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一聲厲喝的回音陣陣,那奇花之上竟是迅速的回攏收縮,似是害羞的少女一般殮住了粉嫩的面頰,濃縮成花骨朵一般蜷至垂落,沒入到地面之中,而亡笑的臉色卻是霎那間變得蒼白,等到下一刻那金檀花再次生長出來只是,花瓣盡開,只是……
凋謝了?
一片片金色的枯萎花瓣無力的脫落,碎散在地上飄動著,表面黯淡無光,看上去絲毫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李立與小金正驚疑時刻,一股撲面的暗香猛然撲來一時間令二人頓時產生了昏闕的感覺,木滯安然,乍眼一看,那枯萎的花瓣之間的花蕊中心竟是在這一刻噴射出陣陣濃郁的粉霧,芳香撲鼻。
幾乎是同一時間,二人在亡笑激醒之間急忙屏住了呼吸,後退疾去!
「神聖正義的火神,我將用無盡的信仰與真誠的禮敬,請您賜予祝福,守護您忠實的子民—火神的守護!」
關鍵時刻,李立急忙召出火焰光幕將三人團團包裹了起來,漸漸地,透過火紅色的光幕,碩大的木室之中竟是已經粉紅遍佈,一片茫然!
「離心蝶霧?」
亡笑心中暗暗一驚,劫魔之戰,花王氏死亡凋零嗜殺萬生一舉成名,但是這這初始迷人心魄的離心蝶霧便是無人能夠抵擋!
難不成,這蝶霧,竟是懼怕火焰?
這樣的猜疑,在亡笑的心中漸漸誕生,望著火紅光暈外的一片紫色,頓時間若有所悟,眉頭微閉之間,竟是一下子衝出了這火韻罩體的守護!
「花王氏,百餘年前,我曾有所見聞萬花谷無情府窟記有一式飛蛾撲火,是以內功靈力轉移心緒思愁而發,yu將傷敵卻是終究不得以償如若飛蛾迎火一般,所謂法制相剋道生相背,今日,我便要看一看,你是不是可以躲得過我心亡咒一式之威!」
這聲音迴盪在粉色的霧氣之中,在亡笑的一聲厲喝之下呈現出隱隱而現的陣陣空氣波紋,直震得這粉絲霧團出現了大量的音波漣漪,緊接著,亡笑原本中年之人的面容卻在這一刻變得尤為蒼老,似是歲月在其週身迅速劃過一般,卻是讓人頓時間感覺到了歲月易逝容顏易老的錯覺,在此同時,其身前更是出現了一團黑色的霧氣,不斷有如舌尖一般的霧氣吞吐而出,尤為詭異!
「花,謝!……」
沒有亡笑的那般猖狂,這花王氏只是暗自默落的輕喃一聲,便像是在這一刻有無盡的苦怨將要訴出,抬頭之際,粉面之上猶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然而,下一刻,亡笑身前轉動不止的黑色芒團已經是突發包裹了過去,茲茲響聲充滿著整個木室空間,無盡的黑氣似是兇殺惡毒的魔鬼一般不斷的噬咬著這楚楚可憐的弱女子,這一刻,李立竟是心神不安,直直有種欲要衝上去懷抱住這女子攔在懷中呵護的衝動!
「不!假的,假的……」
李立不住的提醒著自己,卻是奈何那花王氏魅惑之力無比之大,又豈是他這等實力能夠驚得住誘惑的!
「啊!」
就在李立咆哮之間正要有所動作之時,卻是聽到了亡笑的一聲驚喝,如同一盆涼水潑到頭頂上方一般豁然情醒,等到亡笑回頭望去之時,那花王氏週身的黑霧已是消散不見,頓時間爆發的死亡凋零從地上生長而出!
