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雲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上次他在東海遺跡中,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毀了族中長輩給自己防身法寶,還一根鳥毛都沒有撈到,他灰頭土臉的回到族中,被長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還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這幾天,他一直蹲在這邊,看別人賭石,他看過有人賭中原石,一夜暴富,也看過有人選了一堆原石,卻切出一堆石渣。
囊中羞澀的他,對於這個有趣的賭博活動,有些躍躍欲試。但是以他現在的神識,只能看穿原石最淺的一層,無法保住自己挑選的原石,裡面就包含翡翠。
他現在資金,只夠他挑選一小塊原石,要是賭輸了,他連住酒店的錢都沒了,只能灰溜溜地滾回家族中。
看到正在賭石坊前挑選原石的幾個人,他心中如有一隻貓再抓,十分想上去試試。可是,他又想到了傳言中的先秦修士古墓,要是賭石輸光了最後一點錢,他只能放棄在這邊尋找古墓,回到家族裡蹲著了。
畢竟修煉者也是人,也要睡覺吃飯,口袋中沒有錢,也和普通人一樣,哪裡都去不了。
姜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剛才對那個襯衣男用了他心通,對方的想法並沒有瞞過他,想到一個凝煞期的修煉者,竟然會落魄到要一分錢,扮成兩分用,才心中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對方,想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會不會參加賭石。
「你有沒有興趣,我們過去選兩塊石頭?」姜彬向身邊的嫵媚少婦說道。總是站在石階上干看著,也有些無趣,看到對方眼中嚮往的神色,他哪還不明白對方的心思。
「啊!」鄭明秀輕輕地叫了聲,她剛才有些走神,乍然聽到姜彬的聲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賭石?好啊,我們也過去選兩塊原石吧。」鄭明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其實不是為能賭石而感到興奮,而是因為身邊有對方陪著。
「他明明對賭石沒興趣,卻願意陪著我賭石……」想到這裡,鄭明秀臉上升起一絲羞紅,趕緊低頭向前走去。
鄭明秀的神情,並沒有瞞過姜彬的眼睛,看著對方耳根後的紅暈,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感覺女人心如海底針,一般人絕對是無法猜透的。
放在賭石坊前的一推翡翠原石,體積有大有小,價格也各自不同,並且因為產地不同,價格也有很大的懸殊。
最貴的是正宗緬甸老坑出產的翡翠原石,這些原石就算是拳頭大的一小塊,價格也不菲。
鄭明秀蹲在一推翡翠原石中挑挑揀揀,不時抬眼看下站在身邊的姜彬,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挑選石頭上面。
「姜彬,你幫我挑一塊吧。」鄭明秀站起身,側著嫵媚地俏臉,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
「你剛才拿的那塊就不錯,還有這邊一塊看起來也很好,就這兩塊吧。」姜彬挑選的兩塊翡翠原石,都是賣相極為普通石頭,產地也非老坑出產,灰撲撲地,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
「啊,這兩塊啊?」鄭明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雖然在賭石上是個菜鳥,但是畢竟輸過幾次,也算花錢買了經驗,瞭解一點賭石的常識,這兩塊不起眼的翡翠原石,雖然價格比較便宜,但是無論怎麼看,都不像能切出翡翠的原石。
「好吧,我就選這兩塊!」鄭明秀表情變換的極快,美目中的那一絲失望,很快就消失無蹤,她笑瞇瞇地拿去那兩塊原石,跑去店舖中付賬。
「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這句話,應該和眼下的情況,扯不上關係吧?」姜彬苦笑著摸了摸鼻子,對方那一點女兒家的小心思,他全都看在眼中,天生感情木訥的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的情況。
旁邊切石機的噪音,再次響起,不過不是在切割鄭明秀的那兩塊原石,而是之前的幾個人,已經各自選好了自己心儀的原石,開始請切石師傅當場切割。
隨著切石機刺耳的噪音,還有漫天飛舞的粉塵,一塊足球大的翡翠原石,體積迅速縮小,切下來的都是石頭,斷面看不到一絲綠意。
「唉,又切垮了一塊,這個傢伙也真是倒霉,選了兩塊老坑出產的原石,連毛都沒切出一個。」
「呵呵,對方可是天原集團的謝總,賭石不過是玩玩心跳,賭石輸的那點小錢,對於謝總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啦。」
