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妹最終拒絕了喬先生背著自己的提議,主要是因為她看對方氣喘吁吁的樣子,知道對方的體力,也快要達到一個臨界值。
如果對方背著自己,估計走不到幾步,就會摔倒在地上,那樣兩人誰都逃不了,只有等死。她讓對方扶著自己,而她這將體內剩餘不多的體力,緩緩度入對方的體內,維持著對方的體力。
喬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氣流,緩緩流露自己的體內,臨近枯竭的體力,一下子恢復了幾分,他攙扶著馬小妹,雖然對方的腿受了傷,但是由於對方真氣的加持,兩人移動的速度,並不算很慢。
「在堅持一下,奇跡總會出現的,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就絕對不能放棄。」喬先生低聲說著,可能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可能是在鼓勵對方。
「奇跡麼?希望這個世界不是一片黑暗,重要留一點光明,給我們吧。」馬小妹聽到對方的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起奇異色彩。
悶雷般的聲響越來越近,幾乎就在兩人身後響起,但是兩人誰都沒有回頭後望,腳步蹣跚地向前移動著,地上的兩個影子,看起來有些單薄,但是卻十分堅定。
馬星明奮力向前狂奔著,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叔叔的背影,那個最先逃跑的修煉者,就在對方身邊,正向對方匯報著什麼,自己叔叔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你剛才說,你們把馬小妹拋棄了?」馬萬強聲音十分陰沉,一個旁系族人的生死,他並不是特別的在意,但是那個馬小妹不同,地宮前面的禁制關卡,還需要利用對方的血液來破解,但是身邊的這個家族子弟,卻告訴自己,他們拋棄了馬小妹。
「長老,她膝蓋受了傷,這地宮又十分古怪,可以壓制修為,我們帶上她,唯一的結果,都是誰都無法逃掉。」那個年輕的修煉者,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仰著脖子辯解道。
他父親同樣是家族中的一個長老,所以他不是特別敬畏馬萬強,而且他認為自己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他為自己辯解,也是理直氣壯。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回音在狹窄的走廊上迴盪。
那個年輕的修煉者捂著臉,嘴角流下一絲血跡,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對面的馬萬強,從小到大,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由於他父親也是馬家的長老,甚至成為長老的時間,比馬萬強還要早,他一直不是也別在意馬萬強。
這是跟著對方過來,也不過是抱著佔便宜的想法,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放棄了一個無關輕重的族人,那個馬萬強竟然就敢打自己耳光,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對方的修為比他強,他只能先忍住這口氣。
馬星明看到叔叔陰沉到極點的臉色,心中一驚,放緩了腳步,等待著後面的同伴,眼前的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他可不想過去找霉頭。
「嘎嘎,馬兄弟,你們馬家的子弟,倒是非常講義氣啊。」尹飛站在一旁,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馬萬強聽到對方的話,臉色有些陰沉,瞥了對方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馬家的年輕修煉者,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尹飛說出剛才的話,便感到有些後悔,他只是覺得心中有些憋氣,剛才聽到這個消息,便下意識的出言嘲諷,現在看到對方陰沉的臉色,又感到有些後悔。
「馬兄弟,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個馬家的女子,很重要麼?」尹飛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用十分和緩的語氣問道。
馬萬強沉默了一下,本來打是打算瞞著族人,等到了那個關卡入口,再揭開謎底,但是現在發生了意外,馬小妹因為受了傷,被自己留著相同血液的同伴,無情的拋棄了,他覺得這個秘密,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非常重要,關係到我們這次地宮探險的成敗。」馬萬強陰沉著臉說道,雖然他現在心中十分厭惡尹飛,剛才的表現,已經證明了對方涼薄的天性,但是現在還有需要仰仗對方的地方,還不適合和對方翻臉。
尹飛是一個成了精了的老狐狸,馬萬強的話固然讓他一驚,但是他心中更在意的是馬萬強的態度,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感覺自己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剛才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開口刺激對方,完全不符合自己以前的做事風格。
而且馬萬強的態度,也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和對方相交多年,在他的印象中,馬萬強雖然算不上心胸寬闊,但是絕對不想今天這麼小肚雞腸,這讓他心中疑惑萬分,一個人不可能說變就變吧。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那個馬家青年男子,抬起頭掃視了四週一眼,然後又飛快地低下頭。
尹飛心中一驚,就在剛才,他無意中看到,那個馬家的青年男子眼中,那無盡的怨毒神色,他沒有想到,不過是被自己的族中長老打了一巴掌,那個馬家的年輕修煉者,竟然會如此怨恨自己的長老,那個給他的感覺,就像一條隱藏在暗中的毒蛇。
