的一下,倒是把李立嚇得不輕。
「前輩。」
李立定了定神,「您能不能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你此次找我來,一定是為了這縛神索,至於您究竟要做什麼,以你適才所言,應該不會幫我隱藏這魂器的氣息了。」
「你告訴我。」
那老者緩緩的抬起頭,突然而起的氣勢竟是引得這周圍假石林中風吹草動!
「你與那亡笑,是何關係?」
李立沉吟片刻,正色道:「我與小金,曾與他是為摯友。」
「哈哈……」
突然之間,那老者卻是大笑。
「你莫非真的以為我老了好哄騙不成,位界三大惡人之一的咒天冥使亡笑從來都是唯利是圖之人,除了這三人之中有所連通之外,會與你這等實力的毛孩子拜為至交?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立冷喝一聲,「我與小金在吞天島昆山窟曾救過他脫困,而且亡笑大哥如此熱心,哪裡是你口中所說的如此之人!」
此話說出,卻是引得那靂牛老者笑聲不斷,重新打量了李立一番,「如你所言,昆山窟十字法王陣乃是上古奇異之陣,威力絕倫無人能擋,你且告訴我,憑你等實力,如何能夠救出亡笑!」
「我……」
這一時間,李立竟是語塞有些說不出話來,倘若告訴這老者自己只是劃破了那碑文上的字符,只怕現在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也是在此時,李立才發覺此事的輕易與蹊蹺!
「風靈仙赤—枯月華!」
那靂牛老者忽然之間醒悟,又望了望李立。
「這魂木,可是那亡笑替你從天木之中取來?」
李立不答,卻更是證明了老者心中所猜疑的正確。
「原來如此,枯月華此等作為,到底是何意?」
一聲輕咦,那老者面帶著困窘與思索,漸漸的向著這石室鑄房所去。
「你隨我來吧。」
跟隨著那老者的腳步,隨著階梯的慢慢向下,兩人漸漸來到了這隱秘的鑄煉石室之中,雖然此地深在地下,但是周圍瑩白的假山岩石卻是在不時散發著瑩亮的光芒,使得此地並沒有巖穴那般的昏暗,室內除了幾個奇形怪狀的鍛鐵爐外,更是多有兵刃散落在地上,其中哪怕是散落在犄角旮旯的刃片論其質地也是要比那大街之上再好的昂貴物品要強的多,如今到了這裡充其量也只是為鍛煉失敗的廢品,被拋棄在一角罷了。
「這縛神索,你從哪裡得來?」
那靂牛老者回頭問道,與此同時,接觸到面前那類似於鼎形的鍛鑄之爐的鐵拐迅速重疊刀刃解開分成八邊鐵耳,也是在此時,那鼎爐之中異聲大作,似是在這一刻被激活一般!
「晶龍一族。」
李立回答道,到這個時候,他也懶得無意義的隱瞞什麼。
爐聲大作之間,李立話音剛落,四周石壁在此同時亮光突然消失,此地化為了一片黑暗。
但與此同時,那鼎爐卻是內部火芒陣陣,熱氣灼燒直烘烤的面頰生疼,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那老者呵呵一笑,「果然沒錯,劫魔之戰,夔牛掙破鎖鏈,確實是被晶龍族人撿了遺漏,縛神索的魂器本質之源,我對此感應深刻,期間原本的刑罰之力甚至有著躍進神器的悍然天威,奈何那夔牛實在是有無窮大力,超脫與五行法則之外,即使是這無比的刑罰天雷,也是無法撼動其一絲一毫!」
論及此處,靂牛老者的情緒也是突然之間高漲,似乎這縛神索是為自己一生伴隨的摯愛之器一般,實是痛惜。
「你可知道,這縛神索原來的主人,是誰?」
突然,那靂牛老者問道,李立搖了搖頭,這縛神索的初始來源,自己還真的是沒有仔細探查過。
「他是我父親一生心愛的傑作啊……」
這一聲歎息,卻是讓李立陡然一驚,比起任何雷鳴厲喝要令人震悚!
「這老頭子的父親……」
李立不敢想像,此等人物的年齡,要是自己的多少倍有餘……
「當年劫魔一戰,我父縛神索損毀,與其魂連的他也當場送掉了性命!」
靂牛老者緩緩的歎息一聲,回頭望著李立,「過去的事情,我也懶得再提了,如今我大道未成,不也是成了這一副蒼老的模樣,那縛神索,在未定型之前,你交予我吧。」
「給我一個理由。」
李立的話語簡短,但卻是明明白白。
「縛神索通體鎖鏈,共有兩端,外人只知道手持環鏈一端可以爆發出此鎖鏈的威能,卻是不知,另一處鎖鏈尖端緊握,便是不同的功能效用。」
「也就是說,這縛神索,左右兩端相持,竟有著不同的效用?」
李立輕咦一聲,那老者微微點頭,「用著不知,鍛煉重塑之人更是不知,縛神索兩次鍛煉,都是只灌注了一端的能力,現如今巫咒之力即成,此次我是承我父親之願真正將其修復的。」
「你且教給我,我可幫你重塑另一端的異能!」
李立冷冷的一笑,「那這恢復之後的縛神索,最終的歸屬者,是我二人之中的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