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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不打不相識
現在的這個僵局要怎麼化解呢？我邊打邊想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一個不留神，這個李東就用了一招「迎門三不過」，一拳向我心口打來，差點就被他打中我，我知道下邊的變化就是他另外一隻手會成掌砍向我的脖子，這還不是最狠的，最厲害的是他下邊那一腳。那一腳是平著踹向我小腿的，如果被他踹到了，我的那條腿非腿骨斷裂不可！
我來不及仔想，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去招架他砍來的手掌，而腿也閃電一般搶先踢向了他那剛剛才抬起的腿。
『哦！』李東發出一聲詫異地聲音，猛地收回自己攻擊的招數，閃身跳開去，站在那裡瞪著我，開始再次仔細打量我。我也沒有趁機攻擊，退後兩步，平靜地回望著他。
「行啊，小子！」李東哈哈一笑，伸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行！有兩下子，你師父是誰？」
我笑笑，「他老人家是個世外隱士。我就是說出來他老人家的名字，恐怕你也沒有聽說過，還是不說了。」
「不打了！」李東吼了一聲，聲音震得人耳朵都翁翁直響，「媽的！我還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架呢！x***！憋屈死我了！」
我看著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不和我打了。
李東那雙大眼珠子盯著我，「小子，說真心話，我不是你對手。我早看出來了，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恐怕早就躺這兒了！既然你不肯全力出手，這架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得了，不打了！」
我淡淡一笑，沒想到這個自稱粗魯的人還蠻坦白的，敢於當眾承認自己打敗了，心裡對他有了點好感，看著他說：「李哥，我們身手差不多，這一場就算是平手好了。」
「放屁！」李東呸了一聲，「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哪有死不承認的？那還算什麼男人。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我輸了。你呢，也別給我臉上貼金，我不稀罕你的奉承話。」
他大步走回原來坐的椅子前，重新坐下，笑瞇瞇地望著我，「這架我是打輸了，可事咱們還沒有完呢。」
我靠！我心裡剛剛對他有得那點好感馬上就跑到巴厘島去了，沒有想到看起來很豪爽的人，竟然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冷冷地看著他，依舊平靜地問他：「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呢，也不要你那隻手了——」
「你無賴！」秋兒喊起來，「剛才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你打輸了，這叫事就一筆勾銷了。你既然輸了怎麼不認帳呢？」
「輸？」李東哈哈大笑起來，「我什麼時候輸了？他打贏我了嗎？」
秋兒生氣地反駁他，「是剛才你自己親口承認的！」
李東笑著搖搖頭，「你說錯了！我那是謙虛，難道你不知道謙虛是中國人傳統美德嗎？」
「你無賴！無恥！」秋兒的臉因為生氣都脹*紅了。
「我說過了，我是個流氓，是個混混，當然更是一個無賴。」李東嘿嘿一笑，看著秋兒，「所以你那些罵人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在乎，你還不是白費唾沫。」
我過去拉住氣得差點就破口大罵的秋兒，問他：「你到底想怎麼辦？」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了。」李東又開始打量我。我讓他看得有點發毛了，他不會是個『基哥』？我不想做他基友啊！
「我很欣賞你的身手，也很佩服你的為人。其實，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李東從旁邊一個手下手裡接過一根粗大的雪茄煙，熟練地咬掉煙頭，點燃後吸了一口，「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會放你一馬，怎麼樣？」
「不！大寶，不能答應他。」秋兒著急地抓住我的手，「你不要答應他！」
我心裡更為發毛了，難道秋兒知道什麼，是不是這個李東真是一個『基哥』？我的頭皮一陣發麻。
李東笑了兩聲，對秋兒說：「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你就不讓他答應。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他問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真不知道是什麼讓秋兒這麼緊張。
秋兒抓住我的手，抓得緊緊地，「我知道，你想讓他去你的手下，去給你做打手，和你混黑社會。那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他答應的！絕對不會！」
李東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聰明……」
李東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聰明得有點過分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他做我的手下，和我一起去社會上混了。許大美女，別忘了，我先在可是正正經經的成功商人，是長城集團的董事長啊！」
秋兒似乎鬆了一口氣，不解地問李東，「你什麼個意思？到底想要他做什麼？」」
李東望著我，「我的條件很簡單，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條件，就是想要和他交個朋友而已。」
我楞住了！秋兒也楞住了！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誰也沒有想到李東竟然提出來的，是這樣一個條件！這哪裡是什麼條件？李東是什麼人？個人資產三十多億的超級富豪，京城這一王黑道原來的大哥大。他是京城這一片的風雲人物，能做他朋友的人可都不是簡單人物啊！有這樣一個聲名顯赫地朋友，我今後做事可以多得到不少意想不到的好處。（不要鄙視我，是人都有私心的，你敢說你沒有嗎？）可他現在竟然要和我做朋友？！
我的心裡一陣激動之後，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為什麼要找我這個無名小子做朋友？難道他是想通過我，拉攏秋兒嗎？我呸！自己怎麼這麼笨，以他的身份和財產還稀罕秋兒這點權錢。難道他是想先用這個拉攏我，等以後讓我為他賣命嗎？可也不像啊，先不說以他的錢權有多少人肯為他賣命，就算我答應和他結拜了，也可能不幫他做事的。那他到底想做什麼？我決定還是要先問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望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想要和我做朋友？」
