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義父並沒有治好你的病,身患『九陰絕脈』的人除了找到身懷《九陽神功》或《無極純陽功》的武學高手打通天地玄關才能獲救以外,別無他法,不過這兩門絕學失傳多年,恐怕……」
「能夠遇見義父已經是柔兒前世休來的福氣,若不是您,我可能早就被那個禽獸給……您老不用難過,生死有命,強求不得,只怪柔兒自己命苦。」
「義父在你身上種下了一種霸道的『蠱』,它以鮮血為食,精氣為媒,可以暫時控制『九陰絕脈』的發作時日,可這終不是治本之道。」
「柔兒自幼父母雙忘,除了一個遠在中原學藝的哥哥以外並無其他親人,沒想道竟能認識義父您老人家,只是柔兒身陷險地,不能侍奉左右,心中不安……」
「從今往後,義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而且你身上的『蠱』可不是一般的蠱,若是完全催發,方圓半里之內將寸草不生,生機頓滅,它的名字,叫做『六輪煙滅』。」
腦中電光一閃,思緒翻飛,界秦柔清楚的記得,義父告誡自己的事,一旦催發『六輪煙滅』,對自己身體的傷害相當大,而且還會使得九陰絕脈提前發作,痛不欲生。
這些秦柔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在催發『蠱』力的時候,原本早已心無牽掛的她卻有了一絲猶豫,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為了幫『他』救人,秦柔遣了一批「刺客」在宮中放火,漂亮的耍了一手圍魏救趙,但是就在「他」走後不久,叛亂就開始了,除了內皇城以外,其他各院各園均沒有抵抗之力,轉眼間就被血洗。
「妖……妖怪……」一個衛城士兵突然拋掉了手中的武器,失聲哭喊起來,陳銳臉上現出了極之詭異的茫然神情,旋又沉冷下來,向後反手一刀,斬落了這名意志崩潰士兵的腦袋。
「亂我軍心者,殺!擅自後退者,殺!」陳銳手臂一震,喝道:「殺,給我衝上去殺了這個妖女。」
幾十個士兵哆哆嗦嗦的抽出軍長,向著前方高舉赤色鐮刀,敞開懷抱的死神「殺」去。
秦柔握著玉釵的纖手徒然收緊,面容慘變,雙目赤紅如血,鮮血順著唇角涇涇而下,神志有些模糊,但「他」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自己的感情全部都依托在「他」的身上,自己一切的喜、怒、哀、樂、悲、歡永遠都是隨「他」的心情而動,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也完全是「他」的附庸。
腦中的身影飄飄而來,渺渺而去,現實中的力量則迸發出來。
秦柔蓮步微啟,徐徐向前行去,惡邪辟散,黑色汪洋中分而開。
十多個衝在最前面的衛城兵士被玉釵點在額頭,倒飛出去,再也沒能站起來,連呻吟苦痛聲都沒有。
那些被恐懼佔據了心靈,敢於侵入秦柔蠱力範圍的爬蟲,盡被斬斷喉嚨,人死燈滅。
幾波箭雨無功,衝上去的士兵死傷殆盡,僥倖逃生的陳銳也快要崩潰了,他揮動著軍刀怒道:「射!快射,射死她,射死這妖……」
陳銳永遠也想不到,他人生的終點竟是在這裡,一個「女」字還沒出口,一線血線自頸後透體而出,「噗」的一聲,由於人體血液壓力的原因,迅猛噴發的血柱將他項上人頭衝出了三尺高,接著無頭屍身四分而開,裂成碎肉,腥血、骨末、內臟噴了周圍兵士全身。
「啊!」衛城士兵紛紛拋下手中武器,亡命的掉頭四散,狂呼不斷。
血幕如瀑,可秦柔只是淡淡地看著,美眸無驚無喜,但遍地碎肉血塊遠端緩緩行來的「他」卻讓她整個身心都一下燃燒起來。
「他」,終於來了。
秦柔看著漸行漸近的楚江南,眼中血絲愈濃愈赤,蒼白的俏麗卻飛起一抹紅霞。
楚江南無視周圍驚駭欲絕的逃兵散勇,他慢慢的走著,對於那些敢於擋在他前面的人,均是手起刀落,一刀殺之,沒有一絲言語和拖沓。
他目光的落點只有一個,當中卻是情緒複雜,似含深意。
對於此時的秦柔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天地整個安靜下來,她眼中只有楚江南黑色的瞳,以及那隱在深邃眼瞳最深處的一線自責與憐愛。
「他在自責什麼?為我?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怎麼能怪他呢……不過我總算是等到他了……」微冷的風輕輕拂來,一根修長白皙的纖細手指比秋風還要輕柔地點在她的眉間,秦柔嬌軀一震,便在芳心萌生的淡淡喜悅中,陷入最香甜的夢境中。
一股麻痺刺痛的異樣感覺由小腹血淋淋地傷口向全身化開,湧向四肢百骸,散向七經八脈,莫意閒臉上血色退盡,青灰一片,雙眼赤紅,眼神冷靜森寒,絲毫不含任何人類喜怒哀樂的情緒,彷彿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中劍之人,若是強行拔劍而又不能即時止血,那是必死無疑,莫意閒碰也不碰,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傷處一眼,佇立不動,默運真氣,凝神內視,立知匕首上淬了不知明的毒物。
心中驚怒交加的莫意閒立時氣走全身,生生不息,爭取每一分時間,運功壓毒療傷,他雖然耽於名利酒色並未練成先天真氣,躋身真正高手之林,但深厚的內功底子仍是不容小覷。
