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第六重
母親沒有阻止,雖然她很想多看看我,但是她也清楚老村長是他們最尊敬的人,兒子要去看他,她當然沒有疑意的,反正有的是時間跟我嘮嗑。
告別了母親。我直接去了師父的住所——村裡那座最高檔的平房。
我進去的時候,老村長正坐在床上,他的面前擺了一副象棋,自己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看來沒人陪他下棋,他只好自己跟自己下了。
「師父,你怎麼一個人下棋啊?」看著師父聚精會神的樣子,我本想悄悄來到他的身後,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發現這麼奇怪的事情,不禁問道。
倒是師父並沒有顯得有多驚訝的樣子,只是淡淡的說道:「一個人下棋才有意思,自己做自己的對手,你還小,沒有達到那種境界,所以不明白。」
看來早就被他發現了,我有點沮喪的說道:「原來您早就發現我了,我還以為瞞過你的呢。」
「坐下!」師父的神情變的突然就嚴肅起來。
我先是一愣,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在了他的對面。當然了,我也做好了師父訓斥的心理準備。只是不管師父怎麼訓我,我也是不會生氣的,我知道每每這個時候,師父總是會給我傳授些什麼。
對於我的這種謙遜,老村長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也是有些緩和了:「來,大寶,跟我下一旁棋。」
我悻悻的靠了過去,應和了一聲,接著說道:「好長時間沒下了,下的不好,還望師父體諒。」確實,除了沒事的時候跟吉傻子下過那麼幾次,其餘時間還真沒碰過這東西。所以這次跟師傅下,我對自己的棋藝還真沒什麼自信。
擺好了棋,師父先是直接走了一個當頭炮,淡淡的說道:「你還沒有下,怎麼就知道自己下的不好了?要知道一味的謙遜就是自卑了,我發現你現在的自信心真的是很成問題。」
我笑著撓了撓頭,說道:「我知道自己的棋藝不行,跟您下,肯定不是對手。」
老村長沒有理會我,只是說道:「下棋的時候要專心,如果我非要逼你的話呢?」
「那,那我下就是了。」雖然奇怪師父今天的一反常態,但在這種淫威下,我還是屈服了,不管結局如何,還是先靜下心來跟他下棋。
「人生啊,就像這棋盤一樣,無論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人生並不像棋局那麼好掌握,你明白嗎?」師父就這麼一直低頭下棋,卻不忘跟我說話。
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棋盤上的形式已經生了變化,由於自己的粗心,一個馬已經陷入了危局,下一步就是被吃掉的命運。
老村長也不著急,淡淡的說道:「專心是好事,但是太專注於一件事情有的時候也變成壞事了,因為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方面的時候,很可能丟了別的方面。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我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看著全盤的局勢,果斷的放棄了那隻馬,大車直接沉底。當頭炮,沉底車,贏了。
師父慈祥的臉上堆起了皺紋,他滿意的笑了,「現在該你告訴我了,你都明白了什麼?」
我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剛開始您是在告訴我,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要專心,而且走的時候要小心,只要努力了,無論出現什麼樣的結局,都不應該後悔。」
見師父不說話,我又繼續說道:「然後就是不能顧此失彼,人不是神,雖然不能顧全所有的方面,但是卻要明白孰輕孰重,該放棄的就要放棄,最後的結果說不定會出人意料。」師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說道:「你的武功練到了第六重了,很不錯了,繼續努力。」
我臉刷的紅了,我剛剛明白剛自己的內力是怎麼衝到第六重的,那是在和袁丹她們纏綿過後的效果。
「你是不是跟異性有過接觸了?」老村長突然說道。
我心裡一顫,紅著臉說道:「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老村長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也該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感覺到,這兩年來你的內力進展很緩慢?」
見我點頭,他繼續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太極分兩儀,陰陽交泰才能衍生萬物,我們這門內力也是一樣,陰陽交泰才是最好的練功方法。那天等你跟異性有了肌膚之親,你的內力會進步的更加神速的。」
我聽了頓時張大了嘴巴,心想:這不就是說,這是一門雙修的功夫?
我紅著臉坐在那裡,但是卻堅定的搖搖頭,反駁道:「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東西天生就是邪惡的,您曾經跟我說過,存在就是合理的,自然的才是美的。這話我一直沒有忘記,既然這門功夫流傳到了現在,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而且,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功夫有多邪惡,那都是別人說出來的。其實,邪惡的不是功夫,而是用功夫的人。再說了,上古時代有位天神,曾經御百女才飛昇的,人們不但不認為他邪惡,他反而成了神話傳說中的英雄。」
說實在的,我也記不清楚那個大神到底是誰了,也不知道具體的數據,反正我在一次胡亂翻中看到這一段典故的,現在卻被引用了出來。哥們我心裡真的是急了,什麼都逃不過師父他老人家的法眼啊!
