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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復活 文 / 心爵

    四日後,絕寒山,大祭壇。

    陸陸續續的準備工作已經接踵而至,塵封多年的雕像已經被擦拭一新,放眼望去,祭壇上一個個冰雕的冰靈神像反射著奪目的明光,散發著神聖莊嚴的氣息。

    中心的祭壇很大,寬廣的圓台中央只是聳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那是一名絕美的女子,也是冰靈族中千萬年來無不敬仰膜拜的冰神!在其神聖,似乎是有一種冰冷純潔的氣質在無形之中散發而出,之上的雙眼凝視著遠方一望無際的冰原。冰神說,她每時每刻都在注視和祝福著她的子民。

    「這就是冰神大人的雕像,全體都是由極品冰魄石雕鑄而成,自從位界誕生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受族人供奉,已經有上百年了吧……」

    此時的李立,已經來到了這絕寒山之上,望著那祭壇中心聳立的冰神之像,一旁的利亞介紹道,眼中所流露出的崇敬之意不隱而現。

    李立抬頭仰望著那雕像,「利亞,你有沒有聽說過,枯德這個人?」不知為何,李立突然問起了這句話。

    利亞心中一陣吃驚,似乎對於李立的所知十分詫異,此人自從族長死後便一直被幾位執法者如眾星捧月一般保護著,如今連如此隆重的儀式都可以來參加,而自己也只是被指派為一個個小小的隨從而已,不由得對著李立的身份產生了質疑,想必這李立必定掌握了什麼冰靈族重大的秘密。

    「他原本是前一任族長統治時三位執法者之一,現在想起來,似乎在那時除了族長之外執法者的權利就屬於最為高上的了,也算是命中注定,三位執法者都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但在那次族長爭奪之中,老大也就是現如今已經死去的族長,不知為何性情大變,在爭奪成功以後將自己的兄弟和親人屠虐一清,你說的枯德就是這其中的老二,這個人在當時與其弟弟的管理統治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大家也都認可,期盼他們其中一人能夠接任族長之位,可……」

    李立輕笑一聲,「可後來他還是死在了自己的大哥手中,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免於幸。」

    如果說李立能夠提起枯德這個人讓利亞一陣震驚的話,那麼接下來李立的這句話足以讓在來來往往準備的人群之中不斷的隨從前行的利亞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你……你怎麼會知道……」

    「呵呵,」望著利亞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李立笑道:「先不要著急,或許你待會兒就可以見到他了。」

    「這不可能!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利亞喃喃的回憶道,連身體都開始有些略微顫抖起來,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

    注意到利亞的變化,李立突然感覺到這利亞似乎與這枯德之間似乎有什麼淵源,下意識的又補充了一句。

    「你們的冰神將賦予他新生的希望,同時,又要將他的女兒也由此重生,賜予他最真誠的恩惠。」

    「梅斯?」

    利亞一驚,「她還活著?李立?」似乎終於是按耐不住內心的震驚與狂喜,利亞一把抓住李立胸前的衣襟,「好兄弟,你……你說她還活著?!」

    李立皺了皺眉頭,衝動的利亞這才放下了手,但看其面上抽搐的樣子,完全沒有放下此時的激動和緊張,眼神充滿期盼的望著李立。

    「晃……」

    霎那間,天地色變,冰魄島萬里上空寒氣竟是在這時齊齊攏聚了過來!李立瞭望者凌雪區方向那一點白芒的閃現以及元素波動劇烈的上升,淺淺的一笑。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準備的冰靈,無論是搬著沉重的冰巖還是手發出寒氣正在擦拭周圍神像的冰靈都在此時不約而同的齊齊向著冰神雕像跪了下來!

    只是不同的是,只有李立和利亞還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遠處,那幾名執法者已經來臨。

    「不要再問我了,」李立望著異變的天空對著利亞笑道:「讓現實告訴你吧!」

    似乎在論證李立的說法,一時間,二人身旁的冰神像猛然間發亮起來,驚人的寒氣和威嚴直逼得二人退出了這祭壇附近。廣闊的天空中,滾滾的寒霧劇烈的翻滾著,萬里之中的水元素瘋狂的齊聚而來,祭台下,禱念的銘文也漸漸地開始在這長年冰封的絕寒山上此起彼伏的響起,所有的冰靈都低著頭,祈禱著他們心目中的神靈到來。

    隨著天空之上的寒霧異動,在這中心祭壇上,通天的白芒一下子籠罩冰神像,轟隆巨響聲如同重錘一般轟擊在每個人的心底,像是有什麼物體直射而下,大地轟然間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所有的寒氣也在這一刻攏聚到了極致!

