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沙術喃喃道,隨即咬牙大吼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能有什麼意思!」
沙羅身下的寒獅一聲咆哮,頭顱高高的昂起,帶動這沙羅的身體而動,對著自己的兒子咯咯笑道:「人家要破釜沉舟,不要你這個底細罷了!「
「父親!「
沙術嘶吼一聲,似是極為委屈的樣子,「不!不是……不是我!」
李立眉頭緊皺,似乎在隱約之間明白了一些事情,包括自己血爆散失效的原因。
而與此同時洛野的神情也是一陣恍惚,極為不可思議的望著絕索,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流星錘直指向絕索!
「你這是什麼意思?!」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淑寒的身後以及矮漢的身上,兩隻極具毒性的尖錐刺入兩人的胸膛,直直穿透身體顯現在身前!!!
而這行兇之人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血天幾人驚愕之間迅速的退到了絕索身後,千赤瞪大眼睛,這二人……
竟是杜氏二兄!
「你!……你們……」
「呵呵……」望著手扶起淑寒的千赤面上的驚愕之色,絕索卻是一番輕鬆自在,猶如觀戲一般樂呵呵的笑著,「怎麼樣?千赤團長,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望著淑寒此時面上的黑紫之色以及虛弱到不能開口的境況,千赤的面上有所抽搐,顯然這從背後扎進去的腹中之刃極具毒性,再看其嘴中吐出的黑色血液,在這荒無人煙的地境,已經是回天乏術,再沒有存活的希望了。
「淑……淑寒……」
矮漢烏黑的面上卻是隱有笑意,被小金扶起的身軀卻已是虛弱至極,他望著與自已一般的淑寒,面上竟是突顯出一絲解脫的意蘊,依舊是那般咯咯的笑著,只不過這笑聲之中,略帶著輕咳,那憨厚的臉上,沾染著黑色的鮮血。
「你……你不是說,說……要遲早整死我這個……矮子嗎?呵呵……現在,你卻是陪我一起了……」
淑寒緊咬著牙齒,深深的陷入了青紫的嘴唇之間,面上有淚,無盡了流出,卻像是此時的嚶嚶訴語,在無言之間,道不明,說不清。
終於,兩人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重重的倒了下來,卻是僅僅的憑著最後的一絲氣力!
靠在一起。
千赤和小金沒有去攔住,只是默默無聞看著,這兩個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在淑寒的面上,就在緊抓著那一雙粗糙大手的同時,也有了一抹淚的笑容……
「我……我們可以一起死了……如果,如果下輩子……你還會遇到我……一定會躲著我吧?」
淑寒的淚水滑落,躺下的身軀早已死屍一般不動,只是這身體之上似若頑抗一般不願意被黑色的毒液侵蝕,這一聲問話,卻已經是此生最後一次的問話。
「你……一定會躲著我吧,不是嗎?」
矮漢沒有回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是只有出,沒有進,只能任由頭擺向天,眼睛瞪得老大,緊抓著淑寒的右手,無力的重垂了下來……
「矮漢!」
千赤大吼一聲,吼聲過後,此時,周圍的一切隨之陷入了一片的寂靜,伴隨著矮漢的閉眼,正躺在一旁的淑寒竟是一聲淒厲的笑容顯現在臉龐,她望著曾經那副質樸的臉龐,無盡的淚止不住的流著。
彷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要將此生所有的淚。
流盡一般……
我曾責怪過你,讓你感覺到十分的委屈,不公平。
但你也許不知道,我唯一能夠責怪欺負的人,也只是你,只有你……
只有你,才會任由我這般責怪和打罵,你不會還手,只會傻傻的望著我傻笑,這種笑容,卻也是你在任何人面前沒有過的。
屈從。
但如今,我卻是懂了。
你的傻,只為我一個人,沒有不甘與不情願。
哪怕我做的再過分,你依然選擇了忍讓。
也是知道真正最後的那一刻。
我才知道。
這樣傻傻地對待一個人。
便是證明你。
愛上她了……
而後,在李立的注視之下,淑寒的眼暝,緊緊地閉合,如擺脫這塵世一般,不再去看,不再去聽,不再去聞……
這不再,便是永遠……
「杜馳,杜亞,我千赤在此發誓,今生今世,無論如何也要宰了你們!!!」
千赤大吼一聲,卻是引來絕索一聲冷笑。
「我英勇無比的血天傭兵團長,你這話說得,若不是我靡下風靈二將幫助與你,你又怎麼能晉級得了黃金傭兵團,獲得這沙羅會長的支持與信任呢?」
「你說,是不是?」