師父聽了我的這番謬論反而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能說出這些話來,我真的很高興。這證明我沒有看錯你,其實這門功夫不但不邪惡,在古代的時候反而赫赫有名,只是因為我們這門功夫人丁稀少,再加上我們的宗旨就是行俠仗義,殺的人太多,所以就被人冠上了魔功的稱號,以前我不告訴你這些,是不想你有所憂慮,現在你大了,是該自己做主的時候了,如果你認為這門功夫對你確實有害的話,你可以不用,這樣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是這門功夫的傳人了。」
我並沒有因為自己所練的功夫是魔功而有任何的害怕,我只是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問道:「在古代赫赫有名?那我練的功夫叫什麼名字?九陰真經?還是吸星**?」想想就覺的有點不可思議,這些武功名字都是林楓在周叔的廢品收購站住著的時候,沒事找那些收來的破看,無意中看到了,沒想到被我給現學現賣了。
只見師父呵呵一笑,說道:「沒有的事,你說的那些武功可真的比我的功夫出名多了,你呀,也有這麼小孩氣的時候。」他慈祥的看了我這個徒弟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真正的功夫,除了內行的人以外,很少有人瞭解,你看到了現在這個社會,真正會內功的人還有幾個?大都以為內功其實就是氣功,哼!井底之蛙乃不知天大!」
我挑了挑眉毛,暗想還真的很少見師傅這麼大的火,看來師傅對現代人的這一套確實有著太多的反感。其實哥們對那些所謂的氣功大師以及一些內力就是氣功的言論也很反感,有的只是些江湖騙子耍的把戲。有時候在街上看到也很是不屑,以我的性格當然也不會去多管閒事。只是現在這種理論已經深入了人心,很少有人親眼見過飛簷走壁的事,所以他們寧願相信那些古代的所謂高手們都是小說裡或者是電視裡編造的人物,也不願意相信真有其人其事。
「所以,你要記住,輕易不要顯露你的功夫,人,總是要留一條後路啊!」老村長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再次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使勁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對了師父,我現在已經達到第六重了,後面幾重的口訣您還沒有告訴我呢。」師父前面只教到我第五重的口訣,後面的都還沒教,這第六重還是在我長期的積累下,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而上升的。
老村長神秘的搖搖頭,說道:「大寶,第六重的口訣我沒教你,你不也一樣達到了嗎?」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又一時抓不住頭緒,只好疑惑的問道:「那師傅的意思是?」
「時間和經驗,換句話說,積累然後沉澱,這是一切功夫的修煉法決,後面幾重根本沒有口訣,我和你學的一樣多,但是我一樣達到了第七重,這是為什麼?時間!是因為長時間的積累和努力,讓我可以舉一反三,這第七重自然就在我的腦子裡了。」
我聽的張大了嘴巴,心想還有這樣的事?練功有這麼簡單嗎?我看的那些武俠小說裡,可都是說練功夫得有固定的法決,不然就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之前的前五重都是按照口訣練的,要是突然的沒有口訣來指引,會不會真誤入歧途啊,這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您說沒有法決,但是胡亂練的話可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驚訝的問道。
老村長只是淡淡的笑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你前十年的功夫就白練了,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我還是沒明白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只好閉著嘴等師父繼續往下說。
老村長滿意的看了我一眼,一臉的自豪。我知道打小他就喜歡我,看我很有資質,才肯收我為徒。他一輩子就我這一個徒弟,所以我們倆之間就像父子一樣。「別亂信那些上寫的,真正的功夫,練了十年,已經把你的經脈醞養的渾厚無比,而且我說過,是積累和沉澱,所以這門功夫不追求速進,只求平穩。跟你解釋太多有餓沒用,時間一到你自然就會明白的,不過有一點你要切記,絕對不可以輕易動用內力跟別人比試、、、、、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師父說完這些,凝望著窗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糊里糊塗的坐在那裡,對剛才的一番話反覆的咀嚼、思考,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但一切都是徒然的。
看著我臉上一臉茫然的表情,師父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你只要記住以後不要隨便跟人比試武功就是了,但是也不要過於忍讓,當忍則忍,忍無可忍的時候,就無須再忍了。但是,練武一定要有堅強的意志,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即使你再想出手,如果不合適,或會有嚴重的後果,都不可以亂出手。」
我在一旁認真的聽著,以前師父還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雖然現在我還聽的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他很少說廢話,所以這些話我都認真的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