「我來之前沒有這個想法。」李東站起身來走近我，那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不過在遇到你之後，我就有了這個想法。」
我問他，「你不怕自己誤交匪人？」
「哈哈，」李東哈哈一笑，「胡扯！匪人？我自己就是一個壞蛋，一個土匪加流氓，難道你還比我厲害嗎？」
他一臉認真，「我原來就是好奇，他們說你的武功非常好，我也是練武的人，就想來會會你，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多厲害。我沒想到，在這年頭，還有你這麼傻的人。居然肯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不顧自己安危硬替別人出頭，去招惹自己對付不了的人。你不知道你是傻呢，還是你天生善良想做個活雷鋒。」
我淡淡地說，「老吾老，及吾之老。人還是善良點好。我不像做什麼英雄，我做事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今天我看電視裡對你的採訪。」李東上下看看我，「我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救人英雄，再加上一個狀元郎啊！所以這才好奇來看看你。我喜歡你，有性格，骨頭也夠硬，身手更是了得。像個爺們！所以想交你這個朋友，怎麼樣？想不想和我交個朋友？」
我平靜地問他，「如果我不答應呢？」
李東臉上略過一陣失望，隨即哈哈一笑，「怕我名聲不好，弄臭你的英雄形象？那到也是，我原本就不是個好人嗎，還不配做你這個英雄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今後我們能成為朋友。」
他的眼睛裡是一片真誠，我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他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狡詐點，手段毒辣點，不過在社會上混的，大多如此，是生活讓他們變成這樣的。
我笑了對他點點頭，「我想我們不僅可以做朋友，也應該可以做好朋友，我欣賞你的直率。」
「哈哈！」李東開心地大笑幾聲，把那粗大結實的手伸給我，「對！我們會是好朋友！」
我握住他的手點頭，「一定會的！」
一場風波就如此輕鬆地消弭於無形之中，秋兒讓人掛出停止營業的牌子後，就陪著我和李東坐到桌邊，開始邊喝酒邊閒談。
「李大哥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後經過，那你就這麼了結，回去怎麼向牛四交代？」我問李東。按他的要求不要用先生之類的稱呼，因為他比我大2歲，正好一圈，自然我叫他大哥。
「他？」李東臉上流露出不屑和厭惡，「那個王八蛋，你該把他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他不是你的兄弟嗎？」我不知道李東為什麼這麼憤怒。
「這個王八蛋竟然幫著小鬼子來禍害自己的同胞，真不是個東西！該死！我們既然是朋友，我也不隱瞞你。我弄明白這事的因果後，就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估計沒有半個月他是下不來床了。」
我沒想到他這個社會上混的居然也這麼愛國，心裡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就客氣的說道：「沒想到大哥還這麼有氣節。」
李東正色說道：「氣節我不敢說有，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個中國人，不能幫助那寫鬼子欺負自己的女同胞，我不會忘本！」
我對他提挑大拇指，「好！有骨氣！」
「你比我骨頭還硬啊！我很敬佩你的為人，你這才叫氣節。」李東舉起酒杯，「來，大哥敬你！」
「不敢，大哥能大義滅親，我才真該敬佩大哥，來，干了！」
李東放下酒杯，秋兒為他把酒重新倒滿，「大哥，那你為什麼還來嚇唬我們，你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我可不依啊！」
「是我不對，不該和你們開這個玩笑。」李東上下看了我幾眼，我才知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我聽了手下那些人的話對你這個人很好奇，我就想來見識一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很有膽量，結果沒有讓我失望。現在還有他這樣喜歡助人為樂的人，也算是個奇跡了。」
「你們在道上混過的人，不是講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李東呸了一聲，「少看那些古惑仔電影，那純粹是睜眼說瞎話，純粹是在放屁！黑社會要有那麼高尚，那大伙不早都混黑社會去了。道義？哼！早扔茅房裡去了！坦白說，如果不是牛四救過我，我早就把這小子踢遠遠得了！其實在道上混，有很多時候做事是要不擇手段的。」
我故意哦了一聲，「就像剛才比武時，你突然出手那樣，對嗎？」
李東嘿嘿一笑，臉上沒有一點不自然的表情，「說真心話，那還不算最卑鄙的。我經常使用比這還卑鄙的手段去對付我的敵人。我一直認為，對付自己的敵人，用什麼手段都不會過分。」
我微微一笑，「其實什麼地王都一樣，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所謂的陳湖道義根本就是在扯淡！就連最公正的法律，有些時候不是還得為利益讓路嗎？」
李東仔細看看我，「你這個人不傻嘛，可為什麼做出來的事卻很傻？我坦白告訴你說，剛才如果我是你，早就從後門跑了。兄弟，記住了，有時候逞能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秋兒，「你以為我不想跑啊，可我不能跑。因為有她在這兒。我不能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跑。」
秋兒感動地握住我的手，神情地望著我，忽然想到什麼對李東說，「大哥，反正今天也不營業了，不如讓你外面的兄弟也進來坐坐。」
李東笑了，「什麼兄弟？」
「你帶來的那四十多個兄弟啊，他們不是還在外面嗎，讓他們都進來坐。」
「哈哈，」李東哈哈一笑，「那裡有什麼兄弟，我就帶著這四個小子來的，哪裡有四十多人。我那是嚇唬他的，我怕他對我下黑手啊。這兒是哪裡？首都啊！我敢明目張膽帶人來火拚嗎？如果我那麼做了，我那些商場上的對手不借這個機會整死我才怪呢！」
秋兒和我對視一眼，我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和我一樣，這個傻大黑粗的李東耍起心眼來竟然這麼厲害！他思考問題竟然這麼周詳，還真是一個人物啊！
李東看了秋兒一眼，笑著說道：「兄弟，大哥還真的佩服你啊，你還真像古代那些俠客，又行俠仗義，又依紅抱綠，還滿瀟灑滴！不可謂不風流啊！」
「難道大哥覺得不好麼？」我笑了問他：「有句話說的好，是男人不都想吃一看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