    「感謝冰神的賜予,賦予我全新的軀體與生命,我枯德今生必將衷心感謝,為冰神效力,至死不渝!」

    朦朧間,白光內一陣似是熟悉的聲音傳來,從中擴散而出的冰霧消散,在人們漸漸的抬起頭的舉動之中,那冰霧之中,有二人漸漸顯現了出來!

    其中一人為冰靈族的一位少女,看上去年齡似乎正是春花貌美之季,尤其在於其面上略有的幾絲清秀與迷茫更加讓人有著幾番疼愛的意蘊,這種感覺自是站在冰靈一族之人的目中所見,在李立看來,這冰靈女子無非是體質冰層較為純淨明亮的一種生物而已。

    在看到這女子之時,李立身旁的利亞,一下子呆滯在了原地。

    「梅斯?」

    「這不是枯德當年貌美傾族的女兒嗎?她……」

    「我記得她不是……」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但也都只是噓聲相問,在他們的眼中,尤其在冰靈族所有年輕男子的眼裡,除了驚駭之外只剩下炙熱的追求之意。

    而緊接著,在看到那女子身旁所出現之人時,在場的冰靈無不在同一時間站立起來歡呼雀躍!

    「持法枯德回來了!」

    「是啊,是枯德回來了,他又復活了!」

    一時間,整個祭壇冰原一陣沸騰,人們無不齊齊擁向那已是有些蒼老的枯德,絲毫沒有平民與權貴之間的隔閡與畏懼,蒼老的枯德在擁來的人群之中閃著熱淚,甚至於被推搡的人群弄得有些站不住腳跟,但還是依舊笑著,笑聲被人群的歡呼所淹沒,足可可見此人生前對於冰靈族人們的影響有多深遠持久。

    「梅斯?!」

    不遠處利亞激動的叫了出來!

    「你……你是?」

    那叫做梅斯的女子一怔,「你是誰?」

    利亞手指著自己,目光只是盯著人群之中那女子,「我……是我,利亞呀!」

    梅斯的面上依舊閃現著迷茫,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

    濕潤的淚水流下,這一句話卻是讓利亞如撕心裂肺一般難以接受,「你……你真的忘了我,忘了我們以前的事嗎?」

    「以前?」

    梅斯依舊是搖著頭,在其抬起頭時,其面上的清秀竟是化作了幾分冷艷,低低的沉聲道:「我沒有以前。」

    「你……你怎麼會沒有呢?不!這不可能!」

    利亞從漸漸安靜的人群之中猛然衝了過去,成為眾人觀看讓道的對象,直至他快要衝到梅斯身旁之時,竟是被無形之間的寒幕擊飛了出去!

    「父親,他為什麼說認識我,我認識他嗎?」

    寂靜下來的人群望著此時的二人,那梅斯眼神投向枯德,有些好奇的問道。

    「女兒,」枯德望了梅斯一眼,有轉眼望著目光赤紅的利亞,「你……的確不認識他……」

    「不!」

    利亞吼道,「這不可能!枯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封存了她的記憶?!」

    「安靜下來!」

    枯德怒斥了一聲,卻像是家長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一般,一陣強烈的破壓使得利亞不由得跪了下來。

    「我記憶中的你,不應該如此浮躁,我這麼做,自有我的理由,用不著給你解釋,好好下去反省吧!」

    利亞沒有吭聲,一直沉默地跪倒在地上,苦苦的思索著,對於突然變故的一切,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究竟要如何去面對一切的一切,直到一切到來,他才發現自己竟是在似乎得到一切的同時失去了一切,內心的執著使得他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縱身遠遠的離開了這裡……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善良的子民們,現在,我們似乎即將要面臨東部大陸的爆猿一族侵襲,現在,我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這群敵人來犯我們純淨的領土!」