就在他準備繼續觀察的時候,那個馬家的年輕修煉者,飛快地低下頭,但是尹飛自信剛才絕對不會看錯,他馬家的年輕修煉者,眼中的怨毒是如此的濃,讓他都感到十分心驚。
「著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總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尹飛在心中想著,他現在心情十分的不平靜,這四周的古怪氣氛,讓他升起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站在地宮通道中的幾個人,都沒有發現,一個若隱若現的符陣,在幾個人的腳下,悄無聲息的盤旋著,一絲絲無色無味的氣體,從符陣中升起,被站在通道中的幾個人,緩緩吸入體內。
那個符陣十分的詭異,那個馬家的年輕修煉者,一直低著頭,但是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符陣,那一座緩緩旋轉著的符陣,明明就在那裡,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看到。
「叔叔,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你生氣了,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揍死那個傢伙。」馬星明氣喘呼呼的跑了過來,真是難為他一個凝煞期的修煉者,如何能夠做到,跑了幾步路,就喘息的這麼厲害。
剛才這邊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中,知道自己叔叔,是因為他們丟了馬小妹感到憤怒,這讓他感到有些無法理解,不過是一個十分普通的馬家旁系子弟,值得自己叔叔大動肝火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眼前的這一關,是自己必須過的,他很瞭解自己叔叔的性格,他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樣子,裝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得自己叔叔的同情,他知道自己這個叔叔,或許對別人十分心狠手辣,但是對自己這個親侄子,卻是真的十分不錯。
馬萬強聞言抬起頭,瞥了自己侄子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聞言安慰對方一番,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的惡劣,迫切需要發洩一番。
他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的狀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不是一個這樣忍不住氣的人,但是就在剛才,他甚至生出掐死對面那個馬家修煉者的衝動。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馬小妹丟了,覺得這次探索地宮,注定會空手而歸,感到失望,而產生的憤怒?」馬萬強在心中想著,他們馬家探索這一座神秘的地宮,已經十多年了,期間不止一次空手而歸,更有損失慘重,全隊覆沒的。
按說就算這次探索失利,他也不應該這樣憤怒,但是他就是覺得心情十分煩躁,有一種迫切需要發洩的衝動。
看到站在身邊的尹飛,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怎麼看怎麼覺得面目可憎,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就是一種抑制不住的感覺,彷彿在突然之間,看誰都不順眼。
馬家其他的幾個修煉者,也陸陸續續的從後面趕了過來,看到站在這邊的幾個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現在逃命的生死關頭,這幾個傢伙不敢進跑路,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星明哥,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大家的臉色,都這麼難看?」一個滿臉機靈相的馬家修煉者,靠了過來,向站在一旁的馬星明問道,對方是馬萬強長老的親侄子,而且比自己這些人先過來,一定知道什麼內情。
「馬小妹死了,長老感到十分的生氣,對於我們見死不救的行為,感到極為憤怒。」馬星明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個滿臉機靈相的修煉者,心中一驚,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不就是一個無關輕重的馬家旁系子弟麼,而且修煉的資質那麼差,死了也就死了,值得馬長老如此麼?他心中十分的不解。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著低著頭,站在一旁的那個年輕族人,看到對方臉上的一個青紫色掌印,他心中一驚,感到有些恐懼,在他的印象中,馬萬強長老還是一個十分和藹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發這樣大的脾氣。
「那個馬小妹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馬長老的私生女,他才會這麼憤怒?」那個滿臉機靈相的修煉者,胡思亂想著,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荒誕的念頭,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馬長老失態的原因。
否則對方一個練氣期的修煉者,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次探索地宮的行動?又怎麼會在受傷無法行動,被自己這些人拋棄後,馬長老感到這麼的憤怒?這一切一定是因為,那個馬小妹就是馬長老的私生女。
「這個……星明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的情況,如果帶上馬小妹,我們不僅救不了她,還只能給他陪葬。」那個滿臉機靈相的修煉者,小心翼翼的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