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再次來到這狼人族地,李立竟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畏懼感,那次噩夢之後被甩到吞天島,對於此地李立依舊是心有餘悸,而如小金說的那般,被一隻大手所牢牢抓住,想必這狼人之中已是有絕世的高手盯上了自己,上一次給了自己面子只是將自己和小金扔了出去,這一次,是非還是說不定呢。
「亡笑大哥,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怎麼?」亡笑咯咯樂道:「這地方正是狼人一族的轄區中心神月聖區,想必更是好玩了許多,莫非……」
亡笑望著李立煞白的臉色,卻是在此時猜想到了李立心中的顧慮。
「這狼人一族,有你懼怕的仇人不成?」
「不是,」小金上前,面色凝重的回答道:「我和老大來到吞天島,正是因為這狼人一族的高手,以月為媒伸出的巨臂將我們扔出去的,所以……」
「哦?」
亡笑頓時間有了興致,沉思片刻,輕喃道:「以月為媒?難道……是他?」
忽然間,亡笑的眼睛一亮,頓時間卻是眉開眼笑,逐漸控制著黑雲降落到之下的一片荒原之上,對著二人愜意的笑道:「哈哈……也罷,我們在此休息一日稍作整頓,明日,我便替你們挽回這個場面!」
霎那間,李立與小金的面色都是一遍,擁有如此大能之人,這亡笑,竟是毫不畏懼?
……
入夜,月華似錦……
「李立,小金,今日那巨蛟之言,想必你們也都聽到了,不錯!我便是他口中那十惡不赦的咒天冥使—亡笑!」
咒芒庇佑之下,面對著這二人,亡笑坦然的目光似是要吐盡心中所有的不甘,「不過,我等惡名也只是位界之中權貴胡言亂語罷了,想當年我殺富濟貧深得民眾喜愛,哪裡有過哪些作惡之事!」
「哦?」
小金極感興趣道:「那快把你的故事,說來聽聽吧。」
亡笑無奈的一笑,凝視著荒野之上的月華歎息道:「幾百年前,我只不過是靈魔族中一名普通的孩童而已,家住在偏僻的荒山野嶺,雖說一窮二白,倒也能填飽肚子,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過些貧苦的鄉村生活,倒也是快樂……」
「可是好景不長,一次為了山賊的燒殺搶掠,爹娘因為都去參加了村莊的義務軍不知去向,生死未卜,自那以後,年幼無知的我記憶之中也只剩下一個乾瘦的老奶奶,那時候,沒有了壯丁的村裡日子更是不好過,本來每日的三餐就只能溫飽,結果到那個時候,就只有了野菜充飢,你看……」
亡笑指著荒野一處亂石旁那略發深紫色的鋸齒野草,「那種紫林草遍佈位界,耐寒耐熱,就是我當時充飢的主要糧食,之後的日子,成為孤兒又體弱多病的我便成為村裡大小孩童欺負的對象,但無論他們如何打罵我,呵斥我,那時村裡僅剩的幾人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以為笑談,只有我一個人委屈的在奶奶的懷裡痛哭著,在她蒼老的眼神之中,我看到的是深深的自責與無奈……」
「她沒有力量保護我,也就是在那一次,我開始懂得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竟是如此的冷漠與無情,我成了村中大大小小家戶茶餘飯後的笑料,世態的炎涼讓我對這個世界只剩下深深的痛恨!」
「邪惡又怎樣!邪惡至少給予了我憐憫,給予了我希望!」
亡笑大吼道,此時將內心的不甘全部的抒發了出來,「一次我在荒野之中挖野菜時,有意無意的發現了一本無名的黑色古籍,除了它漆黑的封面之外,散著泥土的頁面之中卻是毫無一字,當時由於興趣,我便將它收入了懷裡,直到了一次我被那群孩童欺負打倒在地之時,被他們齊刷刷的尿水所噴灌,一臉無辜的我才發現那破爛的古籍竟是在這尿液的浸濕下產生了字跡!」
「這古籍,正是四書之中的咒書!」
「咒書?」
小金神色未微變,顯然是有些動容。
「沒錯!」
亡笑點了點頭,很是得意,「是它成全了我一身的咒法和功力,我按照書中的法決與咒術暗地裡一直堅持修習著,幾年之後,終於略有所小成,但是那時,奶奶卻因為飢餓離開了人世,我沉溺於修習突破,沒有人給她送吃的,她便是如此,活活的餓死!!!」
「然後呢?」李立好奇的問道。
亡笑冷哼一聲,「我讓全村的人,給奶奶做了陪葬!」
李立面色愕然,卻聽到亡笑冷笑道:「哈哈……若是你,你也會如此做,你會讓那些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小人殘喘寄生在這世上嗎?別人不管,我只覺得,他們不配,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他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一顆做人的良心!!!」
亡笑大喝道,這最後一聲,他幾乎是紅著眼睛咆哮而出,「他們只配去這地獄,去回歸死神的回報!哈哈……」
他放肆的大笑著,此時竟是使得這月光顯得有些昏暗,荒原之上,刮起了一陣陣陰冷的山風。
此刻,無盡的悲哀與淒涼盡顯。
彷彿那一幕,就在近在眼前,剛剛發生一般……
「你們一定會罵我喪盡天良吧?」
亡笑漸漸的鎮靜下來,此時卻是沒有任何的內疚,週身咒芒閃耀之間,如同魔神一般屹立在原地,頓時讓這天地都匍匐沉寂!
