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那個韓老魔不知道,他以為那個齊老鬼有陰謀,這就是掌握信息不同,所造成的誤判,不過這種結果,他是喜聞樂見的,他絕對不會揭破,反而會做出一些小動作,加深對方的誤會。
姜彬的小動作,自然引起了韓老魔的注意,他發現那個年輕而強大的修煉者,竟然在悄悄的移動,本來對方的位置,正好處於他和齊老鬼之間,但是對方現在,竟然和齊老鬼形成一個夾角,一副要合擊自己的姿態。
他心中一緊,心中有些慶幸的感覺,幸虧自己剛才沒有答應對方的提議,那個齊老鬼果然不安好心,竟然佈置了一個圈套,等著他去跳。
不過生性多疑的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因為他同樣不相信姜彬,剛才那個判斷,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個想法,在未得到證實前,他不會傻傻的把話挑明。
可就在這時,姜彬無意間露出的一個東西,讓他瞳孔猛地一縮,那是一塊不起眼的黑色小令牌。
「幽冥令!這個年輕的修煉者,果然和齊老鬼有關係,他們兩個都是幽冥門的修煉者。」韓老魔心中一驚,對方無意間顯露的那個東西,他非常的眼熟,絕對不會認錯,他心中又驚又怒。
由於角度的關係,姜彬剛才顯露出來的黑色令牌,只有正面的韓老魔可以看到,而後面的齊老鬼,並沒有發現他這個小動作。
「韓老魔,我的提議,是十分有誠意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和這個小子有私仇,必須要殺了對方才甘心。」
齊老鬼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修煉者,看到韓老魔一直磨磨唧唧,不願意給自己一個爽快的答覆,他情急之下,說出實情。
他說完後,眼巴巴地望著韓老魔,期待著對方的答覆,可是他失望了,對方的眼神,一直游移不定。
如果一開始,他說出這句話,說不定會打動韓老魔,但是現在已經晚了,韓老魔見到了姜彬身上的幽冥令,這個東西只有幽冥門的修煉者,才會擁有,他心中已經認定,齊老鬼和姜彬就是一夥的。
「老齊,囉囉嗦嗦地和他墨跡個什麼,我們直接聯手,幹掉他再說,快一點,別磨蹭了。」姜彬突然開口說道。
他話音剛落,那個懸浮在他身前的黑色巨鼎,便向韓老魔飛去,黑色巨鼎漂浮在空中,鼎中傳出一陣聲音尖利的怪笑,一隻長滿了的黑毛的手臂,從鼎口伸出,無盡的邪氣,從那一隻手臂上傳出。
聽到姜彬的話,齊老鬼神色一愣,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下意識的認為,對方這是在渾水摸魚,想把局面弄亂,打斷他韓老魔聯手的計劃,他大聲喊道:「韓老魔,別猶豫,我們一起出手幹掉這小子。」
「幹掉你老母!齊老鬼,你敢yīn老子,我靠你祖宗十八代。」韓老魔已經確認,眼前就是一個正對他的圈套,眼下見到那個可惡的齊老鬼,竟然還在把自己當傻子騙。
他怒髮衝冠,一揮手臂,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破碗,射出一道血光,直直向齊老鬼飛去,他是恨透了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都到了這個地步,對方竟然還想要騙他。
正是由於姜彬無意中顯露了幽冥令,對於他剛才的那句話,韓老魔是深信不疑,認為對方和齊老鬼就是一夥的,想要殺死自己,得到自己的功法,他現在不恨姜彬,但是恨死了齊老鬼,他生平最恨別人把他當傻子騙。
「韓老魔,你腦殼壞了,攻擊我幹什麼?你的敵人在對面。」看到向自己射來的血光,齊老鬼心中又驚又怒,他認為那個韓老魔是瘋了,對面的敵人不去對付,反倒出手攻擊自己這個幫忙的。
「壞你老母啊,老子打得就是你。齊老鬼,這個仇,我和你是結下了,我們走著瞧。」韓老魔才不管對方說什麼,他心中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眼下形勢對他有些不利,他一招手,收回那件破破爛爛的小碗,身形暴退。
齊老鬼差點被對方罵得氣急攻心,他那一層罩在身外的黑袍,高高鼓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的圓球。
「韓老魔,你真是莫名其妙,難怪你在修煉界混了這麼長時間,也一個朋友都沒有交到,我哪裡得罪你了?」齊老鬼雙眼幾乎冒出火來,他滿眼憤怒地看著對方,大聲質問道。
韓老魔不理會對方,身形後退的速度,再次加快的幾分,他認為對方是在和他拖延時間,他才不會傻傻的停下來,和那個陰險的傢伙爭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韓老魔報仇,從早到晚,他恨死了齊老鬼,打算先去拿對方的徒子徒孫開刀。
齊老鬼眼中充滿了意外的神色,他沒想到那個老魔頭,居然說跑就跑了,他心中有些懊惱,不過即使沒有了幫手,他也不打算放過姜彬。
「小子,我的那一句分身,就是毀在你手中吧?」齊老鬼眼神yīn鷙地看著對方,陰森森地問道。
姜彬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對方,在他神識的感應中,那個韓老魔確實離開了,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他以為對方,至少會躲起來,觀察一下再做決定,沒想到對方走到這麼乾脆。