「原來是天原集團的謝總啊,難怪切垮了兩塊老坑的原石,眼皮都沒眨一下,果然財大氣粗啊。」
「那當然,謝總是什麼人物,你以為對方和那個耍賴的中年男人一樣啊?」
四周的人群議論紛紛,不過站在原石旁,那個身材微胖的,穿著西裝的謝總,神色倒是非常鎮定,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最後一塊也切了吧,直接從中間切,到底有沒有翡翠,一刀見分曉。」謝總踢了踢腳下拳頭大的一塊原石,對著切石師傅說道。
「這……」切石師傅眼中露出一絲猶疑,一般切石很少有從中間切的,都是從外圍開始打磨,要是原石中真的有翡翠,從中間一刀兩斷,很可能把裡面的翡翠,也切成兩塊,這樣翡翠的價值,可就大減了。
「切吧!」西裝革履,頭髮打著發膠,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謝總,大手一揮,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謝總,果然是豪氣過人,佩服!佩服!」站在旁邊的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手中抱著一塊翡翠原石,滿臉討好的稱讚道。
「賭石嘛,玩得就一個心跳,就算切出了翡翠,我也不在乎那一點小錢。」謝總被剛才一記馬屁,拍得極為舒服,滿臉得意地說道。
「豪氣,豪氣!這才是真正的賭石玩家,我們和謝總一比,都算是業餘戶。」那油光滿臉的胖子,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向對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腆著臉說道。
「謝總,那我切了啊。」切石師傅有些不放心,再次追問了一句。
「切吧,切垮了也沒什麼,賭石嘛,玩得就是心跳。」謝總豪氣地揮了揮手,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至於他內心怎麼想的,卻是沒有人知道了。
切石機發出瘋狂的噪音,對準那塊拳頭大小的翡翠原石正中心,開始緩緩向下切。
雖然那個謝總看似非常豪氣,但是切石師傅還是不敢大意,向下切割的速度非常慢,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盯著原石,只要裡面露出一絲綠色,他就會停下切石機。
「謝總,一看您的心理素質就不一般,換了我,還不得緊張死。」那個油光滿臉的胖子,估計是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謝總照顧,正死命地拍著對方馬屁。
謝總得意地仰著頭,其實他心中也知道,那個油光滿臉的胖子,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不過對方不遺餘力地拍他馬屁,還是讓他心裡十分舒坦。
在切石機的刺耳噪音中,周圍的人群齊齊抿住呼吸,盯著飛速轉動著齒輪,在翡翠原石上拉下一道由淺至深的痕跡。
「出綠了,最後一塊,竟然切漲了!」人群中一個聲音喊道,語氣十分激動。
「謝總,您果然是高人,竟然一眼就看出這塊原石裡面包含翡翠,您才是真正的賭石玩家。」那個油光滿面的胖子,一張臉笑成了狗尾巴花,點頭哈腰地討好著對方。
「運氣!我不過是運氣好!」謝總瞇著眼睛,對方的馬屁拍得他十分舒坦,特別在賭石切漲的情況下,聽到對方露骨的馬屁,他心情大好,誰也不會覺得錢多,賭石切漲了,他自然也非常高興。
「老闆,還切不切?」切石師傅提著切石機,看著謝總問道。
「切,把裡面的翡翠切出來。」謝總豪氣十足地說道,他沒有打算賣翡翠,一般就算賭石切出翡翠,也是丟給加工店舖,做一些翡翠掛件送人。
「好勒,那我繼續切了。」切石師傅提著切石機,開始從原始的邊角開始打磨,剛剛切去原石一層薄皮,一道沁人心脾的綠意露了出來。
「哇,水se十足,竟然正宗的老坑冰種,只這一塊,謝總便賺回了之前的投本,還有得賺。」人群中有圍觀者發出驚歎。
在切石機的噪音中,那塊拳頭大小翡翠原石的外皮,很快被切削了出去,露出隱藏在裡面的翡翠。
「謝總,正宗老坑冰種,小弟我賭石大半年了,都沒切出過一次,您果然是高人,以後要多向您請教。」那個油光滿面的胖子,十分會湊趣,隱藏在原石中的翡翠剛剛顯露身形,他邊跳出來捧哏。
「呵呵,我可不是什麼高人,賭石嘛,玩得就是心跳。」謝總笑得嘴都合不攏,連連搖著手,謙虛地說道。
「下一位!還有哪位老闆要切的?」切石師傅站起來問道。
「等等,剛才多謝了這位師傅提醒,師傅切石的手藝,我是沒話說,這是一點小心意。」謝總從懷中掏出一沓鈔票,差不多有大幾千塊,走過去遞給切石師傅,要不是剛才對方手藝過硬,他那塊翡翠,直接就一刀兩斷了。
切石師傅推遲了幾下,見到對方意見很堅決,點頭哈腰地接過錢,笑得嘴都合不攏。
那個油光滿面的胖子,看到謝總手中的老坑冰種,心中升起一絲火熱,將手中抱著的那塊原石遞給切石師傅,學著謝總剛才的模樣,胖乎乎的大手一揮,「切,直接從中間切!」
切石師傅也不說話,他知道這些老闆的脾氣,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提起手中的切石機,小心翼翼地從中間切下去。
油光滿面的胖子緊張地盯著對方的手,隨著切石機的不斷深入,切出來的都是灰撲撲的石渣,切口沒有看到一絲綠意。