「沒錯!我已惡名遠揚,比起我幹過的壞事來說,又豈會在乎這些!」
「都是他們,他們逼的!」
亡笑舉起了雙手,掌心之中烏咒法印閃閃發光,冷冷的望著天空,「從那以後,我便以殺虐為生,終日生活在鮮血的海洋之中,說是到處行惡殺富濟貧為一方除害倒是不錯,但也達不到那巨蛟所說的生靈塗炭那般危言聳聽,在這世界,有了力量,便能夠強制與人,便如你們,也要強大起來,如同我一般,這狼人之族,沒有月神令,這銀月噬芒又能耐我何!!!」
冷蔑的一聲咆哮,卻是讓李立心中突然之間有一段共鳴,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這幻虛位界,都是靠著力量才可以行走,才可以站立起來,否則,便如亡笑所說那般受制於人!
「你!」
突然之間,亡笑望著李立,頓聲道。
李立抬起頭,慌忙間有些不知所措,更是不明白這亡笑要說些什麼。
「對於此地,你的內心已經有了陰影,已經有了懼意,這不是一個強者所應該具有的心性,我為你挽回這場面,也是為你剷平這一道心坎,否則,一旦溶進之後的你無所依借,修為必將止步於此。」
「溶進?」
李立好奇道:「那是什麼?」
亡笑回到道:「所謂溶進,便是一個人在生死危機之下實力的驟然突破,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狼人族令你驚懼的事情發生之後,你的實力一定有了大漲,但這種突飛猛進的增長卻封閉了你所有的潛力,而今,我便是要為你去除這麼一個心障!」
李立面色一驚,一臉的不可思議,但見亡笑向著自己點了點頭,之後他再也沒有說什麼,一個人獨自向著另一邊去了。
「溶進?」
李立皺著眉頭,雙手騰起火焰,此時不知為何,此時竟是發現那亡笑所說句句精準,雖然歷練之中戰鬥力提升,但大都是技巧的增加,魔力之上,的確再無進步。
「難道,真有這麼一回事嗎?」
……
第二日,二人在亡笑帶領下向著這西南角下的聖月主城飛去,遠遠地,只見一條通天的巨大黑色鎖鏈盤旋與此,似是地脈蒼龍一般將此地完全圍繞了起來,其聲勢與體積絕不亞於那日在昆山窟中的巨蛟之威,在這鎖鏈之上,竟是還散發著陣陣威壓,使得二人有些喘不過氣,竟是難以支持在半空之中飛行的身體!
「這是什麼?」
李立好奇的問道,此等寶物,當真如神器一般威猛!
亡笑不屑的冷哼一聲,「這便是守護主聖月區的噬月烷鎖,也是為魂器之中的上品,尤為堅固,你們退後,看我來如何破其防禦!」
此言頓生,二人已是在這噬月烷鎖遠處降落了下來,而亡笑則是一往如前,毫不畏懼這鎖鏈的一絲一毫,雙臂張開巫咒湧現,頓時使得李立與小金不自覺間又後退了幾步。
「天地不仁,魔極為尊,蒼穹逆勢,乾坤倒轉!」
「晃!!!」
霎那間,盤旋在上空的噬月烷鎖猛的一震,竟開始變得有些略微發顫起來,而在亡笑的口中,黑色的咒文還在不斷的飛出,直附在了鎖鏈的邊緣四周,經久不散。
「違天逆道,言咒歸真,混沌為始,羽化重生!」
「撲……」這輕微的震動在此時突然變得更加劇烈,黑色的霧氣幾乎瀰漫在了百里之中,此時的李立與小金恍然間才覺察到這亡笑的咒力竟是能使得天地色變,真是有神鬼莫測,人神共誅之力,真不愧為咒天冥使,名不虛傳!
「萬籟眾生,為生為道,歸一,歸元,千元逆轉,違逆道行,則一轉歸元,萬千劇變!!!」
「大言咒,通天物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