絕索向著身旁的洛野笑聲問道,洛野頓時間被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震撼,無話可說,只得用恐懼的目光望著絕索,這個一向以鄰為友的夥伴,竟是隱藏的如此之深!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知道我在沙羅那裡隱藏的奸細,便是沙羅之子沙術,可是,他不應該,不應該將沙術給明指出來的!」
洛野在心中大量道,抬頭被絕索望了一眼,竟是如被瞬間看穿了心思一般一個戰慄向後退去,滿臉橫肉不斷的哆嗦著。而此時的匪兵見到對方王牌遭受重創,其中兩人更是加入了自己這一方,更是極為高興與興奮,原本低落的士氣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千赤團長!」
絕索對著千赤冷笑道:「我沒有讓風靈來殺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我只是想試探知道一下,冰女所留下的七式劍訣,究竟有多少威力能在全盛的你手中存在幾分?還有……」
絕索的目光轉向李立和小金,「這兩人,可是寶貝,旁人不知,我絕索可是對此心知肚明,等到收拾完你之後,再拿他們下菜!」
「等等!」
千赤一聲厲喝,「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七式劍訣的擁有,將這二人安插到我身邊的?」
「哦?」
絕索似是有些不可思議,輕疑一聲,「到現在,怎麼你還是被蒙在鼓裡?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罷了,我就先告訴你一個小小的真相,風靈二人,並不是我特意安排去的,他們也並非是我的什麼手下,而是冰女他父親老人家,派去前來叮囑你修習的人啊!」
「這不可能!你不要提起她!」
似是被絕索說到了痛處,千赤大吼一聲阻止道。
「不可能?」絕索冷冷的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秉家家規,這七式劍訣的嚴密xing,冰女私傳與你已經是大忌,你還敢明目張膽的修習,如此之舉怕是不把冰老的權威放在眼裡了?!」
「那也用不著你來插手!」
千赤大喝一聲,已是手持重劍身如疾影疾影一般向著絕索而去,而此時的絕索卻是未曾有任何動容,抽起洛野手中的流星錘向著千赤大戰而去!
「洛野小輩,教教你,這錘子究竟是該如何使用!」
絕索冷笑一聲,手中流星錘在其瘋狂的甩動之中,竟如凌厲的風旋一般包裹在其身體四周不斷的飛舞著,而千赤手中寒劍此時所爆發出來的迅疾也是毫不遜色於其速度,迸裂的火花之間,已是看不見二人的身形!
而千赤此時重劍所爆發的實力也是足以令眾人心驚!快極了的手形不斷變化舞動,一把寒劍在其手中竟是如四肢一般運用靈活,一時間竟是與這絕索僵持不下,分不出什麼勝負。
「哈哈,有點意思,這劍訣不愧為秉家世代相傳之術,威力果然明顯!」
絕索大笑一聲,手中動作並沒有任何停頓,反而揮舞的更加起勁,再看那流星球之上,已是漸漸地出現了一道道劈砍的裂痕,顯然是器物相比遜色的緣故,但在絕索之後寒力的灌注之下迅速的附上了一層冰霜,竟是與千赤的寒劍有了相較之比!
再看每一次二人的兵器碰撞,所濺射出來的已經不再是什麼火花,而是漫天飛舞的冰屑,在凝滯之間,千赤的動作也似收到了什麼干擾一般已經有了停頓的間斷,而對面的絕索則是正處於酣戰的階段,手中流星錘飛舞成輪旋,靈活巧妙的與對方周旋著,竟是在小半天之內便已經取得了先機,直引得洛野一怔瞠目結舌,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自己的流星錘有多重,洛野在心中自是明白,可如今到了這絕索的手中卻是如失去重量一般被其輕易的揮舞著,且其中技法明顯是要比自己高上幾成不止,顯然是長年精於各種兵器的使用而歷練出來的效果。
可……在自己的印象之中,這絕索也如自己一把整天燒殺搶掠游手好閒,怎麼會有如此高的武技以及功力呢?
洛野不懂,此時在千赤的心中也是這般想法,對方長年習練的手法技巧竟是與這秉家的劍訣隱約之間可以相提並論,其中身份,想必也是大有來頭。
這就是對方為什麼要出手管自己這件事的原因了,莫非……
千赤的腦中,一念之間閃過無數中可能,但現實那絕索已然已經攻近了過來,眼看自己就要被流星錘在飛疾之間一擊擊中,但是適才那錘體落到自己劍體之上強烈的震盪便是讓千赤此時一點兒也不敢大意,否則,自己恐怕下一刻便會被轟成肉泥!
「劍刃虛華!!!」
就在千赤使用出自己目前最強一招身旁無數道劍刃出現驚天動地之時,在絕索的手中,一把暗灰色的鎖鏈已然出現!
「縛神索!!!」
正在一旁觀看的沙羅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