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污你的清白?」楚江南無辜地睜大眼睛道:「這是從何說起?馬小姐,你莫不是誤會了吧!那日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你的身體一下,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見諒。」
楚江南口燦蓮花,將黑的說成白的,偏還振振有詞,一絲破綻也不曾露出。
馬心瑩見他表情無辜之極,心裡更是有氣,她怒聲道:「你明明打了我的屁股,怎麼能說是不小心碰的?」
「一件事要從正反兩個方面考慮,嘿嘿……」楚江南沒心沒肺道:「我還說是你的屁股打了我的手呢!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這種深奧的東西我就不給你解釋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馬心瑩羞怒交加,嬌叱道:「你無恥……」
「馬小姐,既然你說我輕薄西了你。」楚江南絲毫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我楚江南也是有擔當的人,嗯,我立刻就備齊禮物,去馬家堡提親,你看這樣可好?」
論起耍嘴皮子的功夫,天下無人是楚江南的敵手,馬心瑩怒火攻心,急的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想我楚江南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和馬小姐倒是天生一對。」楚江南看了馬心瑩一眼,眼中閃過狡黠戲謔之色,笑道:「心瑩,你等我,我馬上命人準備聘禮。」
「啊……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要嫁給你……」馬心瑩聞楚江南說出心瑩二字,中邪般大聲尖叫起來,棄下手中斷劍,轉身奔逃,彷彿背後有什麼張牙舞爪的凶物在追趕,跑慢一步就要被抓住吃掉。
嘿嘿,這小妞也太不經忽悠了,楚江南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露出深情款款的樣子,大聲喊道:「心瑩,你要等我……」
雖然略施小計騙走了她,不過楚江南心中仍然感覺有些奇怪,為何自己打了馬傑,「玷污」了馬心瑩的清白,挖了馬峻聲牆角,馬家堡那邊卻是全無反應,還要馬心瑩親自上門找自己拚命。
馬家堡可是好捏的軟柿子?當馬峻聲在知道馬傑等人被年輕高手當街教訓,自己妹妹馬心瑩更是被人當眾欺侮的時候,便立刻派人著手調查此事。
奈何關於楚江南的情報資料實在太少,就連八派聯盟都沒調查出多少,馬家堡更是沒有得到多少實質性的情報,可是楚江南可是掛著燕王府的招牌四處招搖的事情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他和雷豹還是獨孤勝等人關係密切,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楚江南是燕王府的紅人。
馬峻聲得知楚江南和燕王府的人走的很近,便心知此人必有不凡之處,自己妹妹被他佔便宜的事情,只能暫時揭過了,可是這些事情他卻沒有對馬心瑩提及,這才有今日這出惡女上門的武戲。
他雖然也是燕王三世子朱高燧的座上賓,但是說句實話,馬峻聲其實並不看好這位三世子,他不是朱高熾那般文武全才,平易近人,也不似朱高煦那般胸有城府,威猛剛強且善於打仗,,深得朱棣的喜愛。
而且,其實在街上相遇之時,聞名不如見面,楚江南報出自己姓名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對方身份來歷必不簡單,能夠抵擋虛夜月絕色魅力,單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肯定不是一個尋常人物。
馬峻聲當時怒氣沖沖的反應更多的都是裝出來的,畢竟如果他真是一個這樣怒形於色的人,兩年後也幹不出殺人奪刀,嫁禍韓柏的歹事來。
再說楚江南可以施展泡妞**,欲擒故縱,就不准別人扮豬吃老虎,雖然馬峻聲只是龍套,但是星爺和成龍大哥最初也是龍套出身的。
時光匆匆,半月時光匆匆而過,在秋若晗的輔佐下,單疏影將東溟派燕京分舵整頓肅清,把大權牢牢掌控在手中。
程水若神秘消失之後,至此沒了消息,燕京諸事已了,楚江南準備動身前往武昌府了,畢竟已經和單婉兒和秦柔眾女分開快兩個月了,他心中很想念她們。
離開之前,楚江南去了一趟燕王府,好處他已經先收了,這次去是作別的,朱高煦可不是上官鷹,楚江南重返怒蛟島的時候並沒有主動去拜訪,可是如今要離開燕京城了,卻還是給足了朱高煦面子,走前去打聲招呼而已,不花錢的。
春風滿面的朱高煦再三道謝,不但給了他許多金銀,還又另贈了幾名貌美女子,知道對方是為了籠絡自己,楚江南對於那些黃白之物照單全收,沒有絲毫顧忌,但是女子卻退了回去,其一是她們容貌雖美,卻難保不是朱高煦安排在自己身邊的間諜探子,再說這些女子的容貌身段比之權朝雲卻是差了許多。
