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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五章:算計 文 / 水無暇

    明源帝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他起身來,汝月替他更衣洗漱,順便將烏蘭給喚了進來,烏蘭只當是皇上今晚要在內臀留宿,沒想到已經那麼晚,卻將自己從睡得熱乎乎的被窩中挖了出來,提著到了皇上面前,明源帝正將面巾放在水盆中,抬起頭來看著她。

    明明沒有板著臉的樣子,烏蘭卻是覺得心慌意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偷眼去看汝月,想從她的神情中分辨出一二,卻見汝月也是板著一張臉,心神不寧的樣子,一雙眼神飄忽不定的,她更加似小鼓捶心,拿捏不準自己是不是犯了要緊的事情而不自知。

    聽得明源帝輕輕咳了一聲,烏蘭的雙腿一軟,自說自話地給跪下了,她這一跪,明源帝先是挑高了一道眉毛,汝月微微張開嘴來,茫茫然地問道:「烏蘭,你這是要做什麼?」

    「婢子,婢子不知做錯了什麼大事情,自己先請罪了。」烏蘭哆嗦著回道。

    「哪裡就是說你犯了事,不過是有些事情,想找你來問一問。」汝月原本不安的心境,被烏蘭這樣一攪,倒是鎮定了不少,踏前一步,對著她伸出手來,「起來說話,皇上也沒有要拷問你的意思。」

    烏蘭起身後,依然忐忑地不敢直起身,明源帝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低聲道:「方纔,寡人同月嬪說起點舊事,說是與你一同進宮的宮女裡頭有個叫沈芳華的,容貌出眾,可是如此?」

    既然汝月說了長得像柳妃,那麼皇上理所當然用了容貌出眾四個字。

    烏蘭一怔,立時答道:「芳華長得也算平頭正臉,但是沒有我們娘娘那麼和善親切,面相有些凶巴巴的。」

    明源帝嘴角上揚,斜眼看了汝月一眼,汝月沒想到在烏蘭眼中的芳華是這樣的,與她印象中的那個對比,實在用不上凶巴巴這個詞。

    「婢子確實是和芳華一起進宮的,當時進宮的還有二十多個,有四個人被我們娘娘在流景臀點了人手去的太興臀,除了我們倆,還有留在那裡的棉珠,和上次太后遠行,路途中被雪崩而埋的漱玉。」烏蘭見皇上問得認真,她索性從頭給說起來了。

    「不用說那麼仔細,寡人只是想問問你,芳華的長相。」明源帝聽她將幾個名字繞來繞去的,一下子覺得頭痛,擺著手給阻攔了。

    「婢子記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芳華不是已經破相了嗎,娘娘也知道此事,那時候太興臀的膳房失火,芳華被太后貶在那裡做事,被火灼傷,這半邊臉都留下了疤痕。」烏蘭的記性不好也不壞,只將自己清楚的說了。

    「哦?她破了相,是為著什麼原因被太后貶去膳房的?」明源帝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宮女身上都有這樣多的事情,後宮是女人的爭奪之地,連宮女之間都不例外。

    烏蘭吸了一口氣,又去看汝月的臉,汝月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照實了說:」回皇上的話,太后當初也沒有明說為什麼要貶她,她做事一向仔細謹慎,想來也不至於會當面惹怒了太后,要是一定需要尋了理由,婢子猜想是因為芳華的眉眼之間同柳貴妃娘娘有些相似,特別是笑的時候。」

    明源帝這才聽到了重點:「依你看來,有多相像?」

    「這個,婢子也說不好,當初還在太興臀的時候,婢子其實沒有正兒八經見過貴妃娘娘,對娘娘的長相也沒有記得太清,還是後來調撥過來伺候我們娘娘以後,見了貴妃娘娘兩次,要是皇上要做個比方,那麼芳華和貴妃娘娘穿了一模一樣的衣裳,站得遠些,應該就不太容易看出差別了,因為個頭,身段兒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芳華畢竟只是個宮女,要是走得稍微近些,再一開口的,就能夠非常容易地分辨出區別來了。」烏蘭努力再想了想又道,「芳華早就不在宮裡了,婢子陪同太后祭祖回來,就沒有見過她的人,應該是出宮去了。」

    「哦?你如何知道她出宮去了?」明源帝好奇地追問道。

    「婢子當時問了我們娘娘的,娘娘說芳華出宮去了,芳華是破了相的宮女,按照宮規確實可以提前出宮,因為不方便在貴人們面前服侍,怕驚著人。」烏蘭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一五一十地說道,「所以,婢子覺得出宮也屬正常,要不是皇上今天提及起來,婢子都不太記得這個人了。」