想起剛剛離開的李教授一行人,他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估計韓老魔是跑去找他們了,而自己卻在這裡被齊老鬼纏住,他有些為李教授他們感到憂心。
齊老鬼看到對方沒有回應自己的話,以為對方是瞧不起自己,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陰森森說道:「小子,希望接下來,你還能平靜得下來。」
齊老鬼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神識波動,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這些無形無質的神識,化作無數根隱形的利箭,射向對面的姜彬。
他的主要攻擊手段,都是靠神識來實現,所以分身被滅,他神識永久性的損失了一半,這是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無法承受的損失。
「好熟悉的手段,對方果然是得到了北冥教的傳承,攻擊手段,和神秘空間中的黑袍客,實在是太相似了。」姜彬在心中想著,對於這種攻擊手段,他非常的熟悉,在那個神秘空間中,他無數次和黑袍客過招,對於接下來的套路,他都可以預料到。
姜彬將神識全部放出體外,在外面構造出一面盾牆,擋住射向自己的利箭。他的神識非常龐大,至少是對方的數倍,那一面虛構的無形盾牆,看起來雄厚無比,根本不是對方的神識利箭,可以穿透的。
相比他精妙入微的神識控制手段,齊老鬼對於神識的掌控,還是差了一些,這樣將本來就很大的差距,再次無限拉大。
「怎麼可能,對方的神識為什麼會如此龐大?而且控制神識的手段,竟然比我還要高明,這怎麼可能?」齊老鬼心中充滿了驚駭,他的神識相比一般的元神期修煉者,至少是對方的兩倍還有餘,而且因為很少有修煉者專攻神識,所以他在修煉界很少會遇到對手。
即使他現在神識損失了一半,但還是要比一般的元神期修煉者,強上一絲,這也是他唯一的底氣。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對方的神識浩瀚如海,比自己強大了好多倍,自己最為得意的攻擊手段,竟然連對方的防禦都無法突破,一種無法抑制的挫敗感,在他心中升起。
「沒想到對方擅長神識攻擊,本來還有一些擔心,但是現在看起來,對方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難對付。」姜彬看到對方十分難看的臉色,心中有些欣喜。
他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個主修神識的修煉者,如果對方以元神期修煉者的神通,和他硬拚,他可能還會感到有些吃力,但是比拚神識攻擊,他從來沒有怕過誰。
看來這個幽冥門,並沒有得到北冥教的完整傳承,神秘空間中的那個黑袍人,擅長的並非只是神識攻擊,神識只是對方的一個輔助手段,對方真正擅長的,是對於局勢的掌控,還有隱匿和伏擊。
對面齊老鬼給他的感覺,則只是學會了北冥教的神識運用技巧,其他方面卻是連一般的修煉者,都不見得能超越……
「小子,我感覺你對神識運用的手段,有些熟悉,你和幽冥門有沒有關係,快點說出來,免得自誤。」齊老鬼心中有些疑惑,他總覺得對方對神識的運用,有一些熟悉的味道。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下,就算他感覺對方身上的功法,可能和自己的門派有一些牽扯,他也會殺了對方再說,但是現在發現對方是一塊硬骨頭,頓時想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你覺得我和幽冥門,應該有關係麼?我殺了一個和你一樣,全身穿著黑袍的傢伙,得到了這個東西,這是我和幽冥門,唯一能扯上關係的地方。」
姜彬一臉戲謔地看著對方,他自然察覺到那個傢伙心虛了,他掏出一塊黑色小令牌,拿在手中上下拋動著,眼神有些挑釁地看著對方。
發現了對方那個傢伙的底牌,姜彬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斬草除根的絕佳機會,自己滅了對方一具分身,已經和對方結下了死仇,他才不會給對方握手言和的機會。
看到姜彬手中的那一塊黑色令牌,齊老鬼的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那件東西,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他的身份令牌,一直給分身帶在身上。
雖然他之前便知道,多半是對方滅了自己分身,但是現在得到了證實後,他還是感覺一股熊熊怒火,在自己心中升起,有些無法抑制。
想想自己為那一具分身,耗費了那麼多的修煉資源,還耗費了數不清的精力,本來想作為自己保命的底牌,結果毀在了對方手中,他心中就憤怒的要發狂。
「小子,我不得不說,你剛才的舉動,完全是在自掘墳墓。」齊老鬼的這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來的。
「萬鬼噬魂!」齊老鬼發出一聲大吼,雙臂高高舉起,一團漆黑如墨,如煙雲般飄忽不定的煞氣,在他頭頂飛速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