升了官的獨孤勝和雷豹對楚江南「眉目傳情」,並想要邀請他一起吃飯,盛情難卻,加上和這些「偽」錦衣衛保持良好關係,對他和東溟派都極有好處,楚江南自然答應下來。
離開的時候,朱高煦親自相送,可是走到半途,楚江南卻遠遠瞧見了什麼,停步不前,眼神突然一凝。
一群男女由環繞著碧湖而築的行廊悠悠步至。
當先一人,是一位俊秀青年,他的身份絕不簡單,因為伴在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自李亮府邸分手後就未曾得見的虛夜月。
兩人談笑風生,似乎相處頗為融洽。
落後半步,走在後面的是一位比前面俊秀青年年紀稍大的男子,衣著華美,臉容俊偉,顧盼舉步間自見龍虎之姿,一比就將虛夜月身邊外強中乾的小白臉比了下去。
楚江南心想這人是誰?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跟在對方身後的是十名銀衣大漢,龍行虎步,氣勢沉雄,一看就不是易予之輩。
雙方在行廊中間遇個正著。
「大哥。」朱高煦喚了一聲,笑容滿面,如浴春風。
「二弟。」朱高熾同樣是禮貌有加,不墜了世子風範。
燕王長子朱高熾?楚江南眼瞳最深處亮起一點幽紅,看見虛夜月和朱高熾在一起,他腦際轟然一震,剎那間明白想通了很多事情。
這個時候,他才憶起,《覆雨翻雲》原著中虛夜月雖然最終嫁給了韓柏,但是他的初戀情人並不是他,而是朱高熾,但『鬼王』虛若無因朱高熾福薄,棒打鴛鴦,阻止兩人相戀這次使得韓柏有了機可乘,摘了這朵艷絕天下,令無數男人都心旌搖動的鮮花。
幸好楚江南心胸廣闊,氣度非凡,貪花好色,咳咳,是急公好義才對……
好色男人眼中精茫不定,心中暗想:只要你虛夜月成了自己的女人之後能夠全心全意對待自己,我又怎會計較你過去的事?就算像柔柔諸女非是完璧之身,自己還不是耶麼愛惜她們,而虛夜月連親嘴都是笫一趟,自己更範不著自尋煩惱,吃這些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飛醋。
兄弟見面自然面子功夫要做足,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雖是面和心不和,但是私下裡衝突摩擦,面上卻是親如一家。
荊城冷和虛夜月,朱高煦自然是認識的,朱高熾這作兄長的也用不著引薦了。
突然,朱高熾見楚江南看虛夜月時神色古怪,這才發覺虛夜月為何一聲不作,大異她平日刁蠻放任的作風,不由往她瞧去。
只見這目空一切的嬌嬌女低垂著頭,既不安,更惶然地手足無措。
「二弟,這位是……」朱高熾眼神閃爍不定,不止是他,作為虛夜月的師兄,更加瞭解自己師妹心思的荊城冷同樣是心中疑惑。
朱高煦咳嗽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楚江南已然笑道:「在下楚江南,忝為東溟派掌派監院。」
說話的同時,楚江南也打量著這位被人稱為「小燕王」的明成祖朱棣長子,未來從其父手中接掌皇位的朱高熾。
明仁宗朱高熾生於洪武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即公元1378年,崩於洪熙元年五月二十九日即公元1425年,順帶提一句,朱高熾同志是1426年登基稱帝的,也就是說,他才當了一年皇帝就翹辮子了,真是少有的短命皇帝啊!
現在是洪武二十七年,也就是後世紀元的1395年,離建文帝登基還有4年之久,也就是說離「魔師」龐斑出世還有三年,同時也正是在這一年,年僅十七歲,飽讀儒家經典,且因為人寬厚,深受是時為帝的太祖喜愛的燕王長子朱高熾被冊立為燕王世子,同時誠孝昭皇后張氏被進封為燕世子妃。
一襲白衣如雪,寬額高顴,濃眉虎目,鼻樑挺直無比,薄如刀削的嘴唇,圓而不闊的臉龐,真是濁世翩翩佳公子,難怪能博得虛夜月這般絕色美女芳心。
但是楚江南也知道,他可不是光是長得帥而已,靖難之際,朱高熾為父守據點北平,是時,李景隆率五十萬大軍攻襲。原本深受將士擁護的朱高熾此時與將士的同心更是一種體現,只萬人的守軍竟然擋住了來襲的五十萬南軍。當朱棣擊敗遼東軍後,揮師救援,一見北平竟能守住,對這個兒子刮目相看。
朱高熾問話的對象是朱高煦,這是兩位燕王世子間的對話,楚江南竟然接口答話,這實在是有些……,就算是用「膽大妄為」來形容也不為過。
楚江南對著虛夜月眨了眨眼睛,溫言道:「夜月,三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總算是又見面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所有的人愣住了,若說剛才楚江南出言接話是膽大妄為,現在這調戲虛夜月,可算是「膽大包天」了。
喚虛夜月為夜月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卻絕對不是楚江南。
只有朱高煦笑了,很淺很含蓄,想到楚江南的身份,想到他身邊的諸多美女,想到自己冒著朱高熾責難送他的高麗美女,想到他接受自己贈予的錢財,看著他看向虛夜月的眼神,朱高煦感覺很開心,一個貪財好色的人,自然是容易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