若是此刻尚野還沒有死,一定會驚駭莫名,他所用之匕首不但是為了專破氣功而特製的利器,刃鋒上塗淬的毒素更是由兩名毒術師三年之功精心調配而成,見血封喉,中者無救,但莫意閒表面上看起來,除了臉色青灰相見,唇色慘白以外,一些也沒有毒發的跡象。
談應手先是掃了他一眼,然後退開三步,靜靜地站在莫意閒一丈之外,為他護法。
他們兩人狼狽為奸慣了,這些年更是聯手犯下不少案子,身上血債纍纍,罪孽罄竹難書,那是真個一榮具榮一損具損,唇亡齒寒的關係,若是對方有個三長兩短,他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談應手半點也馬虎,心無旁顧,凝神提氣,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四野。
半晌後,莫意閒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雙目陡睜,精光四射,反手握住刀柄,「咻」的一聲,猛地將匕首抽了出來,乾涸的傷口迸裂,血濺妖冶,繼而中氣陡洩,腳步一顫,險些摔倒。
談應手趕緊急走兩步,伸手按在莫意閒背心,雄渾溫暖的內勁徐徐而入,後者頓感通體舒泰,傷痛消減。
性功完畢,談應手右從懷中掏出一顆朱紅藥丸遞給他,莫意閒捏碎封蠟,服下清香撲鼻的藥丸,玄功默運,功行十二小周天,命終於是保住了,不過若想回復功力,沒有三五個月那是休想。
天空烏雲消散,暖陽高照,雲淡風輕,那陽光下的罪惡殺戮似未發生。
莫談二人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沒曾想千里迢迢跑來琉球淘金,最後竟做了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先是談應手被烈鈞驚的落荒而逃,顏面盡失,後是莫意閒刺殺採花均已失敗告終,今日又大意失荊州,被功力遠遜於自己的人刺成重傷……
尚野被擊殺之後,禁衛軍抵抗的最後一支大旗轟然倒折,余兵戰意具失,紛紛放下手中軍械,負手投降。
當然,隨著他的身故,談莫二人一心想知曉的秘密也被深埋……
城中血腥戰事,徐徐落幕帷幕。
中山改朝換代,新皇究竟是誰?
同樣陰雲散盡的第一縷陽光裂雲破霄,映入蕭南天眼簾的一切讓他剎時間感覺自己似乎年輕了十歲。
尚仁德死了,他是力竭而死,這是書面上比較公式化的說詞,換個說法,他是被活生生給累死的,一個皇帝竟窩囊成這樣,可悲可歎之極。
蕭南天雖只是二流高
請選擇http;//手,武功稀疏得緊,但卻要比放下武事多年,沉湎女色的風流皇帝尚仁德要高出不止一籌,勝他那是意料中事,半點不稀奇。
作為琉球中山的主人,嗯,準確來說是前任主人,尚仁德這個政治鬥爭的失敗者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他冰涼的屍體了,在計劃中這可是重要的一環。
不管是造反的還是革命的,總之只要是不想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不得安生的,在他殺了篡位成功之後,皇帝的屍體都要以帝王的禮儀
請選擇http;//安葬,招告天下,彰顯新皇氣概,當然也不排除你是秦始皇之流的千古暴君,萬乘之君,誰敢唧唧歪歪,你就殺誰的腦袋,滅誰的九族。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看著眼前原本雄偉森嚴,氣勢磅礡的皇城如今卻變成了一堆碎石瓦礫,以及數千傷亡的平民百姓、士甲士卒、將領官員……
噩夢終於過去,迎來勝利的蕭南天由於一夜都緊繃了神經,此刻壓力頓消,突然一股深深的疲倦襲上心頭。
蕭南天望著眼前的廢墟,他沒有進臨時搭就的營帳休息,而是站在皇城廣場,思緒翻飛,直到一陣混亂將他驚醒。
戰事已終,為何仍是兵
請選擇http;//荒馬亂?帶兵的將領都死光了麼?
蕭南天憤怒的回轉身體,恰好看見自己身後的大批士兵正向這邊一步一步,慢慢退卻過來。
鐵盾豎立,刀劍出鞘,槍戟平伸,箭矢怒張。
所有人的動作均是整齊劃一,退的緩慢而不甘,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離這些士兵不遠的地方,一個面容儒雅,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橫抱著一位昏睡的女子,不急不徐,緩步行上前來,神情傲然,視周邊數百士兵如無物。
而那全身殺氣騰騰
請選擇http;//,如狼似虎的士兵竟也不敢迎前相阻,對方前進,他們後退,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彷彿一群武裝到牙齒綿羊在「圍攻」一頭猛獸。
蕭南天眼瞳亂轉,精光閃爍,這個東溟派的神秘『監院』他當然不會陌生。年紀輕輕卻武藝超群,來歷神秘,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映像深刻,而在他手中抱著的女子是秦太妃?陳銳那個混蛋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