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妍顯然沒想到言靜庵如此心細如塵,倉促間被點破心事神情一滯,語氣轉寒道:「當真瞞不過言仙子。」
言靜庵不在言語,清麗如昔的美眸蒙上一層淡淡異彩,保持著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注意,要矜持,矜持啊!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拉住一個成年男子,成何體統,雖然握是頂天立地,坐懷不亂的好男兒,但這冰不表示我不會告你性騷擾了……」楚江南提醒杜玉妍女人要矜持的時候,卻忘了男人也應該有風度,他又驚又怒,氣急敗壞道:「我可是清白人家出身,姐姐這樣拉拉扯扯,我回家可沒法向老婆孩子交代……」
不管是什麼人,面對言靜庵這樣超絕的劍手,若還有時間旁顧其他,那他一定是活膩味了,即使強如「魔師」龐斑也不行,何況杜玉妍。
杜玉妍全部的心力都放在言靜庵身上,對楚江南的話充耳不聞,或是聞而未答。
於是,某個在女人面前特別照喜歡斤斤計較的人生氣了,楚江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楚江南陡然微哼一聲,平地起驚雷,體內氣旋轉速猛的快了一倍,意到氣到。
功聚左臂,出指如風。
「天魔指」快如閃電,迅若奔雷,在杜玉妍毫無防備之下,楚江南突襲得手,不過銳能洞金穿鐵的天魔指卻僅僅似有意若無意的擦過她覆面的白紗,沒有造成絲毫實質性的傷害。
「啊嚶」一聲嬌呼,隨著杜玉妍的面紗被天魔指擊落,楚江南終於有幸目睹了這位陰後的真容。
楚江南眼前一亮,其實是眼睛一亮,射出「猥褻」和「下流」交替出現的綠光,他本人的解釋是「欣賞」和「讚美」。
楚江南不得不再一次驚歎造物主的神奇,只為眼前的美麗。
為什麼是再一次?嗯,因為在言靜庵身上他已經驚歎過一次了。
楚江南呆瞪著她,一時間連話都忘記說了,只覺一陣目眩神迷,以他的見慣美人尤物,心中亦不由狂湧起驚艷的感覺。
面紗之下是一張令人呼吸屏止的的俏臉,楚江南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若是今生錯過了她,那他定會抱憾終身。
白玉般的額頭,兩條彎彎的細柳眉,一雙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冷漠、高傲幽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鮮紅的嘴唇,圓滑的下頜無不美至極點誘人心動。
她的膚色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之下,晶瑩似玉,溫潤細膩,顯得她更是體態輕盈,容顏秀美,仙姿出塵。
神情冷然中卻又透著絲絲溫柔,眉宇間暗藏嫵媚風情,舉手投足間無不展示著毫無瑕疵的美態,不經意間又流露出萬千風情,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她的神態奇異詭艷、邪柔膩美,仿似隱身在輕雲後若隱若現的明月。
楚江南看罷,對人世間尤物一說更是深信不疑。
杜玉妍看向楚江南的眼中滿是驚疑,剛才楚江南一擊比之最初躲避自己攻擊的速度快樂三倍不止,她的眼神逐漸平靜下去,微含嬌嗔,臉泛媚色,只是平靜中卻有一絲難明的東西深藏其中。
一瞬不瞬地望著楚江南,杜玉妍輕啟櫻唇,似有情,若無情地嬌聲問道:「姐姐長的好不好看?」她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敲震金玉,令人不自覺地深陷在萬千情絲之中,同時,餘韻中,含有引誘挑逗的意味。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並不好答。
「姐姐,你的美讓我想起了曹植的《洛神賦》。」不行,這樣的回答有賣弄文采,裝清高才子的嫌疑。
「姐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用這八個字來形容你的美麗應該沒人有異議?誰有我抽誰?」也不行,這麼直接容易讓人反感。
「姐姐,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給你講個笑話,有一頭公路,它一直跑一跑,你猜怎麼著,它就變成了告訴公路。」唉,講冷笑話不知道行不行,不過楚江南並不打算試。
現在有個迫切而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到底應該怎麼辦?