    「嗯,你回得很詳盡,寡人都知曉了,且退下吧。」明源帝將烏蘭草草地譴了出去,一雙眼轉過來看著汝月,「你同芳華的感情非同一般。」

    「皇上此話怎講?」汝月無由來地慌了一下神。

    「烏蘭不知道芳華為何出宮去了,你卻是知道的。」明源帝的臉上看不出到底是存了何種心思,不見惱,不見喜的,「烏蘭的話問完了,寡人再來繼續審你。」

    「那就請皇上審問臣妾,臣妾問心無愧的。」汝月覺得有些事情,當初就算是埋得再深再隱蔽,總有一天會被旁人再挖出來,細細打量的。

    「芳華是為何出宮的?」明源帝直接問道。

    「芳華在昔時宮中,不經意見到了住在裡面的人,被刑事房的人抓了個正著,押解在刑事房裡頭,等著處置,臣妾與她一向交好,不忍心見她因此喪命,想了些法子將她救出來,放出宮去了,烏蘭的話沒有錯,芳華已經破了相,在宮中也不能做事,不如放行到宮外頭去。「汝月說著話,心裡有些虛,芳華出宮的情形和伶昭姑姑大不相同,而且後來聽房公公的意思,芳華出了宮就把跟蹤在其後的人都給甩了,就此失去了音訊,難不成她殺了個回馬槍,還留在宮中。

    「方纔寡人讓烏蘭挑重點的說了,是因為她並非當事人,而這會兒寡人也沒有了困勁頭,不如聽月嬪說一說這個芳華的故事,太后會和個才進宮的小宮女置氣,她居然還能夠混進昔時宮裡頭,巧不巧得又被刑事房的人給逮住了,寡人竟然不知道刑事房也敢去管昔時宮的事情,月嬪說好不好笑?」明源帝雖說帶著點笑意,眼底卻是冷冷的一片。

    汝月聽得這話,再回頭細想,怕是都來不及,她定了定心,將她從流景臀,指了芳華四個人回太興臀做事說起,一路說到兩人情同姐妹,芳華被貶去膳房,那場意外的大火,再後來無意中誤闖了昔時宮,被房公公當成籌碼捏在手心中,她為了救芳華出生天,想著用法子將人換出來,幸而皇后娘娘看她可憐,給她指了條明路,她才從宮女變成了月嬪。

    原來,那些想忘記的,想湮沒的,從來都在她的腦海中存放著,等著有一天將那門縫給打開來,就能出頭來透透氣,亮亮底,全部說完之後,汝月從桌上的茶壺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講究那些規矩,雙手捧著咕嘟咕嘟往下倒,嗓子眼裡熱燥得厲害,一杯水都不解渴。

    「月嬪從前問過寡人,是不是在這宮裡頭上上下下沒有寡人不知道的事情,當時寡人如何回答的,也記不太清楚了,這會兒卻是想說一句,並非是當時就會得了神通,一清二楚,而是在這宮裡頭,紙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早晚都會水落石出。」明源帝示意她也給自己倒了杯茶,茶盞拽捏在掌心中說道,「正如寡人知曉你是迫於房公公的淫威,才選的代替皇后侍寢之職,卻不知道中間還夾雜了芳華這樣一個名字,如今你說來,寡人聽著,便是心知肚明了。」

    「芳華,她並不知曉,我會和房公公……」汝月沒有再說下去,她說不下去,當事者迷,旁觀者清,今天當著皇上的面,她從旁的角度將事情都說出來,隱約已經覺得不對勁,再讓皇上提點了兩句,臉色慢慢地黯淡下去,芳華恐怕的確不是那樣簡單的人物,打一開始起,那樣的示好,那樣的親近,已經是一個設好的大網,獨獨等著她自己心甘情願往裡面跳。

    可是,當時的汝月有什麼人,費了那樣的心思來算計,她除了一個宮女的頭銜,連太興臀的掌事姑姑都算不上來,她能夠給出什麼,銀錢連傍身都是不夠的,其他的,沒有背景,沒有家世,值不值得?

    「皇上,鑰匙臣妾有個明朗的娘家,或許臣妾還會更加小心謹慎些,如果皇上知道臣妾是如何進宮的,就會知道為什麼臣妾為什麼會覺得這不是一場算計。」汝月嘴裡發苦發澀,她實在不想通過層層的分析而得知芳華陪伴在身旁,是另有目的的,「當時,臣妾的父親因為迫於生計,被朋友帶到很遠的地方說是做點小生意,誰料得一去半年,傳來的回信是生意做得賠本,父親被壓在那裡回不來,需要二十兩銀子贖身,而當時家中的狀況,米缸中的陳米都不夠臣妾同小妹維持三天的,前有狼後有虎,臣妾當時只有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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