這一刻,滿地之上枯萎的花朵從中生長而出,各色的毒霧遍佈在此處,從那木板植物的根莖之處竟是有滴滴毒液從中浸出,小金退後之間,所謂的火絨衣袍已是被腐蝕了大半。
「好痛!」
下一刻,李立與小金週身都是呈現出深深的黑紫之色,就連實力無比強大的亡笑也是被地上所蔓延的枯萎之物所困,心神如遭重創雙目失去了神韻,望著那一臉黯然的花王氏,口中吃力的問道:「你……怎麼可能……」
「你不懂……」
花王氏抬頭,並沒有半分喜色,反倒是如同想起了陳年往事一般心緒重重,就這般直視著亡笑,眼簾之下有一抹粉色的韻彩,低低的沉吟道:「你不懂我心之創痛,又怎能破解我這死亡凋零,所以心亡咒法,是以絕滅為終,但,你以為,一個受過傷的人,所謂的心喪若死,便真的是死了嗎?」
「便如你……你的心,真的死了嗎?」
這一聲幽怨的問話,卻是讓亡笑頓時間無法回答,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望著花王氏的面容,似是看到了些許年前那一幕熟悉的情景,那般可憐人兒在自己面前淚如雨下,黯然離去的樣子,心喪若死,真的是……
死了嗎?
頓時間,亡笑這般問著自己,卻是終究不敢回答,也做不出回答,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卻是不懂,一個女子的心思,到底是心亡,還是……
「好了,」這一刻,周圍一切的景象全部消失,等到李立與小金晃過神來,才發現這一切只不過是幻境,自己並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李立半天還是怔怔的緩不過神來,適才那一番衝動令自己心驚,甚至於如今望著這花王氏的絕美面容,竟是有些懼怕的感覺,彷彿是虧欠的情人的丈夫一般,不敢再些許年後,望著她幽怨傷神的面孔,無法得見,心中有愧……
「你們走吧,這一次,我放了你們,亡笑,花毒林氏,曾經來過,她是一個值得珍惜的人兒,比起我來,她更是多了幾分勇敢,為了你,她真的什麼都敢做,而你……」
隨著這話音的落下,頓時間亡笑也是漸漸的沉默了下來,紫色霧氣消散,周圍一切都變得清鳴,如同自己疑惑的心境一般,變得豁然開朗,當萬千雜念瞭然於胸之時,卻是無盡的淒冷與空寂。
「她……去哪兒了?」
亡笑忽然抬起頭,問道。
「我不知道,」花王氏挽起身下粉色的衣袍,不再理會亡笑,獨自一個人回到那重新生長出來依舊散發著金芒的金檀花,「她來找過我,說要學我一身功技,要去吞天島救你。」
「那你跟她說了什麼?」
亡笑急忙上前幾步問道。
「我說……」花王氏不再前進,回答道:「我的功技,為情歾心緒所生,帶著萬分的死寂與禁滅,心如死灰,你懂嗎?」
亡笑搖了搖頭,那花王氏冷冷的一笑,帶著被無情之人拋棄那可許人兒的萬分悲涼,依戀般的靠著那金檀花朵,「我的心,與她的心不同,所以,她離開了這裡,至於她的去處,我更是無從得知……」
這一聲回答,卻是讓亡笑頓時間升起的希望頓時被澆滅,面色黯然,深深地吸了口氣,「原來如此,花王氏,多謝了!」
「走吧,離開這裡,天木寶庫,容不得你去褻瀆。」
亡笑繼續向前走著,走到那花王氏的身前,這一時間,四周的空氣漣漪陣陣,頓時間李立與小金直感覺周圍空氣顯得尤為沉重,那花王氏剛要嗔怒出口,卻是美目圓睜,直直的望著亡笑手中那亮白色的一點芒團!!!
「你……你!!!」
這兩聲過後,花王氏秀眉緊皺,似是被什麼事物死死的壓制住一般不得動彈,卻是再也說不出一聲話來,她望著亡笑,目中儘是愕然之色,充滿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讓開!」
亡笑冷喝一聲,那花王氏卻是緊緊的抱著那金檀花不放,面有懼意,卻是更多的是寧死不屈的執著。
接下來,亡笑卻是慢慢的蹲下身,漸漸的靠近那可許人兒,在其驚愕的眼神注目之下輕輕的吻了吻那甜美的朱唇!
這一刻,那花王氏竟是如同醉倒一般美目漸漸閉合,卻是如癡如醉一般睡了過去,再無動靜。
「我們走吧。」
輕輕的放下那花王氏的嬌軀,亡笑向著身後二人道。
金檀花移開,下一個通道又顯現在二人的眼前,亡笑臨走之前向著身旁的花王氏望了一眼,沉吟一聲,轉身離去。
「癡傻的人兒,倘若你知道男人都是騙子,這一切,又會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