    「阻止他們!」

    「阻止他們!!」

    枯德的身旁四周,大量的人群呼喊著,其中有幾名執法者從中走了一齊走了出來。

    「拜見枯德執法!」

    望著來臨幾人熟悉的面孔,枯德笑了笑,「不錯,看來,你們在我之後也都繼承了這執法使的位置,是德爾瑞拉安排的吧?」

    「執法!」

    其中一人上前道,「您就別提這個了,這些年在他的壓迫下,我們冰靈一族勢權關界尤為濃厚,現在就是靠您來整治統領,恢復到我們以前君民魚水情的時候了。」

    枯德點了點頭,「那好,不過新的整治還要延誤一段時間,目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要召集念力召喚冰神使,迎擊爆猿一族的來犯!」

    此時的人群中,李立在來來往往的冰靈族人中,已經悄然離開了這裡。

    靂牛族。

    兩日的行程已經讓金猿神臀這支浩蕩的隊伍跨過了兩個行省。天液行省,位於靂牛一族中部的偏東北方向,以釀酒聞名四方,逢人都知道這裡是整個位界各族酒液採購的重要地域,其中以金神血、天御液為代表的幾大美酒也是聞名天下。部隊到達此地,拉部威和金德就好不吝嗇的給每一名戰士提供了上好的美酒,昨夜全軍大醉,直到了今天上午,一絲濃濃的醉意似還散播在每個人的鼻孔當中。

    「出現了,果真沒錯!」

    天眷客棧,天液行省最大的集酒館客棧為一體的居處,在二樓的一處雅閣之中,隱約傳來這麼一陣話音。

    「四弟,你是說……」煞羅金德問道,似乎預料到拉部威剛才在感應什麼。

    拉部威睜開眼睛停止了感應,微微一笑,「這冰靈族中的傳族神器,果然不止一件!」

    「那……」煞羅金德一陣遲疑,望著拉部威道,「這冰魄島……」

    「二哥,你記不記得,萬年前在覺坦星上,冰靈一族的歷史?」

    拉部威沒有回答,而是另外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煞羅金德低頭思索道:「似乎從歷史上來看,冰靈並沒有什麼輝煌的歷史,即使在原來的星球上,勢力也是極為孤弱,不應該像今天這樣……」

    「錯!」拉部威一字打斷了煞羅金德毫無意義的回憶,「那都是比較接近現在的歷史,幾億年前,星球上至少有一半都為冰原,那時候,才是冰靈一族真正的輝煌的時刻!」

    「二哥,不瞞你說,三哥一死,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好奇以他的實力為什麼會隕落在一個如此人跡罕至的荒島之上,這些資料也是我在族中密史中所翻閱到的內容,這才明白冰靈一族曾經的強大,整整一億年,星球都被他們統治著,一億年的時間,足夠創造出什麼東西,我想你應該明白。」

    「這……這不可能,」煞羅金德一口否決道,「那為什麼後來會……」

    拉部威蔑笑了一聲,「後來似乎是因為星球變暖而導致的冰原急劇縮小,一直到後來那麼丁點大的地方,有似乎是因為冰魄石的極具減少,說不清什麼原因,甚至關於冰靈族中一些強者的歷記也突然消失不見,直到現在,我們不是還認為他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嗎?可他們的力量真正爆發起來,誰又會知道其中到底隱藏了多少底蘊……」

    「那四弟我們這次行動不是無異於螳臂推車,不自量力嗎?」

    拉部威沉思片刻,回答道,「也不應該這麼說,這次去,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回來而已,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三哥報仇,而是為了重振金猿神臀的威望,以後在於族中政權的統治爭奪之中贏得民意得取先機,再一個,我們金臀衛軍長年懶散無戰,也是該磨練磨練的時候了,我想至少在以後位界的大亂之中,不至於全軍覆沒……」

    「混亂?」煞羅金德撓了撓頭。「四弟,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都有點糊塗了。」

    「哦,」拉部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歎,這麼多年平靜的日子,又終於要被打破了……」

    「大人,樓下的酒席已經準備好了,各個將領都說要跟您比拚一下酒量呢,您看……」

    這時,門外有人聲傳來,見煞羅金德毫無酒興,拉部威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走,兄弟,該喝的時候還要喝,算了算日子,好些時間沒有和你一起喝過酒了,來!今天我們就拼一把!走吧!」

    煞羅金德點頭,猛然間覺得自己在這朝夕相處的弟弟面前反而矮了一截,太多的苦已經讓他的心性超乎常人許多,只是煞羅金德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拉部威說過之後的混亂,到底預兆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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