上述想法看似繁冗拖沓,實則只是楚江南腦中電光火石,心念電轉。
楚江南擺出我本將心向明月的深情姿態,卻後臉無恥的反問道:「我長的帥不帥?」
美女即使失態仍然風情萬種,看著杜玉妍露出小女兒般夾雜嬌憨的情態,楚江南純潔的目光微微下視,映入眼簾的一雙玉兔由於其主嬌喘吁吁而幾乎破衣而出,鼓脹的**叫囂一樣的挺立著,微顫顫蕩出層層乳浪。
杜玉妍令人神魂顛倒玉容微寒,秀眸射出凌厲得似能洞穿金石的厲芒,在楚江南臉上來回掃視幾遍後,臉上掠過一個無奈的笑容,以平靜如水,古井不波的語調淡淡道:「你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我卻不得不毀了你,你不要怪姐姐。」
說完,杜玉妍白裙彷彿碰上了迎面襲來的狂風,緊貼她絕世的身段,情景怪異,恐驚萬狀,而一道強猛的勁氣從扣住楚江南脈門的纖纖玉指衝入他體內,封住了他全身幾大要穴。
楚江南知道杜玉妍對他動了殺心,可是他卻面色平靜如故,因為他相信言靜庵不會讓杜玉妍將殺他的想法變成現實。
言靜庵趁著杜玉妍說話分神,稍縱即逝的時機,迅疾閃移而進,身法飄逸如仙,眨眼便到楚江南身前,一條賽雪欺霜,美至異乎尋常的玉手從寬敞的袖口探出,纖長優美的玉指在夜空間作出玄奧難明的複雜動作,最終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股蘊涵勃勃生機的道家玄氣侵入經脈,破開杜玉妍的禁止,解開了楚江南被封住的穴位。
杜玉妍和言靜庵以楚江南為界,互成倚角對峙,關係類似CS中的悍匪和警察。
兩女雙眼絲毫不讓的凝視著對方,不放過對手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而身在局中,命懸一線的楚江南卻是心無旁鶩,心靈攀至井中月的境界。
漂亮女人天生就是競爭對手,杜玉妍面對言靜庵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瑤鼻中輕哼一聲,扣住楚江南脈門的皓腕一震,一道冰冷徹骨的勁力緩緩注入楚江南體內,瞬間沖毀了言靜庵的玄門正氣。
楚江南渾身沒有由的一陣微顫,全身毛孔都緊閉收攏,只覺身體彷彿從陽光明媚的人間墜入了幽冥地獄一樣,不見燈火也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冰寒凍骨,苦不堪言。
言靜庵秀眸明亮,似發散出燦爛的光輝,貼在楚江南肩膀上的秀掌微沉,頓有一股激流般的暖流順著左肩湧向楚江南體內,炙炎氣流透體而入,熾熱難言。
一冷一熱,一正一邪,一陰一陽,一柔一剛,兩股完全相反對立,不能共存的力量在楚江南體內不斷進行武裝擴張,爭奪地盤。
「靜庵,玉妍……」楚江南的呼喚是那樣深情,神情是那樣專注,無奈道:「你們不要爭了,我從了你們就是,隨便你們繩子、皮鞭、蠟燭、項圈、手銬、腳鐐……啊……別玩了,再玩我就要翹辮子了,你們猜拳決定好了,不然扔篩子也行……」
楚江南現在的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實在是,太,太難受了!彷彿是把明明只有半邊身子凍結成冰的身體,卻將整個人一起丟到岩漿裡解凍。
這就是傳說中地宮廷雙妃?還是傳說中的傳說,冰火兩重天?亦或是宮廷雙妃給我做冰火兩重天?
一位慈航靜仙女齋主,一位是陰葵派魔女門主,如果是躺在加勒比海的海灘上,享受冰山與火焰的滋味該是多麼美妙啊!
杜玉妍和言靜庵一寒一熱兩股氣勁不斷爭奪著楚江南身上各處要穴的控制權,最初是圍繞丹田,氣海幾處大穴進行拼搶,後來則是不管什麼大穴,單穴雙穴,奇穴偏穴,要害穴致命穴……一併搶佔了再說。
打及時戰略的朋友都知道,佔領經濟是多麼重要,而楚江南今天卻用自己的身體好生領會了一番。
言靜庵攻佔了從胸沿臂內側走向手的手三陰經,從足沿腿內側走向腹的足三陰經,杜玉妍則拿下了從手沿臂外側走向頭分手三陽經,從腹沿腿外側走向足的足三陽經。
奇經八脈各佔一半,楚江南全身一千零八十個穴位同時傳來陣陣奇癢,沒人能忍受這種痛苦不堪的折磨,為了保護楚江南的身體和神志不至崩潰,隱藏在他體內的一股神秘的力量自沉睡中緩緩甦醒過來。
杜玉妍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含情脈脈配合著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媚聲道:「言仙子這般著緊他,莫非是動了仙心?齋主搶男人,這可真是慈航靜齋數百年來的奇聞了。」
言靜庵沒施半點脂粉的俏臉神色恬靜如常,無絲毫反應。
而兩女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不知何時,楚江南的雙眼變的殷赤如血,目光隱隱透射出一種似有若無的邪魅。
更人沒有想到的是,今夜之後,因為楚江南關係,言靜庵和杜玉妍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楚江南的是身體是主戰場,而言杜二女兩隻同樣溫潤纖細的玉手則在眼皮底下,殺的難解難分,香風習習,催人欲醉。
杜玉妍在功力上輸了半籌,但勝在招式狠辣,一時間兩位巾幗遠勝鬚眉的女英雄斗的旗鼓相當。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兩位仙女打架,可害苦了楚江南這凡人,萬幸的是二女只是默契的空手過招,沒有用劍。
後一分鐘,疼痛都在升級,下一秒鐘,苦難仍在繼續。
楚江南感覺度秒如年,光陰似老牛拉破車,歲月如前進一步退兩步,這久違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印象深刻的大學英語課。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隱藏在楚江南體內強大電能的甦醒,一切都成為了過去,彷彿過眼雲煙,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